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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护他,当心你自个儿头上乌纱!”
王县令只觉身后几道冷汗落下来,周子安已经扬了声让周明布置车马,淡淡回头看众人,嘴边依旧是和煦的笑容:“周某素来听闻建州地灵人杰,民风淳朴,来这几日却从未真正走过建州地界。今日天气晴好,不若诸位大人也陪我走一趟?”
王县令腿下一哆嗦,其余人等亦是面色一变,想起周子安浪荡公子皮下那不为外人所知的身份,众人相视一望,在心中异口同声骂了句:“该死的笑面狐狸!”
因着周子安的颜面,玉琳琅回程时总算坐上马车。周子安倒也大方,见玉琳琅一个姑娘家不便与人同乘,干脆利落地将自个儿的马车让与玉琳琅,这厢里却温温和和地念了句:“这天还真的有点冷啊”
一双眼睛看着王县令,王县令咬着牙暗骂,脸上却堆了笑对周子安道:“您若不嫌弃就坐下官的马车,下官骑马前去便可!”
“哼。”周子安冷笑一声,那一厢周明带来两匹枣红马,周子安随手递给宋正一根马鞭,两人利落地翻身上马,临走前扬声道:“救人如救急,周某先行一步,各位大人可缓缓前行。”
话音一落,绝尘而去。
玉琳琅一路归心似箭,只听马车外,马蹄声哒哒落下,不多时便回了安平。还未到家门口,远远便见一群人围在她家跟前,王二喜的粗嗓门扬起来,隔着老远便觉得聒噪:“快,快抓起打死!不要脸的一家子,养了这么个畜生,是要害死全村人呐!”
玉琳琅心下一沉,急急掀开马车帘子要下车,跟前伸出两只手来,一只是宋正的,一只是周子安的,皆是要扶她的,她心急如焚,一时也没在意,随手握住宋正的手腕往下跳,走到家门口,便听到玉小满哭得凄厉:“放开,放开他,呜呜呜”
玉琳琅心下一惊,拨开众人往里挤,只见院子里围着满满当当七八个壮汉,其中一人牢牢控着玉小满,王二家的和王二喜带着几个妈妈婆子,将李妈妈和天香拦住,另外几个人,手上不是拿着棍子就是拿着锄头,战战兢兢地围成一团,有人扬声道:“叉出去打死算了!”
玉琳琅视线落在院子当中,只见先前还活蹦乱跳的雪狼此刻身上缠着网,右边后腿上夹着捕兽夹,整条腿都红了,从柴房一直落到院子当中,一路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雪狼嘴里嗷嗷叫着,拼命做着困兽之斗,声音却低低的,显然是挣扎了许久。
“放开它”玉琳琅嘴皮哆嗦,她的声音因着愤怒变得低沉,转眼便被淹没在周遭嘈杂的声音里,周子安瞧她面色不对,走到她身边正要安慰她,她的声音忽而拔高,响彻在整个院子上空——
“都给我放开!”
屋子里刹那间静下来,玉小满偏头见到玉琳琅,挣扎着跑过来,抱住玉琳琅哭道:“姐姐,快救救灰灰!他们要把它打死了!”
玉小满是真委屈,见着玉琳琅,眼泪都停不下来。天不亮玉琳琅走了之后,王二喜他们便来了,一到门口便叫嚣着让玉琳琅出来给众人一个交代。
玉琳琅先前便交代李妈妈让她守好门,隔了门李妈妈应对,说当时约好了三天,这还有几个时辰才三天,让王二喜稍等。
怎知王二喜他们却不依,嘴里说玉琳琅不过是拖延时辰,左右不过几个时辰能有什么改变,嘴里骂骂咧咧说得都是难听的话。
玉小满听得气不过冲出来骂了王二喜一句丑八怪,王二喜立时便借题发挥,拎着玉小满便要寻玉琳琅算账,十来个人冲进玉家,没寻到玉琳琅却找到了正在院子里安逸晒太阳的雪狼,当下她一声惊恐的吆喝,把大半个村都惊动了。
“玉家养了只狼”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安平村,看热闹的义愤填膺都冲过来围观,而更致命的是,那会玉琳琅并不在,王二喜一拍大腿,扬了嗓子又喊:“天杀的玉琳琅跑啦!扔下老的小的,当咱们不敢动他们么!”
一边是对雪狼喊打喊杀,一边是几个人围上来紧紧控制着他和李妈妈三人,玉小满脑子里的弦崩的紧紧的,直到见到玉琳琅,那根弦终于拉到极致,彻底断了!
“哟,玉琳琅你还敢回来呐!”王二喜尖着嗓子问她,望向她身后却是一愣。
只见她身后跟着三个男人,一个个头极高,面目俊朗,身上的衣服分明不伦不类,却掩不住他凌厉的气魄;一个眉眼含春,亦是玉树临风,一身紫衣说不出的贵气;另一个男人跟在两人身后,面无表情,虽比不上两人,比起一般人却出众许多。
三人站在那,便能引所有人注目,可偏生,那人三人此刻却护在玉琳琅周边。
其中两人急急冲上前去替那雪狼除去网和捕兽夹,余下个头最高那人依旧站在玉琳琅身边,紧紧抿着唇,眼里的寒意竟比这冬天还要冷上几分。
王二喜不由打了个哆嗦,自顾自嗤笑:”原来你跑出去,就是找这么些野男人替你撑腰?”
绝地反击(二)()
这一厢周子安查看完雪女的情形,吩咐周明快马将雪女送回驿站治疗,那些壮汉虎视眈眈,被周明一瞪,竟无一人敢上前拦他,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过了许久才有人骂了句:“娘希匹的!老子等着把那狼就地正法,还能将那狼皮卖哩换酒喝呐!”
玉小满嗫嚅道:“姐姐,那是我的灰灰”
周子安摸摸他的脑袋,道:“它受伤了,等治好了还给你送回来。”他声音本就柔和,话里带笑说出的话便带了安抚的力量,让人不由得便信了。玉小满下意识点点头道了句“好”。
周子安直起腰来,手中玉骨扇一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王二喜,走近了,颇有兴趣地上下打量她,连连点头。
王二喜被他瞧得小鹿乱撞,心中正暗暗窃喜,周子安却又后退了,嘴边依旧带笑,温和道:“从前我总说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看来是我想错了,如姑娘这样,又丑又凶又胖嘴巴还这样臭的女人,周某人此生当真是第一次见呐!幸会!”
“你!”王二喜瞬间气急败坏,王二家的拉了她一把,对玉琳琅道:“玉小姐,咱们约定的三天期限已到,眼下村正和各位邻居都在,你是不是该给银子了?”
“给,怎么不给!”周子安嘴角一弯,走到村正跟前道:“您可是村正?”
见村正点头,他清了清嗓子,将那日如何遇见玉小满,如何看到王天赐的情形一一说来,最后斩钉截铁道:“那日我瞧见那男子时,他早已经昏死过去,是这位小满兄弟说是乡里乡亲,一定要寻人救他这样看来,他倒是救了人,最终却被诬陷了?”
话音落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二家的一眼。王二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了半晌,咬牙道:“这位公子不知是谁,莫不是玉家小姐请了来串供骗人的?”
“笑话!”周子安杏眼轻抬,“我瞧您也是有见识的,您看我,能是普通人请得来的?”
“谁晓得那小贱人是用什么伎俩勾引得你!”王二喜叫嚣着,话音刚落,只听外头一声威喝:“不得无礼!”
众人望去,只见门口陆陆续续走进几个身着官服的人,村正起初还疑惑,带看到领头的人,眼睛一亮,赶忙行礼道:“县令大人,你怎么来了!”
村正一唤,众人皆是一凛,长平县令急急走进来,道:“这位公子是”险些把周子安的身份说出口,顿了顿,道:“这位可是武英殿大学士家的公子,岂能容你等乡野刁民侮辱!”
王二喜“嘶”地抽了口凉气:啥!把官家公子都招来了!
王二家的心渐渐沉下去,犹不甘心地挣扎:“公子身份尊贵,我等人微言轻,可事事也得占个理字,公子说当日遇见我儿,那我儿当日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又是何样貌,公子可还记得?”
“这我哪儿记得!”周子安一愣,道:“你儿子是谁,还需我费脑子记他?”
“民妇不服!”王二家的回道,“公子既然记不得我儿容貌,又怎知当日遇见的是他!或许是小满少爷骗你,也未可知呢!”
“你”周子安一句话哽在喉咙口,没想到乡野村妇竟如此难缠,方才还笑盈盈的脸冷下来,讥讽道:“那还不简单,把你儿子叫出来我瞧瞧不就好了?”
回头去寻宋正,不知何时不见身影,而玉琳琅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王二家的,她身边的婢女和那个婆子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村正,这事儿还请您做主!”王二家的抹了把泪哭道:“这不仅仅是银子的事儿,还关系着我王家的声誉!方才那狼你也是看见了的,他就是被那匹狼吓得跌下来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他们还要耍赖!我,我当真是”
一句话未说完,王二家的抱着王二喜两人哭成一团。
场中众人面面相觑,正是僵持不下时,一个声音弱弱响起来:“王家大嫂,你别再骗人了,那日天赐当真是自己跌下去的,我,我亲眼看到的”
玉琳琅寻声望去,只见风韵犹存的金寡妇身子打着摆子,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就在她不远的地方,方才还不见踪影的宋正就这么闲适地依靠在门框边,抬了眸子同玉琳琅对望了一眼,脸上现出倦意。
金寡妇?便是玉琳琅,此刻也愣住了:这又是唱得哪出戏?
“金寡妇你是不是被人灌了迷魂药了,一张臭嘴净说胡话,你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天赐是自己跌下去的?”王二喜终于反应过来,快走两步掐住金寡妇的手,竖起眉毛骂道。
金寡妇打了个哆嗦,眼角撇了眼靠在门框边面无表情的宋正,几乎是带着哭腔,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那日原本就是天赐约我到后山幽会,我和他待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他说要走,结果下山时一脚没踩稳,便从山上滚了下来。我原想救他的,可是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小满的声音,我怕人瞧见,就,就躲起来了”
一语毕,全场哗然,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喝了声倒彩,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而后是揶揄:“王二家的,你的心肝儿要被寡妇拐跑拉!”
“你,你说什么?”王二家的脑子嗡了一声,上前两步握住金寡妇的手:“你说谁约你到后山幽会!”
见金寡妇眼神闪烁,王二家的头一阵阵犯晕:“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你是个寡妇啊,你来勾引我儿子!”
她扬手就要打金寡妇,金寡妇侧着脸逃开,一边逃一边回道:“你家儿子的德行你也不是不晓得,是他先来招惹我的!”
“你这个娼妇,看我不打死你!”王二家的脱下鞋子就要往金寡妇身上拍,就在同时,外头突然传来村民惊慌失措的声音,“走水拉,走水拉!”
有人急急忙忙冲进来,对王二家的道:“王家大嫂你怎么还在这呢!你家房子走水拉,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王二家的心下一紧,带着王二喜便要往外走,没想到刚出门没走几步,便有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冲出来,见了王二家的,愣了一愣,裂开嘴,是一口黄牙——
“娘,你没事吧!”
“天天赐”王二家的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那一厢,王天赐终于觉察不对,他望一望众人,陌生的面孔里,有穿着官服的,有器宇轩昂的,更多的是熟悉的乡里乡亲,见了他面带不屑的有之,饶有兴趣的有之。
正其中站着金寡妇,面无血色地发着抖。
他心下一沉,强牵了嘴角作若无其事状:“方才厨房走水,险些烧着房子,我拼了命逃出来,就听说您和姐姐被玉家的狼咬了,娘你,你没事吧!”
怎么能没事!王二家的回头望望众人,村正早已面露怒容,王二喜此刻再也说不上半句话,蔫儿在一旁——面子丢了不要紧,里子也被人扒了。
绝地反击(三)()
玉琳琅,玉琳琅,王二家的抬眼看玉琳琅,只见方才还不见踪影的天香和李妈妈此刻又站到了她的身边,三个人眉来眼去交换着神色,见她望她们,天香不由揶揄。
“听说王家少爷重病不起,没想到逃难时腿脚却这样灵便,看来治病就医不用药,一把火,也就治好了,您说对吧,王家大嫂?”
王天赐恍惚觉得出了大事,后知后觉捂着脑袋道:“哎哟!跑了两步,脑袋疼得不行”
他还要装下去,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又有人扬声道:“天赐,别装啦!方才你的相好金寡妇都说了,你是跟她去后山幽会不小心自个儿摔下来的!”
王天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望了一眼金寡妇,斥责道:“你这女人怎得这样龌蹉,平白诬陷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