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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月一边听一边仔细打量唐明丽,不知为何从前冰雪聪明的人,为何如今变得如此愚蠢。这话里漏洞百出,唐明丽到底信了哪句?
“我若是广寻名医,便有人来给你二婶医治?”唐清又问了一句,谁想唐明丽却摇摇头,“我不知道,之后该如何,我娘没有同我说。”
这回答就连没什么见识的郭氏都有些瞠目结舌。
唐清冷哼一声,本来审问侄女这样的事不该他来做,可是实在没法子,唐老爹跟郭氏只会和稀泥,是指望不上的。只是他问出这些话来也真是气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还是唐明月实在忍不住接了一句,“你不是提线木偶,遇事为何不能多想想后果?如今害得我娘躺在床上下不来,你还把仁哥儿给牵扯进来了,你可真是有本事。”
总是比直接说唐明丽是提线木偶不长脑子要好。
“你娘早已不是唐家人,不管她做什么,也回不来唐家了。若是你恋着她,回家我就把你给她送去。”郭氏还以为自己的话十分有震慑力,却不想唐清直接叫了家丁,“去大理寺报案,便说有人蓄意谋害夫人。”
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出声的唐老爹在听到这一句后终于开口叫了一声“老二”,随后才缓着声音说道:“你这一报案不是把孩子也折进去了吗?”
唐清抬头,目光对上唐老爹,“爹,吃一堑才能长一智,明丽与仁哥儿做错事,不能三言两语就过去了。只是他们毕竟是被蒙蔽的,大理寺不会对他们如何的,明丽回去之后还能找婆家,仁哥儿回去也能继续读书。”
这一句话,就是否了唐仁留下读书的念想了,可是唐清并没有停下,“刘氏一介乡野『妇』人,未必会想到这样的计谋,我要看看她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人。爹您若是不想唐家就此倒下去,您就不要拦着我。”
最后这一句话便让唐老爹妥协了。他一辈子虽没有什么本事,可是最会做的就是取舍,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唐家的未来更重要,若非如此,他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叫唐海休了刘氏。
“二叔,求您看在仁哥儿还小的份儿上,饶了他这一回,我日后定会好好教他的。我娘她是做错了,可她毕竟是我娘,您若是有气就罚我,您把我送去大理寺吧!”唐祺桐突然跪地,言辞恳切的请求唐清。
唐明月当下愣住了,她不想评价唐祺桐的行为,因为在她眼里,这明显就是在耍无赖,思及此她站起来刺了唐祺桐一句,“那大哥到底是要好好教儿子,还是代母受过呢?”
“大理寺的牢房不放过一个坏人,可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大哥想去,怕是不行。”唐明月气鼓鼓的,可是如今全家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与她为难,说她不敬兄长。
不料唐明月一番话说完,唐祺桐又看向她,“月儿如今说这番话,也是为了二婶,如何我为了我娘,就成了众矢之的呢?”
这样的话,若是以前,唐明月并不能相信是唐祺桐能说出来的,此时她突然觉得,唐祺桐与唐明丽能做刘氏的孩子,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走到唐祺桐面前,也不管唐祺桐跪在地上,居高临下的对他说道:“你说为何,我娘是受害的,而你娘,是害人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唐清终于清醒的认识到,当年刘氏被休,他虽然没做什么,可是他的侄儿侄女,却不愿去怪自己的爹,反倒把责任都推到了他与妻子的身上。唐清不由摇头,似乎看不到唐家的未来了。
唐老爹一直没说话,倒是郭氏,帮着劝唐明月,“月儿,你大哥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一时心急才说出这些话的,你大度一些,不要与他计较了。”
郭氏本着和稀泥的心态说出这些话,却不想还是激怒了唐明月,她也不同郭氏说,反是对着唐祺桐跟唐明丽说道:“我今日不想说别的,只想告诉你们,你们的娘被休,跟我爹跟我娘没关系,她做了什么,你们心中十分清楚,若是因此心存不满,也该去找大伯。”
“若是你们觉得是因为我爹考中了进士,大伯才舍弃她,那你们就该好好想清楚,大伯为何要因为我爹舍弃自己的发妻,是不是为了你们能有更好的日子?”唐明月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可你们真的不用这样,毕竟当年咱们是分了家的。说到底,她被休了,我爹跟我娘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唐明月这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唐海做这一切,一是刘氏自己作死,他为了自己的父母才如此做,二来大抵就是为了扒住二房这棵大树,怕自己的妻子坏事。
可他做这一切,二房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得好处的是谁,大家心中都明白。
“月儿,别说了。”唐清开口阻止了唐明月。原本这些话不应该由唐明月来说,可是唐清也不忍心让自己的闺女太憋屈了,既然她想说,也就由着她了。
至于说唐明月该不该说这些话,唐清纵着她,唐老爹跟郭氏也不阻止她,别人便是想说什么,也没有用处。
这一件事下来,唐清可谓是失望至极,原来他所以为的家人和睦,不过是一层虚假的镜像,实则事情并不如他想象般美好。
唐明月听话的闭了嘴,只是面『色』一直不太好,唐清的决定并未受任何人影响,很快就有家丁到大理寺报案。
一直以来,在唐老爹跟郭氏的心里,二儿子一家都是十分好说话的。当年刘氏做的那样过分,他们也从未说过什么,后来分家另过,唐清赶考也从未花过家里一分钱。
所以他们便以为,唐清一直都是好说话的,不过到什么时候他都是没脾气的。可是此次的事让他们认识到,唐清并不似他们心中一直认为的那样。
若认真说起来,唐老爹跟郭氏并不是最失败的老人,起码在唐清做官之后,没有立时到他身边来作威作福,磋磨儿媳『妇』的事情更是没有,可是他们也难免有其他老人的通病,那便是谁弱便想多帮衬谁一些。
当年唐清两口子被刘氏欺负,他们一颗心就向着唐清,如今觉得唐清能耐了,便又开始多帮衬长房。可是他们忘了,人人心内都有一笔账,不是任由父母来分割的。
唐祺桐同样没想到唐清会如此铁石心肠,为了自己的妻子,不顾侄儿侄女跟侄孙,他跪在地上一时没了声音,心中却忍不住开始回想唐明月说的那番话。难道他想的,真是错的?
其实此事对于唐明丽来说,还是伤心难过居多,自己的娘竟然骗她去给人下毒,还把自己的孙子牵扯进去。这在唐明丽的认知里,是不能想象的。
“哥,你不该为难二叔,你想想娘做的这件事,想想无辜的仁哥儿,左右我是不会原谅她了。”唐明丽终于理清了事情,哭着说了这一句,竟跑了出去,她记『性』倒好,直接跑去了吴氏的院子,直接跪在了院门口。
唐明月知道后,真是头疼的厉害,这个堂妹,可真是做事欠考虑又耳根子软。
唐祺桐过了最初那股冲动的劲儿,到底是更心疼儿子,又跪着给唐老爹磕头,直说自己不肖。
V章()
唐明月都不知唐祺桐给阿爷阿『奶』磕头是为了什么; 她实在懒得搭理他; 索『性』不理了; 反叫人去把唐明丽从吴氏的院门外弄走。
大理寺的动作十分快; 唐仁年纪小受蒙蔽; 又有唐清的关系在; 自是不会被带走。到唐明丽这里又犯了难; 她虽然也是被蒙蔽,可到底不是小孩子,如今刘氏尚未能捉拿归案; 谁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最后还是唐清保证不会让她出府,做到让大理寺随叫随到,大理寺的人这才拿了供词先走了。唐清看得清楚; 这个侄女脑子不太好使; 真把她扔去大理寺,她也未必能明白事儿。
除此之外唐清最怕的是唐明丽若真被关进牢里; 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可就坏了; 还不若他使人看着要好。
唐明月未在唐老爹跟郭氏住的院子多留; 事情说开了她便准备去守着她娘了; 只是出门时嘱咐香儿; 将今日之事尽数报给聂恒宗知晓。
她觉着她爹的推测十分有道理; 刘氏一介『妇』人,这么多年都老老实实的,如何突然开始出幺蛾子了; 且这事情一环套一环的; 并不像是她的手笔。
聂恒宗手里得用的人毕竟多,唐明月想着他若是出手去查,兴许比大理寺的动作还要快,且他们也能知道个究竟。除此之外,唐明月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唐家树敌不多,她怕这人是冲着聂恒宗来的。
唐明月到正院的时候,吴氏正好醒过来。她吃了沈长远的『药』丸之后的确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可还是很疼,人也十分没精神,歪在床上喝了几口参汤。沈长远不许她吃东西,实在太饿了也只能喝几口参汤。
“娘,您现在感觉如何?”唐明月接过吴氏手中的碗,看着床上的人憔悴的样子,眼泪险些掉下来。
吴氏并不知他们去审了唐明丽跟唐仁,直到此时她还不知自己是被谁所害,唐明月怕她伤心,也不忍现下说出来刺激她,便只问她身体如何。吴氏苍白着一张脸,“娘比昨日好受多了,月儿不要担心。”
唐明月的眼泪在看到吴氏强颜欢笑时急速的掉落下来,她赶紧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您难受,您再忍忍,咱们等神医回来就好了。”
说罢又吩咐吴氏的大丫鬟丹桂,“去看看神医可回了?”
实在是精神不济,吴氏不过是略说了几句话便又累了,唐明月看出来后,替吴氏掖了掖被角,“娘,我出去等神医,您先好好睡一会儿。”
唐明月从日出等到日落,还是不见沈长远的身影。
傍晚聂恒宗又来了,唐明月见吴氏还睡着,一个人去见聂恒宗了。不过一日,她面上就满是疲『色』,见了聂恒宗,她难得没有『露』出委屈的神『色』,只是有些焦急,“神医还未曾回来,宗哥哥可知他往何方去采『药』了?”
“你放心,他明日就能回来了,你看着让婶子按时把『药』服下去。”聂恒宗自然看得到唐明月的疲态,他心疼的『揉』了『揉』唐明月的发丝,“你放心,凡事都有我在,你无需忧心,此生我必让你平安快乐,父母安康,弟妹顺遂。”
聂恒宗不知同唐明月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每说一次,唐明月必然会更信几分,也更加珍视两人之间的情分。
“我让香儿同你说的事,你可得了消息了?”唐明月忽然想起此事,必然要问的。
聂恒宗点点头,“先时我倒不曾想,这事情竟如此复杂,你放心,我已派了人去查,想来会比大理寺更早得到消息。”
前世今生已出了许多变故,聂恒宗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事事周全。况且前生唐明月只是一个侧妃,刘氏也没被休,总归与现在是不同的。
除了聂恒宪,聂恒宗尚还有四个哥哥,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今生聂恒宗早早防患于未然,他们暂时还没闹出什么事来,可是暗中若是有动作的话,聂恒宗也未必能事事知晓。
唐明月知道他有了安排也就放心了。吴氏正休息,聂恒宗也不方便探视,恰好唐清从大理寺回来,聂恒宗便去书房说话了。唐明月代替吴氏管理府中中馈,倒也是像模像样,晚饭都在各自院中用的,按照个人的口味准备,只可惜众人都没什么胃口。
长夜漫漫,唐明月姐妹都要守着吴氏,唐清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两个女儿劝回去,他自己却枯坐在床边一夜未睡,想着自己这些年还真是过得十分失败,至亲之人竟都如此让人心寒。
第二日沈长远果然回来了,随之回来的,还有一个人,竟是孙神医,只不过他是晕着回来的。
原来沈长远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去采『药』,下山的时候在山脚下遇到了从山上摔下来的孙神医。孙神医伤势很重,沈长远赶紧跟徒弟将人扶上马车,一路回了京城。
沈长远担忧吴氏的病情,也来不及安排孙神医,就将他一同带来唐府了,他想着唐家人该不会介意,却是未曾想到孙神医同唐家人关系十分好,连府中随便一个小厮都认识他。
原本唐明月只听说沈长远救了一个人回来,却不想是孙神医,直到前院的下人往她这里传了消息,唐明月才知晓,于是她吩咐人守着吴氏,自己则急匆匆跑去前院看孙神医了。
孙神医全身多处擦伤骨折,从沈长远遇到他的时候就一直昏『迷』,到了沈家之后还未能清醒,唐明月将自己同孙神医的渊源同沈长远说了,末了又请求沈长远一定要尽力救治孙神医。
“接种牛痘一事我也有耳闻,十分钦佩他的能力,县主不必忧心,我既然将他救回来,必会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