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愤怒地扯了下我的肩膀:“听不懂吗,我离婚了!”
我也怒,把他扯我肩膀的手推开,瞪着他说:“你离你的婚关我什么事啊,王昭阳,有件事情你必须得弄清楚,我从来都没想要搅和你和方可如的事情,你们离不离婚我不希望跟我有一点点关系。”我收回眼神,“你也看见了,他,我们很好。”
王昭阳摇头:“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皱眉,发自内心地撒谎:“没有。”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在生王昭阳的气,我一直在给自己顺气,忘了就好,气什么呀,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所以即便是生气,也是我自己根本意识不到的生气。
“小嫦。”他叫我的名字,抬手想按我的肩头,我往后闪了下,差点儿被器材绊倒:“你别碰我。”
王昭阳茫然地看着我,有些无措,但仍是有耐心地说:“别闹了,我们重新开始。”看着我的眼睛,他说,“你知道我很爱你,如果你在生气,好,我道歉,原谅我一次。嗯?”
他说重新开始,怎么重新开始?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的人生还可以有这么多的巧合,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我接受了陈飞扬,并且觉得现在的状态就挺好的,如果没有这个巧合,如果王昭阳不再出现我希望他不再出现。
此时此刻,我只是蒙了,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是怎样的感情,爱或者不爱,忘或者没忘,只是出于逃避的本能,我在想陈飞扬怎么办,那个傻孩子,他怎么办?
于是我哭了,我说:“我已经和别人在一起,我们我们是要结婚的”
那一瞬间王昭阳的表情变化是很丰富的,从难以置信到纠结痛苦再到满眼对我的质问乃至愤怒,好像我干了件特别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恨不得撕碎我。
这种变化让我看在眼里很痛苦,想必他的内心要比我痛苦一万倍。他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找了你三个月,你告诉我你要和别人结婚,我找你,就是为了对你说一句恭喜吗?”
这话一下把我说哭了,于是我反驳:“我没要你找我,你也不该找我。”
“我就想找!”
他愤怒地低下头,一屁股坐在阴暗之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只能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出现,他今天说的话都让我措手不及。但好像有股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自己,我千万不能心太软,不能心念一动,再做改变什么的决定。我不想改变,真是一点都不想改变,所以更乐意一条道走到黑。
沉默时,有学生在敲器材室的门,大概是体育生要来拿东西,我仍然慌乱,抹了把眼泪,开门低着头走出去。
我的心太乱,我需要想想,在没有王昭阳在眼前的时候,好好想想。
往前走不了几步,就是传达室,传达室门口有张长椅子,陈飞扬最喜欢坐在那里等我,有时候跟传达室大爷闲扯几句。
远远地,我看着那个等待我的少年,阳光清澈简直一尘不染。
陈飞扬拿着我的包坐在那边等我。
他站起来脸上有些着急的模样,我刚靠近就问:“干吗去了?刚刚那个男的是谁,他找你干吗,你怎么就跟他走了?我追出去人都不见了,你们去哪里了?”
我心里一软:“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这不回来了吗。”
第127章 我是为了说一句恭喜吗(3)()
陈飞扬无辜地看我一眼,没看出来我哭过,较真儿:“到底干吗去了?”
我又撒谎:“就是儿童节表演节目的事情,我不是没去开会吗,找我单说了两句。”
“那人你认识?”
我欺负陈飞扬单纯:“一个学校的,你说呢?哎呀,好了,走吧。”
我依然喜欢坐在摩托车后面感受这个城市,就算再熟悉的风景,也百看不厌。或者只是抱着前面的人,把脸靠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仿佛一场惬意的休眠。
停下来的时候,就到家了。
之后一个星期,我请假没去学校,渐渐也就不再关心同样在那个学校里的王昭阳,这是我心头的一桩心事,我压着不能跟陈飞扬说。
我说了陈飞扬会去打王昭阳的,信不信?
陈飞扬家把亲戚聚起来喝了顿酒,忙活一天,世界终于清静了,我已经换上了平常居家的衣服,陈飞扬陪哥们儿喝完下午场回来,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坐到沙发上,他抱着我:“老婆。”
他总是喜欢这样叫我,刚开始有些别扭,时间长了我也懒得跟他争论。
我用手背在他发烫的脸上靠了下:“喝多了没有?”
他急忙坐正表示清醒:“没有,今天坚决没有。”
我捏捏他的小脸儿,他伸出一只手把我搂进怀里,开始憧憬我们的未来。指着那边破裂的地板:“我要挣大钱,明年就把这地板全换了,然后在这里装个飘窗,给你吊一个特华丽的顶,窗帘要三层的,一层纱一层布再一层纱,这放五台电脑,咱弄一网吧,保皇咱在电脑上打,还要买个你喜欢的大圆床”
适逢五月,我们旁边有个小城,每年都会搞月季花节。
于是我和陈飞扬,带着吴玉清和陈飞扬爸妈去参加这个节日。也没太特别的,就是有一花街,街上是各种各样的花卉植物,所有的节日,其实到底都是为了贩卖盈利,不过整体氛围还是很浪漫的。
五月的中午其实已经有些热了,安顿好以后,一家人出来逛,陈飞扬拉着我的手。
他很爱我,从各方面都感觉得到,他总是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嘴巴上最喜欢挂着的话是:“等我以后赚大钱了,怎么怎么样”
此时我每个月保底工资一千四,他有三千块政策补助,除了买房子欠了点钱以外,我们的生活压力并不大。
但陈飞扬总说要去找工作,这个我不拦着他。
我和陈飞扬看到了一辆小花车,三轮车上堆满了花,各种颜色簇在一起。这辆车在街道尽头一个拐角的位置,挺冷清的,周围没什么人。
花街在一条老街上,两侧的房屋也都是一层民房,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有点恍惚。记得当年我玩游戏的时候,有段时间搞节日活动,游戏里就有很多这样的花车,我经常躲在花车里面,让覆水难收满世界地找我。
此刻看到这个,我不禁在想,游戏里果然是不现实的,真正的花车下面全是花盆,哪里躲得进去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陈飞扬问我看什么呢,我也没想瞒他,说:“想起点儿以前玩儿游戏的事情。”
自从和王昭阳闹掰以后,我再也没上过那个破游戏。
但陈飞扬说:“老婆,你以前的账号还在吗?”
“怎么了?”
他说:“给我玩儿呗,反正你也没时间。”
我愣了一下:“我那是女号。”
当初我还和王昭阳好着,陈飞扬还在追我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我不想理他,经常就说自己玩儿游戏呢。
为了接近我,陈飞扬也在游戏里创建过账号,找我拜了师父加了好友,然后自己去玩儿自己的了。
陈飞扬闲着,他说:“我又不在乎。”
我并不想给他,那游戏里有些回忆,虽然我再也不想动它了,只打算让回忆和山里朵一起,随着游戏的生命自生自灭。
我说:“你不是要找工作吗?”
“工作又不是马上能找到,你给我,我正好帮你升级。”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于是说:“玩儿什么玩儿,我不玩儿了,你也别玩儿了。”
陈飞扬听我的,暂时忍了,又问一句:“你那个号能卖多少钱?”
“两千?”我回答。
他有点激动:“你要不玩儿就卖了吧,时间长了就不值钱了。”
我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敷衍一句:“有空再说。”
晚上陈飞扬缠着我给他讲故事。
我说:“我不会讲故事。”
“你在学校教孩子,不要给他们讲故事吗?”
我有点不耐烦:“我教的是小学又不是幼儿园。”
他说:“你就随便跟我说点什么,一直说话就行。”
“我真的累了,睡觉吧好不好?乖。”我拍拍他的脸,把他的手臂枕在脖子下面。
陈飞扬听话地闭眼睡了一会儿,没睡着,又开始说:“你给我讲讲学校里的事情吧。”
“学校里没什么可讲的。”
“你就讲你教学生的事啊,你怎么教他们,他们怎么学,不听话的时候怎么办?”
我已经困了,吐了一个字:“打。”
“打了学生不告诉家长吗?”
我说:“吓唬。”
“怎么吓唬?”
我咬牙叹口气:“再说话就把嘴给你缝上。”
他憋了憋,还是没睡着,又说:“有没有那种特别调皮的男生,欺负女同学什么的?”
我这会儿已经快睡着了,他还在叨叨,就有点怒了:“你能不能睡觉啊!”
“我不困,我想和你说话。”
“但是我困了呀。”我好声好气地抱怨。
他却好像听不到:“那你就说说,你都教学生什么东西。”
“跳舞。”
“怎么跳?”
我彻底失去耐心,吼了一嗓子:“我跟你说了你懂吗!”
他被我吼得不说话,但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
第二天到学校,我不舒服,肚子疼。办公室里,大家都在闲扯,问我请假这星期干什么去了,那天拿喜糖过来,是不是偷偷摸摸地结婚了,为什么不通知大家?
我解释没有的事,小音好死不死来一句:“那天王主任带你出去说什么了?”
我愣了下,这是我现在最发愁的事情,我和王昭阳居然是同事。
我没回答小音,问了句:“那个,儿童节的事情,和初中部没关系的吧?”
小音摇头:“应该没初中部的事,不过到时候全校师生都会去看,唉,开会说你得准备三个节目,我这边也三个。”
接下来的时间,我开始策划弄三个什么样的节目。没当过老师,没有经验,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事儿还得找百度。
但是我们小学部这边,暂时是没有网络的,学校的办公主楼在中学部,多媒体教室计算机教室都在那边。
下午趁着初中部自习的时候,我去了多媒体教室,开了门,风扇开到最高挡,我一个人享受着宽敞的教室,打开电脑,百度我需要的资料,然后用大屏幕播放出来,自己坐在下面研究。
我需要研究的东西很多,不只是怎么排这个舞,还有选人,训练安排,以及上报校方需要的东西,演出服装这些,我都得计划的。
这对我这种不爱动脑子的人来说,是个大活。
无奈我今天身体还不大好,小肚子疼了一天,疼得身体发虚,没力气动脑子。一会儿对着屏幕发发呆,一会儿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会儿趴在桌子上崩溃一下。
到底还是捋出些思路来,我发着呆,手里转着一块手绢花,脑海中闪着些儿童舞蹈画面。
耳边传来砰砰两声,猛然抬眼看过去,这边的手指头还在转手绢,我瞅见了站在门口的王昭阳。
手绢嗖一下就飞出去了,直接飞到了讲桌那边。
王昭阳又是来关风扇的,他怎么就那么喜欢节能减碳呢,高中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看见我,他倒是淡定得很,站在门口朝我看过来,嘴角噙着丝温和的微笑。干笑一下,我把还竖着的手指收回来,抓起桌子上的一支笔开始转,我没打算跟他打招呼。
但是他应该想跟我打招呼,他走进来了!捡起我转飞的手绢花,他拿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估计是觉得这玩意儿新鲜,然后大步走过来要还给我。
我低着头,盯着本子上乱七八糟的字,手里的笔又转掉了,我飞快地接住,免得它滚下去,本来挺淡定的,但这个表现显得相当不淡定。
王昭阳轻笑了一下,已经走到我旁边,我避无可避地要抬眼看他,把手绢递给我,他说:“你一个人开四个风扇?”
其实现在才五月,还不到真正热的时候,但我真的是很怕热啊,王昭阳他又不是不知道。可我不能跟他这么说,拿眼向上瞟了一眼,尴尬地叫了声:“王主任。”
他看着我,没说话,目光淡淡的。
我收起手里的本子,站起来飞快地接过他手中的手绢花,想这么一走了之,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拉了下我的胳膊。
我这小胳膊太细,随便一拉就被他整个手掌包起来,他的手心热热的,弯曲的手指很有力量,手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