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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
他又问:“那你觉得,谁更需要你?”
我还是不知道,我只是说:“我觉得我何德何能,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个太好的人,从小到大都很自私。我干什么都是先替自己考虑,觉得对我有利,我就那么选。就是当初,我喜欢王昭阳的时候,我追他,真的是为了他吗,我觉得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舒心。所以我觉得我不配,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他轻笑:“傻不傻,感情里哪有配不配,人家自己愿意就行了。”
我苦笑:“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更替他难受了,但是我已经有飞扬了。”
叹口气,邵思伟认真地看了看我:“其实我觉得,你只是不勇敢了。这要是回到咱上学的时候,你作死会踹了陈飞扬跟他走,但是你现在不敢了。”
“为什么?”
邵思伟说:“生活吧,把人磨得越来越没有勇气,赌不起,伤不起,辜负不起,想十全十美,想一碗水端平,想得太多,想平衡的太多,越想越觉得什么都没劲,然后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这就叫不作为。
我跟邵思伟说我还是不想放弃那个双人舞比赛,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懒,觉得比赛都是别人的事情,所以从来不热衷参加,但现在我觉得我在舞蹈方面找到激情了,我开始明白跳舞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而且我也直说了,我得还钱:“我不能欠他的,如果让飞扬知道了,飞扬也不会允许我欠他的,但是飞扬还小,心眼儿直,我不想他知道了胡思乱想。”
邵思伟开玩笑:“你要不嫌弃,我陪你上啊?”
“奖金全归我?”
邵思伟稍微考虑了下:“好的吧,谁让你可怜呢。”
邵思伟这么一说,我还就来劲儿了,非要站起来跟邵思伟比画比画。于是我们把空酒瓶子一踢,俩人在舞蹈室里比画。
双人舞,总有些比较缠绵的接触。
我们俩缠绵这一幕,被陈飞扬看见了。他坐了一天车回来,专门跑到学校来找我,一个人握着拳头在舞蹈教室的玻璃窗外面看了很久。
我跟陈飞扬又吵架了。
他怀疑我和邵思伟有一腿,我说:“那就是我的大学同学,玩儿得很好的那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陈飞扬不信,我开始有点烦:“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洞啊,陈飞扬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干什么了让你这么怀疑我?”
他赌气,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忽然问我:“他不是你的前男友吗?”
陈飞扬知道我有一个前男友,但是他怎么联想到邵思伟头上来的,我确实不知道。我只能说不是,坚决不是,我和邵思伟的清白天地可鉴。
他说:“那你为什么总和他在一起?”
我说:“我要跳舞啊,我需要舞伴啊,他能帮我啊,你能帮我吗?”
陈飞扬:“你还跳什么舞,你比赛不是结束了吗?”
“比赛结束还有下一场比赛啊,难道指一场比赛过一辈子吗,你打拳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他说:“我不喜欢你跳舞,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靠那么近,你是我的!”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挺爷们儿的,这时候谁管他爷们儿不爷们儿,我说:“你不喜欢的事多了!”
“你好好工作不就完了吗,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他又是这个问题。
我真的要恼了,认真地看着他:“陈飞扬,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做人不能这么安于现状,我们俩现在的收入加起来不到五千,够干什么的?你师父的钱什么时候还上,你妈的钱什么时候给,你脑子里想点事情可以吗?你要是不愿意想,你别管我怎么想行不行?”
他又那句话:“你想要钱我可以去挣。”
“你挣啊,你现在就去挣啊!你干什么了,你除了跟朋友出去喝酒,回来跟我发牢骚,你还干什么了?我不逼你,你总逼我干什么!”
我知道,陈飞扬小,一个男人二十岁出头的时候,确实是个贪玩的年纪,我理解他,我给他时间长大。他要怎么生活,我不干涉,他怎么就容不下我做自己的事情?
这些问题,我跟他解释了很多遍,每次看似说通了,过不了多久还得拿出来吵一次。
这架吵吵就这么过去了,我依然会回学校练舞,刚开始几天邵思伟会每天都到场,因为我们需要排舞,需要修改很多细节。
这天邵思伟没来,我来月经身体很虚,也就先不跳了,自己趴在舞蹈教室里睡觉,把摇头风扇开到最高,对着自己的身体吹。
睡着睡着,感觉到一丝异动,也许是默契的原因,我睁开眼睛,看到王昭阳把摇头风扇的脑袋往一边挪了挪。
我撑了撑眼皮,没力气坐起来,王昭阳说:“风扇别对着自己,容易吹出关节病。”
看,他又来关心我了,我不知道怎么招架,只能不说话。然后王昭阳说了一句话,把我说精神了。
他说:“我一会儿要去相亲。”
我眼睛迅速睁大,差点儿站起来,王昭阳看到我的反应,笑,淡然地说:“校长的侄女,说了好多次,背不过面子,随便看看。”
我坐起来了,干笑:“恭喜啊。”
“恭喜什么啊,完全就是给校长个面子。”
我咬了下嘴唇,声音很轻:“挺好的,多认识认识,挺好的。”
“嗯。”他点了下头,看着我笑一眼,走了。
王昭阳走后,我在反省自己的内心,我酸吗?在他说自己要去相亲的时候,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酸吗?
多少还是有点的。所以我鄙视自己,我凭什么酸,有什么立场去酸?
我来月经,很少有痛的时候,这次虽然时间不大对,但也没让我虚上太久,第二天就能勉强活蹦乱跳了。
邵思伟依然来陪我练舞,问我除了还钱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说:“其实我打算开私立舞蹈班,但是家长愿意把孩子送过来,一般得看老师拿过什么奖,我这是在包装自己。”
临近预赛的某天晚上,陈飞扬喝酒了跑过来跟我闹了一通。我和邵思伟正在排舞,陈飞扬杀进来就要打邵思伟,被我急忙拦下。
我一看他喝酒了,就知道今天不能真的激怒他,否则邵思伟免不了一顿打。
邵思伟郁闷地到一边蹲着,我看着陈飞扬:“你是不是两天不给我心里添点堵,你就浑身难受?”
陈飞扬今天是真的喝了很多:“对,我就给你添堵,我就给你添堵怎么了,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我皱眉:“你闹够了吗?”
陈飞扬开始要哭不哭要笑不笑:“我老婆不喜欢我,哈哈,我女朋友不喜欢我,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我,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我说:“陈飞扬,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你。”
“你就是不喜欢我。”他念叨,然后用手捶墙壁,接着念叨,“但是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你!”
幼稚,真幼稚。
陈飞扬撒酒疯我已经有经验了,不用管他,睡醒就没事儿了。
我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把自己的手都捶出血来了,看不下去了,把他拦下,好声好气地劝:“别闹了好不好,咱们回家睡觉行不行?”
他抱着我:“小嫦,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喜欢一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
“你别跳了行不行,我不想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还不敢管你,我怕你生气。但是我难受”
我抱着他,满心的无奈,我不打算跟他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邵思伟已经看不下去了,拎起自己的外套准备走人,甩下一句:“怎么找这么个男人,真瞎了眼了。”
我是想好好过的,既然陈飞扬没安全感,我每天抽空多给他打两个电话,倒也没什么。
舞蹈教室里,邵思伟今天没来,他不想来,他说:“我现在得在家里躲着,怕出门忽然被一拳打死。”
这是一句抱怨,好朋友的抱怨,让我有些不舒服。
然后我给陈飞扬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干吗,他说:“拳馆带徒弟。”
“又带那些女徒弟?”
“你吃醋?”
其实我真不怎么醋,那人家有这需求,他该教得教啊。但我知道陈飞扬想让我吃醋,于是我就跟他装一装:“还行吧,你自己老实点儿。”
陈飞扬乐了,没说上几句,我们挂了电话,因为天气热,我懒得张嘴,也跟他没什么话好说。
邵思伟不来,这舞我自己也要练的,我对着镜子练啊练啊练,流了很多汗水,不知道是虚汗还是热出来的。
录音机里放着歌,我陪自己旋转,很刻苦。
王昭阳倚在门口,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在我停下的时候,他走进来,顺手丢给我一瓶。我很自然地接住,拧开瓶盖喝一口。
王昭阳这个闲人,过来看我跳舞不是头一遭了,我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和行为,只能让自己学着大方点。
走到摇头风扇面前,我仰起脖子吹了吹,几片碎发刘海跟着风晃了晃,王昭阳还是站在旁边看,我瞟他一眼:“你怎么还染上了偷窥癖?”
他挑下眉:“你还怕看吗?”
他是大大方方地看,算了,不纠结这个,我坐下,随口问:“怎样啊,王老师,相亲?”
他浅淡一笑:“人家没看上我。”
“凭什么?”我的反应有些激烈。
王昭阳看着我,目光颇为玩味:“凭什么必须看上我呢?”
凭凭你长得还行,工作还行,人品还行,各种还行算了,我还是别夸他了,省得他多想。
盘腿坐在地上,我说:“那就再换一个。”
他也跟着我坐在地上,双腿自然伸直,胳膊肘撑在身后的休息凳上,摇头风扇吹来的风,拂过他的脸,再拂过我的脸。
他说:“你怎么样?”
我看他一眼,打算跟他聊聊,说:“遇到点儿问题。”
“说说看。”
简单措辞,微微叹口气,我说:“很多人说,没在一起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优点,在一起了就哪哪儿都是毛病。其实也不是毛病,就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矛盾,明明感觉不是个事儿的事儿,但就是说不通。”
王昭阳认真地听着,侧目看我:“那你怎么解决的呢?”
我说:“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我都能理解,可问题还是摆在那儿。”
他深吸一口气,说:“其实人和人之间相处,光靠理解是没用的,尤其是家人之间。”
我转头看他,以一种求师的态度。
第133章 人畜无害都是表象(3)()
王昭阳想了想,说:“这么说吧,就比方我和方可如,她喜欢追求事业,喜欢忙,我都能理解。很多时候,我们可以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但自己的感受是切实存在的,不快乐就是不快乐。”
女人都是爱打岔的,说话总容易挑错重点,我说:“所以你和方可如结婚,你不快乐?”
他看我一眼,招牌式的若有似无的微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大概是不快乐的吧,不快乐才会在游戏上寻找快乐,但终究是不快乐,所以离了。
恍然我似乎明白一件事情,王昭阳和方可如离婚并不是因为我。
我并没有告诉王昭阳我和陈飞扬到底怎么了,但他似乎很轻易就看清了问题所在,他说:“你男朋友还不够成熟。”
我笑:“你就成熟了吗?”
他也笑,很自信的样子:“应付你足够了。”
我让他的话噎了一下,低头反驳:“哪个男人不是从不成熟走过来的!”
他说:“给你讲个故事。”
我点头。
“从前有两个蛋”
我不小心笑了。
他白我一眼,示意我严肃点。接着正经地讲:“在它们都还在蛋壳里的时候,表面看起来是一样的。一个说要变成鸡,一个说要变成鸭,理想相差得不是太远,然后它们一起生活,一起沐浴阳光、躲避风雨,一起憧憬美好的未来,它们说要在大树底下安一个家,它们坚信彼此会永远相爱。后来这两个蛋成熟了,破壳以后,一个变成了天空中飞翔的鸟,一个变成了海里游泳的鱼”
我又反驳:“鱼不会下蛋。”
王昭阳皱眉:“鳄鱼!”
“鳄鱼蛋怎么可能和鸟蛋在一起”
“抓重点!”
我撇嘴,表示不打扰:“王老师,您继续。”
“它们依然爱着对方,鸟抓来虫子给鳄鱼吃,鳄鱼建议小鸟和自己一起到水里游泳,它觉得水里很舒服,可是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