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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思伟来了以后,看到陈飞扬也没什么好气儿,就是不搭理他,我们是太长时间的朋友,跳舞的时候很默契,也没太管陈飞扬,陈飞扬自己在休息椅上睡着了。
休息的时候,我把对着他身体吹的摇头风扇拉开,朝他睡觉的样子看一眼。
和邵思伟拧了瓶矿泉水在地上坐下,邵思伟看一眼陈飞扬的睡相,说:“昨天找了你一夜,半夜三点还给我打电话,确定你是不是跟我在一块儿。”
我说:“谁让他没脑子,我就在学校多好找。”
邵思伟轻笑:“你怎么就摊上这破事儿了?”
我替陈飞扬开脱:“他就是还不成熟。”
“嘁,是还没断奶吧。”
叹口气,邵思伟评价得有些道理。我想到陈飞扬不成熟,但没想到不成熟到这个份儿上。在训练的那些年,真有些白活了,就像他所说,他从小就只知道报效祖国,忽然被刷下来的时候,都傻眼了。
中午我和邵思伟出去吃饭,陈飞扬还在舞蹈教室里睡,我估计他一夜没睡,也就没想打扰他。
下午的时候,陈飞扬开始有点发热。他昨晚淋雨了,又没睡觉,到这里以后吹了很久的风扇,再好的身体也熬不住了。
辞了邵思伟,我带陈飞扬回家,陈飞扬他妈不知道我和陈飞扬吵架出走这事儿,还是照着每日惯例过来送鸡汤,陈飞扬也没表现出病歪歪的样子。
他很坚强,身体上的痛苦,从来都打不倒他。
他妈坐着跟我聊天:“怎么样啊,有动静没?”
我摇头。
老人家有些着急:“要不要去医院查查啊,啊?你们两个?”
我不知道怎么说,陈飞扬拿着保温桶,把他妈给推出去了。
之后吴玉清把我叫去房间谈了次话,问我和陈飞扬吵架的原因,我自然把矛盾点都推在陈姗姗身上,让问题显得越简单越好。
吴玉清最近说话有气无力的,她说:“我知道我拖累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跟他谈朋友。”
“嗨,哪有的事儿啊,阿姨,你别多想。”
吴玉清沉着脸,说:“我还是想开足疗店。”
她干那个是可以自食其力,但是我怕她在外面受刺激,再发疯砍人什么的。宽慰了吴玉清几句,我从房间出来,陈飞扬打了个惊天大喷嚏。之后他发了高烧,摇了半天没摇醒,我把他送进医院,诊断为急性肺炎。
我在医院守着,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他,他妈于是从陈姗姗那里知道了陈飞扬连夜找我的事情,只是儿子病着,敢怒不敢言。
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俩,陈飞扬虚弱地挂着水,我摸了摸他的手:“那么难受你怎么不说?”
他说:“我没想是多大的事儿,我以前受伤,比这难受得多了。”
我柔柔地抱怨:“你看,这不都赖我头上来了,你早说咱早来医院,你少受罪,我也不用得罪你妈了。刚才你妈看我那眼神儿,都怪你!”
他用粗糙的指腹摸摸我的手:“你以后都不能乱跑了,我就赖上你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比我妈都重要。”
我骂他:“没良心。”
照了照镜子,我说:“我开始长斑了,以后就不漂亮了。”
“我不嫌弃,你就是让人泼硫酸了,我都不嫌弃。”
我瞪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他傻笑,看起来很虚弱。住院两天是没跑了,我打算这两天好好陪陪他,我们两个也好好沟通沟通。
陈飞扬睡不着,说:“你跟我讲故事呗。”
又来,他真的拿自己当巨婴吗,多大了总要听故事。我说没故事可讲,他说:“那你就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小时候的,念书时候的,总有什么可以讲的吧。”
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可讲。
他说:“其实我想听听,你和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人?”
“那个你为他哭的人”
也许我嫌他不信任我,但我自己也不够坦诚,想了想,我说:“他是我的老师,高中时候的班主任”
我大概讲了些,关于认识、分离、游戏,我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我们好了段时间,没怎么吵,遇到矛盾,陈飞扬就默不作声地听,尝试着理解我每句话的意思,耐着性子跟我交流,一点点剖析问题的所在。
他开始看书,看些什么心理学、厚黑学之类的东西,我没强迫他。当然还是会有小矛盾的时候,他都忍着,秉持一个“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原则,慢慢理解消化。
那天陈飞扬他妈过来串门,陈飞扬正好从超市回来,他妈随便翻了翻陈飞扬买的东西,发现陈飞扬买了避孕套,开始跟陈飞扬闹。
难怪我这肚子一直没动静呢,合着我们说要孩子,是糊弄她的。
陈飞扬他妈打电话给我,让我马上回家。
也没想好说啥,陈飞扬已经帮我编好了一套说辞:“小嫦接下来有个比赛,现在肯定不能怀孕,会耽误事情的。”
他妈说:“什么比赛啊,什么比赛比生孩子还重要?生完孩子再去比不行吗,生孩子不耽误你们多少时间,生完我给你们带,你们想干什么去干不就完了吗?”
陈飞扬支支吾吾:“我们这不是还欠着师父钱呢吗?”想了下,看我一眼,“小嫦都准备好长时间了,再有两个月就结束了,你还非着急这两个月啊。再说,比赛拿奖了有奖金的。”
“多少?”他妈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陈飞扬:“怎么不得两三万的”
钱才能说动他妈一点点,她瞅我一眼:“那就两个月,比赛完了赶紧给我要孩子,别再整些乱七八糟的。”
陈飞扬:“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孩子也不是我说有就能有的呀,是吧?”这已经是在为两个月以后做铺垫了。
我在旁边干笑,陈飞扬他妈说:“我可在电视上看了,结婚以后三个月没要上孩子,那就是有问题,得上医院的。”
之后我在学校门口遇到一次王昭阳,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旁边停着一辆车,女人是从驾驶座上下来的。
我仔细看过去,是方可如。
两个人在车边说了什么,方可如拉了下王昭阳的手臂,王昭阳并没有回避得多么刻意,只是松开。
然后又说了些什么,王昭阳点点头,跟方可如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扬尘而去,我坐在传达室门口,忽然有那么一点点心塞。
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人总说,还是原配的好,也许复婚对王昭阳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136章 心动,不能行动(2)()
有句话说,尘归尘土归土,也许我和王昭阳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直都是。在我心里,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和方可如一样是高端的、国际范儿的;而我,一个从小到大苦逼的人,大概还是站在陈飞扬这种同样苦逼的人身边比较合适。
转身回舞蹈教室收拾东西,我跟邵思伟一起去参加双人舞通关赛,这次比赛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海选和复赛,这个月举行,通过复赛以后,还有几场决赛,在下个月,中间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复赛顺利通过,主办方很厚道,分赛区的奖金是赛后直接结算的,我确实拿到一部分钱,然后邵思伟仗义疏财给我添了点儿,我于是凑齐了三万。
这时候学生军训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要开学了。
我去王昭阳的办公室,需要穿过操场,学生还在这边军训,人群忽然骚动了。负责军训的体育老师抱着个孩子从学生堆里跑出来,那学生脸色非常难看,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闷死过去,手捂着肚子,样子很痛苦。体育老师把他放在阴凉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施救,学生急忙去医务室请医生。
我帮忙维持着秩序:“散开散开,回到各自班级原地休息,还有不舒服的学生没,有的话赶紧说出来。”
这边医务室的人和王昭阳都过来了,医生确认不是中暑,王昭阳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跑。我也不在学校当值,属于最闲的一个,跟体育老师和医务室的打过招呼,陪王昭阳一起送学生去医院。
急诊门口,王昭阳把手机给我,说:“找李老师,通知学生家长。”
我接过来,翻到李老师的电话,打过去问,跟李老师通话两次后,告诉王昭阳:“这孩子家里可能没人,爸妈好像都在外地,村里只有个奶奶,只留了家里的座机,没人接。”
王昭阳垂了下眼睛:“这些当父母的。”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王昭阳抱着孩子跑了一路,我看到旁边有张空出来的椅子,让他先坐下休息,他摇摇头,示意我坐下。
好吧,我坐。王昭阳看我一眼:“你回来了?”
我点头,然后想说还钱的事情,但王昭阳此刻显然关心学生比较多。我还没张口,医生从里面出来,说是阑尾炎穿孔导致腹膜炎,现在腹膜粘连严重,必须马上手术,让我们去办下住院手续。
我跟王昭阳猴急猴急地点头,听从安排去缴费,到窗口的时候,王昭阳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听了一下,他好像是在找朋友给自己打钱。他,穷得连三万块现钱都拿不出来了?
我知道王昭阳是净身出户,但我没想过王昭阳可以这么实诚,真的什么都没留。
捅了他一下,我说:“你先挂了,我有。”
王昭阳愣了下,挂掉电话,我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三沓现金,交了押金什么的。王昭阳表情上有些尴尬,我解释:“这不比赛完刚回来嘛,那边的奖金。对了,本来”
算了,先不说了。
“本来什么?”
“嗯,先把学生的事儿给办了。”我说。
等在手术室门口,学生家长还是没有联系上,我发表感慨:“这学生真厉害,疼两天了还去军训,忍到现在。要是我”
“是你也会忍。”王昭阳看着我,忽然这样说。
是,如果是学生时代的我,那时候的我一定会忍,因为我知道,即使不忍也没有人能帮得了我。那时候我相信疼痛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没有爸爸妈妈可以依靠撒娇,除了坚强,别无选择。
我笑一下:“是啊,越长大越矫情了,现在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恨不得全世界伺候着。”
王昭阳跟着笑了:“有人关心了,是好事儿。”
我认同地点点头:“对了,这三万本来是想今天给你,算是还那个学费,现在”
王昭阳看我一眼,摇了下头,我知道他想拒绝,我说:“也没什么,这样我自己心里舒服点儿。再等等吧,联系上学生家长再说。”
王昭阳苦笑着,我猜他是在自嘲,自己在这种时候连钱都拿不出来,于是我假装没心没肺地安慰他:“还好今天我回来了,不然好麻烦的。嗯,方可如现在怎么样?”
王昭阳点了下头。
复婚吧,赶紧复婚吧,复婚了王昭阳就不是穷光蛋了。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没钱的日子过起来多糟心啊。
“现在还觉得教师好干吗?”王昭阳闲聊着问我。
我说:“挺好的啊,有寒暑假,稳定轻松,对着孩子,也没那么多破事儿。主要我是副科老师,没你们那么操心。”
王昭阳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我认真地看着他,他说:“古人就说师者为父,自古对教师这个职业都是很尊重的,有尊重就有责任,不过现在教师这职业也逐渐功利化了。但其实做什么都一样,有轻松省事儿的做法,也有负责的做法,看你怎么选择。”
我依然耐心地听着,他说:“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保护每个学生的生命安全,是我们责任内的事情,同时也是感情上应该做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学生的家长联系不上了,你那医药费就跟着打水漂了。”
我笑:“不至于。”
他说:“我说如果。”
我想了想,挺豁达:“漂就漂了呗,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还是个小孩子。”
王昭阳点头:“所以其实我帮你那些,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心情上和你现在是一样的,只是希望你好,没想过回报。”
我看着他,看着他将眼神回避,目光看着地面。我能感受到自己心脏此刻的异常起伏,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话中,有所隐瞒和保留。
是,他是希望我好,他是没要求过回报,但那其中应该不只是我此刻面对生命危机的心情。总有些别的,他不想说,也不愿让我朝那个方向多想。
我苦笑:“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没多久就开学了,联系到了学生家长,我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