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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文鹃的爸爸出院,黎华没有帮忙去接,算是为保持距离表态。
可文鹃他们回来后不久,亲自找上门来了,说是来表达对上次黎华仗义出手的感谢。
带了点儿土特产小礼物,还有当时黎华拉她爸去医院的一百块钱油钱。
礼物可以收下,钱我们不要。那天即便她爸不去医院,我反正也是要去的。我们也不缺她这一百块钱。也许文鹃给钱的举动,只是为了拉远关系,也许就是做给我看的,谁知道呢。
黎华跟文鹃推这一百块钱,推得都快大手拉小手了。
我猜测,在我不准黎华和文鹃来往之前,黎华肯定还是很拿文鹃当朋友的,即便现在朋友不大好做了,他也还是不能习惯这种客气。文鹃带着个老弱病残的爹,日子不好过,一百块钱够杀好几只鸡了。
后来文鹃也不争了,把这一百块钱塞给了我,塞完钱转身就走了。
我拿着手里这一百块,怎么就觉得这么恶心得慌呢。
其实就是醋坛子彻底打翻了,忍无可忍,那边文鹃刚出院子大门,我一把把钱拍在桌子上,吼了一嗓子:“有完没完了!”
黎华在旁边站着不说话,他知道我最近脾气不好,可能是因为身上这总消不下去的破疹子,也可能是因为该来大姨妈了,也可能就是闲的。
我接着嚷嚷:“缺她这一百块钱还是怎么了,恶心谁呢!帮个忙还帮出毛病来了!”
黎华看看桌子上的一百块钱,也表示十分无奈,但对我也就只有一个“哄”字,“行了行了,人都走了。”
“走什么走,走了不会再回来啊!”我急眼了,对着门口的方向开始撒泼,“我人是在这儿了,我要是不在这儿,还不知道今天这个谢要怎么道呢!”
跟醋坛子翻了的人没法儿讲理,我现在就是想骂人想发泄,黎华那个态度又让我不爽,惹了烂桃花的男人,和烂桃花一样,干什么都让人看着不爽。
我叉着腰说:“你说她这是不是不要脸?”
黎华觉得我说重了,微微皱了下眉头,跟我讲:“人家也没怎么着,你以为她愿意在这村里待啊,她家就剩她爸这一个人了,她要走了谁管她爸?你自己有爸爸你还不清楚吗?”
我说:“我不准你帮她说话!”
我就跟黎华吵起来了,我问他是不是做贼心虚,谁知道没有我的时候,他和文鹃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黎华说我没必要无理取闹。
我就是想吵一吵发泄发泄,可能是因为,除了黎华在的时候,我真的没有人可以说话,我憋得慌。但是黎华又不跟我吵,我把他说烦了,他就自己跑去外面抽烟。
他出去了,我坐在床上反省,觉得吵架特别没意思,因为别人吵架,更没意思。可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吵完了又不想就这么出去认错,觉得心好累,好困,于是我钻进被窝里去睡觉了。
睡到脑袋昏昏胀胀,黎华也躺到床上来,还是伸手把我抱住了。他发现我脚冷,就用自己的腿把我的脚夹着,什么也没说。
但其实我醒了,黎华的拥抱还是很能给我安全感的,我转过身来,别别扭扭地紧紧抱住他,也不说话。
黎华摸了摸我的头发。
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慌,它在乱跳,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连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心慌,虽然最近很嗜睡,但其实也根本睡不好。
黎华觉得我可能是吃药吃的,他说:“你是不是真的内分泌失调了,要不停两天试试?”
我也就停了两天没吃药,可是并没有见效,反而身体上还是很痒。我要是睡得香也就算了,睡得不香,就总是挠痒痒,身上挠破皮的地方越来越多。即便挠破皮了,该痒也还是痒,于是在伤口上再挠,伤口就溃烂得不成样子了。
黎华给涂药水的时候,我委屈地说:“你说我是不是太矫情了?”
他瞟我一眼,安慰:“这又不怪你。”
心疼地看着那些擦过药水的地方,他犹犹豫豫地说:“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回哪儿?”我抬头看他。
他的意思是让我回家,显然我就是适应不了这边的环境。
可我不想回去,我已经来了快一个月了,黎华这边的工程再有一个来月就结束了,这日子我已经撑过一半了。
“我是不是真的太矫情了,我好烦自己这样。”拒绝回家的建议,我几分委屈地说。
他却说:“矫情不怕,我的女人就该矫情,以后生孩子的时候不矫情就可以了。”
可我这副矫情的身体,终究还是没能受得了这边的折腾。那天半夜,我发烧了,黎华起来给我烧热水,用书本扇着我身上痒痒的地方,再次动摇了。
他说:“你先回去吧,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肯定交代完回去找你。然后我们再也不来这些破地方了。”
我烧得糊里糊涂,闭着眼睛摇头。
第二天,我被送到了县里的医院,睡上了干燥的床单被褥。
挂了两天水,身上的疹子也好了很多。医生跟黎华建议,如果不是非回不可的话,还是别让我回去住了,显然我这个身体适应不了。
这两天还好说,再过两天天气就热了,蚊虫叮咬也来了,再有什么毛病,倒是死不了人,就是一趟趟地从山上跑下来看病太麻烦。
黎华在医院苦苦劝了我好久,我终于点头,好吧,我回家。
身上有病,也就没回学校,我直接去了我亲妈家住。
没几天也就可以停药了,身上的疹子也确实在慢慢好转。我每天扒拉着日子算,距离黎华的归期还有多久,以及他这次回来以后,我们该怎么过。
黎华说,做完这个工程,他就不在工地干了。
没事儿的时候,我在家坐着上网看房子,我已经开始憧憬,我和黎华买了自己的房子,然后装修好,两个人住进去过甜蜜小日子的样子。
右下角闪出一封邮件弹窗,我在经纪公司投的简历有回复了。
甭管这公司靠不靠谱,正式签约有没有可能,有回复就是好事儿。
我给李拜天打电话,他说:“正好,后天w市那边有个活动,要过去一趟,到时候一起吃饭吧。”
李拜天在w市这个公司的活动,我现在已经不怎么参加了。就像李拜天在最初认识我的时候说的一样,有出息的姑娘,这种小公司是留不住的。
我准备再请李拜天好好吃顿饭,毕竟人家确实帮了不少忙。李拜天见了我,皱着眉头:“你怎么还胖了?”
我说:“在家养的。”
这次来w市,是正正经经的公事,李拜天抽空来跟我吃这顿饭,身上还西装革履的。
我瞟了他一眼,垂下眼睛。
李拜天说:“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我说:“不知道,睡多了吧,就感觉成天身上都没劲儿一样。”
他一皱眉:“你不会怀孕了吧?”
我也一愣,干笑:“怎么可能”
李拜天就是随口一说,接下来就跟我讲经纪公司的事情。那家经纪公司,是李拜天建议我去投的,根据他的经验,是比较适合新人发展,也适合我这种类型的演员。
李拜天觉得这事儿靠谱,抽空我可以专门去一趟。不过现在不行,我现在这个精神面貌,太一般般了,得养养再说。
其实我知道,李拜天心里很明白怎么去捧一个演员,或许他也真的捧过一些人。至于捧我,他有这个能力,但是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和他毕竟只是有交情但没关系的。
聊完关于经纪公司的事情以后,我就低着头在算日子,一天、两天、三天,到底是几天?之前跑到黎华那里去折腾一圈儿,我日子早就过晕了,算不清楚自己上次到底是几号来的例假。但隐约感觉,似乎真的已经超过了一个月,还超了不止一天两天。
饭后李拜天开车送我回家,县城里有蹬三轮买水果的小贩,疏于管理,这些小贩有时会在路上横冲直撞。今天我们倒霉,就撞上一个从巷子里拐出来的老大爷。也不是李拜天撞翻了三轮车,是老大爷太紧张,想躲我们过来的车的时候,自己猛一拐弯,车轮子轧倒了路边的石头,然后车才翻了。
当然,李拜天的车也被车把门给刮了一点。
老大爷躺在地上不动弹,李拜天要下去扶他,我说:“别是碰瓷儿的。”
李拜天笑:“怕什么,又不是碰不起。”
李拜天还没走近,老大爷就在尽量起身,于是李拜天干脆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老大爷可能是心脏给吓着了,有点腿软,站不住。于是李拜天松了手,又让他坐回了地上。
“大爷,您没事儿吧?”
大爷摆手,怕李拜天找自己的麻烦。
“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说,我送您去医院。”
老大爷继续摆手。李拜天说:“大爷您别怕,车有保险,我不讹您。”
送走了老大爷,我看到旁边有家药店,还是鼓了把勇气对李拜天说:“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点东西”
李拜天用招了晦气的眼神儿看我,嫌弃地瞥一眼,还是走进了药店。
那一刻我在想,这事儿不是应该黎华去干吗,怎么成了李拜天了?
李拜天把试纸交给我的时候,说:“真行,这时髦你也能赶,看你怎么办。”
清晰的两条红线。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情况来得太突然,和我以前规划的人生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在电脑面前,又反复把回复的邮件看了一遍,也翻了翻李拜天给我拍的那些照片,留恋地关掉了网页,关掉了电脑。
我忽然感觉,这些东西都距离我很遥远。
我给黎华打了个电话,信号依然断断续续的,我说:“我怀孕了。”
“什么?”
我又重复一遍,他还是“什么”,我心里就烦躁了,懒得说第三遍了,他说:“你是不是说你怀孕了?”
“嗯。”
他却十分严肃地说:“你别拿这种事给我开玩笑。”
那个语气,让我忽然心凉。我说:“我没开玩笑。”
他说:“怎么会这样呢?”
“你问我,我问谁?”
他沉默了一秒,又确定一遍:“真的?”
我就冲他嚷嚷:“真的!”
我感觉出来了,黎华现在也没想过要孩子,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想要,可是感觉他不想要,我心里就不爽。我说:“你明天就回来。”
第21章 说她是个好女孩,我就不高兴了(3)()
他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大事儿必须得回来,说明天不行,他先在工地那边交代下,保证后天就赶到。
挂掉电话,我心情不好,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觉得这么烦,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就想自己清静着,用睡眠把自己封闭起来,暂时回避这个现实。
半夜起来简单吃了点东西,我妈他们都睡觉去了,我实在纠结,给李拜天发了条短信:“我中奖了。”
李拜天跟我鬼扯了几句,他说这事儿我不能问他,他说不上话,要也行不要也行,但唯一的原则是,不能拖,得早做决定。
之后我的状态一直很差,吃不下东西,对家人也是躲躲藏藏,生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好歹黎华明天能回来,他回来了,我就可以不在这边住了。可是晚上的时候,黎华给我打电话,说明天回不来了,那边工人打架,闹出了一条人命。
我就火了,跟他撂狠话:“你要是不回来,我明天就自己去医院做人流!”
我骂他:“都怪你,你是没事儿,受罪的都是我!”
我一直在催他赶紧回来,天天放狠话,天天骂他,把他骂得跟一孙子似的,他也没话可说。
我还是自己去做了检查,b超做出来,怀孕42天。
我拿着单子去看大夫,医生往我身后瞟了一眼:“一个人来的?”
“嗯。”
“准备要吗?”
“还没想好。”
医生把写好的病历本合上交给我,说:“那再好好想想吧。能要就要呗,不要的话,越早对身体伤害越小。”
能不能要还得考虑一个问题,我前段时间生病了,又是吃药又是打针,又是发高烧的。
我装没事儿人跟我妈打听,刚怀孕的时候生病会怎么样。我妈就絮叨上了,说谁谁家的媳妇啊,早前怀孕的时候吃药打针了,怀了几个月才发现是畸形,后来就引产了。又是谁谁家的媳妇啊,怎么怎么的
我发现这事儿我不该问我妈,因为我妈嘴里根本就没有好的事情。
而医生方面说,从优生优育的角度考虑,建议拿掉,毕竟我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