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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大约有点概念了:“那也不是很多的样子。”
李拜天认同地点了下头:“嗯,不多。”摊了下手掌,“不过我没有。”
借钱的时候,最怕听到的就是这句“没有”,人家没有也不能逼人家硬变出来。李拜天说完起身去结账,我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
这么些现金或者流动资产,一个人确实不见得会有,但我知道李拜天背后家大业大,他今儿一顿饭就快消费掉一万了,要是背后没有几个亿撑腰,他能这么花?
送我去酒店的路上,我就坐在副驾驶上跟他絮叨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是讲得清清楚楚了,堵车的时候,他说:“谁给你的勇气来找我的呢?”
我特深情地来了一句:“因为我爱他。”
李拜天好像怒了,不知道是被堵车堵怒的,还是怎么的,手掌狠狠地拍了下喇叭:“靠!你爱他关我屁事!”
李拜天虽然表面上是个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放的人,但我相信他是理解我对黎华的感情的,这段感情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芽生长着,在我爱黎华的这三年多里,我身上发生的每件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几乎都知道,甚至这其中他所参与的,比黎华还要多。
只是我一直拎不清,李拜天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有多深。但想到这个层面,又感觉我为了自己爱的男人,来找他借钱,是有些无耻。
路上我们俩就没再有什么对话,他陪我到酒店开了房,又干脆把我送上去了。送上去以后坐了会儿,我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我说的意思。
我坐在床上,他坐在几步开外的沙发上,房间里灯光很好,李拜天穿一大牌潮款衬衫,套一件简洁干练的风衣外套,把整个人的气质修饰得很好。
我和李拜天混得太久了,我看他的时候,没办法客观地评价这个人长得好不好看,而且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一个混在时尚界的有钱人,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的。
收回在李拜天身上的目光,我说:“那你给我出一主意吧。”
“什么主意?”李拜天不高兴的样子,他说,“我给你出了主意,丛优,你掂量掂量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有几斤几两,我给你出的主意,你用得起吗?”
拉赞助、找投资,这都是办法,但就是像李拜天说的那样,这些办法,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根本没有施展和努力的地方。
我说:“天哥,找你我也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办法的,五千万难不倒你,你这次帮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他轻笑中带着点蔑视,问:“我让你去杀人你干吗?”
我摇了摇头。
他就又白我一眼。五千万让我去杀人,就我这点小胆量,还真不够买动我的。李拜天再次发表深切谈话,他说:“优优,你能来找我,说出这么大一个数,还不是仗着知道我喜欢你?谈感情的时候,我是个人,但我还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的是利益。五千万我能找得到,但我对他家那小买卖没兴趣,你总得拿出点我有兴趣的东西,再来跟我讲条件吧,亏你还跑过业务。”
我小声嘀咕:“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对你!”他口气放得有点重,似乎是在强调点什么。
我抬眼看他,眼睛里有一丝因为紧张而起的愤怒,不过很快就把这层情绪咽下去了。李拜天说得对,我就是仗着他喜欢我,我比谁都明白,他喜欢我。
李拜天也看着我,我们俩就这么对了会儿眼睛,倒是谁也不输谁,都没有要眨眼的意思。于是老娘急眼了,用一种谁怕谁的气势,直接拉开了身上衣服的拉链。
拉链扯开的时候,发出一声长长的声音,带着决然和丝丝愤怒,这其下包裹着的,是我除了黎华之外,谁也没碰过的坚贞。
我还是瞅着李拜天,李拜天也还是瞅着我,我们又瞪了一轮。李拜天在瞪眼的时间里,大约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些什么,然后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他的手掌落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强撑着,也硬是一下哆嗦都没有。李拜天似乎还在考虑,但终究是叹了口气,把我的衣服往里收了收,说:“你这不是侮辱人呢吗?”
呼。紧张死我了。
我这是在赌啊,就是赌这一下。我对李拜天,到底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不是非要买我不可,我们的交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一句买卖,真的挺侮辱的。侮辱他这三年以来对我的呵护照顾,侮辱他这三年的忍耐和默默关怀。
事实上如果李拜天真的要对我干什么,我还是会扭头跑的。
我没动,他背过身去,淡淡的口气吩咐:“衣服穿好。”
我于是飞快地又把拉链拉上了。他看着窗户外这靡靡闪亮的大北京夜色,问我:“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他?”
我说:“我不知道。也许是刚好,在我想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出现了。他让我知道特别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教我怎么去爱,怎么爱惜自己,他让我多吃点水果,他说做女孩子,先爱惜自己,才能受人尊重。”
他为了支撑我的梦想,放弃自己的理想。他为我独自跑到遥远的地方,吃苦受累,无怨无悔。如果真的要理由的话,这些就该是理由了吧。但其实我爱他,也许并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理由。
李拜天有点愤怒,还有点苍凉,他转头看我,说:“这些我没告诉过你吗?这些话我就没对你说过吗?”
是,李拜天也都说过,而且说得比黎华更多。但有些话,能不能说,要看有没有机会说。在我迷茫的时候,在我身边的往往是李拜天,而不是黎华,也许如果那时候是黎华,他也会给我些指引。也许,如果黎华再年长几岁,拥有李拜天所拥有的一切,他可能会做得更好。
都是也许,毕竟人和人是无法比较的,情况和境遇终究不同。
我有些愧疚地低下头。
他似乎深沉地想了点什么,可能是想到了某个人、某些事,反正不像在考虑我的问题。他就那么站在窗口,微微仰头,身体舒展成一个温柔的姿势,我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第一次看到隐藏在浮华下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沧桑。
想了很久,李拜天才转身走回来,坐在我正面的沙发上,谈生意的架势就摆开了:“说分红吧,投几年,打算让我赚多少?”
我看着李拜天的目光眼睛一亮,幸亏我前段时间看了那么多黎华公司的资料,从蓝恬那里也打听了很多情况,这会儿才能像模像样地说出来。李拜天还真好意思跟我杀价,虽然我是个借钱的,但照顾我自己男人的利益,也是有必要的。
李拜天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就是在外面拉泡屎,都恨不得找个塑料袋拎回家倒自己茅坑里。”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他打了个电话,用一种很亲切的儿化音,对电话那边叫了个名字:“雪儿,总公司年底计划的投资,给我撤回来两个,嗯,我要用。这事儿先别跟我爸说,跟他们说把账做得漂亮点儿。”
然后电话那边讲了些什么,李拜天在听也没在听,用比较平和的语气说:“你做主吧。”
雪儿,我经常在李拜天打电话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大概此人在李拜天身边担个内务总管的职位。大到公司投资企划,小到出门订个酒店,李拜天基本都是找她在安排。
不过这人我没见过,她就像个影子,只存在于电话那一端的影子。
事情顺利谈妥,我向李拜天表达了殷勤的感谢之意。李拜天用一种家长嫌弃自己家孩子的眼神儿看着我,拍拍屁股想走人,已经走到走廊那边了,忽然两步退回来,看着我说:“商量个事儿呗?”
“嗯?”
“到北京来待一年。”李拜天说。
“为什么?”
“你不是没有工作吗,正好我这边缺人。”
“可是”
李拜天端着胳膊倚在柜子上,笑吟吟地说:“这么跟你说吧,你跟黎华当初分手,不就因为异地恋吗,我特别想知道,如果现在还是当初那种情况,你们会怎么样。你就当是一考验吧。”
我说:“我不想考。”
他扯唇笑一下:“怕考不过?”
我问他:“这是条件?”
他没明确回答,似乎是默认,他说:“不着急,解决完你们的事再来,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卖的是你的面子,这是你还哥的。”
到底李拜天还是个生意人,能占到的便宜,说什么都得占。就算明着占不到便宜,嘴巴上和心里都得占点便宜。
我是得还,李拜天帮了我这么多,我什么都没为人家做过。我可能一辈子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说,他让我干什么,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听他的。起码还人家个心里痛快。
第二天我见到了那个影子“雪儿”,全名叫周问雪,身材那叫一个玲珑有致,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大方且淡定的笑容,年纪应该和李拜天差不了多少。但又不能评价她长得到底显不显年轻,因为她的这一身气质,让你觉得,她就算活到五六十岁,依然是这般的气场。
周问雪是来跟我一起回浙江的,路上她都没怎么搭理过我,我有一种被气场压得说不出话的感觉。李拜天往黎华公司放钱,还需要很多手续,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周问雪处理了。李拜天大概是没时间,有时间他也不会跟我一起去,我估计他应该不乐意看见黎华。
下午四点钟下飞机,我给蓝恬打电话想汇报下这个情况,但接电话的却是黎华,告诉我他在医院,我问怎么了,他说让我自己过去看看。
投资的事情,一天两天是解决不完的,周问雪大概会多待段时间。我请她先去酒店休息,留下详细的联系方式,包括黎华的,然后告诉她会第一时间让黎华联系她,尽快把事情处理完,放人家回北京。
周问雪给了我一个工作邮箱,让我先传些黎华公司的资料给她,她要简单评估一下。
安顿好周问雪,我就去了黎华告诉我的医院,之前电话里我就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并且我联系不上蓝恬。果不其然,赶到手术室外,黎华告诉我,手术室里躺着的人,就是蓝恬。
“怎么样了?”我问。
黎华深吸一口气:“还不知道,进去六个小时了。”
“怎么回事?”我轻声地问。
黎华也没瞒我,大约他自己在这儿守了这么久,也已经能淡定地把这件事消化接受了:“附近工地工人闹事,恬恬陪我一起过去,受伤了。”
事情都是因为那个章二,之前那边工程一直是章二在搞,就拖着工钱不给发,这又到了催账的时候,听说领头的卷钱跑了,工人就闹开了。黎华过去平乱,蓝恬跟着一块儿过去了,但是那边的工人并不认识黎华,一看来了这么个小年轻,觉得是公司方面派个打下手的过来敷衍他们。
急眼的工人就动开手了,混乱的时候,黎华担心蓝恬受伤,就把她往身后拉了一把。因为当时场面太混乱了,拉那一把可能轻重掌握得也不大好,蓝恬转身撞在了一张桌子上。工地上的桌子是工人自己焊的,桌子上凸出一根十几厘米的大钢钉,正好戳在蓝恬的小腹位置上。
戳进去了大出血了
我被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身体都有点发抖,黎华把我拉到怀里去抱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手术室门口的灯箱一直亮着,我们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说了很多话,包括我去北京之后的情况,以及安排接下来黎华的行程。反正现在我回来了,我可以负责专职守医院,黎华该忙什么还是得去忙。
自然也要提李拜天的这个赞助,我说出这个名字,黎华当然会有一副不自然的表情。现在情况复杂,我也不知道具体怎样说服他,我只是觉得,越是复杂的情况,就越要一样一样地摆平。
也许作为情敌,黎华也觉得借李拜天的钱不光彩,但真正的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分得清轻重。
黎华说估计这两天,他妈妈会过来。蓝恬在他妈妈公司的时候,表现很好,黎华他妈妈呢,一直就想有个女儿,然后觉得蓝恬怪可怜的,人又长得这么漂亮,就收了她做干女儿。蓝恬那辆宝马mini,就是黎华他妈妈给买的。
“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黎华面色凝重。
我“嗨”一声:“没有,我多有面儿啊。”
互相安慰了一会儿,黎华看我也不那么害怕了,才又说了一句话来打击我,他说:“你有点心理准备,你来之前,我签了个字钢钉刺穿子宫,大出血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