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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情,实在还没到可以把这种事挑明了说的地步。
于是我招呼燕小嫦陪我去上了趟厕所。
“不会吧,王玉洁看上去也不像那种人啊。”燕小嫦一边提裤子一边说。
我只是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她而已,能联想到包养,那完全是燕小嫦自己的逻辑。显然,我们的逻辑是一样的。
我说:“难不成那男的是她爸?”
“不可能,王玉洁家是云南的。再说,你见过做人流带上爹的?”
我继续抿嘴思考,燕小嫦开始嘀咕:“哎呀,这事儿咋跟华子说呢,要不我抽空给王玉洁打个电话吧,先听听她怎么说?”
回去吃饭,今天我正好坐在黎华旁边,正闷头咀嚼,黎华忽然问了一句:“你还有文身?”
我转头看他一眼,面对他的目光,确定他是在问我,这是相识以来,他第一次用这么随意的口气跟我说话,令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脖子后的六芒星。
“以前文的。”我说。
“女孩子文身有什么好看的。”他说。
我就隐隐感觉脖子后面好像有股冷风吹过,这天晚上回宿舍洗漱后,还忍不住背过身来,对着镜子看了看那文身。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好不好看了,当时会去文身,也是和蓝恬一起,脑子发热,想留个友谊的见证。
黎华肯对我好好说话,这好像是一件什么大事儿,睡觉之前,都有种轻微的兴奋感。辗转难眠,看看睡在隔壁铺上的蓝恬,她一晚上都抱着手机在发信息。
那天蓝恬睡得似乎比我还要晚一些。
入冬以后的小雨,下起来感觉很凉。
我和蓝恬在洗手池旁一人对着一个盆子洗衣服,我问她:“没和薛家正出去?”
蓝恬似乎情绪不佳:“不想去。”
“不会吵架了吧?”
“没有。”她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薛家正。
晚上八点,大家在宿舍看快乐大本营,我旁边的电话响了,我顺手接起来,那边没声音。
“喂?”
电话那边清了下嗓子,声音很淡,陌生而熟悉:“丛优?”
“啊,你是?”
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反应过来电话那边是谁了。只是意想不到,并且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乱掉了,仿佛那种第一次见网友的心情,特没底,还很期待。
“我是黎华。”他回答得很简单。
下意识地,我就拿眼往周围瞟了一圈儿,好像这是个秘密,怕被人发现,继而回转淡定:“有什么事吗?”
黎华倒是没怎么停顿,大概他已经想好了,他说:“我在东门外边,你过来吧。”
“什么事?”
“给我送把伞,你来不来?”有点威胁,有点你爱来不来的意思。
我傻愣愣地“哦”了一声。
他说:“快点儿,我就等你十分钟。”
放下电话,我坐在床上犹豫了,一边装着仰头看电视,一边专心地在犹豫。
脑袋放空许久,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想不想去,答案是想。
我甚至没有去幻想,如果我去了,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场景发生。我从床上跳下来,换了身觉得好看而得体的衣服,从阳台上拿了把伞就走了。
蓝恬问我去哪儿,我说有事儿去趟网吧。
从我们宿舍楼到学校东门,用走的起码要十五分钟。
我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宿舍耽误了多久,小雨还是在下,落在脸上凉凉的,伞握在手里,我没打。
拐到提款机那边取了最后的三千块钱——我爸给我学费以后,我就把该还的账都还上了,现在就差黎华这三千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他。快到东门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我不想让黎华看到我是跑着来的,不想让他知道我有这样急切的心情。
可是我没找到黎华。
庆幸的是,我居然还能凭着印象蒙对黎华的电话号码,我的脑海里,有那些数字排列起来的图像。
电话接通后,我故意用不耐烦的音调问:“你在哪儿啊?我没看见你。”
挂了电话,去找老板结账,给他一块,老板找我九毛,一张五毛的纸币,四个一角的小硬币。我的手指已经在小雨里冻得冰凉,把硬币从桌子上一枚枚拿起来,不自然且吃力。
我很紧张。
推开商店的门,外面依然很凉,一辆车停在商店门口,我知道那是黎华。
我和车子的距离差不多五步,握着把伞,头发上还时不时落点儿水滴,挺狼狈的。黎华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用十分自然的态度对我说:“上车。”
只那么微微一愣,我上车了。
上车后,手里还是握着那把冰冷的伞,我不知道该把它放在哪里。
黎华倒车,选择合适的道路前进,雨刷在玻璃上一次次画着圆弧,我说:“你不是让我来送伞吗?”
他握着方向盘,转头对我微微一笑:“你傻呀。”
什么意思?
过了几秒,他补充:“哥带你出去玩儿。”
我没拒绝黎华的牵引,因为打心眼里,我不觉得他是坏人,他不会把我卖了。其实我也不怕他把我卖了。
黎华看了眼我发白的手指,问:“你冷吗?”
我很客气:“还行。”
他用下巴指了指我面前的匣子,说:“那里面有手套。”
第4章 靠近一点点(1)()
车里放着稍显动感的音乐,不紧不快节奏刚好。
我有想过问问黎华,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怎么没和薛家正他们在一起。也想过问他我们要去哪里,怎么会主动叫上我。
但我什么都没问,今天,在这个小雨绵绵的夜晚,我既然自愿地孤身坐上了黎华的车,就代表我已经默认至少把今晚的自己交给他安排。
除非他打算去跳海,那我绝对不可能陪他。
黎华带我去市里海边的一家酒吧喝酒,随便找了张圆桌,两个人对着坐下。
酒吧还在暖场,放的是很舒缓的音乐,灯光靡靡,此时坐在我对面的黎华,比往常还要好看一些。
服务生端上来水果和酒水,开瓶倒酒的时候,黎华从果盘里拿了片西瓜递给我。我下意识地拒绝了,顺口还说出了原因:“我不是很喜欢吃水果。”
黎华的手没收回去,用寻常的口气劝道:“女孩子吃水果皮肤好。”
这话我听过几百遍,始终没能打动我,而且我觉得我的皮肤也没比那些拿水果当饭吃的姑娘差。但他还说:“以后生的孩子皮肤也好。”
我小心翼翼地从黎华手中接过那片西瓜,都不敢碰人家手指头一下,仿佛他很高贵。
他给我们俩都倒上酒,没有碰杯,自己喝自己的。眼睛扫视周围环境,想了点什么,他问:“王玉洁的事,你早知道了?”
我又是一愣,终于知道黎华今天反常的原因,这是受刺激了啊。
我点头,有点抱歉的意思,我抱歉的可不是没有告诉他,而是抱歉,对不起,你被戴绿帽子这事儿被我知道了。
他抿了口酒,微微皱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琢磨这事应该是燕小嫦知道以后告诉黎华的,而且按照关系来讲,由燕小嫦告诉黎华,比我来告诉他好很多。
我说:“可我看你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黎华跟我讲了个小故事,他说:“我认识一个朋友,男的,家里挺有钱,但是家里觉得他年纪小,不给他钱。你猜怎么着,这孙子找了个当小姐的,靠小姐把自己养着。”
我笑了。
黎华也嗤笑一瞬,跟我碰了下酒杯,仰头喝酒,一干而尽,我跟着干了。喝完了这杯酒,我才反应过来,黎华想表达的意思是:存在即合理,合理即接受,他被戴绿帽子,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又想起了那个章老板,以及疑惑了自己那么久的问题。黎华刚好和我想一块儿去了,他忽然问我:“我还真有点想不明白,你们女孩子为什么愿意给别人做二奶?”
我一直觉得“二奶”这个词不大好听,从黎华嘴里说出来,感觉更难听一些。我想,王玉洁的事情,在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小疙瘩。
我坦白:“为了钱啊。”
他说:“为了钱,给男人夹胳肢窝下面,闻人家一晚上狐臭,有那么好受吗?反正要是我,我不干。”停顿一下,看我没有反应,接着说,“衣服鞋包化妆品,没有那个钱,可以不买,山里的人不都过得好好的,也没人闲得没事跑过去看不起她。”
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说:“那万一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你什么原因?”
我下意识地说:“我当时没有学费。”但一想,我哪儿来的原因,我不是他说的那种,怎么我短信跟他解释的,他就是不相信呢?
我说:“我真的是送外卖,哎呀”
他无视了我后面的话,问:“现在有了?”
我点头:“后来我爸给我了对了”我从兜里把取的那三千元拿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到黎华面前,“那个,你不能不要啊,本来就是你的。”
瞟了那一小叠钱一眼,他没什么动作,继续说教:“我还是觉得不至于,就算没有学费,学也可以不上,上不上学不能决定以后怎么样。那比尔盖茨、李嘉诚、成龙、周润发,不都没上过几年学?”
我说:“你说的那都是名人。”
“名人怎么了,你就能确定自己以后不会是名人?你是表演专业不是吗?”
想想也是,现在的黎华,距离成名大约也就是一步之遥吧,这样的专业水准,这样的品性相貌,这样的身家实力,只要运气不太差,许多东西都是手到擒来的。
不想反驳什么,我淡淡地笑了一下,黎华垂目看了看我,回以相同的表情。尽管没说什么,但我至少感觉得到,我们之间那道莫名其妙的屏障,已经逐渐消失了。
而我也知道,王玉洁的事情他不是不在乎,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酒喝开了,胆子也放开了,我终于问起那天的事情:“你和那天挨打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亲戚。”他说。
“什么样的亲戚?”
黎华略不耐烦:“他是我叔。”
“你爸的兄弟?”
他好像不愿意回答了,我就换了个问题:“那天咱俩被抓进警察局是他干的吧,他把你骗过去的?还让警察局的人打你。”
黎华抬眼看看我,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是我自己去的呢?”
“去干吗?”
“你说干吗?”
“嫖?”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字,黎华递来不置可否的眼神,我不禁蹙眉,表示根本不相信,做出夸张的反应,“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嫖呢?!”
黎华于是抿嘴笑了,轻轻瞪我一眼:“知道还问?”抿了口酒,他再次看向我,饶有兴致地问,“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挺凶的。”
“除了凶呢?”
我低头思索,没想出来合适的评价,黎华不依不饶:“除了凶没别的了?”
我面露一丝着急:“你平常也不跟我说话呀,我怎么知道”
“那你还喜欢我?”
“啊?”这话使我愣了一下,忽然脸红,“谁说我喜欢你,我什么时候”
黎华笑,我把目光移开去抿酒,心脏忽然跳得很乱很乱,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竟然无言以对。
从酒吧出来后,外面仍然下着雨,秉着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良好习惯,黎华带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他问。
“学校?”我这疑问的口气里,颇有些征求他意见的意思。
黎华了然一笑,转头说:“师傅,白天鹅。”
白天鹅是我们这儿的一家宾馆。
跟他进了房间,我不知道往哪儿坐才好,黎华那边已经把外套脱掉挂起来,给了我一台阶下:“不去洗澡?”
此时我还是有点怯场,想着今天晚上估计是不会回宿舍了,而我以前晚回宿舍的时候,蓝恬多半会不睡觉等我,好在我回去的时候给我开宿舍门。
我觉得还是得交代下,别让人家白等。我说:“我得给蓝恬打个电话。”
黎华就把自己的手机交给我,我又想了想,把手机还给他:“算了,不打了。”
“怎么了?”他问。
我说:“打了她就该知道我和你在一块儿了。”
黎华又笑了:“和我在一块儿很丢人吗?”
此刻我坐在床上,黎华站在我面前,房间里灯光暧昧。黎华忽然看着我说:“你怎么这么漂亮?”
“啊?”
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