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谁爱我,谁会对我好他叫的就是谁。
只是我爸不知道黎华的名字,他脑子糊涂,以为是沈颂而已。
这并不重要。
我爸到死都不知道黎华的名字。但是我爸走得很安详,仿佛人生已经没什么再渴望折腾的东西。
我在病床旁,看着他最后的样子,泪眼蒙眬。
我爸被送走的时候,我倚在黎华旁边,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昏过去了。
我在病房醒过来,觉得身体好虚弱,黎华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激动,他握我的手,什么问候都没有,张口就是一句:“优优,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我有点蒙,只是看着他。他眼睛里仿佛含着眼泪,欣喜的泪光,他把我的手拉到嘴唇上贴着,嘴唇张合蠕动,温柔的触感。
“你有我的孩子了。”
我昏倒以后,黎华怕我真有什么大毛病,让医生给做了个全身检查,验血查出来怀孕的。
但和上次我怀孕不同,上次我和黎华还小,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怀个孕犹如大难临头。其实这次,同样是意外怀孕,也没什么准备,但心境还是不同了。
尽管我的身体这样差,我也从来没有过因为担心对胎儿造成的影响,就不要它的想法。我们长大了、成熟了,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仓皇、不犹豫了。
最后的最后,我胆战心惊地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你怎么那么确定是你的”
黎华目光不明地看我一眼:“嗯?”
我干笑一下:“只是好奇,怎么这么自信。”
后来黎华说,他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黎华是相信我的,打心眼儿里的那种相信,相信我自始至终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就算当时撞到我和李拜天那个样子,他虽然短暂地郁闷过,但在感受被消化掉以后,也还是相信我的。
这种信任,若非这么多年的曲曲折折,是很难培养出来的。
我也信任他,信任他绝不会主动做任何背叛我的事情。如果现在我们之间再出现一个文鹃、十个文鹃、一百个文鹃,都不至于让我再跟他吵吵闹闹,在我的认识里,那些莺莺燕燕根本不可能撼动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唯一一点就是,我现在还是别人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这个问题,从孩子的到来开始,就必须被解决掉,干干净净地解决掉。
可这中间出了点岔子,我去找沈颂谈离婚,抱着必成的决心,让黎华在门口等着。沈颂垂死挣扎之际,故技重施跟我耍起了流氓,居然开出我想都没想过的无耻条件,他希望在我们“劳燕分飞”之前,能给他一次满足的机会。
我不同意,他想用强,见我长时间不出去,黎华砰砰砸门,我挣扎着跑出去把门打开,头发被折腾得乱糟糟的。
黎华揉了揉我的头发,把它们一根根捋顺,沈颂从卧室出来,我虽然看不到,但能想象黎华此刻盯着沈颂的,是怎样的目光。
我不想在这门口对黎华撒娇或者诉委屈,于是怀抱松开,准备跟黎华先走。但是我一松开,黎华就彻底怒了,冲进门就又要揍沈颂。
我拦着他,黎华好几次要修理沈颂,我基本都能拦下,但今天真的拦不住了。而且黎华对沈颂不爽,绝不可能是一般二般的不爽,看见他不爽,不看见也不爽。沈颂在他心里,得像屎一样时时刻刻恶心着他。
沈颂这小子今天也急眼了,居然真的撩开袖子要和黎华打。而且他们真的打起来了,算起来可能是黎华先动的手,就在客厅里面打,黎华把沈颂按在沙发上打。
沈颂一边挨打一边骂骂咧咧,他骂我们狗男女,骂我烂婊子,骂黎华大傻子小白脸。他越嘴巴上不老实,黎华打得越来劲。
打架,总有个最初的原因,最初的原因就是不爽呗。但是架真的打起来了,往往就不只那个原因那么简单了。大家都是青壮年的热血男儿,真打起来就在一个服不服,沈颂不服,黎华想把他揍到服。
揍到沈颂真的怕了,不吭声了,黎华才放了手,从沙发边上站起来,手上那么一松,沈颂就摔在沙发旁边。
黎华揉了揉拳头准备带我走,刚转身,沈颂爬起来摸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我看见了,尖叫一声。
我这么一叫,黎华反应过来了,扭头跟沈颂又是一通打。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抢沈颂手里的刀子,然后他们扭成一团,然后忽然两个人都不动了。
我最先看到的,是黎华手上的血,然后看到的是沈颂痛苦的表情,然后发现,那些血是从沈颂肚子里流出来的。
沈颂是没力气动了,黎华是有些傻眼了,我这心突突跳了两下,表现出非一般的镇定,赶紧去找电话机拨了120。
我跑过去把黎华拉开,沈颂肚子上不太稳当地扎着那把水果刀,刀子大概扎进去有半截。我也不敢给他拔出来啊,我半抱着沈颂:“你怎么样?沈颂你可别死啊,沈颂、沈颂?”
他死不了,他现在还没晕呢,伸手指了指黎华,手指头上都是血,抖着声音说:“杀人”
这俩字又给我吓得半死,黎华皱着眉头不说话,看着沈颂的伤口,心里肯定也很着急。他俩怎么打成这样,我真的没看清。但我能确定的是,以黎华沉稳的性格,就算是打架打急眼了,也不能说故意去捅沈颂。
这就只是误伤。
120来了,我跟着蹦上救护车,黎华也跟上来了。他并没有逃避责任的打算,这个时候也不能让我跟着沈颂一个人来解决这件事情。
我抿着嘴巴偷偷掉眼泪,黎华坐在另一边,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沈颂被送进了手术室,我们也不清楚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只是伤了皮肉,还是捅了肠子、捅了内脏,完全不知道。
我只知道沈颂被送进去的时候,完全面色惨白,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我坐在黎华旁边发抖,也掉眼泪,黎华想伸手抹我的眼泪,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就换了袖子。
我抓着黎华的手:“怎么办,沈颂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你怎么办?对不起,黎华,你们这样都是我害的,沈颂死了怎么办”
黎华把我抱起来,明明很沉重,又故意装得很平淡:“不怪你,不怪你,别哭,你不能哭。”
沈颂他妈妈来得很快,来到以后,也不见得是担心自己儿子的,担心也没地方担,指着我和黎华就开始骂。
在被沈颂的妈妈骂的时候,黎华一直故意用半边身体挡着我,做一副保护我,有什么事情他来担的样子。
沈颂他妈妈骂累了,也快骂虚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号:“老天啊,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颂啊,小颂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老的可怎么活啊。我的颂啊。”
我想过去把老人家扶起来,老人家一看见我又急了,指着我们骂:“你们这两个杀人犯,要枪毙!”
沈颂他妈妈还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要报警。我赶紧拦着啊,不能报警,报警就麻烦大了,我们有钱,她要多少钱都行,千万别报警。
第46章 苦尽甘来,是最甜的蜜(2)()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钱就能买通的,沈颂他妈妈那么爱自己的儿子,如果沈颂真的怎么样了,我相信在让我、黎华付出代价和拿钱之间,她很可能会选择前者。
我按着他妈的手,哭着求她。沈颂家还来了几个亲戚,就把我们围着,怕我和黎华跑了。
黎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拿手机拨了110。我当时只顾着拦沈颂的妈,没顾得上他,直到他放下手机,把我从沈颂妈妈旁边拉开,说:“别哭,警察马上来了。”
我这身体又软了软。黎华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住,亲了亲我的额头。
十分钟后,警察出现带走了黎华。我站在沈颂家一众亲戚中间,目送他离开,他转头,大约是想对我微笑一下,可惜没笑得出来。
但那一眼十分淡定,像是对我的安慰。
我红着眼眶,把所有的眼泪和抖动咽下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黎华说:“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这个孩子,把这件事情完成好了,以后就是女王,做不好,提鞋都不要。”
医生告诉我,沈颂没伤到要害,就是皮肉扎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当时血流得太多才昏迷。我问这算轻伤还是重伤,医生说这个他现在还说不好,这是由法医鉴定的。
然后我就走了,我走的时候,沈颂家亲戚想拦我,就怕人都跑了没人负责。我冷冷地说:“他已经进去了,警察看着呢,你们还担心什么,都给我让开。”
我很凶,但是语速很平静,我不跟他们嚷嚷,嚷嚷没用,别再吓到我的孩子。
之后我一直在为黎华的自由忙碌着。
律师跟我提出了两点重要问题,第一,是黎华先动手的;第二,要看沈颂到底伤得怎么样。捅到肚子了,已经闹到警察那里,多多少少是得处理的,但最后判决怎么样,沈颂方面的想法,也能起到很大的决定因素。
如果他愿意接受赔偿,那即使判刑,也会判得少一点。
我问律师:“一定要判吗?”
律师说基本上是一定要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这时候还只是咨询,医生也不能明明白白地跟我说,当然只要肯花钱,很多东西还是很好解决的。
我去警察局想找黎华,但这个时候那边不准我见。然后我放下脸皮来,去找沈颂家里谈判。
昨天我对沈颂妈妈挺凶的,今天是来求人的,态度就得放得好看。
沈颂家已经拟好状纸了,就是要告,告到死的那种告。沈颂妈妈现在要多恨我有多恨我,觉得都是我这盆祸水,才让他儿子遭了这皮肉之苦。
可刀子是沈颂先拿的,这是对黎华这边最有利的情况。
问题是,家里又没有摄像头,除了我的供词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做证。并且律师告诉我,以我们三个人这样的关系,我的供词法院会保留性采纳,因为我和黎华这还牵扯个婚外情的问题。
后来这边的律师,和沈颂那边的律师打了回交道。我的律师告诉我,沈颂提供的供词跟我的不一样,沈颂不承认是自己先拿的刀子,他的说法是,黎华打他,打赢了不放手,还用刀子扎他。
我也想到了,这个时候沈颂必须耍无赖。就是他不耍,他的律师也会教他耍无赖。因为如果刀是他先拿的,他要是承认了,弄不好就是他和黎华两个人抓进去一起关,谁也逃不了责任。
反正律师的意思是,情况对黎华很不利。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让自己歇一会儿,揉揉额头叹叹气。黎华妈妈怀着欣喜的心情回来,没想到遇到的是这样的情况,跟我一起走动了两天。
我到沈颂家里商量赔偿好几回,那边态度坚决,后来干脆就是吃闭门羹。
那天和黎华妈妈交流情况,说完正事儿以后,他妈妈无力地叹了口气,不自觉地伸手拉了下我的手,她说:“优优,咱们现在做最坏的打算。”
我看着他妈妈没说话,黎华妈妈问:“孩子多少天了?”
我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去看,不到一个半月吧。”
黎华妈妈说:“你要是现在想为自己做打算,也还来得及。”
我急切地摇了摇头。
他妈妈有点触动,也很难过,眼眶红了:“我知道,小华这些年心里一直有你,阿姨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阿姨想求你,不管多久,你愿意等他吗?阿姨只有这一个儿子,不想看他难过。你愿意吗?”
我就流泪了,很平静地泪流,我点头,紧紧握着黎华妈妈的手,鼓了鼓勇气:“妈”
他妈看我一眼,欣然接受了这声称呼。
“我等,多久我都等。”我摇头鼓劲,“不会太久的,我们一起努力。”
他妈妈也挺感动,拍了拍我的手背:“好孩子,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啊。”
我真诚地点头。
这些天,我没让自己熬过夜,睡不着也必须睡。但今天早上五点我就爬起来去了医院,之前他家里人都不准我见沈颂。
早上,陪床的要去打水,我在角落里守着,看着沈颂他妈妈拿着水壶出去了,做间谍似的闪进病房里,从里面反锁了。
沈颂也醒了,看见我有种吓一跳的意思。他没多大的事儿,伤口长好就差不多了,他现在就是存心不想让黎华好过。
沈颂可能以为我是来找他求情的,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趁机逼我嫁他的意思,但是看见我这冷冰冰的眼神儿,沈颂就怕了。
我已经不想好声好气地跟他聊了,他已经提供假供词了,这无赖必须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