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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一个女生,半夜和他待在这里,影响声誉。
可到底还是被楼下巡查的校领导听到了,窗户上很快出现手电筒打上来的圆形的光圈。
“嘿!谁在上面?”
这下真要把我吓抽抽了,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那手电筒的光圈在窗户上转了好几圈,我们都不出声,巴望着下面的人当是自己听错了,就这么糊弄过去。
巡查的可能以为楼里闹贼了,秉着负责任的原则,开楼门上来了。夜里很黑,五楼到六楼之间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可以听得很清晰。
六楼有很多荒废的教室,巡查的也不能马上确定是哪一间,这中间需要点时间。当然还是很好找的,因为只有这一间外面没有上锁。
李拜天指了指放着电视机的讲桌,讲桌下面有个洞,他的意思是让我躲到里面去,不容易被发现。
这里面只够容纳一个人的,我听他的话钻进去以后,李拜天拿起桌子上的锁,直接走出教室,飞快地把门锁上。
十几秒以后,我听见外面走廊里,李拜天痞痞的带着点讨好的声音:“张主任。”
“你小子?”这大概是那什么张主任的声音,“什么时间了还在这儿,不回宿舍?”
李拜天解释:“我就在这儿睡一觉,一睁眼出不去了。可算您来了,哎哟,救星。”
李拜天这种学生,一直是训导主任们比较头疼也比较熟知的学生,总是闯祸,还不能拿他怎么着。事实上你拿他怎么着了,也起不到任何警示作用,无非就是把学生遣送回家反省一段时间,反省完了回学校,他们该怎么折腾还怎么折腾。
可是这个张主任也没那么好糊弄,他在学校干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学生会玩什么花招,大多都见过。我和李拜天今天的花招,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根本不算什么。
张主任依然让跟着一起来的保安打开了教室门,我听见外面开锁的声音,自知这么藏也藏不住,干脆从讲桌下面出来了。
我觉得大大方方地被抓到,总比在讲桌下面被抓到好看许多。
打开门,手电筒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于是眯了眯眼,满面羞愧、毕恭毕敬地看着跟进来的张主任。
我跟主任什么的,没有正面接触过,最多就是开大会的时候,见过他们在主席台上讲话。此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老人家,就低着头微微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主任似乎发现了什么早已预料到的东西,轻轻地“哧”一声,说:“走吧,到办公室去。”
第49章 学霸和学渣是两个世界的人(2)()
我就出了画室,李拜天跟在主任后面,我跟在李拜天后面。
从行知楼到主任办公室有段距离,学校也很大,我们在寂静的校园里走了很久。李拜天听后面没动静,估计怀疑我走丢了,回头看我一眼。看主任也没管他,就停下来稍微等了等我。
然后他挤挤眼睛对我笑笑,意思是安慰我没事儿,他能应付得了。
我只是担心,装肚子疼的事情被班主任知道,会影响我在老师心目中的印象。李拜天大概也考虑到我一个好学生的处境,向上吹了口气,把自己额前的碎发吹得飘起来,翻了个白眼,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鼻子上挥了一拳。
再回头,他泪眼汪汪,伸手抹了把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在后面呜呜咽咽地嚷嚷:“张主任,我流鼻血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不知道有没有人特别注意过男人的脖子,和女人的脖子一样,男人的脖子有时候也可以很性感。尤其在头颅高昂的时候,消瘦的脖颈会微微牵起青筋,喉结位置一凹一凸地起伏,轮廓分明。
张主任折回来,看着李拜天的鼻子,很有经验地抬起他的一只手:“别动别动,这么举着。”转头问我,“有纸吗?”
我摇头。
主任让保安去找卫生纸,自己在这里帮李拜天举着胳膊,李拜天一直仰着头,还跟主任撒娇:“主任,我脖子酸了”
“忍着吧,你们这些小孩子,上火!”
“呵呵呵呵”李拜天干笑。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时候我真听不懂这种男人之间的话题。
我就傻乎乎地站着,李拜天帮我求情,说:“主任,你先让她回去吧,深更半夜的,人家明天还上课呢。”
主任不是吃素的:“你想这么就算了啊,你们这些小孩儿,谈恋爱什么时候谈不行,什么地方不能让你们谈,大半夜跑那儿窝着去,啊?都干什么了?”
我被吓得不敢说话。李拜天继续支吾:“能干什么呀,我都这样了,您就放了我们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说不敢就不敢了?”张主任还真有心情跟他闲聊,大概真的挺熟的。
李拜天说:“您又不是没有年轻过再说,我们俩不是谈恋爱啊。”
“那是干吗?”
李拜天憋出两个字:“补习。”
张主任表示不屑,“嘁”一声:“糊弄鬼呢。”
李拜天依然没能说服主任,保安找来卫生纸,给李拜天的两个鼻孔都塞上,他就只能张着嘴巴,像狗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
到了主任办公室,主任问我哪个班的,我老实巴交地报上姓名,听主任训话,就是说早恋的危害什么的。过了一会儿,我们班主任来了。
李拜天塞着鼻孔,大大方方地喝主任泡的茶,我们班主任跟主任说了几句以后,把我带走了。
一直走到宿舍楼下,班主任张口问我:“你不是胃疼早回宿舍了吗?”
路上我也想过怎么胡编这个问题,但没想到合适的,用很端正的态度说:“对不起,老师,我撒谎了。但是我们没有谈恋爱,只是他今天过生日,不小心出不去了。”
因为我一直是好学生,认错态度很端正,老师说:“你们这些孩子,不好好学习,脑子里就想着玩儿。周问雪,你是好学生,不能跟那些二流子混在一起,把前途给毁了。这件事情老师就不追究了,但是还是要跟你家里说一声,明白吗?”
“嗯。”
为了报答老师对我的宽容,表达我积极的认错态度,我只能更加认真学习,摒除杂念。
那个周末回家,爸妈开家庭会议,把我教育了一通。但口气是很轻的,他们只是担心我走弯路,给我讲一些对的道理。
我把能说的事实,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了。我妈知道李拜天这个人。我跟我妈关系很好,当时初中毕业,我们照的毕业照,我还拿给我妈看过,给她讲过里面的每个人,和我之间有过的交集和故事。
我妈对李拜天的评价其实也很中肯,说这孩子长得很机灵,但是不够老实。
所以我撒谎去给李拜天过生日的事情,我妈也没怎么说我,只是让我以后不要撒谎了,还是学习要紧。
我真的挺幸福。
再见到李拜天,是在学校夏季运动会上。
我被临时抓去做广播员播报比赛项目,还有学生递上来的祝词稿件。
“男子短跑四百米预赛即将开始,请参加比赛的运动员五分钟内到a区起跑线集合,高二三班xxx,高二四班xxx,高二五班李李拜天”
我的舌头忽然打结了,顿了一下,接着念下面的,但是舌头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捋直。有的时候,我在刻意跟自己伪装,我的生命里根本就没有李拜天这个人,也没有那个尴尬的夜晚。
我在主席台上,看着起跑线的位置:李拜天穿着背心短裤,在那里做热身运动,似乎是一个遥远得永远都碰不到的背影。
预赛中李拜天过得很轻松。主席台旁边有块空地,可以当休息区,这个时候平常的学生不能来,偶尔会出现些运动员。这帮运动员,在空地上可谓胡吃海喝,好不惬意。
李拜天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叫人给我送了块雪糕,但没有主动过来打招呼。上次的事后,我们一直没有说过话。
间隔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四百米的决赛打响了,我依然念着名单的人名,其中有一个名字颇为有些意思,高二九班袁泽。
高二九班是体育生聚集地,这袁泽应该是个体育生,李拜天的劲敌。
决赛的时候,战况稍微激烈了点,剩下的五个人,除了学渣就是体育生,当然体育生的优势非常明显。
四百米短跑,也就一分钟的事儿,这一分钟里,我什么都没干,从枪响开始,就很认真地盯着跑道。
李拜天穿的是深蓝色的运动背心,还算显眼。我居高临下,在脑子里快速记忆下他每个步伐,每次转弯,每次超过前一名运动员。
一分钟里,我也曾提心吊胆,担心他会不会忽然摔倒、受伤什么的。
那天李拜天得了个第一名,其实算是捡来个第一名,因为原本领先的袁泽,在距离终点还有三十米的地方,摔倒了。
一般五分钟之后,我们这边就要宣布比赛结果,但是这次迟迟没宣布,因为摔倒的那个有意见。
参加四百米决赛的运动员包括李拜天,以及裁判等人在主席台旁边的空地上说事情,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估计肯定是对结果有争议。
我看着李拜天和袁泽都没怎么说话,就是拿了第二名的那个男生,嚷嚷的声音大了点:“明显抢跑,老师,您这不是偏心吗?不然咱再跑一次。”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第二名是袁泽的好兄弟,这么做只是为了帮袁泽重新争取一次挽回尊严的机会。
体育生输给美术生,多没面子。
几个大男生争执起来,总给人一种要打架的阵势,旁边打听八卦的女生把听来的告诉我,我犹豫了下,还是关掉话筒走过去。
其实我们在主席台上可以看得很清楚,李拜天确实是第一个起跑的没错,那是因为他反应比别人快而已。
走过去以后,李拜天正吊儿郎当地对第二名讲:“你不服咱可以再跑,我知道我跑不过袁泽,但比赛是比赛,他摔了就是摔了,这个第一名你们班想要,我让你行不?”
李拜天把实话说出来了,第二名就急了:“让谁呢,谁要你让,谁”
两个裁判老师还在商量,我走到裁判老师面前,瞄了李拜天他们一眼,语速正常:“老师,那位同学没有抢跑,我们在主席台都看见了,枪响才出去的。”
正一筹莫展的裁判老师看我一眼:“确定吗?”
我点点头,指指主席台的方向:“不信您可以去问问其他同学,反正他们比赛的时候我一直在看。”
裁判老师知道,能坐在主席台上的都是好学生,所以对我的话很有几分信任。
我看了李拜天一眼,李拜天有些不高兴地瞟我一眼,眼神里有种“谁让你掺和”的意思。
结果判定下来,李拜天还是第一,体育生们不欢而散,那个叫袁泽的男生,临走之前恰巧和我对视了一眼,居然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并且那个笑容是很温和的,不带恶意。
我不知道他笑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只记得好像在他们争执的时候,袁泽一直没有说过话。
运动会结束后,我依然沉浸在书海,直到某天在书桌里发现了一个彩色信封,打开来,里面有情书。初中的时候,我一直都不漂亮,从来没有收过情书,到了高中,女大十八变吧,我留了长头发以后,形象提升了一点点。
收情书这事儿,我没经验,帮李拜天送情书,倒是没少干过。
情书里的一手字非常漂亮,比我的字好看多了,李拜天的更是没法比。李拜天的那手草书,用丑已经不能形容其中神韵了,放古代他没准儿也是一自成一体的书法大家。
根据我的经验,学霸的字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学渣的更不用提,那种成绩中不溜的,最容易出字体漂亮的。
因为字很好看,所以让我对写信的人添了几分好印象。
“你是主席台上的那个女生吗?我是袁泽,运动会上见过,你不一定还记得。我认识你们班的xxx,想跟你认识一下,可以给我回信吗?周问雪?”
运动会那天阳光太足,其实我没看清袁泽的样子,只记得他挺高的,四肢修长、肌肉发达,好像穿的白色运动背心。
我承认,我对这手字心动了。但对人没什么感觉,因为我现在没有结交朋友的打算,只想好好学习而已。
于是我把信撕了扔进垃圾桶里。
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没人问过我信的事情,包括我们班帮袁泽把信放在我书桌里的xxx,我想袁泽大概也是个识趣的人,而我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人,既然我没意思,他没必要纠缠我。
放假之前,曾在食堂门口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