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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的,不抽烟不喝酒,不调皮捣蛋,不嬉皮笑脸。
我说:“你管我。”
他说:“谁稀罕管你!”
活动结束后,我们跟黎华等人去吃饭,少不了听燕小嫦几个人扯淡,蓝恬也能在其中插上几嘴,所以最不自在的就是我了。最最让我不自在的是,我总觉得旁边有双眼睛在看我。
我逮了他好几次,终于在黎华抽烟的时候,和他目光相对,烟雾缥缈中,他微微眯着眼睛。
我也是存心找碴儿,皱眉瞪他:“你总看我干什么!”
在场的人忽然都不说话了,盯着我和黎华看。
黎华没反应过来回什么,我急忙低下头装吃菜。
后来我在厕所门口再遇黎华,这饭店的厕所特别窄,男厕和女厕在一个过道上,两个人同时走都嫌挤。
我想装没看见他走出去,黎华侧身把我挡住。我抬眼问他:“你干吗?”
这时候有人从我们旁边经过,为了给人家让道,黎华又堵我一下,把我堵到墙壁,他就跟电视上的小流氓调戏女生似的,胳膊撑墙,眯眼看我。
他说:“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
“没有啊。”
“你是不是不高兴看见我?”
“没有。”我笑,敷衍,假客气。
黎华特严肃正经地说:“丛优,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心里那点儿东西我知道。”
我态度愈发恶劣:“你知道什么呀!”
也不躲避他的眼神了,我就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黎华只盯着我看。
燕小嫦的出现打破了我们的僵持,自然我和黎华的交锋,也会让燕小嫦起疑,她曾试图从我这里问出点儿什么,但失败了。
不久就放了寒假,除夕夜,十二点之前我在沙发上坐着群发短信,电话本翻到黎华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依然勾选了他的名字。
下楼放炮回来,回房间躺下,快睡着的时候,接到黎华打来的电话。
他说他喝多了,好像还发烧了,有点难受。
我劝他多喝点万能的开水,他似乎翻了个身,微微叹气:“好像挺久没见你了。”
“久吗,不到一个月吧?”
“嗯。”听得出来,黎华似乎真的不太舒服,我好心劝他早点儿睡觉,但黎华情绪不佳,想找个人说说话。
黎华和我一样,很讨厌过年,小时候,我一过年就哭,因为后妈,因为感受不到温暖。黎华家呢,一过年他妈就哭,因为他爸没了。
“你那时候多大?”我问。
“初中,十二三岁吧。”他口气平静。
“那个你说没了,是死了还是?”我接着问。
“我不知道。”顿了一会儿,他说,“他跟他公司的秘书跑了,我奶奶死的时候都没回来。”
黎华说:“我小的时候,他们一直都很好。也就是一年的时间,那时候我爸已经搬到我房间里来住了,有天我妈忽然找到学校去,说我爸的东西都不见了。我妈去公司找他,没有找到。第二天我就没上课,去他公司,他公司的人说他出国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后来我去求门卫大爷,求了很久,他才告诉我。”
“大爷说,即使我爸在公司,我也是找不到他的。他们都知道我爸和秘书的事,大爷说他可能会走后门。我去后门堵了他一天,后来看到他的车子,那个女的就坐在副驾驶上,我爸看见我了,我刚想走过去找他,他就掉头走了。”
“然后呢?”我问。
“然后就找不到他了。”他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我说:“那个人一定是死在外面了。”
黎华“呵呵”地轻笑了一声。
这是黎华第一次跟我讲这么多话,这些话虽然都与我无关,可我听得十分认真。不管怎么样,我是喜欢听他讲话的,听他酒后絮絮叨叨的声音,听他提到伤心事的时候,那种轻飘飘的微微叹息。
他接着说,我不打扰。
“那时候,我爷爷的生意也还没做起来,家里弄了几套顶账房,我爷爷身体不好住院了,我叔就偷偷把房子卖了,钱也不拿出来。我妈就带我过去要,他说:‘我为什么不肯把这个钱给你们,因为我怀疑小华根本不是我哥亲生的!’”
说实话,就在听前面的故事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有过这种想法。一个男人抛妻我可以理解,但弃子这种行为,我真的理解不了。
“然后呢?”
黎华说:“我妈就在那边哭,我就折断拖把棍追着打他。唉”又是声叹息,他说,“说真的,我小时候真的是家里的宝,我爷爷奶奶就我这一个孙子,但是我叔那么闹的时候,他们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后来黎华把他叔打进了警察局,他叔非要把黎华送去少管所,黎华他妈差点儿没给那人跪下,他叔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把他们母子赶出章家。后来双方签了断绝关系的协议,还专门拿去公证处公证,之后黎华就跟了他妈姓。
现在黎华的爷爷快不行了,为了家产,两边就又闹起来了,黎华感觉很烦躁。
听着听着,我心疼地哭了,心疼他妈,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明明是受了欺负,还要承受那样恶毒的污蔑。也心疼黎华,我一想到他看着他爸带着秘书逃离的画面,仿佛那个孩子就是自己。
黎华说:“你哭什么?”
“我就是难受。”
“哎呀,你难受什么?好好的,别哭了。”
我本来想安慰他的,结果就变成了他安慰我。我当然知道,他跟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我哭,他只是自己郁闷,想说点什么释放释放。
擦了把眼泪,又抽抽鼻子,我说:“我知道你们不需要,可是我真觉得你妈特可怜,特别不容易。你千万得找个好媳妇,好好孝顺你妈。这要是我,哪怕你妈真有什么不对的,我都不舍得跟她顶一句嘴。”
“为什么?”黎华问。
我哽咽着说:“就是觉得你妈不容易,不舍得让她再受一点伤害,让她再感受那种被抢儿子的滋味。宁愿你多陪陪她。”
我有点语无伦次。黎华倒是听得很认真,然后反驳我:“我妈人特别好,真的。”
我没吱声,他说:“我忽然发现”
“嗯?”
“你也挺懂事的。”
初一晚上,他没有找我,我守着手机怀着期待睡着。初二晚上,我实在太想他,忍不住发了信息问他在干吗。
他说躺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还说他现在缺个剥栗子的。我傻傻地回了句:“这我可帮不了你。”之后真是恨不得把消息追回来,然后我会火速穿好衣服,想尽办法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他面前——给他剥栗子。
初二、初三、初四,每天每天,我期待着夜晚的到来,期待和他煲电话粥的那几个小时,打到手机贴着耳朵都发烫。
我们单纯地聊,没有承诺和欺骗,也许是黎华有意在控制,把我们的关系控制在一个可进可退的程度上。
有句话说,如果你我之间相距一千步,你只要向我迈开一步,我就会走完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
我一直在等黎华的那一步,等到春暖花开,被老板的电话叫醒来。
“丛大小姐,起床开工啦。”
李拜天家在北京,他在w市只是个业余爱好,所以过年肯定要回北京过。那天我们拜年,我说我没去过北京,李拜天说我要是去了,他食宿全包好好招待。
闹着玩儿嘛,我就答应了。
但是李拜天当真了,他说过了初六,他有朋友上北京,可以顺带把我捎过去。
我说:“李总,大过年的你别开玩笑。”
他说:“机票都订好了。”
他还说:“你想好了妹妹,机不可失啊。”
诚然,我是爱贪小便宜的,我也是想去首都开开眼界的,李拜天又是一副不可能把我卖了的口气。
没多久,李拜天的朋友就开车到了我家附近,我揣上了手里所有的钱,跟着他去了机场。
李拜天没来机场接我们,让他朋友把我送到了早就订好的酒店,进了房间以后才开始害怕。可是我拉开窗帘,在二十四层俯瞰首都霓虹闪闪的夜景,想起了王朔的那些作品,想到那每扇有灯光的窗户里,可能会发生的北京故事。
我想即便我早反应过来此行不会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大概也还是会答应。
这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城少女,对大都市的向往,对浮华的渴望。
八点多,李拜天过来带我去吃饭。
在车上,我认真看着边边角角,觉得和我想的大w市差得也不是很多,李拜天看着我这土包子样儿偷乐,轻飘飘地说:“妹妹,今儿你得帮哥哥一忙。”
“干吗?”
他说:“你不说你挺能喝的吗?”
“我说着玩儿的。”
李拜天瞟我一眼:“看把你吓的,不用怎么喝,你帮我挡挡就行。”
“凭什么?”
他开始威胁我:“你人都到北京了,还不得听我的呀。”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看谁都不像坏人,并且我时时抱着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侥幸心理。
李拜天说他没办法,他是真不能喝酒。
第6章 靠近一点点(3)()
这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饭局,来的大多是广告业人士,我听他们一会儿提到工体音乐会,一会儿提到xx知名品牌招标,听得云里雾里,也就完全不敢吱声儿。只是每次有人找李拜天敬酒的时候,我就站起来帮忙代喝。
姗姗来迟的一位姑娘,看着还特眼熟,还是李拜天提醒我,这姑娘在xx电视剧里演过什么角色。
李拜天说:“你那个土鳖样儿吧,用不了多久你就和她一样了。”
“什么意思?”
李拜天没回答,喝了口茶,小声跟我说:“妹妹,你等着,哥哥要去潜规则啦。”他说完就跑了。
他嘴里的潜规则是什么东西,我当然懂。我就是挺担心,那李拜天潜规则去了,我怎么办?他之前是这么跟我说过的:“只要我能带出去的人,就没有带不回来的,放心吧。”
饭局散场的时候,李拜天居然回来了,带我跟他往停车场走,我说:“你不是要去潜规则吗?”
李拜天表情挺不屑,他说:“你猜那女的跟我怎么说,低于一百万的车她不坐!”
那女的有眼不识泰山,李拜天实在低调,他开的进口车,三百多万,是我不认识的牌子。
到了酒店,他住在我上面的一层,我回去简单梳洗了后,李拜天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去到便利店买俩冰棍儿送上去。
房间里,李拜天光着膀子围条浴巾给我开了门,我又吓得心一哆嗦,愣是门都不敢进。
李拜天说:“我要真是一流氓,早把你这小丫头片子收拾了。”
对,李拜天早该收拾我了,但他之前没空,今天有空。
把我骗进屋以后,我们俩对着吃雪糕,胡侃一通,我觉得我该下去睡觉了,李拜天展开行动。
我躲呀,我说:“哥,来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那手就不老实,直接伸出来抱我,他说:“你来之前我也没想法啊,现在有了。”
我干笑,想推开他,他估计当我是在半推半就,三两下就把我捞到了床上压着。
我知道李拜天是一个可以仰仗的人,他低调、深藏不露。
黎华也很低调,但黎华的低调,是因为他知道圈子有多大,走出校园,他在这个社会上也还得低头看路。而李拜天的低调,才是纯的,即便在这大北京城,他也有牛气的资本。
从认识李拜天开始,我就知道我需要巴结好他,但我的巴结,仅限于逢年过节献个殷勤,绝对还不到要出卖肉体的地步。
而且此时,我脑子里会想到黎华。
李拜天发现我是真的在挣扎,绝不是为了矜持和他装腔作势。他手下动作一停,看着我的眼睛问:“有喜欢的人?”
我认真地点了头。
轻笑一声,他把我松开。我赶紧从他身下跑开,站到床边整理自己被搞乱的衣服和头发。
李拜天倒是看得很开,转身倚在床上看我,说:“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呼,我这心舒坦多了。刚想走,他又说:“哎,别多想啊。”
我也没什么可多想的,按照李拜天的说法,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前有妞,不动点歪歪心思,那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我转头对李拜天吐了下舌头,李拜天笑得很温厚,念叨一句:“小丫头。”
上楼的时候,我忘了拿手机,回到房间看到未接来电,是黎华。
我给他回过去,黎华有点不高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