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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却朝我走过来了,叼着烟眯着眼睛:“美女,一起玩儿啊。”
这俩小流氓,岁数不大,我瞅都没瞅一眼,低头接着走。
走开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拽!”
我的心忽然紧绷一瞬,知道自己遇见危险了。我想跑,但是被人拽了下衣服,没跑掉,想都没想,我冲其中一人飞了一腿,没飞着,这个人闪开了。面前拽着我的这个,我弯曲膝盖来了招断子绝孙,他于是放手,捂着自己下面。
那个闪开的要迎上来,我一个人又打不过两个,转头就往家里冲。
到了家里,手哆哆嗦嗦地开门,还生怕有人追到楼道里来,好在是没有。匆匆换了鞋,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沉沉喘气,心跳怦怦怦怦,快从胸膛里跳出来的感觉。
回想刚才的画面,我觉得完全是我运气好,虽然我练过跆拳道,但这玩意儿,并不算个绝对的防身手段,因为女生力气比较小,人家真要凭力气把你制服了,再灵活也没有还手的余地。
这件事情吓得我久久不能平静,夜里做了个噩梦,一个很长、很痛、很真的梦。
我梦到了袁泽,梦到我们两个在漆黑的小路上,碰到那两个小流氓,而小流氓是刘舒雨找来的,因为她恨我,她要报复。
小流氓把袁泽打了,打得半死不活,病床上他睡得安详,却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样子。李拜天站在我身后,安慰我说:“可能他童子命,完成使命了,就该回去了。”
当时我恨死李拜天了,冲上去扇他嘴巴。他面色平静地忍受着,不说话。
我就不停地扇不停地扇,扇了好久也不觉得手疼,我看着他吼:“童子命就给你挡劫啊!为什么躺着的不是你,为什么躺着的不是你我不认识什么刘舒雨,我只要袁泽”
眼泪在脸上不停地滚,李拜天抬手摸我的脸,温柔地叫:“雪儿”
我把他的手打开,哭着求他:“你把袁泽还给我,你把袁泽还给我”
“你还我袁泽,你还我袁泽”
我吵吵着这几个字,在黑暗中醒来,感觉自己在说梦话,就闭上了嘴巴,但我没睁眼,继续哭,且哭得很爽。
哭到没有眼泪可流了,恍然睁眼,回到现实。
可是我没法用这是一个梦来安慰自己,我还陷在一种失去袁泽的心理中无法自拔。
我实在想找人倾诉,终究还是拨通了袁泽的电话。
他大概已经睡觉了,电话响了四响,在我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的时候,他接起来了,声音确实是没睡醒的腔调,迷迷糊糊地:“喂,谁啊?”
“我”
“雪,怎么啦?”他的声音起了一丝变化,大概是在努力从困意中抽离出来,故意提高点音调。
我老实讲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要死了”
他轻笑一下,很温存的感觉:“现在呢?”
“现在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唉,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我问。
能听到袁泽那边喝水的声音,他说:“那你掐自己一下。”
我于是真的掐了一下,会疼,用力眨眨眼睛,感觉很真实。
袁泽那边沉默,我问他:“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似乎有些远,就像是开了免提的样子,说:“没什么。”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说话,声音遥远了一阵儿,又重新回到耳朵边,变得正常。
我就是听着他那边一直有动作,但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动作,好像说话的场景一直在变化的样子。
说了十多分钟,我打了个哈欠,说:“困了。”
“等等。”袁泽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先别睡。”
我已经重新缩回被子里,冬天温暖的被窝,会让困意无限蔓延,我眼睛都闭起来了,“为什么?”
袁泽犹豫了一下:“那你睡也行,别睡太死。”
“干吗,你不是要过来吧”
我睡着了,十分钟后电话重新响起,袁泽让我给他开门。我在黑暗中撑了下眼皮,早该想到,他刚才开免提那一阵儿,是在穿衣服。
我爬起来给他开门,他站在门口对我微笑,怕吵着我爸妈睡觉,轻手轻脚地换鞋,跟我进了我的房间。
半夜三更,外面很冷,袁泽连外套都是凉的,我想去给他倒杯热水,他拉了下我的手,坐在我的床上对我甜甜地笑。
这个笑容彻底把我打败了。
我也跟着坐在床边,被他拉进怀里抱着。
我说:“你身上真凉。”
按照袁泽的体贴,我说他凉他应该放开我,但是今天没有。我第一次主动把他抱得很紧,轻轻地轻轻地:“我们在一起吧?”
袁泽把我放开,看着我的脸认真地问:“你不再犹豫犹豫了?”
我也看着他:“你犹豫吗?你要是犹豫的话,我可不逼你。”
他笑,亲吻我的额头,低低地要求:“不准反悔。”
这是我们正式恋爱的第一天,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和人谈恋爱,虽然还没来得及跟父母交代,明天我爸妈起来发现袁泽在这里,有些尴尬,但我还是不建议袁泽现在离开,毕竟很晚了,我会怕他遇到危险。
我问他:“你童子命真的还了吗?”
袁泽说:“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要不要这么迷信?”
我又问:“那你妈怎么样了?”
袁泽说:“打了针,没事了,这几天去医院查查,看看是哪里不好。”
袁泽哄我睡着,然后自己侧躺在我床上,看着我睡觉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第二天我爸妈确实发现了袁泽,还体贴地给人家做了早饭,袁泽大大方方地去吃,我妈把我拉到旁边去问了几句,我有什么说什么,她也没太担心。主要袁泽这小伙子她喜欢。
我妈唯一对我的交代是,跟人家好了,就踏实下来,别学隔壁家的小谁谁,往家里领了一个又一个,不靠谱。
我嗯嗯地点头。
那天袁泽吃完早饭,和我爸下了会儿象棋,让我爸杀了个片甲不留,把我爸哄得很开心,然后走了。
后来袁泽打电话,问我要不要考虑去他家里坐坐,我还专门跑去跟我妈商量了一下,我妈说去看看也行,我于是去了。
去的那天,想着总该好好打扮打扮,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脖子上的项链,这是李拜天亲手给我戴上的,除了洗澡,这些天我就没摘过。
但今天,我把它摘下来了,放进自己从小用到大的书桌抽屉里,没打算再碰它。因为项链一直戴着,袁泽每次看我都习惯了,忽然发现我脖子很空,就问我一句:“怎么没戴项链?”
我撒了个小谎:“褪色了。”
再回到北京,春风已经刮过来了,中午阳光和煦,照得人心情大好。我和袁泽牵着手走在小区里,挂着甜蜜而平和的笑容,碰到形单影只的李拜天。
我早知道,迟早是要面对李拜天的,所以我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了,我会很坦然,当作他从来没有强吻过我,当作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今天怎么走着上班?”我自然地打招呼。
李拜天看了一眼我和袁泽牵着的手,淡定地回答:“车坏了。”
我习惯性和李拜天抬杠:“哟,你车祸啦?”
李拜天眯了下眼睛,袁泽捏了下我的手,他们开车的人,对车祸这个词很有忌讳的。
李拜天索性不看我了,对袁泽说:“没有,小毛病,过两天就提回来了。”再看一眼我们拉着的行李箱,“你们这是过完年回来了?”
袁泽点头,开玩笑说:“我是不是还应该给你拜个年啊?”
李拜天也笑:“拜年就不用了,我还得给你红包。”
我白他一眼,李拜天表示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他是从袁泽旁边走过的,经过的时候顺手拍了拍袁泽的肩膀:“改天吃饭啊。”
我和袁泽不约而同回头看他一眼,仿佛看到多年前,我们在z市与他送别,他洒然而去,从不回头。
转回头来,与袁泽对视。我曾经喜欢李拜天,这是我和袁泽心照不宣的东西,但我们同样心照不宣的是,让它成为过去,不要再提。
这是我对袁泽的尊重,也是袁泽对自己的信任。
第76章 犹豫着,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1)()
之后确实和李拜天吃了一顿饭,那天他办了自己摄影生涯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商业影展。
我跟袁泽拉着手在展会溜达,李拜天穿着笔挺的西装,比平常任何时候都严谨。他的摄影风格很多面,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从风景到人物,乃至小动物,什么都拍。
而李拜天会去拍一个东西,往往并不计较这个东西有没有拍摄的价值,只是出于喜欢。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欢,使得拍出来的东西,总是泛滥着十分温暖的感觉。
有一组公益照片,是关于少女性侵的,里面有很多限制级内容,如捆绑、囚禁之类,主调是黑色。
模特用的还是小清,小清清澈的眼睛里自带一种无辜,她的眼睛让人感觉,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会说谎。
这组照片曾经拿过全国大奖,是李拜天少有的、艺术方面拿得出手的成绩。
这组照片在一个单独的展区,从第一幅到最后一幅,完整看过来,能连成整个故事。先是少女遇险,被囚禁,囚禁时自救没有成功,受到伤害时绝望的脸,到最后警察出现解救下来,少女自杀。
而照片中的主角,不止少女一人,同时还有个小男生,十七八岁的模样,十幅照片中,他曾经出现七次,但一直以一个很小很远的身影存在,一张犹豫胆怯的脸,看得出来,他是想救这个女孩的。
但少男一直没救少女,直到最后一张少女悬梁,男孩儿终于放大镜头,拥抱女孩的腿部,也许是想把她从勒住咽喉的绳索中解救下来。
李拜天过来的时候,我问他:“这女孩最后死了活了?”
李拜天看了眼照片:“不知道。”
“那这个男孩,为什么一直没救她?”
“因为没有勇气。”李拜天说。
这个我当然看出来了,李拜天以一个少男的形象,来表现路人的无能为力,因为自认为无能为力,所以宁愿选择漠视,但内心又有纠结和自我谴责。
我说:“是害怕坏人吗?”
李拜天看我一眼,摇摇头:“很多人都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犹豫着犹豫着,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再朝最后的照片看一眼,照片上女孩儿低着头,长发遮过脸颊,身体悬在一桩废弃的小楼上。
李拜天说:“我觉得她死了。”
这天晚上,我家马桶堵了,王美丽没下班,我要上厕所,只能去敲李拜天的门。
他最近早起早睡,这才几点就换上睡衣了,一听我让他去通马桶,不乐意了:“好事儿你想不起来我?”
我看了眼挂在墙上我买来的面具,说:“你不是男人嘛,小时候我们家楼下堵了,都是我爸他们下去通。”
李拜天继续不乐意:“你这时候想起来我是男人了,找你自己的男人去。”
李拜天说着要关门,我不能让他关,他不给我通就算了,得让我进去先上个厕所。我往里挤,李拜天一咬牙,拿了个皮搋子跟我进了我家的卫生间。
李拜天问我:“手套呢?”
我掀了下眼皮:“没有”
李拜天闭了下眼睛,朝马桶里看一眼:“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泡粑粑谁拉的?”
“王美丽?”我说。
他又闭了下眼睛:“不通!”
“我。”我举手,“我拉的,王美丽能拉出这么飘逸的粑粑吗?你看那一丝儿一丝儿的,今天下午咱们吃的金针菇。”
李拜天做个呕吐的反应,哭笑不得地问我:“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金针菇,啊?哎哟,我的娘唉,哎哟,不行我胃浅”
李拜天是天生胃浅,见不得恶心的东西。他找条毛巾把脸包起来堵住鼻子,跟一江洋大盗似的。我说:“有什么的,还不都是吃进去拉出来的,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恶心?”
李拜天嘴巴包在毛巾下面,呜呜地说:“这要我自己拉的,我才不觉得恶心。”
我瞅他侧脸一眼,问:“你包成这样就闻不到了?”
“嗯。”他闷应一声。
我也很大方:“哦,那我就放屁了。”
李拜天没搭理我,我真着急上厕所,因为不想污染自己的房间,所以打算把这个屁留在厕所里,放完我就走人,但没想到,它是响屁。
李拜天手里皮搋子一丢,扭过头来把脸上的毛巾摘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