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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从自己车里出来,招呼也不打,把我从李拜天手里接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往自己车上走。我多有礼貌啊,不管不顾黎华的态度,执着地和李拜天打招呼说拜拜。黎华胳膊上的力气明显是在拽我,我还清醒着呢,就絮絮叨叨地跟他解释今天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喝酒,黎华也还是没骂我。
黎华把我塞进汽车后座,我觉得他今天的沉默特帅,就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笑嘻嘻地说:“我想你了。”
黎华冲我瞪了下眼:“一嘴酒味儿。”
没回学校,我们在外面开的房。到了房间里,我一屁股坐床上,躺下就不起来了。黎华耐着性子把被子从我身体底下扯起来,我自觉地蹬掉高跟鞋,缩进被子里躺着。
他烧了热水,又用两个杯子倒换来去吹凉,扶着我起来喝。
第8章 有时候他比我还任性(2)()
这儿有两张床,黎华洗完澡回来还是和我躺了同一张床,胳膊抄到我脖子下面搂着我。刚开始没动,直到夜里完全静悄悄了,我睡着睡着,感觉旁边的人忽然一抽。
黎华翻身半压着我,开始用舌头舔我的嘴巴。
我头疼得厉害,伸手把他推开,闭着眼睛不耐烦地说:“你干吗啊!”
黎华身上有点发热,一条腿把我两条腿压住,他默默地亲,从嘴巴亲到脖子,一只手已经准备剥我的衣服。我在他怀里抽了下筋,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说:“我头疼”
黎华提了提身体,低声说:“乖。”
“不乖,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行!”
然后黎华就被我打击了!也不吭声,垫在我脖子底下的胳膊也没抽走,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转身之后,我已经睡不着了。
背对着黎华,我想了些事情,想我这清清白白的身体,凭什么糊里糊涂地给他造孽,连个好听的名号都没有。这要让我亲爹亲妈知道了,还不打他个浑小子?
黑夜里静悄悄,我的声音也静悄悄,我说:“算什么呀,你对我这样算什么呀?”
他不回答,我继续说:“平常人家问我你是不是我男朋友的时候,我每次点头,都觉得特别心虚。”
说到这儿,我是动真感情了,心里委屈,鼻子发酸。接着讲:“我知道你好,你了不起,我跟你比什么也不是。但我觉得,在一起没什么配不配得起的,连我弟弟那小屁孩儿都会说,不喜欢自己的人不值得让自己伤心。”
抽了下鼻子,我又赌气说:“我也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这样的。”
诚然,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但我还得承认,说这些话我也是有小心机的。我必须刺激黎华,我必须得逼他,逼他给我句痛快话,把我们俩的关系确定了——他要我,或是不要我。他肯要,我以后就加倍喜欢他,努力对他好;他不要,我滚。伸手摸了摸我眼角那点儿努力挤出来的眼泪,他从后面抱着我,挺真诚地说:“优优,我想清楚再告诉你,行吗?”
我知道此刻黎华一定是走心了,我已经等了这么久,再让他想想,行,我等。
早上做了个梦,我梦到和蓝恬在一起,她说手凉,我把蓝恬的手拉到我的手里暖着,对她说:“这个世界这么冷,我帮你暖着吧。”
蓝恬说:“那你怎么这么暖?”
我特骄傲地回答:“我有黎华帮我暖呢。”
唉?黎华呢?梦里我左右张望,没有找到黎华,梦外一只手正在床上黎华躺的位置乱摸。什么也没摸到,我就醒了。
我心里空落落了三秒钟,才隐约想起来,黎华之前叫醒我一次,问我想吃什么。窗帘的遮光性很好,房间里很暗,不确定到底是几点。
听到刷房卡的声音,目光扫向门口的方向,黎华拎着两个外卖盒回来,我的目光有点激动。
后来黎华说,他特别喜欢我看到他回来的时候的那个眼神儿,就是很期待很激动的眼神儿,但天地良心,我当时的激动,是冲饭不是冲人,我饿了。
我赖着没起床,酒店的被子盖在身上很舒服。黎华把一次性纸碗放在桌子上,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个勺子,用开水烫烫,放在了碗里。
第一个瞬间我没反应过来,再一看,是个瓷勺。
我说:“你还专门买了人家个勺子啊?”
黎华坦坦荡荡地说:“我顺手拿的。”
我就笑了,他这身家千万的富二代,大清早跑到人家地摊上去偷勺子,哈哈哈。黎华捧着碗拉面,夹了一筷子,瞪我:“笑什么笑,吃你的。”
我舔了舔这把瓷勺子,幽幽地说:“这玩意儿我得收起来,宝贝。”
“‘五一’时学校放几天假?”黎华问。
“还没定下来呢,还是七天吧。”想起黎华五月要跟艺术团出去演出,我问,“你什么时候走?”
“一号。”
之后黎华忙着排舞,我也就没主动打扰他。没两天,李拜天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某个地点试镜。我答应了,李拜天说:“把蓝恬也带过来吧,一起试试。”
我想着也是,两个人去,成功的面儿大点儿。
我们打扮得漂漂亮亮,互相加油打气,然后挽着胳膊到了约定的地点。
拿到剧本的时候,我微微受了点惊吓,试镜的台词上,角色的名字,写的就是“优优”,这并不是这个角色在剧里的名字,试镜台词是临时打出来的。
我也开始有点明白,李拜天电话里那信心满满的模样,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角色已经内定是我了,这试镜算是走个过场,再简单挑选下。
我看着蓝恬很认真地在看台词找戏感,心中莫名地有些愧疚。虽然不想比,但就是再好的朋友,也会有比较的时候,蓝恬的专业水平和模样都不在我之下,如果内定的事情我猜得不错,那把她带来,有种耍人家玩儿的感觉。
进去试镜之前,蓝恬还和我指导交流,这个角色应该怎么把握,给我加油打气。蓝恬也不傻,估计能看出来点什么,一副对我很有信心的样子,说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蓝恬还说:“要是成了,不管怎么样,得谢谢李总,最好请他吃顿饭。”
月底,制片方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试妆。
这头上了公交车,才开出两站地,黎华给我打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
我有什么说什么,黎华说:“那你忙完给我打电话,我晚上和家正他们一起吃饭。”
w市这边的海湾很美,许多地方仍保留着未经开发的天然美,这次剧组在这边,主要是为了取海景。要拍的是部古装魔幻剧,我接的角色是个渔夫的女儿,因为仇恨变成了一只小海妖,最后被主角一棒子打死了。
等了好久,试妆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中间休息的时候,看到黎华的未接来电,我打电话回过去,黎华说他们还在喝,我说我还有两套衣服要换,拍完就赶回去,黎华说:“嗯,等你。”
即便已经试了妆,现在也不能确定角色是不是我的,一起来试妆的还有另一个女孩儿。而我们试妆以后,副导演要求我们跟着一起去吃夜宵。
我不想去,给李拜天打电话咨询了下,李拜天说我最好还是配合点,如果今天来试妆的就我一个也就算了,这不是还有竞争对手吗?我要是不去,等于是把角色拱手相让了。
时间是九点半,我给黎华打电话,听出来他已经有些醉意,不客气地跟我抱怨:“都等你两个小时了。”
我说:“副导演请吃夜宵,反正你们也吃完了,我这边交代下就回去。”
黎华说:“我明天就走了。”
我知道他明天就走了,但我的想法是,不管我这边结束的时候他在哪里,我都会直接找过去,和要不要跟薛家正他们一起吃饭并没有太大关系。
我说:“我知道,你那边吃好了,要不你就先回去。”
“我明天就走了!”他又强调一遍,“什么饭那么重要啊,你还非吃不可了?”
“哎呀,好多事儿呢,我跟你解释不清楚。”
“你还非得拍那破电视剧?能红?”
“不能红该拍我也得拍啊。”
黎华一直对我要做演员这事儿有意见,他嫌演艺圈儿里太脏,他认为洁身自好终究抵不过一句身不由己。
我说:“你想我怎么着,毕业以后跟你似的,找个剧团当话剧演员吗?黎华,不是谁都能跟你一样。你就是整天躺在家里坐吃等死,这辈子也饿不着你。”
黎华语气生硬:“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些事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心里又不是没数。”
“你有数个屁!我再问你一遍,你来不来?”
“半个小时后。”我回答得很坚决。
“少吃这一顿能饿死你啊!”
“少吃一顿饿不死,这戏要是上不去,就再没有机会了,我以后能怄死。”我说的是心里话。他知道全国有多少个我们这样的姑娘吗?但一年总共才能拍多少戏,有多少姑娘把青春耗没了,都没耗到这一次机会?
“我养你还不行?”
“我凭什么要你养?再说你拿什么养,拿你艺术团那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还是拿你妈半辈子攒下来的家底子?我是个好端端的人,我不用谁养。你喝多了不要胡闹,我最讨厌别人喝多了跟我闹。而且,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未来去陪你胡闹。”
“好,你说的。”黎华挂断了电话。
我回去继续和剧组的人吃饭,努力不让情绪表现出来,但也忍不住在想,我刚才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可我实在是太过于心里没数,被黎华拉过几次小手以后,就真当自己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半个小时后,我站在饭店门口,给黎华打电话,他关机了。
打车去他们吃饭的地方,路上打电话给薛家正,薛家正让我不要去了,说他和蓝恬刚把黎华送回家,人这会儿估计已经睡着了。
我问他之后的情况,薛家正只说:“回头你自己问他吧。”
蓝恬回来的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我赶紧去向蓝恬打听情况,跟蓝恬讲自己和黎华吵架的事情,但她似乎没什么兴趣听。脱衣服的时候,卫衣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我躺在上铺,朝地上瞟了一眼,蓝恬低头去捡,微微愣了一下。
“什么东西?”
“没什么,一个小玩意儿。”
看着像个手链,不过宿舍里没开灯,我瞟那一眼也看不清。
黎华也有条手链,是条红绳子,上面有两个指甲大小的黄金圆圈。我有个蹭人家东西的毛病,曾开玩笑地拿过来往自己手腕上套。黎华不给我套,他说那俩金豆子是他妈当年的嫁妆,他爸跑了以后,他妈把嫁妆熔了俩金珠子,做成手链给了黎华。
第二天一早,我继续给黎华打电话,依然没打通。后来薛家正告诉我,黎华的手机应该是在水里泡坏了。
“什么水里?他喝多了把手机扔杯子里啦?”
薛家正不耐烦地说:“丛优,你跟华子的事儿你总问我干吗,我能知道什么?再说你这么刨根问底的有意思吗,你跟华子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和黎华到底什么关系,时间一长连薛家正都看不懂了。说我们俩在谈恋爱吧,可是相处起来,分明没有恋人那种卿卿我我的姿态;说不是,似乎又走得太近了点儿。
五一长假,蓝恬打包东西回家了。
我一直没联系上黎华,他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长假结束后,回学校没找到蓝恬,她没回来上课。我给蓝恬打电话,她说她在x市。我隐约有印象,黎华这次跟团出去演出,要去好几个地方,其中有一个就是这个x市。
蓝恬跟我说是因为点家里的事情,我没多想什么,还问要不要帮她在学校请假,她说不用了,她已经给班导打过电话了。
“你怎么样?”蓝恬问。
“下周进组,我也该去请假了。”
我暂时搬出学校,跟剧组住在县级市的临时住所。
李拜天来剧组溜达,五月的海风有股腥味儿,李拜天到w市这么久了,也还是不习惯这种味道。我坐在一边捧着杯胖大海休息,面无表情心情惆怅。
今天一大早我就在拍哭戏,拍的是小海妖的回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爹被乱棒打死的镜头。我需要一边哭一边喊,这会儿喊得嗓子都快哑了。
李拜天摸摸我的头,用手指头刮了下我被眼泪泡过的脸,问:“怎么样?”
我抿了口茶水,没搭腔。
“还在戏里出不来呢?醒醒,姑娘。”
我说:“天哥,你说要是一个人你忽然找不到了,是不是就跟他忽然死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