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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涛向晚-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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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志辉电话打了又打,应苑杰也跟着一起打。应向晚没办法,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口袋里掏电话。
  “谁的?”柏铭涛问道。
  “应志辉。”
  “介意我听吗?”柏铭涛可以在她辅导员给她电话的时候直接夺过电话,这种时候却不行,他怕万一电话里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自己听见了,应向晚会觉得自尊心受伤。
  “不会。”
  应向晚开了功放,应志辉的声音一下子就传出来了,“晚晚啊。怎么不过来吃饭,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都在等你。”
  “我晚上有重要的朋友来。”
  “小杰给我说了,男朋友嘛!一起带过来!”
  “不是。我们一起跟重要的朋友吃饭。”应向晚皱着眉头,她最怕应对这样子的应志辉,让人硬着头皮拒绝的感觉。
  应志辉的口气变得有点命令式,“朋友有比家人重要吗!不像话!快回来。大家都等你呢。带男朋友一起来。正好那么多叔叔伯伯在大家都给你把关把关。”
  这话和口气应向晚听得都不太舒服,一下子心里的天平就偏了,有点不耐烦了,口气也冷下去,“真不去。走不开。”
  “那你吃完了过来。”应志辉听着她可能不太高兴了,便软了点口气。
  “我们一会直接去洛州旅行不回来了。”应向晚被逼的开始扯谎。
  柏铭涛看她急得整脸无奈和不知所措,心疼极了。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轻轻蹭她的耳朵,安抚她的情绪。
  “什么时候回来?爸爸等你。”
  “”应向晚特别无力,拖一时是一时,只好说:“回来就去找你。”
  “行啊!家总是要回的!那你跟你朋友去玩吧。”
  “恩。”
  挂了电话,应向晚整个人僵在流理台边上,眼眶都红了。
  怎么总这么不对劲呢。
  究竟是应志辉的问题,还是自己?自己不是也有一些渴望的么?为什么竟然会觉得这么为难?
  “别想这么多。宝贝没事的”柏铭涛掰过应向晚的肩膀,安慰她。
  “我说不上来那感觉。”
  “晚晚跟着心走”
  “我也不懂心里怎么想的。”
  “那就懂想通了再决定怎么走。”
  “恩。”
  这大年初一过的真是波折,弄得应向晚情绪起起落落的,柏铭涛看上去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却也是有些脾气。只是大过年的,不好发作。
  应向晚因了这些事情,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家里都不活跃了。
  好不容易终于是等到初二下午,她一伙朋友都陆陆续续过来了,柏铭涛才见她脸上风光月霁,暗暗松了口气。
  吴熙说今年太冷了,要补补。也不懂他哪里搞得一整条眼镜蛇过来,装在麻袋里还是活的,另几个红袋子也不懂装得什么,看着血淋淋的可怕。
  他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冲给他开门的柏铭涛说:“嘿。向晚他男人,快过来帮我。”
  柏铭涛:
  吴熙也不管他理会没理会自己,撇见了客厅的陈扬就扬声叫道:“陈扬。晚上得你掌勺,这玩意儿没人会搞。”
  “什么?”陈扬走过来,接过袋子就要看。
  “诶!麻袋别拆!”
  “什么东西?”柏铭涛站边上问。
  “眼镜蛇。人从山上打的,家里养好几天了。晚上正好宰了吃。”
  柏铭涛&陈扬:
  应向晚一众四个女人全趴在厨房门口,眼里全是三个男人宽阔的肩膀和壮硕的背影,还有偶尔会看到溅出来的血渍。
  陈扬把那一整套德国刀具耍得嚯嚯嚯的直反光,柏铭涛不懂从哪里挖出来的专门砍骨头的小斧头也是耍得嗖嗖嗖的。吴熙在水池那儿拿着张小泉的大剪子咔嚓卡擦地剪。
  她们四人听着那声音都觉得毛骨悚然。
  应向晚想去看,脚才踏进去,柏铭涛正好回过头,很认真又很温柔地说:“别过来。”
  “我不吃这些可怕的东西”她懦懦地说了句。
  陈曼:我也不吃。
  格桑桑:晚上做梦的时候,伏地魔会不会来报仇
  顾言:陈扬那蛇汤一会先放下去炖啊,记得炖浓点,美容养颜呢。大过年吃了一堆垃圾食品,感觉器官都衰竭了。
  说完,她扭着就走了。
  众人:
  吴熙听到陈曼说不吃,立刻跳脚,“蛇汤你必须给我喝一碗下去!其他都是你吃的,山羊腿,牛排,还有一块鹿肉和一头兔子,这些你不是都吃的吗!”
  陈曼:噢看你们搞的跟一群变态在实验室似的,我就想多了一点没事儿了噢那个向晚她男人那牛排砍小点儿我嘴里溃疡不太能咬。
  柏铭涛:
  应向晚翻了个白眼,走了,还没忘记冲着厨房喊:“陈扬你再敢把羊腿熏那么浓药材我阉了你。”
  陈扬:
  留下的唯一一个格桑桑冲厨房里表情怪异的三个男人露出了一个白痴一样的笑,然后说:向家庭煮男致敬!
  吴熙&陈扬&柏铭涛:
  其实在场的,除了陈曼,其他都会两手,就连格桑桑都能煮出二十种不同味道的泡面。就是今天厨房里有个凶残的食材,他们就都不进去凑热闹了。
  也不懂是不是像陈扬和萧远那种特闷骚的男人在厨艺上都特别有两手,应向晚家里冰箱的食材都被他掏了出来,各种原料搭配,特有大厨风范。烧烤架子被从杂物间的角落里翻出来摆在花园风不大的地方,然后他就烤开了。那可是家里开派对时候用的大架子,随着他可着劲儿发挥。
  柏铭涛和吴熙在厨房里也忙着,柏铭涛在做甜品,吴熙在不知道搞什么。
  客厅里,顾言她们也聊天看片儿吃东西正开心。
  应向晚说去花园帮着就溜出去跟陈扬一起了。
  陈扬烹饪的时候特别认真,他说,对待事物就要像对待爱人一样,只有这样,才会有好滋味。
  他说话可深奥了。应向晚有时候不能懂,所以,这会她站在边上认真看着,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
  “向晚。人生有时候就像这羊腿。”陈扬突然说话了,他说得很缓,声音依然是那样低的温柔的。
  应向晚一时傻眼,不知道他这什么形容,想笑,但看他那脸上也没开玩笑的样子就忍住了。
  “羊缺了个腿能活下去。一只腿是没有生命的。但是也能发挥很大的价值不是?我们都能吃得很开心”
  应向晚:“”
  陈扬:“”
  话题就这样冷了,因为应向晚不懂什么意思。
  陈扬给羊腿认真撒上盐,忽又说道:“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最多是只瘸腿的羊。但我回家的时候,就会变得跟这羊腿一样。还不能出这么好的味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操心你自己

  应向晚有点心疼,低低唤他:“陈扬”
  “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一年也就回来这么一段时间。绝大多数我都很完整。你不用跟他们说让大家都担心。就只有吴熙和你知道。”
  应向晚轻轻吸了口气,又呼出来,“医生怎么说。”
  “轻微抑郁。没大碍。”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银行账户一直是唯一来往。”
  “”
  应向晚心底一沉,情绪很复杂,她说:“要不你来我家住吧。多个人热闹些。”
  “向晚。”陈扬回头,特别认真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烧烤炉冲起来的热气的缘故,他的面容在烟里有些虚浮。“没有人能陪伴一辈子。我只能靠自己。撑不住的时候我会跟你们求助。你放心。”
  “我查了这病,说是有人陪伴比较好。”
  “跟你们一起玩的时候我很开心。”
  “在学校呢?”
  “有几个朋友还行。其实一直控制得很好,回来后一个人住情绪会差些。睡眠不好。在学校也还行。你真不用担心。”
  “恩。”
  “你还差多少钱?”
  “什么?”
  “你不是跟吴熙借钱吗?”
  “不用了。那天后来发高烧在家躺了两天,昨天才好些在家里懒得动一直拖短信就没给你回。吴熙转来的钱我回头就转回去的。”
  “恩。”
  “应向晚。你家有没有铁锹。”吴熙边嚷着边出来了。
  “干嘛?”
  “随便草坪挖个坑把这鸡埋土里烤。我已经包了三层荷叶还搞了黄泥封好了。”
  应向晚:“”
  “没有的话只能用手刨了”
  “有但是我觉得不用挖坑”
  应向晚领着吴熙到楼顶天台的空中花园,指着一土黄色的大杠说:“这原来养鱼的。倒腾出来直接底下放碳,上面拿东西盖着闷就行了。”
  吴熙研究了一会儿,啧了一声道:“我下楼改良一下工具。”
  应向晚在上边洗缸,从旁边的草坪里刨了点儿比较干的泥搁缸底。
  吴熙不一会儿就上来了,“我找了个烧烤叉给弯了,正好挂边上。你先拿着,我生火。”
  “我家这些玩意儿你们怎的用的这么顺溜呢,我自个都用不了呢。”
  “你男人搞的,我说这男人还行啊,对你家厨房了如指掌,入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比那王颢好。”他把盆里烧好的红炭混着没着的黑木炭一起架在缸底下,接过应向晚手里的鸡给挂在杠里。
  “墙头草。”
  “说真的。”吴熙找了跟枝桠倒腾那木炭,好让热量均匀些。
  “恩。还行。”
  “干嘛钱又给我转回来了。给你发信息一个不回复我。”吴熙丢了枝桠坐旁边的石凳子上说道。
  “那天我去我爸家了”
  不知是吴熙没听清,还是他太诧异,声音提高了一个调问道:“谁家?”
  “我亲爸。”
  “”
  “莫名其妙地就打电话让我回去吃饭,整得一家大团圆的样子。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直让我回去住,我不肯。他说他听说我家房子要被银行拍卖了。那顿饭吃得我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很多事情很奇怪又很矛盾。”
  吴熙从口袋里掏出烟自己指尖夹了一根,又丢了一根给应向晚。
  应向晚接了,然后跟他凑了个火,猛地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里继续淡淡地说:“回家的时候心情很差。我不想这栋房子没了,但这么多钱我又不知道怎么跟柏铭涛张口让他帮我,才找你们借钱”
  “那你转给我什么意思啊!”吴熙打断她。
  “因为后来我妈跟我说,这栋房子抵押的钱已经还清了”
  “”
  “我真不想把人想的太多心眼,虽然我心里真的怨他。我我就是说不上来这事情这两天也打了好几个电话让我回去了有时候被他那过分热情或者说猛烈?的态度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应向晚看了吴熙一眼,“应志辉说他在跟你们家做生意是吗?”
  吴熙眼神回过去,两人视线正好撞上了。
  “没有。很多家供应商投标,我们还没决定哪家。我一个朋友牵头吃饭,我不好意思拒绝那天就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关系好就扯到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我跟你说这些,不是给你添堵吗?”
  “”
  “行了。就冲那德行,我也不敢跟他合作。自己女儿都敢十几年不管的人,难道还管得了别的什么?”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我有分寸。”
  “恩。”
  吴熙摁了烟蒂,起身看缸里的动静,应向晚也把烟灭了,凑过脑袋去看,就见里头荷叶不停往外漏汁儿,掉进木炭堆里滋啦滋啦地响。
  “陈扬他那抑郁症”
  “操心你自己!”吴熙搬起一瓷砖把缸口给盖严实了,“一个个的爹妈跟傻比似的。他都外边调养得好很多了,一回来就失眠。大过年,他爹妈跟死了一样。”
  吴熙特别烦这种丢着孩子不管的爹妈,因为他亲眼看着他们承受各种痛苦,尤其是陈曼。
  “”
  “我督促着他呢。你和他,还好撑不住了都懂得吱一声。不然这朋友真白做了。平时死扛着干嘛呢?恩?”吴熙回过头看应向晚,“大过年的不想说你,年二九应志辉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该跟我说,我不插手你家里事,找个人送你过去接你回家还是应该的,气势总要在。陈扬也就暑假那会落的病,打电话跟我哭,我吓得屁滚尿流冲到他家,客厅里的东西都快被砸光了他那一家四口人简直是跟四个家的一样我不懂他爹妈的脑子回路没办法陈扬缺的东西太多了。导火索就是他爹妈突然回来那几天,疯狂吵架,然后他爹突然指着他说他是野种”
  应向晚整个人都震惊了,以至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野种个毛线。老子千辛万苦在晚宴上偷到他爹喝过的杯子诶陈扬其实就是性格内向点,但在学校也有一些朋友,再加上我有一直督促他看心理医生治疗什么的真有一段时间完全没事儿了。反正现在过年被,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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