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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样一个男人为你爱到襟腑独见,疼到尺蠖之屈。为你天地裂而面不改色,情如水而海啸山呼,为你五岁初见水中月,二十年情满藤蔓树中枯,直至九十七岁他仍为你远山画黛,额间点朱,纵得长逝……奈何桥上待三载,方能,与子成说,永结。新文请点击,异爱系列之“外甥女婿和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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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〇一章 春草英英()
周密来的时候,周正七岁。
春日的正午,新河路上一排嫩青的白杨沿河而立。
l市二小,刚放学的孩子们在路面上奔跑,热热闹闹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周正和同桌背着书包,鼓着腮帮子吹杨絮,看谁能吹到对方脸上更多,俩人一边打闹一边大笑的回到小区门口。
周正和同学告别,正要走进大门,看到路边三轮车上堆的满满的粉嫩的樱桃,颗颗饱满诱人,周正觉得口水在舌头下面迅速聚集,想都不想,拼命往一单元四楼上跑。
门虚掩,她猛跑着撞开门,脑袋顶从半截门帘下扫过,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叉腰站住喊道,“妈!!妈!我要吃樱……!”
“桃”字还没挤出齿间,周正突然收了声。
客厅比平日里多了许多人,坐在沙发外侧的三、五个叔叔、伯伯都是父亲的战友,从小到大经常见,她到也认识。只是大家都红着眼眶,有几个年轻阿姨还没止住啜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父亲周清煜站着茶几旁边表情复杂,悲伤中带着些忧愁。
众人听到周正进门的呼喝,赶忙转过头来,强起笑脸说,“周正回来了?”
白敏熹赶忙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哽咽着回答,“周正,来,你过来妈妈这儿。”
周正没吱声,瞪着眼看着坐在沙发中间的妈妈脸颊满是泪水,怀中却拥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小人儿低着头,听到周正的名字仿佛想起什么,忽然抬起头,眼神儿和周正的对了个正着!
一瞬间,周正呆了。
对面的孩子不过五、六岁,窗外的阳光照着他的发顶,孩子有些瘦,皮肤却无比白皙柔嫩,小巧的圆脸、尖尖的下颏。头发较长,细柔而浓密,两鬓和前额都是大的自来卷,发梢轻垂着,丹青的眉弯弯如月,眼睛有些深,即使不做任何表情那濯濯的妙态,黑眼珠定定的望着简直我见犹怜,让人心里顿时汪成一片,化成水……起不来。
周清煜起身过去,轻『摸』了『摸』他的脸,疼爱的微笑,“周密,这是周正,叫姐姐。”
周密望着周正,眉头轻皱了皱,小嘴唇圆圆的嘟起来,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周正看着他的嘴唇忽然想起刚在门口叫卖的樱桃,晶莹剔透的,莹润饱满的……忽然嘴角落了两颗口涎。
明明是一个漂亮男孩儿却有着娇柔无依的神情,这楚楚动人的样子秒杀一切的戳进了周正的心窝。
她根本没听到父母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密忽然退了一步从门口的穿衣镜看了看自己,差点没哭出来。
只见镜子中自己满头顶都是杨絮,像刚从棉花堆里钻出来似的!羊角辫早已在奔跑中变得蓬『乱』,还一高一低,一个向下,一个向上。额头全是汗,脸上红彤彤的,嘴角还湿漉漉的挂着口水……
周正年纪虽小,但是仍然知道自惭形秽,瞬间,她想到,毁了这一切的就是那一排杨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吹杨絮和吃樱桃。
还没等她回神儿,白敏熹起身走过来,把周正拉到旁边,蹲下去对周密说,“周密,以后这就是你姐姐。”说完又捏起周正的小脏手搭在周密的胳膊上说,“周正,以后要照顾周密,我们家多一个小弟弟,好吗?”
周正又傻了,脑筋还没转过来,只见周密皱着眉甩开周正乌七麻黑的手,愠怒中带着哭意,“我要找我妈妈!”
周正这才反应过来,撇着嘴说,“谁稀罕你!”
周密脑袋里“叮”的一声,马上反驳道,“我爸爸妈妈喜欢我!”
周正捏着鼻子,嘴极欠,“喜欢你怎么不要你!”
“不要你!”周密气急。
“不要你!!”周正一弹多用。
“不要你!!!”周密大吼。
“不要你!!!!”周正更大吼,貌似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弥补她极度自卑形象的力量——嗓门儿。
周密这单薄的小身体喊的面『色』白的透明,身体都要跟着摇晃,眼看他眼眶的红『色』从里向外殷殷透了出去,白敏熹训斥道,“周正!!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周密的手紧紧的攥着,细小的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整个身体一动也不动。
他最想要的爸爸已经好多天好多天没来见他,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又完全不认识,这些陌生的人他也不熟悉,孩子越想越害怕,越来越难过。
一个阿姨轻声安抚的哄着,“密密是乖孩子,你妈妈有事儿不能回来,你跟着叔叔阿姨好嘛?”
这话刚说完,周密本一直还隐忍的情感突然爆发了,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大人们,一句话不说,只是轻抖着小肩膀,大颗大颗的泪珠儿从满溢的眼眶翻滚而下,直到啜泣声难以掩藏,最后极其微弱的对周清煜哽咽着说,“叔……叔……那我……我找爸爸行吗……”
‘爸爸’,听到孩子『乳』声哀求,周清煜鼻子里顿时像灌了醋,酸的呛住呼吸。
他该怎么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他的父亲——周清煜亲如手足的战友周京一个月前在作战部队因公牺牲?该怎么解释周家二老猛然失去独子的惨绝人寰的悲痛?还是去解释那么多年一直不被承认的儿媳『妇』终被勒令与周京死不能相见,甚至因为不能接纳儿媳也恨屋及乌的不接受幼小的周密?还是最解释不了的,年轻的母亲一怒之下居然也狠心抛下孩子独自回了早已在日本定居的娘家?
周京和爱人倪陈两个家庭有多复杂,这段婚姻有多曲折,在场的人哪个不晓?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只是这孩子,父亲死了,母亲躲了——五年来,祖父母没有承认过。
一想到这儿,众人的心碰到了一起,像同时被钻打了几个窟窿,冒着血,疼。
白敏熹泪水横溢,周京曾是她多年的同学,又是她丈夫的生死之交,痛失亲人般的,更眼看着如此幼小可人儿的孩子遭受这样悲惨的变故,心酸、痛楚、怜爱……种种种种难以言说的感情把眼泪和着母爱催发的像止不住的泉水,只得把周密紧紧搂在怀里,一遍遍『揉』『摸』孩子柔软的头发,唇形翕动,似乎在喃喃说着什么话,而眼泪都蹭在周密的头顶。
周清煜看着此情此景,眼神儿更是深了几许,一直盯了良久才憋回了转在眼眶的湿润,抚慰般的轻拍了拍白敏熹的肩膀,妻子啜泣着松开周密。
周清煜缓缓拿起周密的小手握在手心,温柔的说,“乖宝贝儿,你爸爸又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执行任务,那以后呢,叔叔也是你的爸爸,阿姨就是你的妈妈,还有小姐姐,周密要开开心心的,不能哭,这样爸爸妈妈才会早点回来陪你,如果不乖,他们就会来的很晚,你知不知道?”
周密本来就始终克制着哭声,听到周清煜这么说,赶忙抬起一只小手抹了抹眼睛,只是抽动着肩膀,越发让人看着怜惜的心疼。
周清煜赞许的抱了抱他,众人见此均叹了一口气。
过了会儿,一个战友低声问,“大哥,你和嫂子两个人带着俩孩子行吗?孩子都小,实在需要『操』太多心,不然我们还是轮流吧!”
白敏熹连转过头,面『色』有些焦急,周清煜不等她说话赶紧回答,“用不着你们!别跟着瞎『操』心!老三和老四刚有孩子,还没断『奶』,你和老五又都没结婚,你们怎么带?我和你嫂子就周正一个,根本没负担,何况本来就没儿子,孩子又跟我一个姓,就冲着周京……你说周密跟我亲儿子有什么区别?!你们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是正经!”
白敏熹跟着一起点头,连连表示赞同。
其他人本还想再劝,但想想实际情况也正如此——先不说其他几个人在部队的工作没有多少闲暇,但凡是有点儿带孩子经验的也照顾不过来周密,没经验的更别提了。
至于周清煜——他原本是海军某驱逐舰舰长,正团级,上校军衔。后来申请调回到l市转地区武装部任职部长,而白敏熹也是教育局中层领导,更被评为市重点教育骨干,所以无论从工作条件还是教育环境,交给他们夫『妇』都是最佳选择。
话说到此,之前在周京丧事期间,也经过了一个月的讨论,众人再无异议。
唯独最担心的一点,这孩子从始至终都显得『性』格有点偏执,加上先前家庭的特殊,他对人对物都冷冰冰,缺乏孩子应有的热情,只怕要他短期内接受一个新家庭困难很大。
周清煜吻了吻周密的脸颊,轻声说,“周密真乖,从今后,你要和周正友爱相处,以前你们都孤孤单单的没有小伙伴,以后她是你的小姐姐呢!来,握个手,喊姐姐。”
说罢,转头看着周正,第二次抓过周正的手握向周密。
只是手还没碰到他,周密的眉头又皱起来,单薄的小身板儿扭了一下,仍是躲过了周正的“爪儿”。
周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黑乎乎的,有土渣子、泡沫屑,周边还粘了杨絮的『毛』,手心出汗的地方像个鸟,是啊,像个鸟……可这关他鸟事!何必这样看不起!这是刚放学时和普天超拍纸片儿的赫赫战果呀!普天超那一大叠儿纸片儿都鼓鼓囊囊的塞在她的裤兜口袋里!
她这无比荣耀的、被同学虔诚敬奉的手都把普天超赢哭了!这小崽子居然嫌弃?
正琢磨着,周密低声嘀咕,“好脏,有泥。”
周正闻言暗地里捻了捻手指头,还真有泥儿!赶忙偷偷错回手,在校服裤子的屁股上抹了两把。
在众多大人面前,脸,已经丢尽了。
蹭完了手,她万分不爽的看着穿着漂亮的蓝绿交织小格子衬衣的周密,小家伙儿高昂着头,漂亮之极的小脸儿却冷冷的对着自己满是『毛』糙的脑袋,顿时小火苗在她心里窜呀窜的。
早上上学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回家就多了个弟弟,从何说起?郁闷的皱眉,遂即没好气儿的高声儿质疑,“妈!他是谁啊!我们要弟弟干嘛呀!他也是我爸从下水道捡的哦?!”
周密闻言大怒,“你是捡的!”
周正瞬间变身女王,“你是捡的!你是你妈妈从胳肢窝捡的!”
“你是胳肢窝捡的!”周密再次怒气上涌。
“你是胳肢窝!!!”周正跳着脚吼。
“你是胳肢窝!”
“你是胳肢窝!你狐臭!”周正表情狰狞,看到吓得不轻的周密心中好一阵得瑟。
“你臭!”囧
“你臭!!”囧囧
“你臭!!!”囧囧囧
…… ……
“噗!”大人们刚才挂在脸上悲哀又怜悯的神『色』顿时像被拍了一张糊饼一样多姿多彩。瞬间,对于周密『性』格的纠结当场消失不见。
第〇〇二章 绝甘分少()
也许还是没有周正的嗓门儿大,或是终究脸皮儿太薄,两个小人儿这一辈子的嘴仗都在周密沉默又泛着青『色』的脸庞中消亡,而此同时,周正一定正手舞足蹈做着各种得胜者的姿势,那是任何人无法企及的二百五。
周清煜把周正拽到身旁,捏了捏她的脸。看着健康活泼的小丫头,想批评又宠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平日里白敏熹管的严,周正自己也放纵不起来。他抬眼看看妻子轻抚着周密,却瞪着顽皮的周正,现在这家里……终于圆满了。
大人们笑着,见此也算放下一颗心。
于是,又说了一会儿话,方方面面叮嘱完才都的逐个儿离开了周家。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小孩子们还都别着脸死盯着对方不说话。
夫妻俩对望了十几秒,眼神复杂,情态略深,似乎又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周京,又似乎想起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共同经过的那些难忘的岁月。
“清煜,这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正正经经好好疼爱过……我该怎样才能弥补他失去的那些……”。
说到这似乎已经强忍着即将的哽咽。
和她的人生经历有关,白敏熹女『性』中少有的『性』格坚毅而少言的,即使在单位多年的同事也感觉『摸』不透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