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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莹点点头,接着说“敏熹,那你,你这想法我理解,可是这孩子的过户登记还有单位审查……谁知道都五岁了,以前也有户口,还罚款吗?以及以后的抚养很多事儿呢,你可想好了。”
白敏熹带着说不出又数不尽的情怀看向周密,沉了半晌才说,“曹莹,就因为你们夫妻俩离我们最亲近,所以也只能让你们跟着一起把这故事咽在肚子里了。”
普向看她想法已定,周清煜也一脸赞同,瞬即点点头说,“那今天还真来的及时了!放心吧,咱们没说的。我和曹莹这辈子,即使严刑『逼』供!一准儿不吐口儿!”
“去去去!你才被『逼』供呢!”曹莹软声嗔道。
被普向这一闹,刚才还悲悯伤怀的气氛顿时没了,除了白敏熹,似乎其他人都因为要保守这个秘密而变得更加倍亲密起来。
房间的门被“嘭”的一声推开,周正捏着普天超的耳朵扑进来,俩人连滚带爬的,周正正使劲儿的从普天超的裤兜里掏东西,普天超死命捂着哭丧着脸大声喊“就不给!我的画片儿,就不给!哎呦!!你掏我小#鸡)鸡了!!”。
周正抽出手,脸突然晕红,只是恶狠狠的说,“我才没有碰……!”说完又呲牙咧嘴的拧,天恩站在他们俩背后不远的地方站着,别着脸无奈死了。
白敏熹立马拧起了眉『毛』,低喊“周正!你给我松开!像什么样!!”
周正忘了扑进自己家啊!赶紧立正站好,低头看脚尖。
普天超赶忙跑回曹莹怀里,干打雷的嚎,“妈,周正流氓!她『摸』我小%鸡*鸡!!”
旁人同时笑出声,白敏熹脸却一阵阵青白不定。
曹莹却说,“敏熹,别恼,小孩子闹没有分寸,天超胡说八道的。你说我这『性』格,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呢!”
普向笑答,“那你看敏熹呢,她这么安静的人,周正随谁?清煜也不是太爱闹的人啊!不过,你还别说!敏熹,你看,就你接回来的儿子可像你!”
说完,众人眼光齐刷刷的落到周密身上。
这一旁,邻居言谈交语,普天超混不吝的猴蹦,周围的嘈杂嬉闹丝毫没影响这孩子安静的独坐。
中午的阳光从木棱的窗框透『射』,照在他身上,亮晃晃的,也照的他皮肤白皙细嫩的如同透明,鬓侧乌黑的发有些长,带着弯儿软软的垂下,软软的依偎着他那一张忧思的小脸儿。
曹莹近两步看了看他,忽然回过头说,“敏熹,你还别说,这孩子的鼻子很像你!甚至眉眼儿……也有点像,下巴和脸型呢,有点像周清煜!!老周你过来看看你儿子!!”
周清煜一听,喜笑颜开的赶忙三两步过来看,还真是!
众人又欢乐,这真是天赐的礼物啊!
大人们欢乐,小丫头老大不乐意了,她拍拍闹腾的红红的小脸儿说,“我也像!”
普天超撇嘴,“你才不像,你可没有阿姨好看!瞧你那大奔儿头吧!”
周正最郁闷的地方就是有一个很大的脑门儿,人都说大脑门儿聪明,可她学习还真不怎么好!还天天为此被普天超嘲笑。
普家夫妻听到了转过身说,“你家周正五官这一漂亮是像妈了,但她的脑门真是随谁呢?你们两口子都不这样!”
白敏熹一愣,低了低眼神回答说,“她不像我,大概……随我婆婆地方多些!”
众人知道她一直对婆婆惯坏周正不满,也就不再接着话题说了,赶忙转移了。
大中午的,已经过了时间,周家还没做饭,普向也赶紧带着孩子回家了。
他们一走,房间里顿时降了十度似的,冷清极了。
白敏熹看着周正,不说话,指了指她房间,周正撅着嘴不敢挑衅,乖乖回屋反省去了。
周清煜挑了挑眉『毛』,“别太严厉了,她还是个小孩子,不会太听话的。活泼点儿好。”
“我只是怕她走歪一步,当年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你我心里都清楚吧。”
周清煜看着她别去众人后流『露』出的眼神,忽然心酸不已,『揉』了『揉』她肩头说,“你陪周密,女『性』容易建立感情,我去做饭,咱们简单吃点面条儿。”
吃午饭的时候,周正被叫出来,她走出卧室看到妈妈也半拥着周密从父母卧室出来,顿时心生气馁,小脑袋耷拉着不说话。她扒拉着小半碗的面条,不怎么吃,当然,她其实很饿了,只是博取怜悯而已,可爸妈反正知道她爱吃面条,自然没人管她。
周密却似乎有些挑食,看着跟前儿的小碗,摇了摇头,似乎不大爱吃。白敏熹在旁边轻声慢语的问着,哄着,以为他不会用筷子,手把手的教着,周密还是不吃。
周正越看越气,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啊!!这莫名其妙的中午!因为周密自己被妈妈吼了几次!而且,分去了自己一切不算,要是妈妈这么哄她,让她吃一水缸面条也行啊!真是给他娇纵的无法无天了!
说时迟,那时快啊,周正端起周密的小碗咔嚓一声再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呼喝道,“你吃不吃!不吃拉到!烦死人了!因为你,我上学都晚了!”
玩儿大了,她没想到惯『性』这么难把握,没稳住,“哐!”半空飞溅……扣在周密的头顶,顺着他卷曲的小头发滑落胸前,脸上也是汤汁,顺便也捎给白敏熹点儿……
都不知道周正今天抽什么疯?
可是,众人都以为这小孩子肯定会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只是安静的坐着,低头瞧了瞧衣服,缓缓的抬头看了看周正,表情端庄的盯着她,伸手一根根的摘面条。
周清煜都有点恼了,狠批评了周正几句,赶忙架起周密说,“去洗澡吧儿子,别摘了,这没法处理了。”春天还凉,这碗汤汁扣在衣服上可难受的很。周敏熹赶忙拎着热水壶去卫生间准备。
进了卫生间,周密捂着裤子,死活不脱衣服。周清煜想了半天才知道他是怕羞,只好让白敏熹先出去给孩子买几身替换衣服,自己一个人照顾他。
周正站在门口,听着卫生间里爸爸和他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才停,也不知道这小子又耍什么娇啊!
正歪头听着,爸爸突然出来了,瞪了周正一眼说,“知道错误大了吗!?”
“……知,知,知不知道……”周正低头偷偷纵着鼻子唧唧歪歪。
“什么话!到底知道不知道!”
“知道!可是他挑食!妈妈一直都说挑食不对!他还不听……”
“别找理由!好好呆着反省,我去隔壁借点热水。”说完,周清煜赶忙开门径直敲去普向家。
卫生间里安静的很,没有一点儿动静儿。
周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心想,反正也这样了,不是反省么,都听见了,衣服都不让脱!准时让你『奶』『奶』惯坏了!一定要去抓个把柄!
正腹诽着,突然,“咣!”的一下,然后又是清脆的碎裂声。
啊!准是刷牙杯子摔了!
周正一个箭步冲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要大声质问,哪知道,在卫生间正中央放着洗澡大木盆,盆内,站着一个全身#赤『裸』,肤『色』嫩白的小男孩儿,他头上的面条还没摘完,一只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够不到『毛』巾砸了杯子的状态。
两个小人儿都愣了,周密竟然没有对其他人那样防范着别人看到他的隐私,只是含着小嘴唇,忽闪着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鸡¥鸡。
周正从小被约束的紧,又没有或堂或表的兄弟姐妹,就连普天超这样二百五的孩子也是很小就穿的规规矩矩的出来,所以,她真的是不曾见过男孩子的那儿啊!唯独从年画儿上见到过穿着兜兜的娃娃,『露』着小屁股,她侥幸斜眼看过……实况,这还是第一次。
再愣了几秒,周正顺着周密的肚脐往下,仔仔细细,一渣不剩的……终于看够了,忽然,面『色』绯红如若染血。周密见状,好像想起什么,竟带着满头的面条微微翘着小嘴角,得意起来,顺势把手放下来,拿起两腿之间的小不点抖了两下……
周正从头到脚冒了烟,大喊一声,“啊!!流氓!你流氓死我啦!”
第〇〇四章 掞藻飞声()
父亲去隔壁借水仿佛凿山取水一样的漫长,周正的脸『色』很久都没有消退。
到周清煜回来,看到窝在门边角的女儿脸红似火,『摸』了『摸』她额头,讶异的问,“怎么了?敌人受刑都没有你反省这么快!半分钟就认识到错误了!?”
周正深深的扎着脑袋,像拔了『毛』的土鸡,她满脑子都是周密那小小的一坨肉肉……偶一抬头,目光直落父亲的裤子拉链。
浑身一个哆嗦,她“哇”的一声哭了,然后跑回了房间再也不肯出来。
周清煜没有想到白敏熹对孩子对教育是这样的深入心灵,这一刻才方显威力,原来这就叫水滴石穿啊!
爸爸和周密一样都是男的,只是大人而已,于是,那一瞬间,周正自动脑补的是周清煜裤子里也有一坨和周密一样白嫩嫩,肉嘟嘟的,大了一圈儿的——小家伙儿。
太恐怖了,这个世界。
很少有人知道夏娃吃苹果后那一瞬间体会到的一切,周正做到了。
短短几秒的窘态,对于她来说,几乎贯穿了童年时间轴的永恒,只可惜她的亚当还继续光着身子,头戴面条,在浴室心升暗笑。
周清煜茫然不知所以,心想无论再皮终归是女孩子,脸皮儿薄而已,过去就好,于是笑了笑,赶忙拎着暖壶去给亚当洗澡去了。
白敏熹回来的时候,周密已经被裹好小薄被儿,头发湿了卷也更明显了,微微『露』着丁点儿细白的小肩膀乖乖站在沙发上听周清煜说话。她心生温暖,笑盈盈的走过去,把衣服递给丈夫问,“周正这孩子呢?”
“哦,这不,我只说了她一句,丫头就哭了,自己跑屋里去了。”
白敏熹走过去推开门,趴在床上的周正的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她观察了半分钟才语气柔和的说,“周正,别哭了,该上课去了。”
没有什么回应,她又说“知道错就好,下次不许再这么皮了,哪有把碗扣人家头上的?多粗鲁?周密是弟弟,你要知道礼让。”
周正本就难受着,再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脱口答道,“我为什么要让着他!呜……呜……他……也欺负我……妈妈对我不公平!我不是亲生的,他是亲生的!”
周正撒泼的语调像有把锤子“咚!”的一声锤在白敏熹的心上,她的脸突然变的犀利,“胡说八道!周密才刚来,怎么欺负你,周正你怎么越来越不服管教!这种话也是跟妈妈说的吗!!还有,以后周密就是你的亲生弟弟,你一个字也不能到外面胡说!包括普家哥俩儿都不行!赶紧起来洗把脸给我上课去!”
床上的小肩膀终于不再动了,白敏熹终于发火了,周正还是最怕的,尽管更委屈了百倍,也不敢再哭。
白敏熹又出去了,客厅里周清煜笑着低声说,“行啦,孩子说脾气话,你别这么着急,正是调皮的时候,以后青春期叛逆了,这俩孩子呢!你还不气死?”
白敏熹摇摇头,只开始给周密穿着新衣服,不想再说。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猴子来拍了门,普天超进来后直接冲着周正的房门喊着外号,“周歪歪!上学!走不!?”
没有人应声,普天超又喊,“要迟到了!我走了!不管你。”
过了很久,知道普天超并没有真的走,周密磨磨蹭蹭从屋里出来,头发已经梳好,只是还是有些歪。她不敢抬头,垂着眼走到门口,听妈妈说,“怎么不说话啊,周正?”
周正关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她搜索了一圈,没能在记忆力找到类似的画面,它就像一副照了很久的照片——爸、妈和周密在客厅那个高靠背的老款的沙发上亲密的围坐,下午的阳光散开了他们一身的鹅黄,玻璃茶几亮晶晶的反着光,照到周正眼睛里忽的漾了一圈湿润润的。
“……我上学去了”,周正说。
这真是周正过的最悲惨的一天,到了学校,又哭了一下午。只因为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普天超突然说要『尿』『尿』,周正心里一紧坚决反对。
普天超着急的说,“不行,出来急了,忘了去厕所!我就在去河边抖两下就行!保证很快!不信你看着!”
有很多事一辈子都没有忘记,不是我们无法忘记,是它无论使人喜或悲,使人骄傲或卑微,总会让你于经意或不经意的反复想起而无从忘记。
抖两下,周正再次脑补回来……在新河路边上哭的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