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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成说:永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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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声说,“老实呆着吧,让你下次还瞎闹!”,临走前却犀利的看了周密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人散了,夜幕屏蔽了窗外的一切,月亮已经半圆,新河路边星星点点的灯火似见似不见。

    卧室门开,周密,第一次主动走了进来,径直到窗前,站定,看着周正,目光对峙。

    周正之所以没有起身报仇是因为被医生警告过十天内『乱』动的话脑浆会晃的一塌糊涂,最后终生痴傻。所以仿佛对这一刻早已期待多时,搂着零食桶,明明长的很艺术的细长的手指却掐着一把金黄的葡萄干,一脸作威作福。

    她忽然摊开手问,“你吃过么?新疆的葡萄干!蜜一样甜。”

    周密看了一眼,摇摇头,手指绞着窗台上的抹布。

    周正昂起头,捏起一颗放进嘴里,“哼,土包子!猜你也没吃过!我『奶』『奶』给我的!”

    周密没有针对这个话题,嘬了嘬下唇,抬了一下手指着她的头低声问,“你会死吗?”

    周正气的要拍床,又怕脑浆晃『乱』了,“屁!你才死了!”

    周密点点头,放心了些,轻声问,“……还疼吗?”

    周正瞪了他一眼,“废话!你见过这么多血吗!?你说疼不疼!”

    那孩子被触动了心事,垂下眼帘,忽然一下子卑微的像受尽苦难的囚徒,“见过。”

    “……在哪!?”

    “我妈妈……的……这儿。”说着,他把手指横在左手腕的脉上比划了一下。

    周正停住了,忙问,“那,然后呢!会流好多血,会死人的。”

    周密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埋的深深的,“他们说她死了,后来她又回来了,爸爸又死了。”

    周正有些愣,过了一会儿又问,“那,然后呢……”

    周密抬起头,眼睛周围闪着亮,“然后,她又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周正她慢慢的扔下葡萄干,搓了搓手说,“那你也没有爷爷『奶』『奶』吗?”

    周密极慢的摇了摇头。

    长这么大,她不知道什么叫哀伤,也没有人跟她讲过哀伤的故事。对她来说最难的事儿莫过于犯了错面对严肃的白敏熹,可是,她却从没有想过……周密会跟她说这些,这零零散散的话像一张沾满灰尘的石板,慢慢的覆盖在她心上,仿佛也跟着他的声音陷入了安静。

    周密转过身拿起绞了半天的抹布擦了擦手边窗台的一小块位置,过了好半天,背对着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正接不下去了,这不是她意想的过程,周密怎么会突然道歉呢?一招胜百招啊!

    周正呆呆的拽了拽被单,没有对策,只好信口说,“那管什么用。”

    周密稍回头看了看她,几秒钟,莞尔一笑,“我把月亮摘下来给你,好吧?”

    脑浆一定是自己散掉了……周正彻底傻了,皎皎的月伸出爱怜的手,异样温柔的抚『摸』着周密的脸庞,那半弯的光辉一层层的吹散在他的皮肤上,像妈妈的搽过的眼影,闪闪的,映的他回眸的那一瞬间,曲起的发梢,媚柔的目光,整个人细致的裹着瓷样的光。

    周密看她一直定定的望着自己,以为她在等着月亮,遂即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在刚擦过的窗台上轻轻倒了一小滩水,用手指小心的归拢,退后一步,站在周正旁边指着说,“爸爸教我的,月亮。”

    周正顺着他指尖望过去,小小的水面上,与视线相平的地方,一颗明明的月亮在里面温柔的躺着,春夏的晚风贴着窗隙拂过,月亮晃了起来,一段段的,细细的波纹将它打散……就这样打散到周正的心底。

第〇〇七章 不世之才() 
静悄悄的,两个小人谁都没有打破这样宁谧的氛围,仿佛各自想着自己的小小心事。

    窗台上的水渍已干了一圈,周密不再盯着看,缓缓的走到床尾在周正脚边的被子上三两步爬了过去,躺在自己的位置。这一晚周密已经出现好几个破格的行为,周正的神思刚从浪漫的月亮里出来,看到他这样躺过去,嘀咕地问,“干嘛不从你自己那边上。”

    周密拉起被子想了一会儿才说,“你那边比较软。”

    周正努了努嘴儿,心思不在这,没辩解。

    过了片刻,她歪头看着周密问,“什么是死呀,你知道吗?”

    周密的手指抓着被子边盖到鼻子上,低声说,“就是死了。”

    这智商!周正撇嘴,“笨蛋,我『奶』『奶』家以前养过一只小狗,就死了!死了就是不动了!以后见不到了,再也没有了!”

    隐隐听到周密在被子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跟了一句,“我爸爸就这样。”

    周正消化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知道死亡的。

    潜在的同情之心刚要冒出骨朵儿,转念一想,不对啊!周密来的第一天明明在很多人面前眼泪汪汪要找爸爸的,周清煜还哄他说爸爸去了很远地方执行任务呢!那个时候自己还暗笑小孩子好骗,哪里想得到这个心机沉沉的小家伙居然早就知道死亡的意义?!

    这么做……还不就是博取大人的宠爱和同情!普天超被他爸打的没辙,姑姑、『奶』『奶』『乱』叫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过这样的战术哪!妈妈总说自己没心眼儿!什么叫心眼儿呢!这就是吗?怪不得妈妈喜欢周密!

    周正又愤怒了。

    其实,又怎么能怨周密呢,那么悲痛的事情,他只是个六岁来的孩子,即使他明白,又怎样呢?情之所至罢了。

    看着周正“呼”的就躺下了,被子支楞着,她就乒乒乓乓的拍打,像是故意弄出声响表现她的不忿,周密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惹了『乱』子。他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什么,侧过身对着她的背影说,“给你。”

    周正皱着眉转过来,瞧见他手里竟然攥着一小撮头发,“我要这干什么!”

    周密左胳膊杵在床上撑着身体,继续端着右手说,“打架拽掉你头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妈妈说弄坏东西就要赔,我拔了两根头发,太疼了,然后用剪子剪的……”

    周正本就在气头上,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薅下来的多疼啊!用剪子剪能一样吗?她“啪”的一下拍掉他手里的头发,快速的躺下,转过身去不理他。

    周密皱皱眉,反正这些日子也习惯了周正的无理暴躁,看在她满头绷带还有被剃光了半边头发的面子上,不予回击了。

    一根根的把散落的头发从两人的被子上捡起到手心才重新躺回去,睡着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去医院复查两次,周正的外伤终于好了。

    只是这内伤——怕是要伤神一阵子了。

    自打拆了绷带,周正才瞧见自己侧面脑袋瓜儿上被剃的一干二净,半长的头发中间『露』着碗口大的一片绒绒短茬,根本遮挡不住,就像穿着裤子却『露』屁股一样的难堪。周正寒心的哭了,“妈,妈,以后我的头发再也不一样长了!”妈妈见此,干脆把她脑袋上其它部分的头发都剃掉了。心想,“这样就一般长了。”

    哀莫大于心死,周正的大脑门看上去终于和后脑勺成为一体,索『性』连白敏熹提供的帽子都不要,顶着锃光瓦亮的脑瓜皮上学去了。

    尤喜儿每天『摸』两次,直高兴的说周正的脑袋让她想起老家水缸里的瓢。

    正午周正在太阳底下,普天超赶忙挡着眼说,“哎呦!周正,你可别站那!脑袋反光!忒刺眼!”

    周密从来不敢在周正面前提起“头”“发”二字,人命关天。

    两个月后,瓢样脑袋的周正终于长出了寸多的头发,可算是覆盖了头皮,而这时的天气也已经进入了炎夏。

    不光周正收获了久违的头发,收获最惊喜的是周清煜夫妻俩。

    周密罢幼儿园,他的安置问题就一直是讨论的焦点,教育局单位管的严,白敏熹的工作也琐碎,在没有得到解决办法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周清煜带着孩子去上班。呆了一两个月,周密对武装部的办公楼还有大院都熟悉的很。如果周清煜忙的时候无法照应的时候,就临时拜托女职员看他一会儿。

    整个单位里,只有财会室才是女『性』较多的地方,从知道周密这孩子后,甭管年老、年少,只有更喜欢没有不喜欢的,虽然领导带孩子上班违规,但一是事出有因、酌情谅解,二是周密的安静是出了名儿的,因此没一人抱怨过。

    起初,他总是远远的看着财会室的小孙在纸上写写画画,后来离得近些就开始瞪着眼睛琢磨那些曲曲拐拐的符号。

    干事小孙偶一回头发现这孩子对纸上的数字感兴趣,就打趣儿的问他认不认识,周密乖巧的摇摇头,只能单个的读个位数。小孙高兴的笑,于是一得闲就教周密认数字。不成想周密还特别上道,专心致志又兴趣盎然的,像『摸』清数与数之间的联系似的,没三两天就把十几、几十的数字写的顺畅之极。

    财会室的人都夸赞不已,对周清煜说孩子聪明,周正小时候也经常被夸,周清煜倒也没特别注意。只不过有空也教周密位数更高些的,还有基本的加减法。当他忙工作的时候,周密就会跑到财会室看着阿姨们忙来忙去。

    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小孙正拿着算盘统计工资表,算了两个数后,下意识的拨了一下算盘珠,嘴里正嘟囔着,突然周密在旁边出声道,“阿姨,你拨错了。”

    小孙一愣,转身看到周密就贴她旁边半天了,“啊?!什么拨错了?”

    周密瞧了瞧她,慢慢伸出胳膊把第二档梁上一个珠子拨了回去,又在梁下添上两个。

    小孙懵了!这孩子从来不捣『乱』顽皮,今天怎么还上手了呢?这一打岔,她忘记刚才算到哪了,赶紧瞧了瞧表格又盯着算盘想拨回来,哪知道一下惊呆了!

    这!这,这不可能啊!

    周密拨的完全正确!

    小孙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连忙低声喊了一句,“啊呀!这孩子谁教的啊!!”

    财会室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待问明白了全都惊诧的合不拢嘴,谁能相信呢?

    另外一个中年女同事赶忙问周密,“哎呦,宝贝儿,你会算吗?”

    周密抬头,水灵灵的眼睛茫茫的看了一圈儿众人,又安静的点点头。

    对方给他在纸上写了两组十位数的加减,周密没动笔,只是小手指头在另外的手心儿里暗暗的划着,然后挨个报了答案,办公室的人几乎要欢呼起来了。小孙激动的问,“大,大点的还会吗?周密?”

    好像不太习惯这么多人的包围,周密腼腆的抿着小嘴儿半垂着头点了点。

    小孙连忙接过纸写了三位数的加减题给他——结果仍然一样。

    她们最后指着算盘问他,周密小心翼翼的挠了挠鬓角说朝着周清煜办公室的方向说,“叔叔教的。”

    每人都知道孩子从小跟着『奶』『奶』不肯改口的事儿,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武装部办公楼里像炸了窝似的,女同事都精神百倍的跑去部长办公室,门都没敲抱着周密直接闯进去就喊,“周部!!你们家儿子就是个天才啊!”

    除了遗传,0——5岁是塑造孩子『性』格的关键时期,五岁、六岁左右就已经成形百分之八十……周清煜曾经特别在意周正的『性』格塑造,也和普向家常常聊起,只是众人看着和普天超玩到狗啃屎的周正,最后的结论往往是,“你家姑娘快八岁了,老周,没戏了!放弃吧!”

    上帝关了一扇门,却打碎了一块儿玻璃。

    对周清煜夫『妇』来说,周密就是从这块儿玻璃外被上帝送进来的。

    周密的安静,心沉都让周家夫『妇』无比欣慰,尽管刚到周家的初期,他们还曾反复试探过孩子兴趣所在,虽无所获但想到有的孩子一直到十几岁都看不到明晰的兴趣点也就作罢了。哪知道周密的天『性』竟然藏的这样深,正如他所喜爱的数学一样,又是这样的严谨与复杂?

    周清煜年轻时的理科是相当好的,只不过女儿周正理『性』的脑细胞死亡太快,后继无人。自周密这样的表现起,为了更好的培养他,周清煜想办法找回了好多高中、大学的教材,多年不用早遗忘大半,但总归能温习起来。白敏熹见他连《解析几何》和《高等数学》都拿回来不禁笑他得陇望蜀、『操』之过急,丈夫言之凿凿的表示温习的早才能更扎实,等周密上高中他再学就来不及了!

    就这样,周清煜利用他所有的业余时间来补充、学习,耐心的教导周密。

    周密的接受能力之快,兴趣之专更是旁无几出,白敏熹总是担心孩子的耐『性』有限,有初鲜终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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