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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天里,自救组的成员数量扩大至二百八十多人,全体乘客里,只剩四十几人没有加入。
这些人里,有些是单纯的相信很快就能回到陆地,而不愿意加入什么组织;有些则是单纯的懒,觉得一旦真的要饿死了,其他人不会袖手旁观的;还有些则是看楚歌不爽,不屑与之为伍。
对第一种人,无情的现实会告诉他们真相,不用楚歌动手,而第二种人,则太天真了,等船上的食物告罄,谁都不可能有多余的食物接济他们。最后一种人更是不可理喻,连基本的局势都判断不清,还由着性子傲娇,你不饿死谁饿死啊?
简单来说,这就是三种蠢人。
但蠢人也是人,也要吃饭说话,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也会对局面造成影响。
这天傍晚,老船长第一次主动找到楚歌。
“楚,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乘客们变现的如此安定和团结,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代表全体船员感谢你。”老船长上来就给楚歌戴了高帽。
“这没什么,我也是船上的一员,这是我该做的。”楚歌客气的说道,“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孩子,我们的好运气用完了,今天晚上,会有暴风雨到来。”老船长忧心忡忡的说道:
“在正常情况下,‘玛丽皇后’号的抗风浪能力是极强的,但现在我们没有动力,无法主动控制船只的走向,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使用最后两天的燃油配额,扛过暴风雨,但燃油的消耗将会很大。二是原地抛锚,利用船锚和船体的重量,硬抗风浪。”
“这两种方案各有利弊,方案一能保证扛过风暴,但会消耗大量燃油,严重影响我们后期的抢滩。”
“方案二则会让船陷入危险,一个不慎,就会有倾覆的危险。”
“我现在有些难以抉择,所以请你过来,想听听你的判断。”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楚歌也有点沉重,然而他转念一想,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船长先生,当然我完全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您是怎么判断出暴风雨要来了呢?”
这确实有些奇怪,首先,无线通讯早就中断了,船长不可能收到气象预报。其次,火山灰遮天蔽日,天地一片灰蒙蒙,观天象什么的,也完全不可能了。楚歌真的好奇,船长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老船长咧嘴一笑,他拍了拍大腿,得意的说道:“这就是我的天气预报!”
他卷起了裤腿,一直翻到膝盖以上的位置,露出了精瘦的双腿,其中右腿膝盖有明显的变形,看上去有些狰狞。
“三十五年前,我刚刚升任水手长,随船从洛杉矶前往新加坡,沿途遭遇了暴风雨,一只漆桶绑的不结实,掉落下来,正好砸在我的腿上。”
“我在床上躺了半年,等我再次回到船上,就有了预知暴风雨的超能力,只要大型的暴风雨将至,我这条腿就会酸疼不止,百试不爽,你说厉不厉害?哈哈哈……”
楚歌恍然,敬佩又有些好笑,当一切外物不可靠时,人类终究还有自身可以依仗。
沉思了一会儿,楚歌抬头说道:“如果真的有大型暴风雨来临,我的建议,是不要吝惜燃油,用尽全力,确保顺利的通过暴风雨。”
“嗯……”船长沉吟,他心中忧虑更甚,在没有卫星,没有GPS,飞机不能起飞的情况下,指望别人救援是不可能的,剩下的一点燃油,是自救的最后希望,他实在舍不得用。
然而,如果不发动船只,只靠船锚的力量,在暴风雨中实在太危险了,在怒海之中,一旦货船翻覆,众人连上救生艇的机会都没有,必然葬身海底。
两个选择,在船长的脑海里化成了两个按钮选项。一个写着“早死”,一个写着“晚死”,它们走马灯似的盘旋,令人不知所措。
楚歌看见船长拿不定主意,进一步说道:“船长!我知道这很难抉择,但火烧眉毛,总得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在考虑后面的事。”
“我们现在处在未知海域,海水深度位置,但锚链长度只有700米,船锚无法到达海底的可能性极大,而如果船锚无法沉底,那么作用就很小了,甚至风浪过大的话,还有可能损坏锚机。”
“如果今后我们真的可以发现陆地的踪影,我们完全可以乘救生艇上岸,船只也可以找拖船拉走,但如果抗不过暴风雨,一切就都完了。”
楚歌劝了半天,船长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吐出一口烟圈,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来吧,后面乘客的工作,也全都交给你了,真是麻烦了。”
“好说。”楚歌点头答应。
离开了船长室,楚歌回到了餐厅,船上的广播已经提前预告了暴风雨的消息,要求全体乘客在夜间留在船舱,不要外出。看见楚歌回来,Micheal等四人迎了上来,低声询问关于暴风雨的消息。
楚歌低声交流了几句,劝慰他们不要胡乱担心,但要做好准备。
晚餐时间,趁着全体乘客到餐厅用餐的功夫,楚歌把暴风雨中的注意事项又强调了一下,他要求全体乘客把没有固定在墙壁上的物体,全都放在地板上,把贵重物品固定好,照顾好孩子和老人。
受到坏消息的影响,乘客们难得的没有胃口,众人默默无声的吃完饭,又在沉默中各自向房间走去。
忽然,一个男孩子跑出人群,来到楚歌面前,正是前几天抓到章鱼的男孩儿。
“叔叔!”他用正在变声期的嗓音喊道,“暴风雨很大吗?”
“我不知道,或许很大。”楚歌蹲下来,摸摸他的头说,“但我们的船也很大,放心吧。”
“恩,我就知道!”小男孩儿很高兴,“我这就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妹妹,我觉得他们有点紧张,这没必要!”
“好孩子,你真勇敢!”方婕就站在楚歌身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也学着楚歌的样子蹲下来,面对着男孩儿,促狭地问道:“怎么样,还怕吃章鱼吗?”
“额,不,不怕了!”小男孩儿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吓了一跳,连忙逃走了,方婕笑的前仰后合,波涛汹涌,看的伊藤和林健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很多。
夜里8点多,起风了,乘客们都惶恐的躲在房间里,有些满不在乎,但大多数都心情紧张,喃喃祈祷。
而船员们则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做着准备。
只有一个身影,单独坐在货轮的最高处,以一种看风景的心态,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第一百零四章 激战巨浪()
夜里十点左右,海面开始下雨,在大风的助力下,豆大的雨滴摔打在船身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楚歌抹了把脸,借助船上微弱的灯光,扫了眼掌心残留的雨水。
雨水并不透明的,而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色,像刚刚洗过脏菜的泥水,又像刚刚流过黄土高原的黄河。
空气中的火山灰被雨水冲刷进大海里,再慢慢的沉淀下去,大海的自洁能力将遭受极大的考验,在这个过程中,一些小型的海洋生物获取会由于水质变差而受到影响,不过相对于浑浊空气对于阳光的阻挡,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变化可以忽略不计。
地球已经开始了自我净化的过程,它用风雨,植物和海浪净化着污浊的空气,同时,利用全球气温下降的机会,加速对流层中火山灰的沉降。
在地球五十几亿年的历史上,恶劣的气候和环境数不胜数,有过冰封星球的危机,也有过毫无生命的荒芜,也有过火山集体爆发,空气中充满硫化物,氧气含量不到10%的恶劣局面。然而地球都毫不困难的度过了那些危机,进化的更加温润而美丽。
所以,这次火山的爆发,在人类看来,是灭世级的灾难,但对于地球,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意外而已。
如果再多想一些,会不会是人类的贪婪和激进,导致这个族群被地球判断为有害的异物,准备将人类净化掉呢?
没有什么保护地球,人类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自己。
“呜!”船上的长鸣汽笛打断了楚歌的胡思乱想,船长终于听从的楚歌的建议,在风浪渐大之前,启动了轮机。
巨大的货轮开动了,它缓缓的转动身体,用船头正对着风的方向,以减小风对侧弦的压力。
风雨渐大,楚歌像猴子一样坐在桅杆的顶上,大风已经开始把他湿衣服上的水分吹飞,楚歌估计至少达到了9…10级,黑色的海浪翻滚,不停的拍打着船身的前后四周,像无数水鬼的手,想把海面上的一切都拖入深海。
“玛丽皇后号”开始上下起伏,船头一会儿指向半空,一会儿驶向低谷。大量的海水不断的冲刷着甲板,整艘船有时被海浪整个没过去,几秒种后,才重新露出海面。
船长站在驾驶室里,看着海面越来越高的海浪,暗自庆幸听从了楚歌的劝告。这种等级的风浪,没有动力的船只绝对挺不过1分钟,两个大浪一摇,船只瞬间就会倾覆。
不过,即使已经恢复了动力,局面依然不乐观。冰冷的海水越来越狂暴,浪高从8米涨到了15米,并有越来越高的趋势。没有导航,也没有星月,驾驶室里的指南针被浪抛的乱晃,隐隐的指示着正在向北方行驶。
忽然,起伏的海浪忽然消失了,海面变得平滑,但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二百多米外,一个足有三十层楼高的疯狗浪正在快速形成,只用了几秒钟,巨浪就开始破尖,带着排山蹈海之势,向着“玛丽皇后”号压来。
“全体准备!”船长大喊,玛丽公主号的轮机全部开到了最大功率,咆哮着正面冲向了疯狗浪!
几秒钟之后,船首就扎进了疯狗浪里,随即迅速上抬,整艘货轮开始在海浪上奋力前行。
随着船身越爬越高,船首上翘的角度也越来越到,从十几度,到30度,45度……60度。船身已经几乎直立在浪上,所有没有固定的人员和物品都想下饺子一样,摔向船尾的方向。
老船长死死的抓住轮机的控制杆,保持着船只向上,一旦动力不足导致船身下滑,那瞬间就会被漆黑的大海淹没。
“啊啊啊啊!”老头花白的头发飘了起来,他一手按住控制台,一手把动力杆一推到底,“玛丽皇后”号拼出最后一点力气,咬牙向浪峰驶去。
客舱里的乘客们也预感到了灾难的临近,有些人疯狂的咒骂着,有些人丧失了理智,想逃到甲板上跳海逃生,被守在楼梯口的海员一脚踹到,扔回了房间。
有些人默默的流泪,向上帝忏悔一生的罪,还有些人则一家人抱在一起,祈祷灾难的尽快过去。
方婕,林健健,伊藤和Micheal正呆在一个房间里,随着船体越翘越高,他们都意识到了危机来临。方婕伸出双臂,把林健健和伊藤搂了过来,三人头对头的抱成一圈,静待命运安排。
Micheal不慎摔伤了额头,鲜血像小蛇一样流了下来,他并不擦拭,而是掏出钱包,哆嗦着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Micheal和一个****并肩坐着,两个美丽的女孩儿站在他们身后,笑靥如花。
楚歌依然蹲在桅杆上,滔天的巨浪也无法触动他内心的恐惧,他曾经被北极的洋流卷入几百米深的水底,相对来说,这个大浪的威力远远不及。
然而,此刻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同船的还有几百条生命,一旦船只倾覆,他可没有把握把人救出来。
就在这众生百态之下,“玛丽皇后”号迎来了最关键的时刻,它距离浪峰只有5米的距离了,但此刻船身几乎垂直,动力无法支撑它继续再向上。
“啊啊啊!给我破开!”老船长满头青筋,双目血红,他明白,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货船的船身重量能压开疯狗浪的水墙,从浪身中穿过,进一步能绝境逃生,退一步则万劫不复。
然而,“玛丽皇后”号已经精疲力竭,油尽灯枯了,它的船头已经切入浪里,只要再稍稍加一点点力,就能顺利的穿过巨浪,但这么不到0。1度的角度,就如同生死天堑一般,横亘在货船的前面,难以逾越。
所有的船员都清晰的感受到,前进的阻力越来越强,即将到达平衡点,在那之后,被挑衅的疯狗浪会把货轮直接丢入深渊,像蚂蚁一样踩个粉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人影从桅杆的位置迅速冲到船头,他并起双腿,对着船首的位置狠狠一蹬!
这人正是楚歌,他全力爆发之下,双腿的一击之力,超过50吨!这点力量相对于万吨海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