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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语气带有丝丝责怪,不悦道:“能好吗?因为袭击碧玉山庄抓了里面的那些正道弟子,少主天天与她闹。说起来少主也真是的,这样的节骨眼他不顾全大局,反倒想着那些人与他是同窗。”
最先说话的女子道:“同窗?少主还真是善良!只不过如今天下战乱纷起,善良可不能当饭吃,说不定他把人家当同窗,人家却把他认作是不耻的妖魔!”
“谁知道呢,反正他不听劝的。”
说话间两人渐渐走远,即在这时黑暗处走出一个男子。
此人一身猎猎红衣,乌发间垂着金色的饰物。他眼角下生了一粒妖艳如火的朱砂,可谓美不胜收。
可惜,如此一位佳人此时神色有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是下了很重要的决定一般,他握紧手中的钥匙,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步入黑暗中。
只是从他的背影不难看出,他在颤抖,每走一步都在颤抖。
当江殊殷看见他时,不由瞪大双眼——谢黎昕整张脸都是惨白无色!
不禁红了眼眶,隔着铁杆将他狠狠推开:“你走,我们不要你救!”
谢黎昕身子本就僵硬,猛地被他推了一把,竟生生向后跌倒,摔出手中紧握的钥匙。
他低着头,额前的发遮去他的表情,叫牢房中的弟子看不真切。人们只听他哑着嗓子说:“我把姐姐引开了,你们快走。”
江殊殷骂道:“走什么走,我们要是走了,如此紧要关头,你姐姐还不剐了你!”
谢黎昕身子抖了抖,将头埋的更低:“你们不走,到时候极地宫与正道开战,姐姐会杀了你们。”
听闻此话,牢中的人吓得跳起来,纷纷凑过来惊慌道:“既然如此,那你赶快开门放我们出去啊!”
江殊殷恶狠狠的踢开那些人:“你们不是说他是魔教妖人吗,这会完全没尊严的求他你们就不嫌丢人?”
被他踢倒的人咽咽口水:“江公子,我们,我们还不想死”
牢房中的阴暗处出传出一声冷哼,紧接着一个抱着手的俊逸男子走出,冷飕飕看了眼地上倒着的人。
谢黎昕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抓起钥匙欲要开锁,却因为双手颤抖,几次都无法对准。江殊殷往这边扑过来,用力扳开他冰冷的手。
周围众人看得急切,那副模样像是要把江殊殷生吞活剥一般。
沈子珺一向有话就说,且说话从来都带讽刺:“诸位可真是英雄好汉。”
众弟子面色一沉,姗姗收回自己迫切的目光,心中却将沈子珺与江殊殷骂了不止一遍。
那边谢黎昕再次被江殊殷推开,不由崩溃道:“你们再不走,一会姐姐来了,就谁也走不了了!”
江殊殷护着锁冷冷道:“走不了就走不了,我还不信你姐姐真会杀那么多世家弟子。”
谢黎昕第一次扯大声量:“她是我姐姐,我还不知道她吗?要是正道攻破极地宫,她一定会要你们陪葬!”
江殊殷邪邪一笑:“正道不会攻打极地宫,毕竟我们可是人质啊。”
谢黎昕猛地后退一步,苦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如今经过林家的劝说,正道将你们舍去,照样攻打极地宫,而你们虽是浅阳尊的徒弟,可如果极地宫注定要毁,姐姐一样会杀了你们。”
听闻此话,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更有多数弟子凑过来:
“你说什么,我爹娘舍弃我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家这个畜牲,他们单独通知林怀君回去,却叫我们呆在原地送死!”
“林怀君怎能如此,亏我还觉得他正义,如今他家怂恿各家各派舍去我们,他定然早就知晓!”
“呵,说不一定就是我们掩护他逃跑的。”
谢黎昕道:“如今正道攻来,无论你们在不在都没用了,反倒是姐姐一看到你们就生气。”
此话刚落音,就突然听到一个冷冽的女音从远处传来:“谢黎昕你不愧是我的好弟弟,这么清楚我的作风!”
话毕,就见从外涌进数名苗疆女子,她们个个面色冰冷,手持利剑,神色万分严肃。
谢黎昕咬紧牙关,藏在衣袖中的手颤的更厉害。
第21章 极地之战(四)()
半月前。
谢黎莺抓去碧玉山庄中的弟子做人质,让正道众人大骂狡诈的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无奈之下,各家各派集中到林家商量对策。
林震恬被众多林家弟子搀扶着,见到他众人纷纷唤道:“林老前辈。”
林震恬向他们点头道:“江殊殷和沈子珺也被抓的事,可有告诉浅阳尊了?”
林家的一名站出来弟子回复道:“说了。”
听到这里,林震恬激动的握紧手中的龙头拐杖,苍白的发显现出他的年老:“浅阳尊如何答复?”
弟子面露难色:“浅阳尊说他早已避世,绝不会参与这些争斗。至于江殊殷和沈子珺,谢黎莺绝不会伤害他们,还有他让我带给您一句话。”
林震恬狐疑道:“不知浅阳尊有何话对我说?”
这名弟子支吾道:“浅阳尊说,让您好自为之。”
周围顿时安静一片,林震恬也愣了好久,最后沉沉一叹:“怀君你说如今这样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林怀君不吭不卑:“回爷爷的话,孙儿觉得不如就此休战吧,这样一来那些被抓去的弟子自然会被放回来。”
林震恬愤怒的哼了一声:“如你所说,你小叔岂不是白死?”
林怀君的古板和正直一直很出名,但凡遇事绝不因血缘而包庇谁,很快林震恬就意识到,自己似乎叫错人了。
果然,林怀君道:“小叔调戏谢黎莺不成,竟当着她的面无故凌迟普通百姓,最终被路过的修士所杀,此事本就与极地宫无关,只不过当时谢黎莺在场而已”
林震恬冷冷打断:“够了你给我下去!你又不在场,怎知你小叔杀去的是普通百姓而不是极地宫的妖人?又怎知杀去你小叔的不是谢黎莺而是路过的修士?”
林怀君皱起眉头:“此事天下皆知,再有小叔身边的侍从也曾证实。”
林震恬使劲杵了杵地面,厉声道:“好,就算不为此事,我问你难道极地宫不该除去?”
林怀君刻板的戳穿:“您这是在公报私仇。”
林震恬被他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门怒道:“你,你给我出去!”
闻言林怀君毫不失礼节的朝他行了礼,就此退下。
在他走之后,一青年男子忙赶到林震恬身旁搀扶着他赔笑道:“爷爷当心气坏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弟他就那个德性!人正值的确没错,可若是过了头那就是古板的蠢才。”
周围人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一人斟酌道:“我到觉得怀君说的有理,毕竟极地宫虽为魔教,但谢黎莺聪慧心狠,倘若此番强行与他们开战,我怕各家各派被抓去的弟子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青年男子勾起唇角,无比的狡猾奸诈:“诸位可别忘了,谢黎莺虽然冰雪聪明、心狠手辣,但她可有一位善良仁慈的好弟弟。”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猜疑道:“怀岸你的意思是”
林怀岸笑道:“谢黎昕自小就与姐姐性情相反,加之他也在碧玉山庄修习过,没准他会救他的同窗也不好说啊。不过他虽心软,但也很聪明,因而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继续攻打极地宫,让他觉得那些弟子毫无作用。而此时倘若他放走那些弟子,我们就没了后顾之忧,便可一举攻下极地宫,反之则休战求和,诸位看如何?”
众人窃窃私语了一阵,一人道:“这样做实在有违君子之道。”
岂知他才说出这样的话,就被喷的体无完肤:“君子之道?与邪魔打交道,何必如此!”
“就是,天下间的邪魔歪道本就该杀之而后快,用哪种方式都不为过。”
“倘若你要抱着妇人之见,那就请回吧!”
说话的人语塞片刻:“诸位何必如此,我只是怕此事过后谢黎昕会怀恨在心,此生绝不为善,毕竟这孩子虽生在魔教,但还从未做过恶事。”
有人回道:“呵,舍去一个谢黎昕换取驱尸一脉的败落,有何不好?”
“不错,再说了谢黎昕也是魔教之人,若此次他真的放走我等正道中的弟子,便念在他还不算执迷不悟的情况下,放他一条生路。”
“再有你又不与他在一起,怎知他一件坏事也没做过?”
“你们唉”那人摆摆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罢了罢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我刚刚说的话你们既然不爱听,那就当没听见吧!”
如此一来,此事算是定了下来,但当林怀君知道后,又是一场风波。
林怀君结识沈子珺后,因为江殊殷的关系算是勉勉强强与谢黎昕相处三年。三年中他见识了谢黎昕的种种好处,虽然一直不曾说出,但对他的看法早已有所不同。
因而此番听闻众人要利用谢黎昕的善良,不由找到林怀岸道:“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林怀岸懒懒抱着手,不屑道:“诶,表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偏向极地宫?”
林怀君冷冷道:“与你无关。”
林怀岸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最后一摊手颇有些幸灾乐祸:“反正此事已成了定局,谁也没法改变,就只能祈祷谢黎昕不要善心大发,若不然就悲剧了。况且我这哪里是馊主意,你莫非没听见人人都说我这个主意出的好,连爷爷都不例外呢。”
他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觉得是我抢了你的风头?那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万分抱歉!”
林怀君淡淡道:“你多虑了。”说罢,冷冷看他一眼,一声不吭的拂袖而去。
林怀岸看着他离开林家的背影,回头就添油加醋告到林震恬那里,林震恬气极反笑,说道:“好啊,早知如此就不必提前通知他回家,不过他要去就去吧,有本事就不要回来,就如他父亲当年一样改名换姓,这辈子再不踏入林家一步!”
世人都道极地宫教主谢黎莺冰雪聪明,修为极高。
但真正让她举世闻名的却不是这些。
一来是她心狠手辣,二来便是那闭月羞花的容貌。
在没见到她之前,江殊殷以为谢黎昕虽为男子却已是位美到难以超越的美人,却不想谢黎莺才是真正的国色倾城。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八字,用在她身上几乎是完美的诠释。
正如谢黎昕那日所说的,她穿着一袭血红的纱裙,肤如凝脂,生着淡淡的远山眉,清俊凛冽的双眸雪亮无比,宛若一泓碧水,更是灿若繁星。
仿佛傲雪寒梅,幽幽盛放在冰雪之中,顶天立地般的矗立着。
与弟弟一样,在她左边的眼角处点着一粒红色朱砂,衬着白暂的肌肤宛如火焰般在烈烈燃烧,妩媚动人。她的唇轻轻勾起一点,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位骄傲的王者。
牢中的一干少年不禁看呆,直到她说:“谢黎昕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呵,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支开我,未免太过天真。”
谢黎昕低着头,小声道:“姐姐我错了,但他们是无辜的。”
漂亮的眼睛冷冷扫过牢中的众人,她道:“我早就与你说过,只要身在战乱之内,从来不分对错和无辜与否,只分输赢。倘若此番极地宫毁,我就要他们一一陪葬。”
“姐姐”谢黎昕抬起头来,相貌与姐姐谢黎莺有三分相似。他哀求道:“我求求你别再杀生了。”
谢黎莺皱眉呵斥:“你懂什么。”看着弟弟那副失落可怜的德性,她沉默一会,还是做出让步:“好吧,浅阳尊曾有恩与我,看在他的面上我就放了他的那两个徒弟,至于其他的人,一个都别想离开。”
谢黎昕抬头看她,咬了咬唇瓣,声音小的几乎如同蚊子叫:“姐姐”
都说知子莫过母,谢黎莺虽不是他的母亲,却是一手将他带大的人,因而他想什么,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能猜出一二。看着他的模样,谢黎莺登时就沉下脸,警告道:“你别太过分,善良若是过了那就是愚善!”
说罢,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转身就走。
众所周知谢黎莺的武器是一把弯刀,锋利无比,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
牢中的诸位弟子本再不抱任何希望,对他们而言今日的打击已是非常之巨大,先是被家人师长抛弃,后是知道自己就是极地宫的陪葬品,种种冲击夹杂在一起,叫他们几近崩溃,三三两两的倒在牢中。
江殊殷和沈子珺对视一眼,两人内心都无比复杂。
但总得来说,谢黎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肯放他们走,终归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