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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常人,那么多的人同时走过来,即便此刻不允许发声,却也应仍有切切私语的说话声。而不是像如今一般,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就像走过来的不是一群活人,而是一具具的尸体!江殊殷和沈清书背靠背,屏气凝神。堤防着四周,握紧手中的武器,一刀一剑,皆是寒光闪烁!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皑皑白雪中,猛地从四面八方晃出百来个身影!看着他们,沈清书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撞上江殊殷的背部!几乎顷刻之间,江殊殷身形一颤,立即转身蒙住他的眼睛:“别看!我们走!”
第136章 生灵涂炭(二)()
破烂的房屋背后; 猛然晃出一群各『色』衣着的人影!他们面『色』乌青,有的唇角尚有干涸的黑『色』血迹; 两眼皆是白瞳无仁,才只是刚刚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就有阵阵刺鼻的腐臭隐隐传来。不论是否看到他们的面貌; 光是闻这股味儿,就绝不会认为他们还是群活人!尸群行动缓慢; 行动却像有人『操』控一般,极有秩序。不吵不闹; 像是什么凶猛的野兽捕猎一般,将两人团团包围住。蒙着沈清书的眼睛; 江殊殷远远往这些尸群中看一眼; 不由也皱起俊逸的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虽说他是在极地宫见过类似的低阶驱尸,也并不畏惧此类驱尸。可两者对比起来; 谢黎昕手上的驱尸好歹完整体面,不似这里的模样悚然恶心不说,形体还残缺褴褛; 尸臭味竟还是如此浓烈。这群驱尸之中; 大部分缺胳断腿; 少部分只剩半截身体; 却还是在尸群中爬行,亦或是只剩下半身『乱』跑『乱』窜。还有些将自己残缺可怖的脑袋夹在腋下,顽强不息的将腋下半边脑袋的眼睛瞪得老大; 死死的盯着尸群中间的沈清书与江殊殷。如今的沈清书虽已有了名士之风,但到底阅历还算不得有多丰富。而此种场景更是犹如群魔『乱』舞、百鬼夜行,常日别说见一见,只怕就是听也不曾听说。因而他心中惊惧,甚至害怕反胃江殊殷也不觉为奇。随着周围的尸群一点点接近,尸群终于不似刚刚那般沉默,而是开始躁动起来,嘴中发出嘀嘀咕咕的怪叫。若真要江殊殷形容,那种感觉就像他们是许久未吃食物的野兽,而他们就是那香喷喷的肉块、骨头。想起方才在雪地中看到的那些碎肉人骨,上一刻他还以为是什么野兽,现在想来,只怕不是什么凶猛野兽,而是这群恐怖的驱尸被人练出后,闯入城中大开杀戒所造成的。既然此处已有食人的驱尸,那么此处必定不会还有活人,便再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一手握了握手中的刀,江殊殷的另一手仍轻轻蒙着沈清书的双眼。看着他完全惨白的侧颜,江殊殷低头凑到他耳边道:“师父我要放开了,你闭上眼睛。”微微顿了顿,他又道:“不怕的,这些仅仅只是低阶驱尸,只是模样丑了些,实际危害没有多大的。”此话还未落音,也不等沈清书的反应,他便猛地一把揽过他的腰,脚下轻轻一点,身体就立马腾起!手中闪烁着寒芒的刀,劈向几只扑上的驱尸,江殊殷便很轻松的搂着沈清书飘飘远去。带着怀中的人,江殊殷去到很远的一处山中。此山僻静高耸,山间一片雪白。确定此地再无方才的东西,江殊殷才带着沈清书悠悠落地。才一落地,沈清书便低头对他道:“放我下去。”这声音的音『色』,要比他以往的低,也更低沉淡漠。可虽然如此,因为他低着头,江殊殷无法看到他的神情,便也无法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斟酌片刻,他还是很顺从的将他放开。两人落下的地方,是一颗枯败高大的树木。此时虽刚刚进入冬季,但此树的叶子,早已被寒霜大雪所吹败凋零。树枝间,托载着很多厚实冰冷的白雪。白雪因为堆积的很多,无形之中已将树木的枝干压弯。每每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干脆的枝干便会一阵摇晃,不由得让人很忧心脆弱的枝干,便会在顷刻之间,折断砸落……就像树下的白衣之人一般,被四面八方的压力突然压倒,是亲情、是责任、是不解、是仇恨……如同他身后的树一般,叫人十分担心,有朝一日他会承受不住这些忽如其来的压力,被彻底压垮。他的脚尖刚刚落到地上,就猛然间红了眼睛,步伐也突然踉跄了一下。这一下,吓得江殊殷立马去扶他。可不等他的手碰到他,他便已经自行扶上身后的枯树,自己站稳。他没有面对江殊殷,而是背对着他,捂着嘴恶心一阵。等到寒风不知吹了几遭,天上又再次扬下星星点点的白雪时,他才将手放开。纯净的雪,静静落在他的发间,像是春日轻轻扬起的桃花,落在他的发上、肩上、衣上,凄美不已,也痛心异常。捏了捏手里的利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和淡漠:“我要回去,”微微停一停:“回去杀了他们。”最后,沈清书果然回去了。他手持一把锋利的剑,剑身薄而透。像是一块莹透的寒冰,隐隐流转着霜白的灵力。挥舞之间,与天上寒冷的雪映衬起来,有一种锋利冰霜的美。让江殊殷感到孤独,以及寒冷。毁去此处所有驱尸后,沈清书握着自己的剑,孤独的站在风雪之中。头顶,漫天的雪。脚下,满地的尸。点点落下的白雪,轻盈而纯洁。每每落在他白暂的面上,化为一滴水落下时,总是美得触目惊心。就像一位染上罪恶的天神,被困在凡世,无法离去。沈清书说:“此剑,名曰灭世。”江殊殷微微睁了眼:他曾听说,世上曾有一把魔剑,名曰灭世。此剑兴起之时,出自千年前白梅老鬼鼎盛之时。传说此剑染血无数,甚至就连白梅老鬼本人,就是死于此剑之下。灭世剑江殊殷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此剑会是沈清书所持。毕竟“魔剑”二字,实在不太符合他本人。看看漫天的雪,再看看地上的残尸遍野,沈清书的眼中充满了凄哀:“这些人只是无辜的百姓,毫无丁点法力的凡人,可就连他们他都不放过,生生将他们变为吃人的怪物。若说他杀的,是杀去师父的人,我能忍。若是嘲笑他、伤害他的人,我能忍。若是前去讨伐他的人,我还是能忍!”“可为何,是与他相隔千里,毫不相识的平民百姓?甚至,是同门亲友……”轻轻抬起头,他淡淡吸进一口气,最终无力又无奈的闭上眼睛:“他即已然不复当初,那我的初心,便也不在了。”捏了捏手中的剑,他语气变得坚定不移:“他即已犯了必死的错,不论是什么原因,他也该付出因有的代价。师兄他们既然暂时不见了,那便由我来清理师门!不论这过程有多么艰苦,哪怕永坠入阿鼻地狱,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他的脚下,是残尸遍野。手中的剑,冷冷的闪烁着寒光,眼底是满满的怒火。刺骨的风,卷着霜雪吹起他雪白的衣角,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欲血战将,带着凛冽的英气,呼啸而来!七日后,沈清书继太极宫掌门一职。随后加入仙门各家各派讨伐队伍之中,第一次站在萨德星对面,与他正式宣战。为保天下生灵的安危,沈清书联合诸位各家修为高强的长老,用灵力圈出一片避难之所,以让天下逃难的生灵进入此处休养生息。自打沈清书加入各家各派的讨伐队中,并胜任首领一职后,他就突然忙了起来。从鼓舞人心,到设置路线。从出谋划策,到分析战情,他都亲力亲为。因而每一日可以说,很忙,非常忙!忙的一丁点的休闲时间也挤不出来。至于江殊殷,他身为太极宫掌门的弟子。虽未正式拜师,但因其极强的修为也是备受尊崇。每每当他走到人群中,被人认出并被人以重礼相待时,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轻轻一笑,心中道:他们这样待我,可两千年后的正道之人,痛恨和仇视我的程度,与如今的萨德星比起来,只会多,不会少。虽说曾经我也被人这样追捧过,可到底……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是意味深长的笑一笑,看得他周围的人,犹如二丈和尚般,『摸』不着头脑。说起来,沈清书虽忙,江殊殷被分配的任务,却也不轻松。但每日他一做完,就会很自觉的趴到沈清书身边,乖巧安静的陪着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叫江殊殷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位师父,不仅修为高强,这指挥作战的本事更是一等一的犀利!看着他桌上放着的作战计划,以及他亲手用白纸黑墨,一条条、一列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列出萨德星的弱点,再与各家各派一阵讨论之时。江殊殷总会莫名的心惊肉跳,对自己这位师叔也不禁同情起来——还好我不是他,师父针对的也不是我!否则我一定不作『乱』为恶,要么就是在他们打过来之前,卷铺盖逃跑!然而心惊肉跳之余,他也会隐隐得意:说起来他与萨德星的名字几乎是一样的臭名昭着,被正道的仇视程度也基本相似,可以称得上是难兄难弟。虽说有那么一些问题上,萨德星比他更疯狂残暴,但沈清书从未针对过他,甚至还心平气和的等他回家……所以,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中,他更爱的还是江殊殷?!认识到此种问题的江殊殷,每每趴在沈清书桌边,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些讨好的意思。就像是一只白『毛』狐狸,每日花尽心思的粘着他,乖巧机智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有一天,沈清书突然对他说:“若是我猜的不错,你……也应是个极恶者。”听到此句话的江殊殷,顿时凝成一具石像。他不禁想起,曾经肖昱评价他的一句话——师徒的小船,说翻就翻!哆哆嗦嗦的沉默一阵,江殊殷觉得,既然他今日已经挑明,那他还是趁着他还没皱眉,或是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先下手为强的好!于是,坐在桌边的某人冲着他就是嫣然一笑,笑容好比春日的百花绽放,多姿多彩,柔美多娇。直将沈清书笑得唇角微微一抽,满身都起了小疙瘩,心底更是拔凉拔凉:“师父我其实与师叔,还是有所不同的。”轻轻『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沈清书不动声『色』往后坐了坐:“怎么说?”江殊殷的笑带着些讨好:“他的坏是疯狂且带有极强的攻击『性』,但我和他是不同的。”微微一顿,他缓缓道:“我的坏是有理智的,并且对人对事。”见他听得很认真,江殊殷变现愈发的一脸正经,继续道:“就比如对你,他对你虽有歉意,可他还是会伤害你。但我绝对不会!我对你是率真可爱的。”不等沈清书说话,他自己认认真真想了想,又补充道:“甚至如果你需要,我还能陪吃陪睡。”最后这句话,他说的极其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打算发文的时候,在word勾了全文,点复制点成了粘贴,然后一句话贴过去,所有的文都瞬间没了……各种百度找回都没用后,我只能重写了,这种翻车的心塞感简直妥妥的……所以,宝宝们,别嫌弃手残的我,我觉得今后我也许还是可以拯救下的,虽然机会感到有些渺茫……
第137章 生灵涂炭(三)()
沈清书虽然不说; 但江殊殷猜到,他见到萨德星之时; 第一句话一定是问问他,为什么要将毕擎苍炼为驱尸,又为何要夺了花惜言的魂魄。世人待他如何暂且不提; 可他们二人待他,从未差过。甚至在他犯下大错; 他们也仍念及多年的情意,始终不曾对他刀剑相向。因而听他做出这样的事; 沈清书气愤的同时,却也是不可置信的。他们不忍心对他痛下杀手; 他相信萨德星也是如此。江殊殷猜; 他之所以对此事只字不提,甚至从不过问别人这件事的经过,不论人前还是人后; 都表现出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样的他,落到不知情的人眼中时,别人总会对他隐有微言。但同样的他落到江殊殷眼中时; 后者不会感到他奇怪; 亦或是觉得他冷漠无情; 而是会深深的心疼他。是的; 心疼。他之所以表现得漠不关心,江殊殷知道,这并不是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而恰恰是关心至极的表现。不问别人,是知这世上流言蜚语从未有停息过的一天。如今的世人恨极了萨德星,自然能为他多树一个敌人,对他们就多一个好处。更何况这个敌人,是现如今最可能推翻他的人。所以,如果沈清书去问他们,那他们定会添油加醋,总之只要能将他说得有多坏,就有多坏。为的就是沈清书能真的与他反目成仇,站到他们的一方。这并非是这些人有多坏,而是人『性』本就会先为自己着想,然后才会去想,这样做,是否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别人。沈清书正是因为深知人『性』如此,才会一日一日的强忍着,想要等真正见到他本人时,亲口去问一问他。虽现在,他是真的与萨德星成了敌人,并且不死不休……可依照他对他的理解,沈清书不相信,他…真的会如此。抛去沈清书个人不说,世间中所有的人,现在对萨德星,是又惧又恨。惧他,是他手中的四大邪术,驱尸、蛊毒、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