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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医相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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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默看着桌子上一张青底洒金的战书。上面措辞虽然恭敬严谨,但蠢蠢欲动的恶意却从字里行间流露出来。

    “解了他们的毒人,就是接受了毒宗的挑战。”任绯晴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眼神却浸透着无奈。“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任何人接触那个人小蝶,我知道你在闭关,不知道我的命令。可是我一向告诫你们不得亲近江湖人士。你明知此人身中奇毒,不难推断他决非常人,为何还招惹他?你就是太喜欢招摇!而且,你竟然为了救一个江湖人士,偷盗本门禁药——只这一条,我就该重重罚你。”

    “师父”小蝶早就哭肿了眼睛,此时用力撮了撮红红的鼻子,可怜兮兮地哀求:“弟子只因炼药成功,一时得意忘形。还求师父大人大量,给小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好不容易避开江湖,你却把江湖又拉到我面前。”任绯晴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太师椅高高的后背上,“难道这就是天命?”

    “师父!”静静立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药宗首徒孟小霞走上前求情。“救死扶伤乃是我辈本分,师妹宅心仁厚,路遇伤者,上前救助本不为过。至于酿成大错,也是一时糊涂”

    “仁厚?”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任绯晴打断,“她一向聪明有余,仁厚不足!小蝶,我早就告诉过你,少年人自信是没错,但你太狂妄——本门规矩不能为你坏了。偷盗禁药,要用桐油鞭重责七十七鞭,逐出师门。”任绯晴停了停,接着说:“行刑使者,带周小蝶到后院领罚!”

    没错。这个小药店虽然在穷乡僻壤、深山老林,虽然店主一直声称她远离江湖,但是,到了某些时候,它仍然会显露出:它不是一般的小药店。它仍在江湖。

    譬如,这时候。

    小蝶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浑身冰凉,“师父”

    “师父!”忽然,一个白衫青年走到小蝶身边,向任绯晴深施一礼。“小蝶只是柔弱女子,请让我代她受那七十七鞭。”

    “哥?”小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仿佛生来就和她有仇的哥哥,竟然在这时候说要替她受罚?

    小风冲妹妹苦笑一下,“谁让我生在你前头。”

    任绯晴眼睛微微下垂,接受了这个提议,冲两边又叫了一声:“行刑使者,你带他下去。”

    小蝶心惊胆寒地看着二师兄拉着哥哥绕到后院,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双腿不住打颤

    桐油鞭的声音隐隐传来,身为本门头号酒囊饭袋的哥哥竟然没叫出声!

    小蝶先是怀疑二师兄手下留情,旋即打消了这个天真的念头。如果行刑使者是大师姐,这种事情还有可能发生。但二师兄就是因为铁面无私,才当选。

    她又怀疑哥哥身娇肉贵,挨了没两鞭就昏死过去。也许,还没挨鞭子就吓晕但这个念头也转瞬即逝:鞭刑就是要受刑者受尽精神和肉体的痛苦,如果受刑者昏死,行刑使者一定会把他弄醒再继续。

    难道哥哥偷着练了一身钢筋铁骨?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小蝶心里数着,越发忐忑不安。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任绯晴忽然问:“小蝶,你恨不恨我?”

    小蝶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回答:“小蝶是自作自受,却连累了哥哥,害师父又和江湖牵扯。小蝶不敢怨恨师父。”六十五、六十六、六十七、六十八  鞭声停了。

    “‘不敢’?”任绯晴有些失落,声音飘忽,似乎另有什么心事。

    二师兄范小泉走进来,脸色有些异常,一见小蝶还在,立刻把桐油鞭藏在身后——但血珠还是滴落在他身后。

    “师父,”范小泉的声音有些哽咽,“七师弟他”

    任绯晴忽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颤抖着问:“他,怎么样?”

    “他不行了——”

    范小泉还没往下说,小蝶已经“嘭”一声栽倒在地。

    清晨的鸟鸣是小蝶最喜爱的起床曲。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床帏和透过窗扉的阳光。“再睡一会儿吧。”她唧咕一声,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啪!啪!”清脆的声音吓了小蝶一跳。在她耳中,这就是桐油鞭落在哥哥身上的声音,她眼前似乎出现了哥哥受罚的情形。

    她“呼”的坐了起来。

    “啪啪!”——只不过是鸟雀踏上了枯枝。可小蝶的好心情全然消失无踪。

    是的!是的!那不是梦!她被逐出师门,她的哥哥死了!她晕倒,在师兄师姐们的求情中,暂时留下调养。

    这是她后来每晚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师妹,你今天就下山去吧。”小蝶走的那一刻,大师姐的眼睛不忍和她对视。“按本门规矩,你只能从山上带一样东西——我提醒你,如果你要的是本门秘药,药宗弟子拼死也会从你手里夺回。”小蝶摇摇头,失神地说了一句: 
“我要我哥哥的牌位。”

    她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离开了药宗山门。

    她的背上留下一个浅色的疤:那是日以继夜背着哥哥的牌位流浪,被那块木头磨破的伤痕。她发誓,这个伤疤一辈子也不去掉——这是她欠哥哥的。

    ——回忆结束。

    小蝶从遥远的场景中觉醒,深深叹息。师兄,师姐,哥哥在她有记忆时起,就身处他们之中。以前从来不知道,失去他们就会患上“百无聊赖”这种可怕的病。而医治此病的“回忆”又有如此大的副作用,让她越来越对现状不满。

    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可她的遭遇,根本不适合一个对本行无限热爱的好青年——容州这个地方地肥水美、人杰地灵,可老天爷也太眷顾这里,竟然让容州的人民生就一副健康得只能用“异常”来形容的体格。本来小蝶是听说这里医生特别少、竞争不激烈,才兴冲冲千里迢迢赶来,谁料到这里一年到头只有几个轻度伤风头疼的患者怪不得别的医生都搬家。她几乎成了全容州最闲的人。

    “老天爷,给我一个病人,让我改变命运。一个就好!”小蝶眼中含着泪水虔诚地祷告。做完这些,她拿出地图,认真考虑换一个地方混饭,因为她对老天爷并不抱太高期望。

    她没有想到的是——老天爷开始认真考虑她的祈祷。

    这天下午,小蝶从某条小巷里穿过时,一扇窗恰好打开,一股风恰好吹过,一个人恰好看见她。

    

    

正文 2 错过

    某年某月,容州城

    小蝶坐在冷落的药店中盘算搬家。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足迹遍布十余个州县——不是因为拖欠房钱,连人带铺盖被扔出来连夜赶路;就是被恶吏敲诈勒索 
,抗争无果之后偷偷摸摸逃走回顾以往,从来没有一次潇洒的一走了之。因为无病可看不得不另觅生路,倒是意料之外。

    小蝶打发着没有病患的无聊时光,丝毫不知道这一天在某人看来另有深意。
济慈堂斜对面的小巷里,一对年轻男女向着小蝶的方向张望——隐约可以看到她发呆的背影。“这就是她?”年纪略长的男子沉声问。

    “是她。曲大哥曾经指给我看。”少女呶着嘴哼了一声:“找她三年,每 次都被她溜之大吉。这次决不能让她再漏网!”

    “漏网?别说得她好像江洋大盗。”男子轻轻一扯她的衣襟,“我去通知三位长老,一起试试她的真本事。。”

    “等他们来,这鬼丫头又不知哪里去了!”少女跺跺脚,“不如我现在就去。”

    “不可冲动。”

    “你放心!”少女把斗笠一甩,露出一张圆圆的脸。她弯弯的新月眉向上一挑,说:“前年那毒是我们十个人倾力调配,她随随便便就解开。这口气让人怎么咽得下去?辛大哥,你在这儿等等
    小蝶正盘算搬走需要多少费用,就听到大街上有人慌慌张张大喊:“救人!救人!”小蝶仔细听了听——没有听错。容州,竟然会有人命关天的大事?

     
一名仆童大喊着,风风火火冲进了济慈堂。“周大夫!周大夫!我家小姐病了,老爷请您去看看。您快点,好像是急病!我这辈子在容州从没听说过这么严重的病啊!”
    鉴于“急病”二字的含金量在本地大大降低,小蝶并没有十分紧张。考虑到出外诊的机会挺难得,她不紧不慢地收拾了药箱,活动活动筋骨,出门了。

    前脚刚迈过门槛,就有人撞在她怀里。容州的街道宽广,再加上人人视力极佳,被人撞满怀的机会不多。小蝶摸摸怀里的荷包还在,冷淡地白了这个女子一眼。对方毫不介意,挑衅似的宣布:“我看病!”

    小蝶蹙起眉道:“姑娘,我看你嘴角微燥,鼻窦微红,眼角干涩,面色白中泛黄是不是这两天大便干燥?这不算病,吃两颗大白菜就解决了。谢谢你对济慈堂的支持——我还有外诊,恕不远送。”说着她虚伪地向来路不明的一男一女微笑,锁上济慈堂大门。

    那女子圆圆的脸庞很讨人喜欢,一开口却毫不客气:“天下的病多了,你一眼就能看透吗?至少也要问诊切脉才对!”

    “姑娘,何必这么大火气?”小蝶想早点打发她,抓起她的手腕捏了片刻,又看看她身边的年轻男子,压低声音说:“你最近月信不准吧?不必担心——不是那回事。”

    余香看看小蝶又看看身旁的辛祐,莫名其妙:“‘那回事’?哪回事?”

    小蝶有点难堪,轻嗽一声:“不是有喜。”

    余香腾地涨红了脸。辛祐连忙分辨:“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

    “停停停——在下只是个行医的,别的也管不了那么多。”小蝶捂上耳朵,冲这神秘男子直摇头,心想:要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干嘛用大斗笠把脸挡住来求医?她故作深沉地劝一句:“年轻人,好自为之吧。”

    小蝶甩甩衣袖走了,留下余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辛祐看着小蝶的背影,微微扬起头——斗笠下是一张深沉刚毅的脸,眼中是一抹略感意外的神色,嘴角是一丝又好气又好笑的尴尬:“好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看到余香气得紫涨的脸,他高大的身躯僵硬了片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摆脱这不自然的氛围。

   “什么也别说!”余香涨红了脸,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小蝶。

    可小蝶从不看身后发生的事情。她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说王家,虽然算不上容州的大财主,但也算殷实人家。万一王小姐真有个三灾八难,她周大夫的搬家费用就有着落了。

    一般来说,男人不能上绣楼。但大夫总有一些特权。

    小蝶这辈子头一次知道了少女的绣楼是什么样——没意思。发明绣楼的人,肯定和女儿有仇。不然怎么这样折腾女孩儿家?

    王小姐的床帏深拢,小蝶看不见她的样子,只听得带路的丫鬟在帷幕后轻语:“小姐,周小风大夫来了。”小蝶行医打着她哥哥的名号。有朝一日她要混成了一代名医,也算给哥哥长脸,没让他白死一场。

    片刻轻微的悉嗦之后,丫鬟拉着几根丝出来。没创意的老法子:悬丝把脉。

    小蝶装模作样坐下,时不时摇头晃脑哼哼两声。这是她下山以后,从一个混得不错的庸医那儿学来的——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不管是庸医还是名医,一定要装作高深莫测,好像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别人手里肯定没辙,刚好我会治。实践证明病人就认这套把戏,小蝶越来越得心应手。

    丫鬟被小蝶的架势弄得心慌意乱,小声问:“周大夫,我们小姐得的是什么病?”“这个不足为外人道也。”小蝶从药箱里摸出一个青瓷瓶。“你不要多问,把这个丸药取一碗水化开,让你们小姐连渣喝了。”

    “周大夫!”丫鬟看她这么玄而又玄的样子,更是方寸大乱,“小姐还有没有救?”

    小蝶叹了口气:“我不妨跟你实说。你家小姐脉象轻浮,气若游丝。不用问——相思病!还好遇到我。不是我自夸,这病要是让别的医生来,只能用传统疗法,治标不治本。”她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呵呵,你家小姐造化了!看见没?霜鳞散!专治相思病的验方!”
    还好她有经商头脑,早就考虑到“相思病”这种少年男女必得的成长病很有钱途,所以配了一大批良药以备不时之需。 
    “霜鳞散?”丫鬟瞪大了眼睛直摇头:“没听说过。”

    “外行!”小蝶得意地摇摇头,“我这是秘方!自产自销价格公道疗效好。要是灵验,还请大家多多宣传。”

    丫鬟唯唯诺诺调了一碗药汤送进帷幕。片刻之后,帷幕内的声音忽然提高了:“春柳,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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