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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一见守卫,才想起这乃仙家重地,这么冒失闯来委实不大妥当。心急之下不免抱了一丝希望,朝着两位守门天兵拱手道:“吾乃冥府阴司拘魂使,有事想上苍山梦泽一趟,劳烦二位天兵行个方便。”
其中一位天兵呵呵一笑,“苍山梦泽?你可知苍山梦泽里住的是哪位大神,就敢这么稀里糊涂的去。没有仙界的令牌,莫说是苍山梦泽了,即便你要寻死去诛仙台我们也得拦着。不然打搅了贵人别说是你,我哥俩也逃不过责罚。快走快走,别挡着大门影响其它仙人进出。”
黑心又说了几句好话,可守卫是油盐不进,怎么也不肯通融。
要进南天门需有令牌在手,可她认识的神仙统共也就那么几人。想了想又唤来踏光,一路疾驰赶在天亮前进了鬼门关。
以往办差归来总是先去阴司,这次到了岔路口脚步也未停便朝着阎君殿而去。来往同僚见着她有心想打个招呼,却见一阵风刮过转瞬便没了影子。
阎君的宫殿屹立于冥界以西,需得经过第一殿方能到达。路上巧遇赏善司同罚恶司两位判官,不得不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只待二人走过再继续赶路。谁知赏善司看见她难得有兴致地张嘴聊几句闲话,诸如阴司近日忙不忙、中元节有没有亡魂遗漏之类的话题,罚恶司一向看她不顺眼,只是摆着脸抄着袖子在一旁等候。
黑心只得硬着头皮应几句,罚恶司在一旁瞅着哼了哼,“心都不在此处,还有甚可聊的。”
赏善司依旧笑眯眯的,也不见气,转头对罚恶司道:“黑心身为拘魂使自然是十分忙碌,哪比我们兄弟几人只需做些文笔记录就可下值轻松,你总摆着个脸是会吓着这些后生的。”
罚恶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赏善司在四位判官中性情最为和善,黑心哪能不知他这是在为她说话。要说整个冥府最忙最累的怕就是这些判官了。人之生死寿命祸福全在于他们的一支笔,劳心劳力常年无休。故而赏善司的一番话实在令她汗颜,忙道:“赏善司言重了,要说忙碌辛苦我怎可与几位判官大人相提并论。”
罚恶司哼道:“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黑心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故而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低着头态度恭敬。赏善司见状笑呵呵地,问道:“今日不当值么,怎往一殿来了。”
黑心回道:“今日不当值,只是经过一殿,如今要往阎君殿去。”
赏善司同罚恶司闻言对视一眼,问:“是有何要事发生么,怎要惊动阎君。”
黑心顿感压力倍增,碍于同魔界使者的交易,如今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只是她惯常不大会说谎,只憋红着一张脸道:“二位判官大人误会了,我去阎君殿不是找阎君的,是去找流光君使。”
二位判官怔了怔,还是赏善司最先反应过来,捋了捋胡须道:“原来如此。年轻人多相处相处培养些感情也是应该的。既然如此,我们便不留你了,快些去罢。”
罚恶司皱着眉想说些什么,也被赏善司硬拉走了。看着二人携手离去,她暗暗舒了口气,又接着朝阎君殿赶去。绕过第一殿再行上一段距离,很快便看到了阎君殿。
其实要说这阎君住的地方称之为宫殿实在是勉强,若是放在人间顶多就是个亲王府邸,更遑论同华丽庄严的仙界宫廷相比拟了。单看这大门便只是一般的朱漆大门,门口坐着两个大石狮,顶多比往常的狮子要长得凶残些,其它也真没什么突出的了。
因黑心是整个冥府唯一被阎君钦点的女拘魂使,故而整个冥府没有不认识她的。当她出现在大殿门口想要说话时,守卫已率先开口:“这不是黑使者么,实在是稀客,如今阴司的差事已经需要直接向阎君汇报了么?还是说升了职,如今在哪个殿君处高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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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冲突()
黑心无心同他扯皮,这些人向来看不惯女人做拘魂使,逮着机会就出言调戏嘲弄,她通常不大理会。只朝着对方略一拱手道:“我有要事寻流光君使,劳烦守将大哥帮忙通报下。”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这个时辰君使怕是在睡觉,君使的脾气你也知道,若是现在进去通报怕是会挨骂,你还是再等些时候罢。”
黑心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些碎银塞了过去,“劳烦大哥帮帮忙,我实在是有要事。倘若君使要骂人,我替你担下来。”
守卫颠了颠手中银子,努了努嘴道:“那你先在一旁等着罢,我且进去看看君使醒了没。君使若是不肯召见你,你也不好怪我。”
“这是自然。”
守卫拿着银子闪了进去。黑心方缓了口气,在大殿门口一旁的树下干站着。虽说累的慌,却也不敢靠着或坐下,怕殿前失仪。
等了未有多久便听得匆匆脚步声,那守卫扶着歪了的帽子一路跌跌撞撞跑至她跟前,弓着背哈着腰脸上挂着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黑使者是君使的贵客,快里边请。”
阎君有七子,其余六子都已成家立室,或在仙界冥府任职或是携带妻儿四处游历逍遥,只有阎流光尚未成亲娶妻住在阎君殿。作为如今唯一伴在阎君身旁的儿子,他的地位十分超然。放眼整个冥府,莫说守门的了,就连十殿殿君也得给几分面子。
方才他一路不紧不慢到君使的宫室门口禀报,哪知君使听了一把拉开门,衣襟都未系好便一脚踢了过来,骂道:“没眼力劲的东西,还不快把她带进来!外边日头这么晒,要是把她晒出个好歹我剥了你的皮跟她换!不对,你的皮太老了,想必她也不稀罕。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进来!”
其实君使也没真踢到他,倒是这等架势把他唬了一跳,赶忙一路飞奔朝着门口跑。一边跑还一边望天,就冥府这四季如春的还能把人晒坏咯?
黑心一路尾随守卫朝着以北的方向走,那应该是阎流光的住所。因心有牵挂也无心欣赏沿途的景色,何况坦白说,阎君殿内的景致真是乏善可陈,亭台楼阁皆依据实用而造,一点虚浮华丽之物也没有。阎君真乃天上地下第一大清君是也。
因地方不大,也未走上多久便到了。守卫只朝着里头的宫人点头示意了下就赶紧溜了。倒是伺候的宫人十分有礼,恭敬地将她引到一处偏殿,奉上茶便退下了。黑心没什么心思喝茶,只抄着手站在偏殿门口张望,想着阎流光的架子怎生这样大,她都从大门口走到这里了还不现身,该不是又想着法子戏耍她罢?
幸而等的时间并不长,便见他穿着一袭华美的白衣提溜着一把折扇摇摇摆摆地进来了,满脸春色似是心情极好。黑心见状倒是安了一半的心,捉摸着此时求他定会事半功倍。还没等他开口就道:“属下此番前来有一事相求,望君使出手相助。”
阎流光见着她心内欢喜,也不管她单纯来见他的还是有事求他,点了点头:“有话坐下说,这茶是我从白头仙翁那讨来的,说句僭越的,天帝他老人家都没得喝,你快尝尝。”
盛情难却,要是人家让你喝口茶还要推拒实在是不上路子,她只好坐下,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是好茶,只是此时她也品不出个好坏来,放下杯子正要开口,阎流光又道:“昨夜我自羽裳那离开后又去了趟天庭,多方打探下得知高元星君已快期满释放,到时候咱们在一块合计想个法子,定不会出什么纰漏。”
这话说得黑心一脸莫名,这意思倒像是他们已同坐在一条贼船上。她要是没记错,貌似昨夜才无意撞破此事,只答应暂时替他保密罢了。什么时候答应要同他们狼狈为奸了?这高元星君同羽裳姑娘的恋情发展她真的不是很关心啊!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此时不是得罪他的时候,万一一个恼怒不帮她忙了该如何是好。遂闭上嘴听他继续说:“本君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定也希望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点倒是同本君极为一致,可见我们十分投契。”
黑心默默喝下一口茶,心想卑职在这点上是真心不大想同你投契。私藏亡魂擅用禁术可是死罪。这是在冥府,死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得下地狱。她觉着自己如今活得挺好,暂时不想去那里头历练。
阎流光见她依旧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暗叹一声。他话已说得这般露骨还是听不明白,究竟是太笨还是装的?不过这也怪不得她,以往他对她是有些小小的刻薄,且又曾有昭华上神那样的勉强称得上珠玉在前,如何能对他生出些别的心思来。
有心想再说些好听的,但又怕操之过急会吓着她,觉着还是得慢慢来,一点一点地对她好方是正道。想了想,他满脸殷切道:“听你说你是来寻本君帮忙的,究竟是何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必定竭尽全力。”
终于说到了正题,黑心如释重负,赶忙起身拱手道:“属下需借君使的仙界令牌一用。”
阎流光闻言一怔,“你要令牌何用?令牌上是本君的名号,你就算拿了但无本君引领也进不得南天门。”
黑心倒不知还有这样的规矩,只道:“那劳烦君使随我走一趟。”
“这只是小事,本君应你了。”莫说她要他上天了,即便现在让他上刀山也得去啊,一把折扇敲在椅案之上,腾地站起身朝外走,边走边问:“你还没说你上仙界是要做什么呢。”
黑心赶忙狗腿地跟在他身后,回答说:“属下是要去找昭华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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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巧遇()
折扇‘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方没了动静。
阎流光顿时止住脚步,黑心一个没留神撞了上去,疼得鼻子直冒酸水,还没来及抱怨便见眼前之人倏地转身,目光嗖嗖如冷箭直飞她的眼底,“你说找谁?”
“昭华上神啊。”
阎流光一把踢开脚下的折扇,转身回椅子上端坐着,面无表情说:“不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诶?这人怎么前后态度迥异得如此厉害!言行举止无常到令人发指!她就知道此人不该以常理度之。但为了陆清奇和朱砂,她还是憋着一口气,笑问道:“君使方才已答应卑职只要在你力所能及范围之事都会尽力相助,怎么一个转眼便又说不去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歇息一会再去?”
阎流光端起茶杯啜了口茶,看也不看她:“本君说不去就不去,再歇个十天十夜也不去,你要是想去另找他人罢。”
往日即便她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这样赤裸裸的戏弄,不由三两步窜了上去,想掀了他的茶杯,但一想到这茶水如此难得定是贵的很,终究是没下手,只握紧拳头怒道:“你身为堂堂仙界君使,怎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呢?但凡是能找到其他人帮忙,我也不会找你。”
这话说得极为打脸,阎流光一听脸色更冷,只冷笑道:“是啊,我在你心里也只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既然我们俩的交情浅到这份上,你又何须勉强自己呢。昭华上神心中若是有你,凭他神通广大的能力,即便你埋在土里他也能把你挖出来,何必巴巴来求我。”
黑心算是明白了,再求他怕是也无用。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好,君使既然不答应,属下只好向阎君禀明君使擅用禁术私藏亡魂一事了。告退!”
她一甩袖,转身就朝外走。还未走两步便觉后脑勺一阵强风刮过,眼前殿室的大门倏地应声合上,尚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有一只手从后边一把拉过她抵在墙根前,阎流光的脸已瞬间贴至眼前,近得只有一指的距离。
她唬得心砰砰跳,只听他声音干涩,似怒似叹:“你为了见一面昭华上神敢来威胁我?你就那么喜欢他?你就那么讨厌我?”
按捺住心跳声,她被迫挤在他的怀中,张了张嘴想解释,可话到嘴巴只化作一句:“属下也是被逼无奈。”
他目光灼灼,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受,只觉当年为青娥所拒时都未有今日这般绞人心肠。突地想起她的名字。
黑心。
真是一副黑心肠。
右手扯过她一缕肩发缠绕在指尖,然后倏地放开退后一步,似笑非笑道:“好一个被逼无奈。本君如你所愿尔。”
两人终是骑着坐骑飞上仙庭。只是他骑着烈火飞快在前,踏光本就不是飞禽,勉强才能跟得上。黑心默默跟在他后头,知道他这是气狠了,只是明明是他出尔反尔在先,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何必心虚怕他。可不知为何,就是觉着底气不足,隐隐愧疚。
待她到达南天门时,阎流光已等候少时,正含笑同守卫天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