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
东湖仙君碰到太上老君自然没有隐瞒,添油加醋地将黑心的身份颠来倒去的讲。也难为太上老君一大把年纪还听得十分专心,时而摸着胡子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黑心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左右她没犯过什么事,倘若闹到了王母跟前大不了便将魔界的事说出来,也没甚大不了。故而索性也不解释,只直挺挺地站在一旁听东湖胡诌。
东湖讲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讲完了还总结了一句:“总之这女子留在仙界定是祸害。”
“喔,对。”老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不可留在仙界了。”
这时候有一个仙娥自瑶池宫的方向匆匆踏云而来,东湖转头对太上老君道:“想来是王母要召见了,晚辈先带此拘魂使进去复命,以后有机会必定上门拜访老君。”
老君笑眯眯地甩了甩拂尘,道:“好。”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黑心觉得那老君的拂尘甩的弧度似乎大了些,都甩到她的身上了。正奇怪,却突觉手脚竟能使上力自由活动了!
猛地抬起头去看老君,却见他微合双眸并不看她,仿若入定般直盯着自己双脚的位置。
再看东湖仙君,此刻也没顾得上她,已亟不可待地跳下祥云迎着仙娥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暗暗掐了个诀唤出踏光,一个纵身翻上鹿背,轻喝一声“快跑”,踏光也极是机灵,并不像往常般娇憨地鸣叫,撒开蹄子就朝着西边的方向疾奔了出去。黑心路过太上老君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看。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竟觉得老君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身后的东湖仙君自然发觉了她的逃跑,赶忙折返回来跳上祥云欲追,却不知这祥云此刻发什么疯,左右来回地闪,就是不让他顺利地飞出去,还险些害他栽下来。太上老君赶忙扶住他,一脸慈爱道:“仙君莫急,别摔着了。”
东湖被老君拉着不放,唯有望着黑心的背影越跑越远,恨恨地锤了下手。
不知跑了多久,眼看越跑越偏都要跑出仙界的边界了,她急忙拉住踏光停了下来。张望四周,廖无人烟,竟觉得心境苍凉。
如今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王母娘娘的瑶池明目张胆的逃跑,怕是罪名不小,若是再回青娥公主的宫宇难免会连累人家。一时间竟又变成了无处可去的可怜人。
突然想起陆清奇曾对她说得话——
“我就道你不是一般人,可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些苦心志劳筋骨的事需得经历一番方得大业。”
如今是不是能成就大业她不知晓,但此番种种波折倒确实应和了苦心志劳筋骨的说法。只是陆兄,你当初说这话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这般吃苦都是为了你……
正感叹间,突见天际云霞似龙卷刮过般蔓延开来,铺陈地漫天都是,艳丽浓郁地像是要滴出水来,惊叹之余眼尖地瞅见这满色霞光中透出一丝黑亮,就如同黑夜中划过的一道闪电,虽细小却十分惹眼,仔细看倒更像是一只将睁未睁的眼睛。
好奇之下不免走近了几步,可还未等看清究竟,便发现那丝光亮瞬间似有了生命般一下子扯开一道口子,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席卷而来将她重重地拉了进去,又立刻紧紧闭合起来。
不过转息的工夫,天际又是一派祥和,好似生命也没发生过,只余踏光一鹿目瞪口呆地望着霞光消散。
那厚重的吸力拉扯感极重,黑心似在一个空间内跌跌撞撞不停翻滚,许久才感觉这混沌的空间像是破了一个口子,又将她重重地甩了出去,一屁股落在了地上。
嘶——
伤口好像又裂开了,疼得她直皱眉,赶忙掏出仙药又灌进去一颗方好受些。
环顾四周,怔了怔。
此处天地苍茫,一片空旷,莫说繁花似锦了,连根草都没有。远远望去,天与地似乎已连成一抹灰色,灰雾缭绕,遥遥没有尽头,全然是一派不同于仙界绮丽的阴冷压抑。
方才踏光一路疾奔似已到了仙界的边界,她该不会是一个不小心掉下了仙界吧?可即便是掉出仙界,但也应落到凡尘啊,怎会是眼前这般荒无人烟之景。她狐疑了喊了一声:“有人吗?”
连个回音也没有。
又试了试一招水灵术,却发现此处似是设了禁止无法使出法术。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她疑心自己兴许是掉进了什么仙界的禁地。只是此处灰蒙蒙一片,清晰视物都极为困难,因无建筑致使方向都无法辨认,怕一时也找不到出口。不过她性子向来坚韧,这点困难也并未放在心上,想着反正此时受着伤,又无其它地方可去,这里倒真是个躲起来的好地方,索性先将伤完全养好了再想办法。
她素来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也不管此处空旷无人,只盘着腿便席地而坐,凭着静坐吐纳任由气息于体内循环。
此处似乎没有白天黑夜,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再睁开眼时伤口已完全恢复,甚至还觉得体内气力充沛,于术法上又精进了一些。只可惜此处无法施法,也不能试一试看看究竟。
静坐时她已思虑清楚,此处既然是禁地,总不会什么也没有,兴许找一找会有收获。便凭着直觉随意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远远望见一抹不同的颜色。
灰雾之间隐约有一座通体黑色的耸天高塔仿若海市蜃楼般藏匿在后,因雾气太大故而时隐时现,看不大真切。
她心下一喜,加快速度朝着那座高塔跑去,可跑着跑着便发现有些不对劲。那座塔分明就在眼前,可好像无论怎么跑还依旧在那个位置,不远不近却永远也到达不了。
这其中必有什么关键之处是她所不知道的。
黑心也不急,又尝试着闭目调息,脑子里全是那座塔巍峨耸立的模样,等再睁开眼,竟发现塔已距自己近了不少。霎时福至心灵,想通了其中诀窍!
原来此处虽不可用法术,但移动取物全凭自己的意念!她方才想着此处定不会什么都没有,然后出现了塔;她心中想着塔的样子,塔便离自己越来越近。此刻她再闭上眼,心中默想自己已身在塔门前的场景,再度睁眼,果然双脚已踩在一方白玉台阶上,而方才还遥不可及的巨塔赫然就在眼前。
一时惊喜异常,没想到此处竟如此玄妙。
试着绕巨塔走一圈,发现此塔除了高一些也无甚新奇的,同她在凡间所见的寺塔也没什么区别,倒是塔门的式样十分考究。乌黑厚重的颜色显得十分庄重,门把手处挂着一把古朴的鎏金的大铜锁,大门的四处角落上各刻着一只神兽,神情肃穆栩栩如生;门身之上雕刻地满满当当,尽是些反复的花纹,可再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些花纹全是梵文佛经。
佛经她也曾参读过一些,这其中意思大约是劝人严于律己、净化心灵以及勿动贪嗔痴三念。
好奇之下不免伸手想要摸摸这扇门,可将要触碰之时却突然弹射出一层薄薄的结界,幸而此结界只有阻挡之用,并没有杀伤力,在她缩回手的瞬间便又消隐了下去。
她不死心,抬头望了望,却见那座高塔之上挂着个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锁仙塔。
锁仙塔?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正回想着,突然听到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她唬了一跳,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摔下台阶,慌忙扶住台阶上的扶手,惊问:“是谁?”
那声音轻轻哼了哼:“不告诉你。”
声音深沉浑厚,应是个男子,只是这语气傲娇又猖狂,倒同阎流光的性子有些像。不知为何,她倒也不怕了,只问:“你在哪里?为何我看不到你。”
男子道:“你我有一门之隔,你进不来,我亦出不去,自然看不到。”
这下黑心仔细听了听,这声音果然自巨塔中传出。只是这塔名既然叫锁仙塔,那这声音的主人原来必定是个神仙,也不知犯了何事才被关在里头。
男子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怕了,冷哼道:“怎么,觉得我被关在此处定是心术不正罪大恶极,准备敬而远之了?也是,如今我乃罪仙,自然同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神仙不同。既是如此,还是快快躲远些,本君亦不喜欢同惺惺作态之人多费唇舌。”
这话实在有些过激,但黑心谅他在此关押太久,心境浮躁些也不足为奇,只笑了笑道:“仙君误会了,我并非仙界之人,你是不是罪仙于我而言根本没有两样,自然不会生出轻视之心。”
男子有些诧异:“你不是仙界之人?那你如何进了此处。”他顿了顿,突然‘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外头打起来了,仙界输了?你是魔界还是妖界之人?”
黑心实在佩服这位仙君的想象力,赶紧截住他的话头道:“我既非魔界的,也非妖界的。我乃冥府阴司拘魂使——黑心。”
“拘魂使?你不好好在地府当差,怎么来了这里。”
黑心叹道:“近日运气实在太差,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此处,不提也罢。”
男子难得笑出了声:“本君倒觉着自己运气甚好,在此处关了已近三百年,如今还能看见个活人聊上几句,实在不错。”
黑心笑应:“诚然,当我发现这鬼地方还有个塔,塔里还有个人时的心情,想必同仙君别无二致。”
男子怔了怔,倒觉得外头这小丫头有些意思,问道:“难道你不怕被困在此处永远出不去了么?”
黑心想了想回答:“自然怕,可怕也无用,总得想办法才是。何况倘若真出不去,用你陪着说说话想来也而不会太闷。”
男子点头道:“难为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境,只可惜,此处乃王母设下的西天之境,不是任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西天之境?
她再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的三个字,突然想起究竟是何时何地听过此处。只是这锁仙塔这么高,也不知关了多少人,更不确定这同她说话是不是阎流光口中那位同凡间姑娘相恋的仙君,遂问道:“仙君既被关在此处,可曾听说过高元星君?”
男子闻言一愣,“你认识我?”
skbshge
第46章 高元()
黑心不过随口一问,还真没想到此人便是高元星君,赶忙在外头拱了拱手道:“竟真是仙君,你虽不认识我,可我却听过星君的名字。”
高元星君有些狐疑:“想我被关押在此处之前并不大高调,唯一的一次也是因触犯天规惹了事,只是依着王母那要面子的个性定会将此事捂得牢牢的,唯恐旁人耻笑了仙界。你是如何听说的我?”
黑心笑道:“流光君使是我的上司。”
“你认识阎流光?”高元一听顿时振奋:“流光同你提起过我,想必你俩交情匪浅。”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实在无法判定自己同阎流光的关系深浅到底算何种程度,只能含糊地‘唔’了声。高元倒也不介意,只当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感叹道:“想不到本君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好友的消息,亦算满足了。”
黑心清了清嗓子道:“只是不知星君若是听到羽裳姑娘的近况,会不会觉着此时仙逝也不算遗憾了。”
高元闻言怔了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贴着塔门快速问道:“你怎会知道羽裳?也是流光同你说的么?她眼下如何了?如今已近三百年,她是不是……是不是全然忘记了我?”
这一连串的问题甩出来砸得她有些晕,但心中明白他是情之所系,也并不计较,只一一耐心回答,并将阎流光使了禁术维持魂魄附身以图瞒过阴司的事也一道说了出来。高元听后久久不语,叹道:“没想到流光如此守信,只是这么做怕是会连累他。”
这高元星君没有为了心爱之人而至兄弟而不顾,倒是个脑袋清楚的,这点比阎流光强。遂道:“不瞒星君,流光君使此举实在是有违天道,如此一意孤行下去,倘若被阎君知晓后果不堪设想,非但保不住遇上姑娘的性命,他自己只怕也自身难保。”
高元点头:“这道理我知晓。”
黑心又道:“我自幼出生在冥府,生老病死分分合合之事见了许多,那些生前挚爱之人死后也要在奈何桥上等三年的数之不尽。彼时我不大相信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想着一碗孟婆汤下肚,前尘往事尽忘,投胎往生后又如何还记得彼此。只是缘分这事实在是奇妙,男女之间似有心灵感应般,于人间再度相遇后尽管不记得对方,可依旧相知相许,重复着前世的情爱纠葛。”
说到此处,她停了停没有再说。高元许久不语,半晌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