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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订阅比例不足30%请等候24小时君大小姐嫁人了。初来乍到,红包收到手软,家训也听到耳长茧,大姑姐和大嫂子交待的都是同一句话:“只要你把六弟伺候好,其他的一切好说。”看看她的夫君,将军府硕果仅存的一个男人,她只觉得任重道远。哪知婚后,到底谁伺候谁啊!君筱心:让我睡觉,其他一切好说。宇文曦:让我睡床,其他一切好说。甜文,双C,先婚后爱,男儿热血,宠妻日常,打脸接档古言预收:国公府收到盗圣拜帖,遭窃的却是青州云台沈家。丢的不是别的,正是少年国公的心头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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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上花轿()
闺房中,君筱心对着绣架上已经隐隐现出鹌鹑模样的半只鸳鸯长吁短叹,正愁着要如何着手补救,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咋咋呼呼的小丫鬟知书冲到她跟前,“小姐,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绣鸡仔啊!前头可出了大事啦!”
君筱心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是鸳鸯”
“哎!老爷刚刚给你定了门亲事,下个月初八你可就要上花轿啦!”
定亲!
君筱心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带翻了身前的绣架,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那顶着鸳鸯的美名却被误认为是鸡仔的半只鹌鹑正可怜地飘落在两只慌乱的绣鞋边,奄奄一息地等着被人发现并捡起。
可惜,唯一会心疼它的人现在是自顾不暇,满心只想着自己怎么会凭空多了门亲事?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突然就要把我嫁出去?我甚至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无论圆还是扁,她都不愿嫁。
“爹爹给你挑的人家你还不放心吗?那宇文家可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不说他家一门将相,只你那未来的大姑子,将来可是要当贵妃的人!”
想起方才来纳采的媒婆绘声绘色地将男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再看看门前堆得跟小山似的各色珍品,这还只是登门礼而已,若是聘礼,只怕连这偌大的院子都要给塞满了!君万里笑得合不拢嘴,媒婆杯中的茶水都还未添上一轮,他这个准岳丈就迫不及待地拍了板,为女儿定下了这门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婆家。
君筱心咬咬牙:“皇亲国戚又如何?咱们家什么时候要靠这些关系过日子了!”
君万里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哄着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乖女儿,先不说这门亲事对咱们四方盟的生意有多大帮衬,爹爹只是想着你有个好归宿。眼看你就要满十六了,自年前起,这说媒的没来过一百也有过八十,回回都让你给赶了出去,先前的那些歪瓜裂枣就不说了,的确是配不上我的心肝宝贝。可这一次却绝对不同。”
他都打听好了,这宇文家一门忠烈,数年前老将军父子三人战死沙场,留下赫赫战功与幼子一名。现如今这宇文小公子长大成人,是这宇文家唯一的血脉不说,还现任殿前副指挥使,年华正好,前途无量,又相貌堂堂,这将门之后身子骨一定孔武有力。君万里最担心的就是宝贝女儿这娇生惯养的他日嫁做人妇不懂得侍奉公婆会吃苦头。然若她嫁的是这个宇文公子,那可就上无公婆,旁无叔伯,这偌大的将军府,都由她这指挥使夫人说得算,那他这个做老父的自然也就不用再操心太多。
他说得沾沾自喜,君筱心跺跺脚,恨不得踩碎父亲心中的小算盘,“爹!您不是一直都教女儿做人做事做生意得靠天靠地靠自己,咱们家这些年也都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从小到大,您也没少和我说起那些官商勾结的混账事儿,现在你又和我说起这些皇亲国戚好处来,女儿不解,女儿不答应!”
君万里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哎呀,那些都是爹喝多了和你胡诌的野史小传,为的是哄着你小时候吃饭睡觉的,岂可当真!”
君筱心撇撇嘴,满心不甘,“您就这么把含辛茹苦养了十六年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嘛?”
君万里老脸委屈,大喊冤枉:“这哪是火坑,分明是一门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亲事!”
他说得真切,声颤语缓,背脊微驼,俨然就是一个一心只为女儿费尽心思的操劳老父,褶皱堆叠的眼角还真的挤出两滴老泪,以示自己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然君筱心又不是别人,还能看不出自己亲爹的这点小九九,杏眼圆瞪,粉颊更因为又急又恼而涨得绯红,此时此刻,哪怕父亲说破了那双厚嘴皮,她的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
“爹爹,哪怕这是福窝,女儿也——不想嫁!”
宝贝闺女如此油盐不进,显然出乎君万里的意料之外,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挺直了先前还微弓的脊背,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度风范和——威严。
“胡闹!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你选!这样一等一的好婆家,人家求都求不来,你还给我挑?现在马上就给我回房,从今日开始就老老实实等着花轿上门,哪里都不许去!”
君筱心从小到大都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何曾见过如此声色俱厉地责骂,一时惊呆在原地,过了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豆大的泪泡儿在那大大的眼眶中滚了又滚,却愣是憋在那里不往下跌落半颗。
君万里看着女儿晶莹闪亮的眸子,看着也是不忍,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
君家世代行商,从最初的小商贩做到现在扬州第一的大商行,君万里可谓做的是风生水起,还以君家商行作为基业建立了四方门,广纳过往商客和能人。这些人也为了君家的四方大商行添砖加瓦出了不少功劳。引得扬州当地各类大小商铺纷纷加盟,几年之间,四方门已经成为扬州最大的商铺联盟,后直接改作四方盟,可谓风头无俩。
前些日子,四方盟的这些门客中,有几人在街上与扬州城第一镖局青扬镖局的镖师发生了口角,一气之下竟扯了人家的镖旗。这可是犯大忌的事,镖局的人打上门时,君万里本欲花钱消灾,了去这桩横祸,谁知门客中又有一些会拳脚功夫的,替君家出这个头,愣是将一桩口角纠纷演变成了一场聚众械斗。不但把那镖局的人伤了几个,还把人家将出的镖给搅乱一通,押送的镖在混乱中竟不翼而飞。这下镖局直接连赔偿金都不肯要,直接上君家来兴师问罪讨要个说法,偏偏那镖局又和官府有些粘连,于是一张状纸就将君万里连同四方盟都告到了云川府!
对方显然怒火难消,这场官司有备而来,君万里若是没有十足的准备,只怕他一代巨贾就要为一场莫名的闹剧而去吃上几年的牢饭了。
消息传了出去,除了远在千里不问世事的云台山庄传来了飞鸽问候。其他人对四方盟莫不是敬而远之。虽然君家家大业大,但是青扬镖局在当地也是势力庞大,二者相比,人们自然更惧怕有武力有官府撑腰的这一方。此事不出一个月,君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四方盟也受了巨大牵连,许多商户都为了自保而脱团,门客也走了大半。
听了父亲这番难言之隐,君大小姐的玲珑心思转了几转,已然将此事与自己这桩荒唐的婚事理出了个前因后果。
“所以——爹爹才找了个足够当靠山的好亲家?是想借宇文家这棵大树来为四方盟遮风避雨么?”
君万里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才痛心道:“筱心,你从来就是我君家最珍贵的掌上明珠,即使这是一门能够为君家带来转机的亲事,爹爹首要考虑的也一定是你的终身幸福。”
君筱心的眼泪无声落下,却不再说出半字驳逆之言。
君万里看了心疼,双目微微泛红,颤声道:“宝贝闺女,算是爹求你了,你就嫁吧”
“嫁,我嫁就是了!”
筱心无奈地点头,再也受不住心底的委屈,给了父亲一句肯定的答复,就掩面跑回闺楼,将自己关在房中再也不愿踏出半步。
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等到迎亲队伍上门的这一天,君大小姐还是乖乖地穿上了嫁衣,戴上了凤冠霞帔,在响彻扬州城的炮仗声里,在君大掌柜喜极而泣又依依不舍的目送下,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那要将她抬进另一番天地的大红喜轿。
从扬州至都城云川,七百多里,就算走的是官道,抬着个八人喜轿,这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也需耗上一个月才能抵达都城。宇文家的影响甚广,沿途的官驿都不敢怠慢分毫,一路好吃好喝好住地招待着,然尽管如此,坐在轿中的新娘子还是在一路的颠簸中苦不堪言。
这轿子再华丽,却掩盖不了闷不透风的事实,凤冠霞帔再精致,长时的披戴也只让人觉得这脑袋这身子就要被压得垮散了骨架。
以至于到了最后的几天,君筱心在下轿的时候都需要由陪嫁的小丫鬟知书搀扶着,才能勉强迈开了脚。
双脚一落地,踏实的感觉只让心下不由地雀跃起来,于是也没多留意脚下,尤其是顶着大红盖头更是莽撞,虽有喜娘紧跟在旁,却还是架不住一身头重脚轻的行头,一不留神地被一块石头给绊了脚。
搀着她的知书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和小姐一样都是打娘胎里头一回出了这么一趟大远门,早被轿子给晃得不知天南地北。主仆两人咿咿呀呀地就要一道往地上栽去,喜娘急得什么都忘了,只记得牢牢压住新娘子头上的盖头,不让那只有新郎官才能看第一眼的花容月貌被旁人窥去半分。
君筱心以为自己铁定要摔个四脚朝天,没想到一个跟头栽下去,粉雕玉琢的脸蛋儿竟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肉墙,腰间更是一暖,一道有力的支撑让她瞬间就站稳了脚跟。
身为女子的本能在告诉她,这哪里是肉墙,分明是一个男子的胸膛!她小脸一热,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推,哪知这腰上的撑力竟犹如一道紧箍,将她结结实实地圈在了那强硬的铁臂中,非但离不开半步,就是想要动弹半分都难比登天。
“何人如此大胆!”小巴掌一起一扬,想要将身后熨帖的热度逼退。谁知那人无赖得很,不但不松手,反倒还将她又往那热滚滚的胸膛贴近了几分。她又羞又恼,挣扎之下,头顶的盖头眼看摇摇欲坠。
下一刻,她一左一右地被人搀扶了过去,盖头也被两只手死死地按住,左耳边响起喜娘夸张的惊声叫喊:“哎哟,我的姑奶奶,这盖头说什么都不能掉!”
身后的热度虽然没了,可筱心依旧能察觉到一道灼人的目光就在身前不远直直地落在自己脸上,虽然隔着一块红盖头,却还是把她的小脸烧得火热无比。
她不由娇叱:“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
左手边,知书唯唯诺诺的抽气,紧紧地拽着自家小姐的袖子,三分疑惑,七分惊讶:“小姐,好像是,是,是姑爷——”
新娘子睡着了()
筱心愣了愣,后知后觉:“什么姑爷,哪门子的姑爷?”
知书瞅了眼小姐一身的吉服,再看看那红艳艳的盖头上掐着金丝的流苏条,讷讷道:“还能有哪个姑爷,可不就是你的夫君,新郎官呗!”
听到丫鬟如此一说,君筱心盖头还遮着眼,人已本能地就向后退了好几步,低声道:“不是说男方职务缠身,要等到了京城再来迎娶吗?”
知书亦低声应道:“谁晓得呢,可他和你一样,穿着喜服,喜娘都迎上去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喜娘陪着小心,笑道:“哟,宇文大人,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来了”
君筱心一听喜娘这声,便知果真是了。这宇文家上下只剩这一个独苗,这“宇文大人”除了新郎官宇文晞还能是谁?
她不动声色,却暗忖:本就该到扬州亲迎,现今花轿都快到了京城,这正主才姗姗来迟竟还成了稀罕?
很显然喜娘的谄媚扑了个空,除了自个儿咋咋呼呼的囔囔,便再无一人回应。
君筱心顶着盖头,看不到外头,却不知怎地就心跳飞快,慌忙扯了扯身旁的知书,示意其搀着自己离开。
岂料,这步子还没迈出,突然不知哪冒出了一颗小石子,就那么刚好打在了那盖头的一角,缠在了那流苏上左右晃悠着,彷若无形中一只不安分的手,扯着盖头奔着其下的丽颜寻芳而来。眼看这盖头就要被带起,露出了新娘子白皙小巧的下巴,嵌在红彤彤的嫁裳之中,犹如落在红梅上的一点白雪,让人虽未窥得真颜却已遐思满天。
筱心眼疾手快,纤纤玉指死死地拽着那金灿灿的流苏,扯了那作怪的石子丢在地上。
前方传来男子不以为然的冷哼。
隔着盖头,君筱心看不清来者面貌,忍不住向旁躲去。
好在对方并未再作纠缠,她在喜娘和丫头的搀扶下进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