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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宇文晞冷然出声:“小妹言辞不当,我宇文家自会管教。何时轮得到一个外人横加指摘,你沈天极又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拿家母说事!”
沈玉融此次怕的就是宇文晞动火,软了语气,一心求和:“晞哥哥,都是我不好,才惹得映雪妹妹不痛快,我三哥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在这儿替他向映雪妹妹陪个不是。”
映雪不屑地撇撇嘴,趁势钻进宇文晞怀中,小声嘀咕一句:“假惺惺的,做戏给谁看。”
沈天极拉住沈玉融的手臂,怒其不争:“人家既不领情,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三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沈玉融自小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除却自家兄弟,从小的玩伴中也自有一票人等为其鞍前马后。从来只有她奚落人的份儿,哪得人如此言语刻薄地招呼过。过往就是宇文晞,对她也是爱护有加,从不让人欺侮了半分。但此时宇文晞就站在跟前,偏偏出言羞辱她的又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妹妹。她知道宇文晞护起短来是不问是非对错,曾经对她如此,对他那小妹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云川中无人不知,谁要是惹了宇文家的七小姐,那无异于自讨苦吃,自寻死路。
若是从前,她还兴许能仗着儿时情谊与这宇文小妹一争高下。可自七年前宇文彬战败,累及她父亲沈田,二人双双降职。沈田一病不起最终抑郁而终。当时她不过十岁孩童,听信了家人迁怒之辞,哪里分得清是非曲直,一气之下便与宇文府上下断绝了来往。后随兄长沈天元去了青州,自此一别就是七年。直至两个月前,听文颢然信中提及宇文晞要成亲了,这才勾起了她深埋心中的情丝,当下抛却了所有的忿恨,一心只想与他修好。谁知事与愿违,寄出去的书信皆石沉大海,无一回应。
等她再也沉不住气,苦求了兄长赶回云川时,宇文府的喜事早就过去了一个月了。
方才在万花台上,亲眼见到了宇文晞对新婚妻子是如何的爱护有加,对她却冷若冰霜。
她本该在这时候就要看清事实,不应再在这个人身上做无谓的痴想。
可是她偏偏又不甘,不甘自己牵挂了七年的人就这么成了别人的夫君。
因此,她决定收起自己所有的任性,从今日起就将这份所有男人都抵挡不住的柔弱一扮到底,好让宇文晞看看,她现在和过往不同了,教他妹子这样当众欺负,她也能骂不还口,忍气吞声,而这一切皆是为他而做出的改变。
宇文晞左手还牵着娇妻,右手又塞进了妹妹,名副其实的左拥右抱,着实有些忙碌,一时无暇顾及沈玉融。神情却不甚客气,桀骜不驯的面孔上,根本就不知道何谓见好就收。倒是君筱心替他应道,“一场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好,沈姑娘也不必太过介怀。”
沈玉融见宇文晞不理会自己,君筱心却来插话,心中闪过失落,随即又腾起忿恨,然而却未表露半点不快,反倒呈出一派通情达理。
“姐姐这话,正是玉融想说的。玉融心中只有歉疚,并未有半点介怀。只希望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损了我们两家多年来的情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君筱心轻轻地拉了拉宇文晞的袖子,示意他多少表个态,好给个台阶让人下。
穆云阔也适时打起了圆场:“大家多年未见,怎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我方才还见着颢然就在前头,何不把他也喊过来,再叫上永年那小子,找个地方好好地叙叙旧。这样我们这一群人可算是齐活了。”
筱心听到这些名字都好生熟悉,文颢然自不用说,还有一个“永年”,顿时让她想起了当日在太子府上言行轻佻的太子小舅爷。
“严永年?”月眉一挑,她不客气地念出全名,引得其他人都齐齐向她看来。
宇文晞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方才对穆云阔解释道:“先前在太子府见过一面,那厮见了你六嫂就开始犯浑,简直不知死活,后来让我给好好地教训一通。”
玉融闻言便笑:“永年哥哥还是这般爱沾花惹草?过去也总是缠着我来着,那时他就没少挨你的拳头呢!”
穆云阔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宇文晞则低头盯着筱心,眸中闪着寒芒,非得看看她在听到这话以后,究竟会呈现何等的神情。
可怜了君筱心,教他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想起他几次三番的恶狠威胁,她只得不断地揣度着自己这时候究竟是该大度还是该计较,一时里竟忘了笑也忘了怒,就呆呆地杵在那里,扬着眸子与那探视的目光你来我往,打起了太极。
这下莫说是沈玉融,就连宇文映雪都看不下去,她都窝进了哥哥的怀中,却还是无法从嫂嫂那里抢回半分关切,这哪能行呢!当下摇着宇文晞的臂膀撒起娇,直囔着要进天香台去看花皇。
而君筱心为了避开眼前同沈玉融的僵局,于是也一起帮腔,软语轻音地表示着自己也很迫切想去一睹花皇风采。
老婆和妹子齐齐发话,宇文晞哪能说出半个“不”字,原本就是要带她们来看个新奇,只不过在门口碰到不速之客给耽搁了而已。于是就喊上穆云阔,绕过沈家兄妹,牵妻带妹的直奔那天香台而去。
这一天在皇宫中呆了许久,大部分时候又都是在游玩,回到家时,筱心身上出了些汗,黏腻不适,于是让知书准备了热水要沐浴。
今日着实有些困顿,在浴桶中难免比平常多呆了些时候,正惬意着,就听见外头传来人声,正是知书在同谁说话。
女儿家特有的矜持敏感,她顿时竖起耳朵听得格外仔细,果然是宇文晞那厮又在门外蠢蠢欲动了!
拉钩()
筱心忙抓起衣裳匆匆穿上,出去开了门。就见着宇文晞正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倚在柱旁,知书低眉顺眼地躬身立于一边,主仆二人正一问一答。
来了这些时日,筱心依稀知晓一些,宇文晞会从知书嘴中套出一些自己旧时闺中之事。因此见着此状,不由月眉倒竖,双手叉腰:“成日就知道欺负我的人,现在知书见着你,都跟鼠儿见着猫一般。”
知书见她出来,如蒙大赦,伏背含胸躬身退下,剩君筱心气鼓鼓地怒视宇文晞。
她刚出浴,衣裙完整将自己裹得紧实。周身散着腾腾热气,粉黛未着的小脸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一头青丝就这么随意地绾在脑后,还有一绺湿答答地垂在肩头,润莹莹得更加乌亮如墨。
青丝雪肤,衬得一身玉骨冰肌愈发地惹人眼馋。宇文晞眸光闪耀,忍不住就朝她靠了又靠,一下就将她逼到门边,圈在了自己的两臂之间。
“知书见着我害怕,你见着我难道就不怕了?”
筱心见势不妙,僵直了背脊,气势急转直下:“怕,怕呀”
宇文晞目中微沉:“怕我吃了你?”突然略低了腰身,一把将她横抱在怀,跨进屋内,一脚踢上房门,硬挺挺地就向床走去。
房中浴桶刚刚让下人撤去,水汽还未尽散,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恰是宇文晞平日在君筱心身上偷香时闻到的那种香气。他鼻端一窒,瞧向怀中人儿的眼神瞬间起了火星子,恨不得能将她一口吞下。
筱心早就吓傻了,被他放到了床上,动也不敢动一下,上下贝齿打着架,哆哆嗦嗦地看着他,生怕他一言不合就要朝自己压下来。
宇文晞倒是很想压,只不过手上还揉着凉飕飕的湿发,终究还是放开了她。春寒料峭,夜里最是冻人,这样重的湿气搁在头上,他只担心她叫寒气伤了脑袋,于是喊人端来火盆子。
他在床头坐下,一双大掌便向她捞去。筱心六神无主,满脑想得都是自己今晚在劫难逃,被他拖起也忘了挣扎,落定后才发现自己只是换了个姿势,伏在他的腿上,脑后一阵热气暖烘烘地分外舒适。这时候便看见了床脚边放着的火盆子,而头上一松,满头的青丝如瀑般散下,长长地几乎要垂到了地面。他五指成梳,笨拙又细致地穿插其中,一下一下地揉开绺绺湿发。
她突然就安心,原来他只是在帮她烘头发,她方才还胡天胡地想得那般不堪,脸上阵阵发烫,一下埋进他的怀里,生怕教他看出窘态。
软了一身的戒备,柔柔地靠在他的腿上,暖洋洋地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多来几下,她觉得自己都快要闭上了眼。
宇文晞一边对付着那长长的头发,一边温声道:“其实今日你若真的让那沈玉融胜了也无妨,她做不出什么妖来,正如你说的,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与你为难的。”
筱心轻轻哼道:“她是不会为难我,还亲亲热热地要同我做姐妹呢!但今日若让她得了脸,谁知道会不会她借着皇上的金口玉言来和我做真正的姐妹呢!”
小脸让人抬起,对上那灼灼发亮的黑眸,“莫不是吃醋了?”
她一扭头,重新趴了回去:“我吃哪门子的醋,不过是不愿与那样的人姐妹相称罢了。你若当真有意于她,那就先放我回家去。到时候你就是八人大轿将她从正门抬进我也只会替你拍手叫好!”
这话才说完,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上更是沉甸甸教他压到了床上。劲结有力的大长腿连鞋都没脱,就这么牢牢地勾着她挣扎欲起的双腿,灼热气息一下一下的呼在她的脸上,一双冒火的眸子更是直接砸了过来,“我都说了,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便是过往待她好些,也不过是像对映雪一般。当时她才是十岁不到的女娃娃,我能对她生出什么样的念想来?你这般三句不离地要将我与她凑成一对,无非就是要让我放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动回扬州的心思!”
他这是真的动了气,本就不多的耐心都叫她一遍又一遍的调侃给磨得殆尽,教怒火烧得滚烫的薄唇更是不由分说就含上了那软乎乎的耳垂,用力地吮着,蹭着,再在那豆腐一样的雪颈上狠狠地咬上几口,好似就为了她这几句要狠狠地惩戒一般。
君筱心哭叫不已,手儿捶在他的背上,肩上砰砰作响,却抵不过他这般骤风过境般的暴掠,几下下来就吓得魂不附体,嘴中最后还是绕不开求绕:“信,我都信!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宇文晞阎王盯着小鬼一般,锁着她哭得红通通的脸蛋儿,厉声道:“知道怕了?”
筱心哭得眼若核桃,打着颤儿又喘着气,点头如捣蒜:“怕,怕。”
宇文晞见她委屈成这副模样,这下又起了心疼,仰头就在那肿胀的眼上亲了一口,道:“我是你的夫君,你终归是要给我的,怕成这样总不是个法子。”
他这是又心软了。不过她也教他吓破了胆,蜷在他的身下,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可你不是说过要给我时间适应嘛?”
宇文晞道:“都一个多月了,还不够么?”朝夕相处,他用尽了平生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就为了等她向自己敞开心扉。
可是,似乎见不到半点成效。
“再等等,成吗?”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粉唇嗫嚅:“我嫁过来这些时日,寄回去的家书总不见回信,托了人去问也杳无音讯,我有些放心不下,只要你让我回去一趟,到那时,你要如何,我都依你,成吗?”
宇文晞眯起眼眸,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中,似要在其中探出个真伪。筱心见此,忙挣扎出一只手来,亮出小指勾来:“咱们拉勾,我若是有半点虚情,便叫我头发、牙齿通通落光,变成一个光头瘪嘴的老太太!”
宇文晞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到如此荒诞无稽的诅咒,想来君筱心素日爱美爱娇,变成一个丑陋老太想来在她看来已是最可怕的报应。顿时忍俊不禁,虽觉得拉勾结盟不过是小孩子家的打闹做不成数,却架不住她眼中水光潋滟的殷殷期盼,于是也伸出小指勾了上去。
“这可是你说的。等我朝中事了,就即刻陪你回扬州去,到时候,你可不许再拿其它借口搪塞我。”
有了他这番保证,筱心一颗心这才彻底地落了肚,小手将他推了推,屈起膝来就想要将他顶开。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呢!”
宇文晞面色微凝,语气僵成了一团:“你别动。”
他也快喘不过气了。
我的小姑奶奶()
筱心见他眉头都快打出了个死结,又看他眼底集结着痛楚,她见惯了他霸道或无赖的嘴脸,却头一遭见着他这等难受的样子,不由慌了,只道他是突发了什么暗疾,小手压上他的额头,果然滚热得有些失常。
“你怎么了,哪儿难受?”
宇文晞心头烧着一股邪火,被她那软绵绵的手儿这么一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