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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永年不防被反将一军,当下怒道:“宇文晞,你一个败将之后,凭什么在我跟前——”
他不说这句还好,然此话出口,却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一句未成,颈上一紧,只剩嘶声一片。
宇文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强劲有力的指节倏地拢起,恰恰勒在那脖颈上跳动着温热血脉的要害处。
严永年面色泛白,眼翻白,再对上那霜刃一样的眼神,脊背阵阵发凉。
那目光虽冷,可从那紧抿的薄唇间迸出来的言语却一字一字地似灼人的火星:“你说谁是败将?”手上的力道更是只增不减。
严永年此时已出气多进气少,小白脸都成了酱紫面,拼力指着自己,嘶声认怂:“我,我是败将”
这句话说完,喉间终于得以通畅,扑通一声屁股落地,烂泥一样摊在那里。
“倘若再让我听到半句冒犯我宇文家的话,你看看你那贵为太子妃的姐姐能不能保得了你。”
宇文晞居高临下地丢下一句警告,然后长腿一迈,竟就直接严永年身上跨了过去,牵起君筱心的手扬长而去。
一直走出了老远,君筱心还不住回头探看,这时候哪里还记得自己的手被人拉着占了便宜,只不住地好奇问道:“你方才那也太过了吧?那个人不是太子妃的兄弟吗?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虽然刚刚就那么一下,可我看他也已经吓得半死,你竟还从他身上跨过,这之辱,他会和你善罢甘休?”
宇文晞不以为然,哼道:“这有什么,那厮就是个欠揍的怂货,从小吃着我的拳长大,三天不揍,他就忘了自己是谁!”
君筱心直摇头:“武力服人,服口不服心,难怪人家逮住机会就要在你背后说些坏话。”
宇文晞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拳头捏得咯咯响:“我管他是口服还是心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就是找死!”
大白日,就要行事?()
君筱心抽回自己的手,不乐意了:“谁是你女人?”
宇文晞斜眼看她:“你说是谁?”
“谁爱就是谁,反正不是我。”
宇文晞盯着那倔强的小脸儿,忽而一笑,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可怜我宇文家只剩我一脉香烟,若你这般勉强,那我就只得再找几房夫人回来。”
筱心想到方才在太子府中看宇文四姐和太子妃那番暗流涌动,心道这种事可不要落在自个人头上,于是忙道:“你若要找,烦请先放我回扬州去。”
只要放了她,他就是再讨个五六七八房的夫人,她都乐见其成。
“可惜了,”宇文晞冷笑:“小爷我暂时还没有写休书的兴致!”
上马车,宇文晞也不骑马了,硬是要挤上车同坐。好在这车宽敞,两人相对而坐也不算局促。
相顾无言。筱心受不住这种大眼瞪小眼的冷场,便又继续追问道:“方才那厮说什么你上不了战场,那是什么意思?”他宇文家不是武将世家吗,一门三英烈,这宇文晞看上去孔武有力,又正当盛年,边境又时有战事,怎么可能会没有机会上战场?
宇文晞寒了脸,道:“这种事不用你操心,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和我姐姐和嫂子们学学如何做一个懂得取悦丈夫的妻子。”
筱心气红了脸,叫到:“我学这些做什么!”
宇文晞又笑了:“多学一些总是好的,比方说今晚就可以学以致用。”
“你想都不要想!”
这样没皮没脸,她明白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只会被白白占了便宜,气得扭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二人回到家,筱心也没心思到处逛荡就直接回了房。谁知道宇文晞也一路跟到房前,筱心正打算赶人,谁知道这厮就那么理直气壮,连带着她一道推进门去,反手就关上了门,将跟在他们身后的知书给关在了外头。
筱心见此,哪里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侧身躲过就想去开门,谁知道就被他拦腰抱起向床那边而去。
人都躺到了床上,沉甸甸的身子也压了下来,筱心给一肚子的憋屈和害怕逼出了两眼泪泡来,大眼汪汪地瞪着宇文晞,谁知他却毫不在意,只勾唇道:“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你若还想故伎重施逃过一回,那可就要失算了。在我这里,哭是没用的。”
看来他这下是铁了心要圆房,筱心知道硬拼毫无胜算,当下唯有服软,抵住那急不可耐的薄唇,贝齿打着颤儿,娇滴滴地放柔了嗓音:“这,这大白天的,就要做这种事,让人知道了,多,多不好呢!”
宇文晞捉住她的手重重地啄了一下,就要去解她的衣带:“有甚不好?就是让人看见了,还会有谁敢乱嚼舌不成?”
筱心一边躲着一边嘟哝:“这家里自然没谁敢说你一句,可是我初来乍到,这要是让人落下话柄,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还有你那些嫂嫂姐妹们,若传了出去,你让我以后要如何做人!”说罢,抓住那不安分的大掌,对着手背就是一口。宇文晞“嘶”地一声抽回了手,只见那不算白净的手背上已多了两排小巧齐整的牙印,上下对称的四颗虎牙的印记尤为明显,这一口显然是卯足了力气,让他有些吃痛,然此刻满眼皆是女儿家娇软萌态,竟也忘了发怒,只觉得可爱非常。
说也奇怪,君筱心自昨日进门起对着他就没有过好脸色,就是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也是冷冷淡淡的,像现在这般撒起娇来倒是让他无比受用,一时心情大好,竟也就依了她一回,伏在那香暖的白颈间狠狠嗅了一口,就此打住,不再有更进一步动作。
他晃了晃带着牙印的手背,笑道:“看你这牙口,果真是名副其实的牙尖嘴利。”
见他坐起,筱心连忙爬到角落坐着,心有余悸地看着床边男人的背影,只觉心酸不已,看着这张大大的婚床,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她就是那笼中的鸟儿,横竖都飞不出这男人的手掌心。
正战战兢兢着,宇文晞这边已整好衣襟,反手一捞,轻轻松松又将她抱个满怀,吓得筱心面无人色,以为他又起了兴致,“做,做什么?”
宇文晞道:“带你出去逛逛,也好熟悉一下周边。我明日当值,不能在家陪你,就你和你那冒失丫头,我不指望你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也不想等从宫里回来就听人说夫人在自家园子里都能迷了路。”
此话诚然,筱心从小娇生惯养,去哪里都少不了下人随行,出门不是车就是轿,何曾需要自己认过路,如今把她放在这陌生地方,不要说外出了,就是这看不墙根的大园子她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愣着做什么?”见她不动,宇文晞耐心见了底,搂着她站起,骏眉一挑:“如果你不愿出去,我可不能保证能等到天黑。”
怀里人儿登时活了过来,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像只兔子一样蹿到门边,开了门就急火火地跑了出去。宇文晞唇角一钩,看着那跑出门外的倩影,也提步跟上。
哪里有什么心思逛园子,就是连晚膳时候也是食不知味,君筱心无时不刻留意的都是窗外的天色,恨不得天上生出九个太阳,这辈子都不要看到黑夜。
宇文晞哪里会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也不点破,自己倒吃得欢,起了兴来,还给媳妇儿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筱心也不理他,埋头吃自己的饭,对他夹过来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忽然听见吧嗒一声脆响,安安静静的厅堂之中格外的震耳,她不由抬起头,只见七小姐放了筷子,一脸怨色地盯着宇文晞手中的碗筷。
她再看其他人,二嫂孟秋红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三姐凝霜破天荒地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五嫂同二嫂一般不动声色,只在嘴角多了一抹不甚明显的哂笑。
宇文晞看了她一眼,“不合胃口?”
筱心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心里说是你妹妹扔了筷子,你问我做甚?
竟诱她看那种书()
也不用她说话,宇文晞又往她碗里添了一筷子的芙蓉鱼片,嘴中还道:“北方多山珍,怕你吃不惯,这鱼还是二嫂特意吩咐人从外头带的,你吃吃看可还合意?”
筱心纳闷他怎么一下变得如此通情达理,简直就成了另一个人般,不由地张嘴咬了一口那鱼片,果然清甜可口,无比鲜美,不由轻点螓首,已咽下了满口鲜甜。
宇文晞满意一笑,放下自己的筷子,又拿起左侧七妹的筷子,也给她碗里夹了一片鱼肉。
宇文映雪却不领情,不但挑了那鱼肉扔回宇文晞碗中,还寒着一张俏脸,撅起了小嘴儿:“我不爱吃这个,又腥又腻。”
当着一桌子人的面,这样冷脸拂面,换做是谁都不该有好脸色,更何况易怒的宇文晞?
然而此时竟不见他有丝毫发作,只拿了自己的筷子继续吃饭,时不时再继续给坐在右侧的媳妇儿添上几道菜。
筱心暗暗称奇,自她来云川后,见着这宇文家的上上下下无一都不是在绕着宇文晞打转,无论是风风火火的三小姐,还是身份矜贵的四小姐,就连当家掌事的二嫂,个个都是小心宠着护着,生怕惹得他有半点的不痛快。就是在外头遇到严永年那样仗势欺人的轻狂之辈,在他这种喜怒无常不管不顾的脾性下,也都要矮上几分。可眼前就这位宇文家排行最末的七小姐,娇滴滴的不用硬也不用软,竟能让这霸王一样的宇文晞如此包容,她只觉得自己又开了眼界。忍不住开始揣度起这七小姐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降得住这混世魔星。
用过晚膳,筱心自是不肯回房,宇文晞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往住处去,她当下如临大敌,拖住知书:“天色尚早,我还想四处逛逛。”
人在屋檐下,知书爱莫能助,朝宇文晞看了一眼,很自觉地低头走到一边。
宇文晞一脸不耐:“乌漆抹黑的有甚好逛,这里不比江南,到夜里就是天寒地冻,我劝你还是早些回房。”
筱心暗道:我就是冻死在外头,也不能跟你回去。
然而宇文晞压根就没由得她想那么多,方才那句劝只不过他心情不错才有闲情与她多说罢了,手上可是半刻没停,捞人就走,哪里还管她愿意不愿意。
二人正拉拉扯扯,只听得身后一声娇唤,宇文晞先停了下来,手上却没有放人的意思。筱心没站稳,身子一歪,不偏不倚地就刚好跌进他的怀里。在外人看来,就是那说不出口的男亲女爱。
回头就见着宇文映雪羸羸弱弱站在那,对宇文晞眨巴着大眼:“哥哥,我今日在书房找了本书,正是前些日子你让我看的那本,可是有好些地方都看不明白呢。”
宇文晞一听便笑了:“今日真是稀奇了,平日叫你多看些书你都还要给我摆脸色。现在竟会主动进书房,有哪些不懂,只管记下,待他日我得空了一一为你解惑。”
见他急着要走,映雪咬着唇,再开口已经渗进些许娇意:“我现在就要听你给我说,你知道的,我若想不明白,可是要一个晚上睡不着的。”
宇文晞不由朝筱心看了一眼,只见她脸上也是一片殷殷期盼,竟还难得地温婉了一把,柔柔地推了推他的手臂,软言道:“你就去给七妹妹说说吧,这学问就要打铁趁热,才能记在点子上呢。”
这语调柔柔腻腻,婉若莺啼,宇文晞险些沉醉在她这昙花一现般的温柔里,不过极快便领会过来,这丫头只不过为了打发他滚蛋而已。
不过他虽急,却也不急在一时,反正到嘴的鸭子,还怕她飞了不成。
宇文晞浅浅一钩唇,也不顾亲妹就在跟前,往君筱心俏脸上捏了一把,在她耳边低声道:“也好,那你先回房等我。案边的柜子打开里面有几本书,是我放着给你打发的,若觉得闷了,就拿出来看看。”
筱心没有他那样的厚脸皮,哪经得起这样旁若无人的亲昵。俏脸涨得通红不说,就连生气都生得软绵绵的,瞪着一双水雾眸子直看得人心神荡漾,宇文晞明知她是在怒,却偏偏爱看她这样暗戳戳气成内伤的模样,只觉得又可爱又可口,恨不得即刻扛回房去狠狠啃上一把。
好不容易将宇文晞打发走,筱心满腹愤恨地回到房中,对着知书唠叨了一箩筐宇文晞的坏话,说得口干舌燥,茶水都添了两回,这才开始觉得无趣起来。
想起宇文晞提到的那些书,也罢,眼下也只唯有看书打发时间。
照着他交待的,果然在那柜子里找出几本书来,正纳闷着宇文晞怎么会把书搁在放衣物的柜子里头,谁知一翻开来只瞧了一眼顿时花容失色,怪叫一声便扔了那书,知书听到动静凑上来正欲一看究竟,筱心又火急火燎地捡起来狠狠合上,然后随便扯了理由将知书打发去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