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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手指动了动,还是没上去摸摸霁月的头;“你好生修炼。”
霁月垂头丧气的;“知道了。”
临渊撇开了眼睛;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霁月恹恹的神情就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安抚疼爱。
临渊给霁月准备了很多保命的灵器和法宝;随便一样在外面都是稀有珍贵的法宝在霁月的储物戒指里堆在了一起,若让别人看见,肯定要眼红的说暴殄天物,不知珍惜了。
到了秘境开启的时间,临渊带着霁月向着那个方位御空而去。霁月被临渊抱着;两旁是极速而过的云;风声都在外面;被尊上的魔气罩罩着;什么危险都透不过来。
霁月心里蔓延起一层又一层的甜蜜;又更贴近了一些抱着他的尊上。他们现在这种情景就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他被尊上安稳的庇护在怀里;外界的纷扰和争乱都与他们无关。他只需看着尊上;而尊上眼里也只有他。
临渊低头看了一眼兀自高兴的霁月;“很高兴?”
霁月欢快的“嗯”了一声;他果然是最受宠的,尊上就只带了他出来,而且尊上都没有抱过其他小宠,只抱过他。
“若是你修为够了也是可以练缩地成寸,御空而行的功法。”临渊想起霁月连梧桐树都飞不上去,亏他原形还是鸟类,但到底是本性,只是飞一下就那么开心。
霁月也不解释尊上的误解。
顷刻间临渊就到了秘境入口前,临渊降落的地方魔界的人离他远,而其他族的修士恨不得离临渊更远,可见临渊的凶名。
天族等级森严,有一套像凡界皇族那样的管理方法,而天君自恃身份,一般都是端坐在天族的九重天之上,一般俗事不轻易亲自下身。被天族几位高阶长老围在中间的少年就是天界少主白昊。看样子应该是让他来历练,而那几位长老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他的安危。
妖族那边也是同样的情景,被团团捧在中间的是个清隽的少年,眼神天真清澈,看向魔族这边的眼神满是好奇,而没有其他人都有的憎恶和恐惧,那种干净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神落在人身上,像初夏的风,沁人心脾,带来一丝舒爽的凉意。
霁月脚落地后也没有松开临渊,而是在临渊怀里探头探脑的看周边的人。孔辞面容干净,气质纯粹,周身散发着温润祥和的气息,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只想把他捧在神坛上,让人不舍亵渎。
而同作为双生子的霁月,面容艳丽,眼波流转间满是情意,像是没骨头一样腻在男人怀里,一看就是那种以色侍人的玩宠,逗弄狎玩,不必放在心上。
临渊手在霁月腰背上轻轻往前一推,“站好。”看向对面的阵仗,又看看霁月身边形单影只的自己,临渊在心里反思,那边两人身边跟着一群人保护,霁月身边只有自己,虽然那两方人马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但在人数上一看就是霁月输了。他是不是也应该叫几位魔族的人跟在霁月身后?
临渊的眼神轻轻的扫过一旁的几位魔族,只见几道光闪过,被看到的几位魔恨不得使出全部魔力飞遁而逃。他们可没有揣摩出尊上的意思,第一反应就是尊上嫌碍眼了,只恨自己逃跑的速度不够快。
“”
魔族里更是讲究强者为尊,没有什么规则和制度,强者制定规矩,打不过的弱者只能听从,没有怜悯和公平可言。
平时临渊不管理魔界,他的实力和存在更像是魔族和三界中威慑的存在,既是魔界对其他族的威慑,使他们不敢轻易进犯魔界,也是魔族内的威慑,他们生活在临渊的威压之下。魔族之人对临渊可谓是既恐惧又敬仰。
尽管临渊本身修为高深,但是魔界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临渊身边除了一个小玩意并没有其他有用的手下,有个天族的人仗着他们这边人多势众,料想着就算和临渊起冲突了,其他魔族不一起落井下石就算了,但肯定不会出手帮临渊。各族本就积怨颇深,再加上本就是要争抢资源,在场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气氛本就紧绷,于是便开口嘲讽道:“魔尊果然风流,就连来如此重要的秘境也随身带着爱宠取乐,魔尊的爱宠果然不同寻常,不是一般宠、”
几乎没有人看见临渊动手,只见说话那人不屑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还没来得及恐惧便化为星点飘散了,从他身体上方飘出一缕白色的似烟雾形状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逃就湮灭了。
这人修为在天族并不算低,却连反抗一下都没来得及,众目睽睽下就被神魂俱灭,连元婴都没逃出去,在场的天族长老别说出手相救了,就连魔尊的手法和招式都没看清,心里不由得蔓起恐惧和冷意。
临渊皱着眉,在场的人噤若寒蝉,天族的长老就连讨公道的话都说不出口,而在场的魔族更是又忙不迭的往后飞遁了几千里,遥遥的看着这边的情形。
明明该是同样天之骄子的三人,白昊和孔辞众星捧月一般生活在两族顶端,而霁月却被看成了爱宠之流的小玩意,怎么不让临渊恼怒。他想捧在手心还唯恐他摔着的人,怎容他人污言秽语,用轻视的眼光来看待。
和其他人的害怕不同,霁月弯着眼睛,里面满是笑意。就连陌生人都看出他不同寻常了,他果然是最受宠的,尊上还要和他取乐!
魔族人看见魔尊动手都害怕的后退,而看见一位修士神魂俱灭,元婴湮灭,就算不悲伤怜悯一下,也没有同霁月这样笑得那么开心。在场的人心里都暗叹,果然是魔物,心思歹毒,能在魔尊手下存活的人又岂是等闲良善之辈。
妖族的长老看了霁月几眼,发现了什么,眼神越来越凝重,感应到霁月身上和孔辞相同的血脉波动,霎时涨红了脸,瞪着霁月,脸色青青白白的变了好几遍。
身为尊贵的孔雀一族,竟然去雌伏在男人身下,以色侍人讨好与人,简直让他们一族丢尽了脸面,使全族蒙羞。即使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又不能当面指出霁月的身份,只恨不得埋的越紧越好,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是只孔雀。而且想起当初的箴言,果不其然,还是堕落的入魔了,和污浊无耻的魔族厮混在一起。当初就该不顾族规把这个孽障扼杀在摇篮中。
“你怎么能、”孔辞清亮的声音传来,只说了半句,对上临渊淡淡的眼神就消声了,要出口的话堵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扫了天族那边一群敢怒不敢言的人一眼,结果他们下意识的齐齐后退了几步。
时光秘境的入口渐渐打开,临渊未动,其他人迫不及待的看着也不敢越位。霁月好奇的看着那片光幕越来越大,结果就被抱着飞进去了。
好似穿过了光怪陆离的隧道,眼前迷雾散开,临渊正对上一只巨大的魔兽,对着他张着血盆大口,正等着他跳进去。
临渊一挥手就毫不费力的处理了魔兽,心里忍不住焦躁起来,霁月不在他身边。
霁月修为本就弱,不够来秘境的最低标准,秘境中危险重重,随意一只魔兽的修为就比霁月高。霁月化形之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一点打斗对敌经验都没有。临渊懊恼于自己的自大,想着自己能护住霁月,却不知道一起进去秘境的人还能被分到两地。
第55章 魔尊大人的小宠()
在秘境中力量被压制;临渊无法感应出霁月的位置,只能一处处的寻找;那些令人趋之若鹜的灵草和功法都没有引起临渊一丝注意,直到这时;临渊才发现霁月远比那些所谓的机缘要重要的多。
不仅秘境中遍布危险;修士之间的争夺更是致命,一路扶持的同伴说刀剑相戈就连一丝征兆都没有。
临渊一路上并没有参与灵宝的争夺;不过有不长眼上来挡路的临渊就不客气的处理掉了;他并不想让这些多余的事情耽搁他的时间;霁月离开他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临渊到达了秘境中央;中间是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四周小桥流水,灵草仙果,一草一木都是珍品,装饰精致考究;恍若仙境。
临渊觉得对这里有丝熟悉感;毫无阻碍的穿过周边风景到达宫殿;里面空旷无一丝人烟。魔域殿比这个宫殿更大;可能就是因为缺少了霁月;才显得空旷寂寞了。
临渊莫名的对宫殿的格局很熟悉;他知道哪边是寝宫;哪边是丹室。隔着窗户往外看;正是一片杏树;枝头上杏花慢悠悠的飘落;宛若漫天花雨。临渊仿佛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踏着杏花雨而来,干净雪白的杏花飘散着落在那人发上,肩头,那人隔着窗户对他遥遥而望,仿佛隔着万千深壑,声音清宁若水,却浸满了甜意,喊他,“临渊。”
临渊一阵恍惚,无意识的呢喃道:“霁月”,霎时一片黑暗冲他袭来,临渊暗恨他万千小心,却还是着了道,抵抗了片刻,终究沉睡了过去,沉睡的眉眼还在不安的拧着,神情焦躁。
临渊可以感觉到他现在力量大增,神魂凝实,心里记挂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着急去做,但却忘记了那是什么事。周围黑暗渐散,最初进入临渊识海的金色小光球渐盛,对临渊满是亲昵和依赖。
魔君临渊,此人喜怒无常,残忍心狠,毫无底线和标准可言,杀人都找不到固定标准。就算在他面前做了同样的事情,有时会毫不留情的被杀,有时却被放任自如,一切全凭他当时的喜好和情绪,让人捉摸不定。若是遇到魔君还没死的人,只能被归结为幸运,命不该绝。
魔君临渊一直独来独往,从未听说过他与何人关系亲近,暗地里仇家无数,但却因此人修为高深,无人可奈何他。
魔君的魔域殿坐落在正道和魔道的交界处,自成一方领域,无人敢踏入其中,成了一方禁区。
有次路过一座灵山,面前有一群修士在打斗,临渊从来不把这些人分门分派,也不管是魔道还是正道,对他而言,都是别人。他从来不用魔道中人来称呼自己,也不属于正道,他只是临渊。但因他诡谲冷酷的行事,杀人如麻,冷酷狠戾,被众人归为魔道魁首。
但其实临渊就算遇到魔道中人,碍眼的照样也是杀,所以不仅正道想杀他,就连魔道也是仇家无数,正魔两道都想除之而后快,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所以遇到这种挡他路的,临渊眼都不带抬的,挥手清理出他要走的路。有几个倒霉的恰好在这条路上的,肢体分散飞向了两侧,临渊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正在打斗的修士被这一变故惊的停了下来,有人认出了临渊,惊呼道:“魔君!”随即恐惧的捂住嘴,生怕被魔君杀了。
临渊并不是真的那等滥杀无辜之人,那些影响不到他的人如何与他无关,没有看剩下那些瑟瑟发抖的修士一眼,临渊就朝着他的方向离开了。
有个一身白色袍子的青年撑着剑喘息着,睁大眼睛看着临渊的背影,他刚才抵挡不了对手的杀招,以为就要死的时候,那个人就被魔君杀了。
临渊是去取一味将要成熟的灵草,他无意间遇到了,当时还未成熟,于是便设下禁制,等成熟之后再来取。回到魔域殿后临渊就闭关修炼了,但是他的领地却来了访客。
魔域殿并不是没有修士来,也有想除魔卫道的修士过来讨伐他,无一例外的都丧命于魔域殿外,于是这里的传说就更加鬼魅疯魔。
霁月好不容易通过那片诡谲的林地,踏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域殿范围,就看到一身玄色衣袍的俊美男子闲适的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发丝吹拂着,头顶上的杏花打着旋落在他头发上。青年神情冰冷,眼神冷漠,就算觉察到他的存在,也没有施舍一个眼神,仿若他不过是只蝼蚁。
“君上,在下霁月,君上曾在灵山救了我一命,我是来报恩的。”
临渊本来是在悟道,听到这话不由得把眼神移了过去,对他喊打喊杀的人不少,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报恩的话。
一身白色的长袍,不染纤尘,眼睛干净澄澈,气质温雅,举手投足间带着矜贵,见他看过来,便露出一个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临渊淡淡道:“你要怎么报恩?”
“这、”霁月闻言一顿,他没想到临渊对回应他,他本来的打算是就算不杀了他就是幸事,最好的情况莫过于对他视而不见,但怎么都没想过魔君会问他。报恩不过是来见魔君的一个借口罢了,真被问到这个问题,霁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的东西魔君也看不上,魔君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他就更无能为力了。
“我还没想好,不过君上若有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临渊移开了目光,继续悟道了,到了时辰就离开了这里。霁月肩膀松垮了下来,有些恼怒自己的笨嘴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