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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愈斗愈狠,雨势依旧不减。
水中又飞出一人,出来之时,秦渊又后退几步,看来他偷袭了秦渊,颜焉在一旁微微有些担心,那女子叫道:“答应我,快走,一定要送到。”
飞出之人身着紫衣,正是离歌,他并未加入秦渊和锦暄的战局,只是向着岸边林木奔出,他身法极轻极快,在沙滩之上一边手中施法击破埋下的阵法薄弱处,一边从其中通过,秦渊几次欲去阻挡,都被那女子锦暄挡下。
虽然狂风暴雨,但是林木之上的符纸却并未脱落,颜焉盯着他的身影,只见他不知如何竟能施展出金火术,可是大雨之中,林木虽然燃着,可是片刻就被泼灭,然而忽地几声爆炸之声响起,离歌窜身而过,不知去处,颜焉自知修为有限,沙滩上的阵法便破不了,只是呆在灌木丛中看着这边秦渊和那只锦鲤打斗。
忽见锦暄连连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颜焉心中惋惜一声,可惜了这样一个绝色美人,这句叹息刚完却似乎看到锦暄朝自己方向看了一眼,她步法奇妙,带得两人战局离颜焉稍近,颜焉心里有些忐忑,伏低身子。
锦暄却是忽然聚起一个大水球向着颜焉方向击去,她这一招其实是在赌,若是秦渊去救灌木丛中的人,那么就是她赢了,若是秦渊不管那灌木丛中的人,那么就是她输了。
秦渊一跃跳到灌木之前,生生受了这一击,可是左手也挥出了平生之力打在锦暄身上。
锦暄啊的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而秦渊也喷出了一口鲜血落在地上。
第26章 生死难期()
见到秦渊喷出鲜血倒在地上,颜焉忙跳出灌木丛抢上前来,扶起他,摸他脉搏,这一击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受了极重的内伤,口中不住呕血,他靠在颜焉怀里,眼神里有些奇怪,面容还是那副清俊模样,可是却又似乎是另一个人,如注的雨水打落,秦渊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抚上颜焉面颊,轻声道:“画兮,我又救了你一次了。”嘴角是一尾凄然动人的微笑。
雨水倾盆而落,颜焉脸上全是雨水,透过朦胧的雨幕看着秦渊的眼神笑容,又听到他说着这样奇怪的话,心中一震,似乎听过一般,但是确实又是没有听过,可是心中却是有着痛楚之意。
她盯着秦渊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妖道殊途,可是心中却浮出一个念头:她不愿意他死,不想他死,不能让他在她面前死去,她要救他。雨水从上淋下,骤雨滂沱,她似乎觉得眼中有泪水流下,她握住他的手伏下身道:“你坚持住,我有药,你服下,再运功疗伤,没有事情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渊看着她微笑不语,嘴边又不断溢出鲜血,颜焉看着他眼神笑容,虽仍是那一张脸,可是暴雨之中,她看见的恍惚间却似乎是另一张微笑的脸。她又附在他耳边柔声道:“我有一颗师父给我的天命护心丹,我喂给你吃。你没事的。”说完她侧身取出一颗丹药放到秦渊嘴里,左手扶起他,右手在他下颌轻轻一抬送那药下去,秦渊已是意识有些迷糊,本能吞咽下去,双目似乎是没有力气再睁开一般,缓缓合上了。
颜焉环顾四望,周围皆是平地,找不到一处可以躲雨的地方,她轻轻一叹将秦渊轻放在沙地之上,奔到灌木丛中拿起之前的油布,又奔到秦渊身边,将油布盖在他身上,油布大小有限,只能遮住半个身子,颜焉又扶起他上身,身子倾斜,为他遮住一些风雨,她一手放在秦渊后心,轻轻克制着缓缓输送内力,给他疗伤,她内力中微带药力,所以不能输送太多,只是微微注入一些,催动他在体内循环真气。
秦渊吃过护心丹之后,虽然还是不停呕血,但是呕出的血已经渐渐少了,可是颜焉抱着他却觉得他四肢温度渐渐降低。
幸好这雨来得快走的也急,竟是像有人拉着一根绳控制一般,倏然而至,豆大般打落下来,又在顷刻间便停了下来,变成一片灿烂晴天,晴空万里,微风荡漾,似乎一切都是和平模样。
颜焉撤下油布,催动内力烘干了一块沙地,将秦渊轻轻地放在干燥的沙地上,又将他湿漉漉的外衣脱下,把他平放在沙滩上晒着温暖的太阳,她试了下秦渊脉搏,脉动平缓,只是有些太弱了。
她走到那伏在地上的锦暄身边,只见她已经晕死过去,穿着一身白衣,白衣之上鲜血尽染,血花冶艳地开在白衣之上,凄美至极。
颜焉扶起锦暄,一手置在她后腰上,一手放在她小腹上,两边同时输送内力,锦暄呻吟一声醒了过来,看见颜焉微微惊讶,一笑道:“原来这上面的妖是你,这个道士竟然会为妖挡下这一击。”她虽唇畔血污,但是这一笑仍是倾城倾国,容色殊绝。
颜焉低声道:“我知道你叫锦暄,你受伤很重,接下来要怎么办?”
锦暄苦笑道:“我已经没有救了,我的心肺都已经碎了,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叫什么名字?”
“颜焉。”
“颜焉,我只想要你帮我将这个画轴交给乐国的三皇子萧常洛,好吗?”她祈求着看向颜焉。
颜焉点点头接过画轴,又把住她脉搏,脉搏细弱将灭,锦暄口中鲜血直涌,腮边滑下数滴清泪。颜焉手镯之中却是忽地闪出一片亮光,一滴眼泪坠落之时竟是直接飞起来向着玉镯飞去,化进其中。颜焉心念一动,从玉镯中取出师父给她的那一盏白玉盏,只见一滴眼泪落于其中,渐渐融于里面,一会儿白玉盏泛出浅淡的青色。
锦暄神色中还是一片恋恋不舍,目光看向天空,口中低声唤了一声:“常洛,我只能帮你到此了,希望你心想事成。你是我心中的魔,我为你放弃了自己,为你学会去做一个人,到现在终于了了。我们阴世再见。”说完双眼缓缓合上,双手一松垂落,身体倏然而变,化作了一尾锦鲤,一缕香魂逝去,微风拂过。
颜焉看着灿烂的阳光,浪水碧蓝,沙滩上一死一伤,心中不由有些感伤,今日秦渊和那个锦暄都说了两个自己没有听过的名字,想来重伤之时,心中所念定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不知道自己到时候将亡之时,口中又会念着谁呢。秦渊口中念着画兮,我又救了你一次,不知道这画兮是谁,回头好好问问他,想到这里眼中却是微微一酸,他受伤这样重,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头问他的时候,她不喜欢受别人的人情债却还不了,更不喜欢别人因为她而死。
颜焉在沙滩边上挖了一个洞,捧起锦鲤,将它放在洞中,又用沙石掩住,低声说道:“锦暄姑娘,我会将画轴送到三皇子萧常洛手中的。谢谢你的泪水。”她凝视着那泛着微微青色的玉盏,原来师父说的缘分竟是这样偶然。
她又走到秦渊身边,秦渊躺在沙地之上,双目紧闭,四肢微凉,但是心口还是温热,脉搏虽弱却不慢,暂时还不会又太大的危险。
颜焉凝视着秦渊雪白脸色,心下黯然想道,既然他是人类,那这伤势还是需要岐黄之术,要给他寻一个好大夫治伤,这天命护心丹虽能护住他心,可是不是长久之法。护心丹护住他心脏一日,他身上所受的内伤仅凭自行疗伤决计好不起来,这一日之中若是不找到治伤的法子,秦渊也许就醒不过来了。
颜焉背起秦渊,走到拴马的树边,却见自己的那匹马被之前离歌所击倒下的树木砸死,只有秦渊的马所拴的那棵树并未倒下,那马儿还在低头吃草。
她将秦渊放在他的那匹马上,自已一跃骑上秦渊的马,将秦渊靠在自己身前,一手扬起马鞭纵马而奔。沿着她和秦渊来这北海的那条路疾驰而去,记忆中最近处是一个小镇。
颜焉低头看一眼,秦渊仍是昏迷,面色苍白可怖,她心中忐忑不安,狠狠一扬马鞭,骏马吃痛发足狂奔,她不能看着秦渊死在自己的怀里,无论如何,他也是为自己挡下一击才如此身负重伤的,她颜焉从来不是无情无义,以怨报德之人。
到了小镇颜焉就急忙拉住路人问镇中可有医馆,医馆又在何处。
问明医馆之处,颜焉背着着秦渊走进之时,大夫正坐在堂中,看她一个女子颜色不俗,怀中却抱着一个男子进来,忙放下纸笔让颜焉将秦渊放在旁边诊室床上,那大夫抚着胡子坐在床边凳子之上,将手指搭在秦渊脉搏之上,把着秦渊脉搏,大夫双眉紧蹙,一会儿又掰开他眼皮看了看眼珠,大夫双眉蹙的更是厉害,又将手放在他胸腹之上触了几触,两条眉毛简直要扭到了一起。
颜焉急问道:“大夫,怎样,您能不能治好?”
那大夫摇了摇头还是紧蹙眉头道:“这位小哥受了极重的内伤,若不是服用了不知道什么灵丹妙药护住了心肺,现下早该已经没命了,能够活到此刻就已经难得了。”
颜焉一颗花心向下一落,眼眶竟是微微一湿,又问:“一点也不能治了吗?”
“不能治的。你还是去准备后事吧。”大夫摆手。
颜焉一愣看着秦渊苍白的面庞,怎么会,定是这小镇的大夫医术不行,你坚持住,我们去前面的那个州城。她将一锭银子塞到大夫手中又背起秦渊匆匆又离开医馆上马向着六十里外的那座大城而去,马蹄之后黄尘四起,颜焉一手扶住秦渊,一手握住马缰催马狂奔。
“大夫,您看看,怎么样?”
“不行,不行。”
将秦渊放在马上,两人又向下一家医馆而去
“怎么样?”
“唉,没有办法了。准备后事吧。”颜焉黯然背着秦渊出门向另一家医馆奔去。
“如何?”
“真是晦气,带个快死的人进来,快弄走快弄走。”大夫摆着手赶着颜焉出去。
站在薄暮时分的街道上,残阳如血,映的秦渊脸上有了微微的红色,颜焉看着夕阳暮云,坐在马上轻轻叹了一口气,竟没有一个大夫能救他。一个回头正见街角一个江湖郎中在收着摊,她忙下马引着马奔到那游医身边,将秦渊放下。
“大夫,您看怎么样?”
那游医一副斯文模样,年纪甚轻,摇摇头道:“恕在下医术不精,这伤在下救不了。”
都说不行,他又怎么会说出不同的话,颜焉黯然低下头叹气又背起秦渊。
“姑娘,这伤有人也许能治好。”年轻游医忽然说了一句。
颜焉大喜睁大眼睛转身问:“那有人能治?谁能治?”
“小镇向东一百七十里之处有一个小山村,叫东山村,那里住着一个方大夫,医术甚好,只是为人有些古怪,用药也是稀奇古怪,所以非是有人实在生了了不得的大病才会找他,平时小病都不去触霉头。这位小哥若是能够挨到那东山村,找到那位大夫让他试试,说不定还有些救。只是此去东山村不近,以我看这小哥的伤势怕是挨不到啊,姑娘你。”
大夫话还未说完,颜焉便打断他直接问道:“敢问大夫向那东山村如何走?”
听完大夫说完路途,颜焉便将一锭银子塞到大夫手中,背起秦渊快步出门。
大夫站在门口看着那女子匆匆而至,匆匆而去,背着的却是一个将死之人,那人五脏六腑尽已经碎了,只是一颗心还在强力维持着,这两人都是容貌清雅,不似常人,口中叹了一声,看来又是一段悲事。
颜焉又是将秦渊靠在她身上,纵马一路狂奔,只是才行了两个时辰,那匹马前足一软竟倒了下去,颜焉瞬息间连忙抱着秦渊从马上跃下,稳稳落在地上,那马驮着两人疾驰已久受不住竟是口吐白沫倒了下去,颜焉在那马头鬃毛之上轻抚了两下,低声道:“马儿,马儿,我为了救你的主人,对不住了,我先走了。”
说罢颜焉又背起秦渊发足运起轻功向东而奔,她功夫有限,又抱着人,奔半个时辰便要停下歇息片刻,只是休息一会儿便又急急发足狂奔,直到受不住了才停下来在地上坐一会儿,总共过了两个多时辰,天将破晓,方才到得那大夫所说的东山村。
此时衣衫已是汗水湿了干,干了湿,满身的风尘泥泞。
第27章 一语惊人()
东山村里鸡鸣声声,颜焉背着秦渊走到一户农舍之前敲出一阵急切的砰砰之声。
一个中年妇女打开门看到一大早一个年轻女子也是一个惊讶,再看她身上负着一个男子,更是一惊。
颜焉看到她便忙问道:“大姐,我哥哥生了重病,想问您这东山村里的方大夫在何处居住?”
“啥,你要找方老头?”
颜焉重重点点头。
那中年妇女掩上门往颜焉背上的秦渊看了一眼惋惜道:“你哥哥长得可真俊,不过这脸色实在是难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