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中年妇女掩上门往颜焉背上的秦渊看了一眼惋惜道:“你哥哥长得可真俊,不过这脸色实在是难看,来,我带你去找方老头,只是这时候他肯定没有起来。”
颜焉跟着她在村子里没走多远便到了一处小院之前。
“就是这儿了。方老头这个人可是不好相处,我来帮你敲门,你背着人不方便。”说着便砰砰敲起门来,又大声喊着:“方老头,快起来。”
敲了好几声,仍是没有反应,颜焉正要抬手也敲门时,院中传出一声:“谁啊,一大早来我这儿。”
“听不出来我啦。我是陈娘啊,你个老头还不快来开门。”
院中一阵匆匆脚步声响起,又有声音回道:“哎呀,你来我这儿,真是难得啊。”
话音未落,门便已经打开了,一个方脸大耳老头咧着嘴一脸笑容,站在门里看着那陈娘。满面笑容,可是看到颜焉秦渊却是一个惊讶,眉头一皱道:“你们是谁,来我这儿干什么?”
“这是我哥哥,受了极重的内伤,还望老先生能够不吝医治。”
“不治不治,这么一大早来吵我睡觉的病人,我不治。”老头一脸不耐烦神气,又转过头看着笑道:“怎么,来我屋里喝杯茶吧。”
那陈娘看看颜焉背上男子又对那老头骂了一句:“你个老不死的,人家女娃子背了哥哥来请你治,你怎么不治?”
老头头一撇重重道:“我看着这两个人便不想治,不想治就是不想治。”
“求求您了,老先生,救救我哥哥,别的大夫说只有您能治了,您若是不治,我哥哥就没命了。”颜焉声音中微微带了些哭腔。
陈娘看着颜焉模样一个不忍又骂道:“方老不死,你到底治不治,你要是不治,就别想再吃我做过的一丁点饭了,我可是不允你再到我加蹭饭了。”
老头看了一眼颜焉秦渊又凑着笑脸对着陈姐道:“别啊,你的手艺我喜欢,不让我十天半个月吃一次,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陈娘听他这样夸耀自己,微微一笑,又道:“那你到底是治不治,这两个娃子既然正好敲了我的门,那就是缘分,你要是不治,哼哼。”
那老头忙连连点头道:“我治,我治,我治还不行吗。你要不要进去喝口茶?”
“不用了,我屋里活都还没干呢。”说完陈娘笑着转身而去,临走前拍了拍颜焉肩膀安慰她。
方老头看着陈娘背影傻笑,颜焉急问道:“先生,您看看我哥哥现在伤势吧。”
方老头眼皮一耷笑容收起来,又是一副爱答不理模样,冷冷说了一句:“进来吧。”
带着颜焉背着秦渊到了一间小屋之中,颜焉刚将秦渊放在床上,却见方老头转身而去,颜焉忙拉住他衣摆道:“先生,您还没看伤势呢?”
方老头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现在不行,我太困了,我得去睡个回笼觉,等我醒了再给你哥哥看病吧。”
颜焉站直身在抢到他身前道:“先生,我是一夜不停背着哥哥来的,他伤势太重,到此此刻已是熬过来的,你若是不救,他死了,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说着右手在脖子上一横做了个杀人的姿势。
那方老头哈哈一笑道:“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厉害啊,也不哭哭啼啼跪下来求着我这个老头。你的威风太盛了,你若是要想我救他,你现在就要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说到最后一句脸色一正,目光如炬,显然不是玩笑之语。
三个响头而已,颜焉向后退了两步,膝盖一弯便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方老头又是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你这女娃子可直可软,好,我现在就来救你哥哥。不过他不是你亲哥哥,而是你的情哥哥吧,嗯?小姑娘你可得说实话。”
颜焉脸一红道:“不是,他是我一个朋友,他因救我而伤,我们俩并无多大干系。”
“哈哈,没有干系他会救你而受这样重伤。”颜焉低头不语,只是又随着他走进了屋子里。
方老头坐在床边,右手搭上秦渊脉搏,显示微微摇摇头,又忽然脸色一变,似乎遇到了什么奇异至极的事情,神色古怪诧异。他又将左手搭在秦渊脉搏之上,依然是惊诧脸色。他又将一手搭在自己另一手上把了自己的脉搏,又走到颜焉面前抓住颜焉的手,两只枯瘦的手指搭在颜焉脉搏之上片刻又离开颜焉坐到床边将手指搭在秦渊脉搏之上,满脸惊讶之色。
他站起身来不说话只是在房中踱来踱去,颜焉想他是在思考,并不出言打扰,可是方老头踱了许久还是不言不语,颜焉心里焦急,低声问道:“怎样,先生,如何治?”
方老头抬头看着秦渊,双目如炬,似检视着什么不可能事情一般,并不答话。
日头已经渐渐升高,颜焉看着房中桌边的器物的阴影,又看了眼光亮灿烂之中的秦渊面白如纸,她向前一步走到他身边,一手放在他胸口之上,只觉得他胸口已经不若之前温热了,不知为何,她心中一酸,竟是要掉下泪来,她转头盯着那沉默踱步的方老头厉声问道:“到底怎样?”
方老头抬头看向窗外悠悠说道:“你这位朋友是人不是?”
颜焉一愣又答道:“当然是人,他是乐国圆明观中最厉害的圆明六子中的第三子。”
方老头摇摇头自言自语低声道:“这怎么可能?”
颜焉忙走到他身边道:“他是人,我可以确定,他是一个道人,这次是在捉妖时被妖怪击中胸腹,才受了这样重的呢内伤。”
“不可能,不可能,太奇怪了。”那老头还是踱步自言自语,颜焉一个跨步挡在他身前问道:“什么不可能?你到底能不能治?”
方老头抬起头看着颜焉面带疑惑缓缓道:“常人身上是三魂七魄,脉搏之中是三声强动,七声弱动,这十动混结成一动,但是我方老头却是能够辨出来。而这个青年却是多了三声,也就是说他多了一魂两魄,这不可能。”
颜焉听他这样说道心中也是一惊,无论是人是妖都是三魂七魄,她忙走到秦渊面前,搭在他脉搏之上,可是她丝毫感觉不出什么魂魄在脉动之中的区别。她看向方老头问道:“先生可是确定他是多了一魂两魄。”
方老头点点头。
“好,那请问先生他的内伤能不能治?”
方老头见她忽而又转到内伤之上,微一沉吟答道:“他的内伤很重,不能治。”颜焉一听脑中一根一痛,几欲晕倒,站稳身子,却又听那方老头又说道:“一般大夫不能治,到我方不死的手里,自然是能治的,只是治起来很是有些麻烦。”
颜焉听他这样说,脸上担忧之色顿时去了大半,一颗吊着的花心终是安稳了一些。心中却想,这老头说话真是害人,要是心脏有些问题的,吓也给他吓死了。
颜焉正要拜谢,那方老头又继续说道:“这治起来,可是需要很多药材,药引,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可是不能去寻,我这里也是没有的。”
“没关系,我去寻。”颜焉笑着答道。
“还有这煎药,照顾病人的事情我一个老头可是做不来的。”
“没关系,我来做。”颜焉笑着答道。
方老头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待我先去取一些药材过来,你先煮了给他喝下,我再来告诉你如何去寻下面要用的药。”说完抬脚迈出房门,口中低声念念有词:“多了一魂两魄,多了一魂两魄,奇怪奇怪,多了一魂两魄。”
颜焉伏在床边看着秦渊面无颜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胸口微弱的呼吸起伏几乎不见,便似一个死人一般躺着,颜焉将被子轻轻给他盖上,低声缓缓道:“你为我受伤,我不会不管你的,等把你治好,你可要报答我。要是你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可不能把我抓了。”
过不一会儿,方老头便提着一包药走了过来,颜焉迎到门口接过药包。
“跟我过来,煎药的厨房在这里。你可是会煎药,煎过药吧。”
“我,我不会。”颜焉低头说道。
“这都不会,你自己刚刚说的自己会煎药,我可是不会帮你的。“说着走到了水井之边。
“煎药简单的很,你从院子里的水井中打得井水,滤过之后边将这包药用那青瓷碗泡在水中,两刻之后将水滤去留下药倒在这个陶罐中,再倒上干净的水在陶罐里,盖住陶罐中的草药,多出半指深就可以。”
方老头走到一个小火炉之前继续说道:“在草药熬开之前用大火,熬开之后转为小火慢慢熬,小火熬制大约一刻钟,如此这般要熬制3遍,一定要守在旁边,不要熬没了汤,不然小心毒死那个公子。三遍之后你就端过药罐,滤出里面的药汁。这个总共要煎上半个时辰。把药汁倒在这个小瓷碗中,端去给他喝下去,估计能够煎出两碗,一碗温热时候就让他喝下,另一碗用井水冰过之后半个时辰后给他服下,我先去睡觉,第二碗喝完再来找我。我在中间正屋之中。”说完打着连连的哈欠走向那正屋之中。
一长段话颜焉听了心中暗记其中步骤,又仔细看他说话之时手中拿过的物事。
正挽起袖子提着水桶到井边准备打水,方老头又转身说道:“看你一副娇滴滴大小姐没干过活模样,告诉你要是两个时辰内他还没有按照我吩咐喝到药的话,他就没命了。”
第28章 忙碌小鬟()
颜焉转动井轱辘从那口水井中将那提水桶提了上来,又将其中的水倒进自己提来的桶中,按照方老头的说法用滤纱将井水过滤之后使用,虽是打了一桶水,可是过滤时撒了近一半,将那草药的药包打开药倒出浸在水中。
搬过一个小凳坐在一边,双手举着脑袋,思索着这秦渊这多了一魂两魄,一个凡人怎么会多了一魂两魄呢。不过他的身世到底是怎样也只有他师傅知道了,他师父身为那什么圆明观观主,不知道知不知道秦渊身上多了一魂两魄的事情。
啊,时间差不多一刻钟了,泡的时间够了,颜焉忙站起身来端起大瓷碗,将其中水倒掉,把药材倒进那陶罐中,又在陶罐中加了稍量的清水。正要将陶罐放在小火炉之上,却见小火炉中毫无火焰。
颜焉放下陶罐,看着那小火炉微微一笑,这升火也不是难事嘛,她蹲在火炉之旁,用火折点燃下面火炭,又从旁边盛着黑炭的麻袋中双手捧出来一把放在火炉之中,火炭烧的极快,不一会儿火炉中便炭火红彤彤一片,又添了些干柴进去,干柴烧起来火焰烈烈,她忙将手在身上擦擦将陶罐坐在火炉之上。
自己又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过旁边的小蒲扇对着风口大力扇着,方老头说要先大火煮沸,要大火必要用力了,她手腕使劲,还在扇动中带上内劲,火焰熊熊,火苗蹿出炉口舔舐着陶罐。
一边扇一边注意着陶罐中是否煮沸,待得有冒泡之声时候,她放下手中蒲扇,将风口堵上,又坐在一边,不时掀开罐盖看看里面怎样,是否到了该用大火的时候,是否里面的水煮干了。火炉之边温度甚高,颜焉不得不时时擦汗,又要一边注意火势,一边注意陶罐中药煎的怎样,若是不能一次煎成,再弄第二次的话就要多费许多时间,想到方老头临走那句话,不由又擦擦汗,全神贯注注意着煎药。
厨房里浓浓药香和柴草烟气,颇为呛人,颜焉时而站起,时而蹲下,端起那晚腾着热气的药汤之时,心中大慰,忙了这样久,总算一个时辰就搞定了。又将陶罐中的药汤倒入另一个小青瓷碗中,打得一桶清水,大碗中倒上微凉的井水,将小瓷碗放在其中按照方老头所说的那般泡在水中冷却。自己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去了秦渊躺着的房中。
秦渊仍是如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颜焉先将汤药放在桌上,将椅子搬到床边,又将秦渊上身垫起来,靠在一床多余被子之上,她坐在椅子上又端起汤药,用那小汤匙舀起一小勺汤药向秦渊口唇喂去,秦渊双唇紧闭,颜焉放下药碗,左手捏住他两侧面颊使他嘴巴微张,右手持汤匙将药汁微微吹凉一些送到他口中。秦渊此时恍若死人一般,药汁进入口中,完全不能咽下,颜焉往他口中倒了几口,竟又溢了出来。
黑色药汁从口边流出洒在衣襟之上,斑斑驳驳,颜焉忙放下药碗。用手帕擦去那流出来的药汁,又拿过药碗,灌了一勺药到秦渊嘴里,却依然没有咽下,秦渊此时只是心脏被护住,四肢肌肉已经僵硬,喉头咽下的肌肉完全无反应。颜焉擦下他嘴角的药汁,看着他胸口微微的起伏几乎已经看不见了,手指搭在他脉搏之上。
脉搏比之之前还要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