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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蒋瑟看着宁有心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是宁有心身上的服饰装扮都是圆明观弟子的模样,所以她也并不能确定到底是怎样,所以直接问秦渊更为直截了当。
秦渊见蒋瑟眼睛最是注视着自己,但也没有放下看宁有心,便知道蒋瑟身为名捕多年,很多事情感觉敏锐。
他将宁有心一推到了自己身前道:“蒋捕头,这是宁有心,是我师弟。还请蒋捕头照顾”虽然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宁有心是宁从安的儿子。
但是一个宁字,和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全部指明了宁有心就是宁从安的儿子,蒋瑟自然听明白了。
蒋捕头低头看了宁有心一会儿,又接着道:“我现在已经离开六扇门了,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哪里谈得上什么照顾,秦六侠也不必再口口声声叫我蒋捕头了。”
颜焉却是惊讶低声叫道:“蒋瑟你离开六扇门了?”
蒋瑟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复杂,道:“虽然我很喜欢做捕头,去查案,可是现在苏却出了事情,又办了宁从安谋逆案这个案子,让我觉得有些彷徨和犹豫,我辞去了六扇门的职位,现在只是赋闲在家,今天你们在刑部看到我就是我刚在刑部签完一个文件。”
颜焉看着蒋瑟脸上的神色也是百感交集,她见过的蒋瑟都是充满精力,气势迫人,专注于每一个线索,全心全意查案,这一切竟然却是这样就这样结束了,现在面前的这个蒋瑟憔悴不堪,眼神不比当日的锐利。
蒋瑟又接着向秦渊道:“你要找宁眉青,我帮的不多,但是以我的感觉,宁眉青是没有危险的,你师弟是要好好注意一下,小心不要总是出门。”
秦渊点了点头,向蒋瑟道:“多谢。”蒋瑟说出刚刚那一段话就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干涉宁有心的事情,更不要谈告密了。蒋瑟果然就是他所认为的那样,并不是一个朝廷中的小人。
双方虽然话并不多,但是所想要知道的关于对方的信息也都已就明了,双方都是默契点点头。
蒋瑟引着颜焉和秦渊以及宁有心向着安排的住处而去。颜焉独自一间房间,秦渊和宁有心是一间房间。颜焉和蒋瑟道别后又与秦渊道别,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休息。
颜焉方一躺倒在床上,窗外便下起了小雨,雨滴连绵并不大,打在院子里的树叶上,啪啪地响。屋檐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是一滴一滴响在耳边,一阵秋风吹过,窗户关的并不紧,风将窗户吹开,几丝雨滴斜斜吹来进来。颜焉躺在床上,秋风顺着那窗户吹进来,颜焉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关窗时候她看着窗外被打落一地的落叶,想到蒋瑟和苏却,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不圆满,希望秦渊能够将苏却治好吧。怎样拿出回天,真是一个问题。她走回到床边,又呜的一声吹了一声口哨。
而隔壁房间中的秦渊此时也正是站在窗边,颜焉的叹气声和那声口哨声都传入耳中,低声轻轻一笑,扭头看着宁有心已经熟睡,自己又坐到床边的藤椅上,点燃桌上的蜡烛,拿过纸笔开始写信,窗外雨声不绝,两间房间里窗内人心事各异。
天明时候,颜焉醒来,雨已经停了,院子里几个仆从正在扫着落叶,颜焉出了门,便觉比起昨日凉了一些,昨日还有着秋老虎,白日里走路还是炎热的,昨夜一场雨后,竟然就凉了这么许多。丹青山中四季如春,颜焉对于这些四季的所知全是读书所得,从没有真实感受,来到人间之后方才第一次感受春夏,在冰原上算是感受了冬,而今日打开房门看着仆从们扫着地上的落叶,感受到温度降低了不少,方才对秋天有了真切的感受。她常看到一层秋雨一层凉,总也有些不明白,这时候感受了一层秋雨之后的这一层凉,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人间所说的一层秋雨一层凉。
其实这时候还是初秋,算不上多么凉,只是颜焉昨日觉得还如炎夏一般酷热,今日忽地凉爽了,有些惊讶。古人多爱伤春悲秋,秋至而悲伤起,屈原的九歌中便说,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宋玉的秋赋中也说,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高临水兮送将归。
颜焉看着满地的落叶,天上高高的蓝天,想到这些人的诗词,这时候才更加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情,一群飞鸟飞过,低鸣声声,颜焉轻轻吟唱着:“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去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还是这首好。”
秦渊在她身后轻轻拍手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我猜你也是比较喜欢这一首,那些都太悲伤了,并不适合你。”
颜焉听到声音便知道是秦渊在自己身后,听到自己吟这首诗,才出声。她扭头看着秦渊笑道:“怎么那些太悲伤了便不适合我了?我可是也有着伤心的时候的。”
秦渊微笑道:“我是还没有见过,你总是看起来很快乐样子。”
颜焉笑道:“我是很少有伤心时候,那是我没有遇到伤心的事情,若是遇到了伤心的事情,我也会难过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说完这句话,她心中却是想,不对,自己本就是草木,可是也是有情的,不该这样说。
秦渊伸手接下一片树上落下的落叶,看着那枯叶的纹理,道:“我希望你一直这样快乐就好。”
“世事难料啊。”颜焉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她本意是开玩笑,可是这句话说完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是一阵惊悸。看到宁有心也打开房门出来,忙走上前去,拉住宁有心道:“你看,秋天到了。”
宁有心并没有什么心情,只是嗯了一声。秦渊也走到他身旁,蹲下身与他平齐对视道:“有心,你今天就呆在蒋府这里,我等会儿去给苏却治病,完了之后我和颜焉一起出去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走,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小心,记住,我们要一起找到你二姐,你不要冲动。”
宁有心听他说完这一大串话,怔怔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站着的颜焉道:“颜姐姐,谢谢你。”
颜焉伸手在他头顶轻揉了一下道:“不用说谢谢了,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我们就安心了,你好好地,你秦师兄不担心你,才能专心找你二姐,记住了,乖乖的哦。”
秦渊看着颜焉教训宁有心,不由微笑。
有仆人送来早餐,三人用过,宁有心和颜焉,秦渊道别后再三保证一定会乖乖呆着不乱跑。
秦渊和颜焉来到苏却房中时候,蒋瑟正坐在桌边端着一碗米粥,喂着苏却,苏却昨日已经见过秦渊和颜焉两人,并不害怕了。他端正坐在桌边,蒋瑟递过来一勺米粥,便张嘴咽下,蒋瑟见到两人过来口中说道:“你们先坐一下,稍等。”
颜焉看着蒋瑟这样喂食苏却,惊讶中带着几分苦涩。她和苏却见过几次,苏却冷冷的,气质清冷,虽不是怎样的美男子,但是行为举止都是高雅,这时候却是变成这样。
喂完一碗米粥,蒋瑟放下手中的瓷碗,为苏却擦去嘴边的残余的米粥,无微不至,柔声道:“你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吧。”
苏却蹦蹦跳跳出门进到院子中,如孩童受到得到了出去玩啥的允许一般欢快喜悦。
第85章 京郊而行()
蒋瑟站起身来,走到一个箱子边,提起箱子,走到桌边,将箱子轻轻放在桌上,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都找好了,只是有一味药引,梅花寒雪,这时候却是找不到,怎么办?”
秦渊道:“无事,那药引暂时也用不到。”说完拿过那箱子打开,箱子中放着数个小盒子,每一个小盒子上面都贴着标签。离歌一样样都打开看了看,点点头道:“都挺好的。我再给你写一张方子,按这个方子,按这个时间来煎药。”
蒋瑟拿过纸笔放到秦渊身边。
秦渊拿过纸笔便开始写起来。秦渊练的是颜体书法,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虽然秦渊的字比起颜体创始人颜真卿的字来说肯定是差上一些,但是写的已是能够让人赞叹。
一张纸写完,秦渊又写了一张,将两张纸递给蒋瑟,道:“这药煎药时候的用量,以及煎药的时间火候我都写的清清楚楚,还有服用药的时间我也写的明白,还有吃药时候所忌食用的食物茶水我也写了。你务必要按照这纸上所写的时间来熬药喂药,这些时间火候一点都不能错,若是错了,那药效就低多了。”
蒋瑟接过那两张纸,示如珍宝一般放在怀中,感谢道:“多谢,我一定按照上面说的做。”
秦渊接着道:“我先准备一下,苏却刚吃完饭,让他休息一会儿,再让苏却在我给你的那张药房里所写的一种洗澡浸泡的药,让他在那水中浸泡两个钟头,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就开始吧。”
蒋瑟点头道:“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叫绣剑就好。我去安排一下苏却。”她旁边一个侍女走到蒋瑟身边,蒋瑟对她吩咐了两句便出了门。
颜焉扭头看院子中,蒋瑟陪着苏却,如母亲照顾幼童一般,昨夜的雨停了许久了,地上已经干透,清晨的秋日,天高气爽,可是这样的好天气,颜焉看着院子里的情景,却又没有办法心情太好。
秦渊开始仔细检视那箱子中每一个小盒子里的药,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拿出箱子中一个瓷瓶,唤绣剑让她去打一盆清水过来。秦渊用那清水洗过手后便用随身携带的锦帕擦干手。将金针在桌上架好。
秦渊在那箱子里一个盒子中拿出一根棉线,放在那瓷瓶中,又拿出火折将那棉线点燃,瓷瓶盖子一拔开,颜焉便问出来这瓷瓶中装的就是酒,而且纯度很高。
那棉线上已经浸泡了酒,火折一点便着了,细细的火苗是淡蓝色的,棉线吐着淡蓝色的小舌头跳跃一般,秦渊将那金针放在火苗之上,棉线那淡蓝色的舌头卷着那金针,似乎是在尝着一个极为美妙的食物一般。
秦渊做了几乎将近半个小时的准备工作,有些针放在酒中浸泡,有些针放在草药水中浸泡,等等。
半个时辰后,苏却被蒋瑟柔声安慰着躺倒在床上,苏却趴在床上,秦渊现在他昏睡穴上一点,苏却昏睡在床上。
秦渊向蒋瑟颜焉道:“我现在来给他施针,你们先出去吧。”
曾经方蓝给秦渊施针时候也常常让颜焉离开,因为有时候需要患者脱下衣服,所以秦渊这样要求,颜焉并不多问就直接转身要离开。
其时针灸并不多见,只有皇宫中少数太医稍微有些了解,饶是蒋瑟见识多广,也并没有见过别人施针,她听到秦渊让自己离开,忙惊讶道:“要出去?”
秦渊点点头解释道:“针灸时候我要给苏却脱衣,你们在这里不太方便。”
蒋瑟虽然见惯了尸体裸体,但是却并没有见过苏却的,这时候听到秦渊说让她离开时因为这个原因,也是不禁闹了个红脸,不再说话退了出去。
颜焉和蒋瑟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并肩坐着,房间里悄无声息,只有间或中,又秦渊走动的声音,还有瓷瓶碰撞的声音。
蒋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颜焉却是抬着头看着那落了一大半叶子的树。
过来一会儿,蒋瑟问道:“你,你知道秦渊时日不久了吗?”
颜焉点了点头,道:“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治的,可以找到方法的。秦渊一定能够治好苏捕头的,蒋姐姐你不要太担心。”
蒋瑟叹了口气道:“你这样有信心也好。”
颜焉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和现实罢了,你要相信我,真的,他们两个都不会有事的。”
蒋瑟抬头看了看颜焉,轻声叹道:“但愿吧。”
颜焉右脚轻踢着地面上的石子,问道:“蒋姐姐你猜出来苏却是被谁所伤,就这样甘心什么也不做吗?”
蒋瑟不说话,过来半晌才答道:“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我现在只是希望苏却的病能够治好。”
颜焉又道:“你就甘心这样放过伤害苏却的凶手?”
蒋瑟低声说了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声音极细极低,只是气流从口腔中轻轻说出而已,声音那样细微,普通人即便是离得再近也是听不见的。
而颜焉却是可以听到这句话,听到这句话,颜焉便明了,原来她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她又接着问道:“苏却之前一直在查的,查到了吗?”
蒋瑟摇头道:“断了,或许他已经查到了,只是他现在又忘记了。有时候人不能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