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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黎琬琰拉长了语调,一点都不信。
“好了,我们回去吧。”黎朵不欲多言,耳朵根都红了个透,仿佛再跟黎琬琰多说几句,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紧忙的拉着黎琬琰离开。
在他们俩之后的卫旸,偷听了这样一席话,心生愉悦。随即脚尖轻点,飞身到了河水上,捡起黎朵的水灯。
卫旸仔细的看完了水灯里的字条,又抖着肩笑了起来,眼眸望向了远方黎朵匆匆的身影,缱绻温柔。
隔日,黎朵坐在窗边托腮,幽怨的看着桌上瓷瓶内的桃花枝,上面原本的花苞居然开出了一两朵。
他还以为昨晚卫旸会来找自己,导致他等了许久,听着梆子都敲了三下,觉得人不可能来了,才上床睡觉。
现在不仅是睡眠不足,连同着心里烦闷,思来想去着为何卫旸没来,难道是因为小皇帝的身份,可是他刚跟自己说话时就介绍了真正的姓名,反而对黎琬琰掩盖了下。
卫旸也是不担心自己戳穿他。
话说皇帝这个身份不是谨慎多疑,怎么对他都把老底都说了出来。
黎朵倒茶的手一抖,他突兀的想起卫旸的话,初见他便心生欢喜,不能说着拒绝的话,那曾是卫颜歌对他的保证。
还有前几个人,明明是不同的身份,怎么会第一眼就喜欢自己呢。
卫衍且不算,跟卫谵言是有过相处的时间,卫言之是初见生情,卫颜歌也是如此。
黎朵:
009:
黎朵琢磨着子系统的话,突然想到一点,用着不敢置信的语气问:
009:
黎朵急切:
009:
黎朵问了好几个漏洞,但子系统只说漏洞已扫描,让黎朵更加心生疑窦。
他怀疑黑暗源根本没有被回收进空间,反而是跟随他进入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中,所以他们才会在第一眼对自己有好感,更是不设防。
可是等自己离开后,黑暗源又是如何?难不成自己离开后,黑暗源也离开了反派的身体里?不过这些没被回收的黑暗源,到最后又该如何处理?
这一个个问题绕着黎朵的脑子,让他的脑子如同『乱』麻,理不顺。
此刻,他心心念的卫旸,正在同人饮茶下棋。
对方是位鹤发童颜的僧人,手持白子围住了黑子大半,笑的捋了捋胡子说:“这下,陛下可输了。”
卫旸也不在意棋局如何,淡淡笑说:“这次朕恐是真的信了有神佛。”
善慈大师微怔,沉默一会笑问:“是有何让陛下改变了想法?”
“神佛救世,渡世人。朕等到了渡朕的人。”卫旸下了一子,扭转了必死的局势问:“朕来是再问神佛,如何留住渡朕的人。”
善慈大师看着扭转的局势也不急,慢悠悠的又下了一子说:“凡事不可多妄念、多执念。陛下诚心待人,自然会留住想留住的人。”
卫旸同样是慢悠悠说:“如果神佛回答不了,怪不得朕关了你这金光寺。”
卫旸话语虽慢,但里面的意思却是威胁十足。
金光寺是长安城最大的寺庙,历来是为皇族祈福所用,地位等同于世家,甚至高于世家,善慈大师是金光寺的主持,就连是皇族子弟见了他,都是要退居行礼。
唯有这个小皇帝,肆无忌惮,若是说关了金光寺,善慈大师还真知道这话不是说笑。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陛下为何火气十足,即便关了这金光寺,陛下的愿望也是十分难为。命格由天定,主魂魄之事,岂是人力能为。”
卫旸沉默了会,从昨晚回去之后,他原本是想要找黎朵,却是又被公务缠住身,导致他只能处理着从锦州来的事务。
翌日,金乌升起,卫旸披衣而起,在梦中初醒后,硬生生吐出一口艳红的鲜血。他顾不得宫门未开,顾不得身边还藏着别人的眼线,从殿中一跃而起。初阳还未照尽每一寸的角落,残影穿梭在冷冷的晨风中。
等他到了黎朵所在的客栈,忐忑的进了房间,看到床上卧的人影,心里的张皇失措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卫旸咽下嘴里的血腥气,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一向稳稳的手都在颤抖。温热的皮肤,缓慢有序的呼吸声,起伏的胸膛,实打实的证明着黎朵的存在。
微弱的初阳,照耀出卫旸眼中的希冀,还有桌上那一瓷瓶内的桃花,被塞进了大把的阳光,鼓起的花苞终于盛开着柔嫩的花瓣儿。
还好,你还在。
因为太过于匆忙,卫旸披的衣袍十分宽大,挂在身上,他站在黎朵的床边,风随着窗纱『乱』窜,吹进了衣袍内,鼓『荡』起极大的弧度,衬着人极瘦。
卫旸就是在这站了许久,未惊动黎朵。他想起昨晚看到黎朵写的字条,上面只有一句:
再一字,让卫旸立马明白黎朵知道所谓的前世。
在梦中,曾经那么多次,黎朵消失在他眼前,好似他上前努力的抓住一把,就能把人留下来,可是那么多所谓的前世都没成功,他不愿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卫旸没有再落子。他从黎朵那里出来时,就直奔这金光寺,既然是人力无法做到的事,他只能把希冀托付在曾经从未信过的神佛身上。
“朕不管你的说辞,朕要的答案是能或不能!”卫旸冷眸望向善慈大师。
杀伐果断的模样,怪不得被称为暴戾恣睢,善慈大师苦笑道:“这种情况,老衲还说不能吗?”
卫旸没接话,只是落了一子,杀了白子大片,代表着他的意思,没有回转。
善慈大师叹了口气,他为了这金光寺,也为了这位紫微星之主,只能起身道:“陛下稍等片刻,待老衲去取这寺中至宝。”
善慈大师回来时,恭恭敬敬的把一颗红绳串住的珠子递给卫旸道:“此乃金光寺首任主持的舍利,通佛『性』,镇魂魄,恐是唯一能满足陛下愿望的东西。”
第57章()
桃花节之后; 淅沥淅沥的下起了一场春雨; 傍晚雨停后; 风中仍带着丝丝入骨的春寒。黎朵从窗边探出身,远处是半壕春水、烟雨千家,近处是客栈外的柳枝倾斜。
难得春雨后的长安有着江南的小意,黎朵低头望了眼桌上被风吹着颤动的花瓣; 手上要关上窗户; 再度抬眼之际; 见着一人撑伞而来。
伞面画着双鲤戏水,收伞时; 朝着黎朵的方向望了一眼。
虽是不同的相貌,但黎朵一眼便看出是卫旸,那一股雍容矜贵也只有这个人做出才不显浮夸。
是来找我了吗?黎朵只冒出个这样的想法,他看着卫旸进了客栈,随后自己的房门被敲响。
他推开门,见着卫旸站在门口; 手里提着一个枣红『色』的食盒。
黎朵虽是猜到了; 但一时之间还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微怔道:“你来了啊。”
“嗯; 我来了。”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说完; 卫旸看黎朵局促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侧身进房; 便褪去了脸上的□□; 眉目如画、笑意潋滟,如同古画中的美人,有种让人瞻仰的美。
他把食盒放在桌上,那里面放着是各『色』的小点心,还有黎朵最爱的麻薯。卫旸伸手碰了那一株被养的极好的桃花枝,懒懒的望着黎朵道:“好似是不怎么欢迎我。”
“怎么会!”黎朵立马否认,他是太过于欢喜,所以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卫旸又笑了起来,整整十六年,这时候是他笑容最多的时刻了吧。他敲了敲桌子,让黎朵过来坐下。
黎朵挪着步子走到卫旸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这人倚靠窗旁,宽袖大袍,被风鼓扬起发丝,像是飘然而去的上仙。
黎朵不由望的有些痴,亮晶晶的眼瞳盯着就不移开眼神。
“我长得好看吗?”
黎朵下意识的点点头。
“所以见了我就移不开眼了。”
黎朵又点点头,随即看向卫旸促狭的笑意,不慌不忙说:“你生的好看,我多看看便觉得欢喜。”
“所以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我?”
卫旸这句话听起来是在调情,但黎朵身子一抖,仿佛曾经的兔耳朵都竖了起来,那曾是他跟卫谵言说过的话。
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多看看你便觉得欢喜。
一字不差,让卫旸复述了出来。
黎朵的诧异落在卫旸的眼里,他就知道黎朵拥有着前几世的记忆,不过他没挑破,只是笑应着黎朵之前的谎说:“怎么许你做梦,就不许我做梦梦到那些前世吗?”
纵便是谎,黎朵也有些紧张问:“你梦,梦到什么?”
卫旸倚着桌,依旧是笑着说:“梦到你和我~”
因为卫旸的语句极慢,勾着人颇为急切,黎朵想要知道在自己走后,黑暗源会是如何。他面对着卫旸,探出大半的身子,问:“然后呢。”
卫旸似是了解黎朵的心思,但是他没说那些凄惨悲凉的结局,只是简单复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情节,正如卫颜歌说的:这一切既然是他造成的开端,那么所有的疼都自己受着。
黎朵听着零散混『乱』的梦境情节,想着有两个解释:一是当自己走后,黑暗源同时被带出空间,再伴随着自己进入空间时进来,但是这解释不了黑暗源前半生的记忆。二是自己走后,黑暗源就自主进入了下一空间。
因为前几人都有着模糊的记忆,黎朵否定掉被系统回收的可能。
不管是何种解释,他唯一肯定的就是009在骗他。
黎朵又深思起以往自己的行为,他经历来的任务从来都不艰难,作为主系统,只要一直按照规定的命令,行走在铺好的轨道里,就算是走错了,剧情也会自我扭转回来。
那他为何会那么执着的追求着人的生活呢?剧情又为何需要着自己的存在呢?
“想什么呢?”
黎朵望向卫旸,暂且压下心头冒出的想法,若是在现代,他还能冒险一试,但在古代,自己没有跟在女主身边。一旦黎琬琰在北疆出事,他是来不及从长安赶去北疆。摇摇头问:“那你对这些梦怎么看?”
卫旸的手指搭在花瓣上,肤『色』如玉,连浅粉花瓣儿的柔嫩都比不上,声音淡了些说:“我生于皇家,小时父亲因为巫蛊案被废除太子身份,受笞刑而亡。因祖母的求情,让我同母亲在废弃的宫中偏院苟延残喘的过活。大时,母亲病死,叔父相争皆亡,我被推上那个位子,却形同傀儡,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身不由已。但唯有这些梦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算是在寂寞冷夜中唯一的慰藉。”
黎朵看卫旸半垂头,眉眼之间带着落寞,话语之间说的寻常,但那时过得苦楚也只有独尝才知晓。
那时,他在宫中到底过得怎样的生活,才让堪堪十六的少年磨炼出沉稳的心『性』。
虽说对黎朵而言,这些不过是剧情上的文字描述,但是一旦想到卫旸真真切切的过着这样的生活,就让黎朵忍不住心酸,他覆手贴上了卫旸的手。
卫旸的手精致却冷,黎朵覆上去时,滚烫的温度传递到了卫旸的手背上,似是要灼烧起来。
卫旸抬眸看着黎朵,嘴角『露』出个清浅的笑容,反手捏住黎朵的手心说:“所以我感谢这些梦,让我知道还有一人,总是念着我。你现在这一握,可别想我再放开了。”
黎朵重重的点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卫旸轻笑,从怀里掏出那颗用红绳系住的舍利,道:“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赠了你,你便是属于我了。”卫旸扬下巴示意着桌上的桃花枝又说:“当晚你把桃花枝赠了我,我收了你的桃花枝,自然也是你的人。”
黎朵看着那一颗金『色』圆润的珠子,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黎朵没听系统的话,乖乖的伸着脖颈,让卫旸替自己戴上,眼神坚定的望着卫旸。他从未怀疑过卫旸的话,而且又是在童年悲情的铺垫下,纵然009说着会扰『乱』系统运行,但是黎朵还是连问都没问。
日暮时刻,阳光朦胧,卫旸看懂了黎朵的眼神,满足的笑着帮黎朵戴上了舍利。
诺言这种东西啊,就是用来违背,只有握在了手里,才真正属于自己。
他信黎朵,只是不信黎朵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所以用些小心机,才能真正的留住这个人,要是像之前只会恳求,那才真是愚蠢。
至于嘴里说的故事,半真半假,他自己心里不起波澜,只是给自己博个可怜的由头,惹着黎朵多关心着自己,那也是极好。
戴好了舍利,卫旸又说:“你丝毫不问我的身份,想来也是猜到,却是从来不说,这是为何?”
黎朵坦率道:“你就是你,无论什么身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