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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怎么……”
可陆玉昂话没说完,就发现那少女哪还是少女,分明变成了那个讨嫌的鬼,房间也一下子变回最初的下房。
席灯很不客气地笑了,还是抱着肚子笑,在床上打滚。
“哎哟,真是笑得我肚子疼,哈哈。”
陆玉昂怒发冲冠,直接下了床,“你怎么可能这样?太过分了!”
席灯眼角还带着泪花,“谁让你贪图女/色,之前那个无头女鬼对你勾勾手,你就过去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你现下早就与一个没有头的鬼共度*了。”席灯说完就去观察陆玉昂的脸色。
陆玉昂也记起来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还记得那个女鬼吓人的样子,但是席灯的恶作剧又让他拉不下面子去道谢,最后他直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了,决定趴在桌子上睡一晚。
席灯看到陆玉昂这样子,在床上哼哼唧唧,“真是好心没好报呢。”
陆玉昂没吭声,席灯从床上爬起来,哼了一声,声音更大,“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回陆玉昂有反应了,他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谢谢。”
席灯满意了,又躺下了,闭上眼睛决定睡觉。
陆玉昂背对着席灯,心中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还是第一天呢。
***
第二天早上,陆玉昂用完早饭之后就退房,准备继续赶路。
席灯一直跟在他身后,在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拉住了他。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陆玉昂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是家福禄寿店,突然想起昨晚因为自己被一个女鬼迷/惑忘了买东西,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想吃什么?”陆玉昂低声问他。
席灯舔了舔舌头,“你没多少钱,买根香烛就好了。”
陆玉昂立刻进去了,在门口处发现席灯没有跟上来,还奇怪地回头看他一眼。
只见那只鬼罕见地露出羞涩的表情,“我怕我进去,你就要把身上的银两用光了。”
陆玉昂立刻头也不回自己踏进去了。
席灯在外面哼了一声,真是个小气的臭书生。
陆玉昂进到那福禄寿店,就浑身抖了一下,这店里怎么这么冷?
陆玉昂打量了下店里,发现店子里的光线很暗,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吓了他一跳。
“客官,想买什么?”
他回头,发现是个个子矮小的干瘪老头,看衣着打扮,估计就是这家店子的老板了。
陆玉昂笑道:“我想买一根香烛。”
老板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陆玉昂看了一会,才说:“客官家中最近有人离世吗?”
“小生是孤儿。”
老板说:“噢,也难怪了,天生孤独命的人本来就容易招惹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陆玉昂一下子脸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笑了,笑声干哑难听,“我什么意思你自然清楚,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老板说完就转身。
陆玉昂忙叫住,“你知道我最近被一只鬼缠住了?”
老板道:“你天生体质特殊,本来就容易招鬼,若是呆在出生的地方倒有着父母的神灵保佑,这一出来,就……”
陆玉昂整个人都惊呆了,忙问:“那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老板回头看他一眼,“你现在生命本无大碍,你身边那只鬼是个修了功德的鬼,与他呆一块,你的阳/气不会减少,不过要小心其他鬼呢。”见陆玉昂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禁多说一句,“你身边那只鬼挺厉害的。”
老板说完,就去里面拿了三根香烛给陆玉昂,“这是我请外面的朋友吃的。”
陆玉昂最后出去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席灯看到他手里居然有三根香烛,奇怪了,“你这个抠门鬼居然会为我买三根?”
陆玉昂看他一眼,很诚实,“里面的老板请的。”
席灯听到这句话,先是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下福禄寿店,“呀,没想到里面有高人。”
陆玉昂凑过去低声说:“他说话神神叨叨的,对了,他知道你是鬼,怎么不收你?”
席灯瞪他,“你以为本大王是什么普通鬼吗?他这香烛是孝敬本大王的,还敢收我?”
陆玉昂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席灯说:“还不找个地方把香烛点了?”
陆玉昂闻言立刻找个偏僻角落,点燃了一根香烛,另外两根被他收起来,美名其曰:“不可贪食。”
席灯倒是没争这个,一脸陶醉地吸食着香烛烧起来产生的烟。
陆玉昂此生第一次看到鬼吃东西,觉得十分稀奇。
“哥哥,我也想吃,可不可以给我吃一点啊?”
席灯吸食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扭头,看见离他不远处的墙角处探了一个小脑袋。
是个死去没多久的新魂。
席灯对那小女孩招招手,那小女孩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站在席灯旁边的陆玉昂,才慢吞吞地挪过来。
陆玉昂初看到那个小女孩吓得一跳,看到那青白的面色与席灯的举动,就知道这小女孩也是鬼。
席灯大方地把自己的香烛让给那小女孩,然后说:“好孩子是不可以躲着黑白无常两位哥哥的。”
小女孩吸食的动作一顿,然后轻声说:“可是哥哥也没有去投胎啊。”
席灯闻言,摸了摸那个小女孩的头,“哥哥要是可以投胎早去了,记得,早点投胎,要不然会遇上一些坏人的。”
陆玉昂在旁边听,表情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席灯说完之后就站起来,叫陆玉昂走。
陆玉昂哦了一声就跟上,在走出这个角落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突然回了头,然后就对上了那个小女孩的眼睛。
那个小女孩此时面无表情地盯着陆玉昂,眼睛看起来十分恐怖阴森。
陆玉昂吓得手里的包袱都往下掉,席灯突然握住陆玉昂的手,“不要怕,镇定点,不过是一只快变成恶鬼的鬼。”
陆玉昂眼睛瞪大,“恶鬼?”
席灯拉着陆玉昂往前走,“嗯。”
“那……不能让她就这样发展吧?”
席灯白了他一眼,“放心,我刚才摸她头的时候就做了记号,黑白无常应该会快点来的。”
陆玉昂哦了一声。
***
一人一鬼继续赶路,在连续露宿了两个晚上之后,终于到了下一个城镇。
刚到那个城镇,就得知了一个消息,本地最大的富商今日嫁女。
席灯拉住准备找客栈住的陆玉昂,“这富商嫁女儿一定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去那吧。”
陆玉昂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又不能吃。”
席灯似笑非笑,“那你去吗?”
陆玉昂立刻点了头,笑话,这露宿的两天他没少被欺负,他现在深刻怀疑以后自己会不会有被虐症。
席灯看到陆玉昂同意了,一只鬼率先蹦蹦跳跳往富商的府邸那边走去。
陆玉昂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跟上。
第5章 。4我在人妖恋拆cp()
席灯跟陆玉昂刚走到那富豪府邸门口,就看到不少人都在排队进去,而一个穿着喜服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正在接受所有人的道喜,看样子应该是新郎官,他身后还有几个奴仆在登记客人送的礼物。
席灯先看了一下,才说:“是嫁女啊。”他嗅了下,然后就转头对陆玉昂说:“我们快进去吧。”
陆玉昂拒绝了,“你看看那些人都是有请帖的,还带了礼物,我们怎么混得进去?”
席灯拉着他过去,他的语气信心满满,“放心,你只管排队。”
正在陆玉昂惴惴不安排队的时候,席灯则是飘到了新郎官的身后。
果然啊,身上一股鸡|味。
席灯吐了吐舌头,笑了。
等轮到陆玉昂的时候,他发现那个新郎官居然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表弟,你怎么才来啊?快进去。”然后还转头对奴仆说:“我远方表弟,你带他进去,找个好位置坐下。”
然后陆玉昂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人带着进去了。
席灯站在他旁边,左顾右盼,恩,那股子鸡|味更浓了。
他瞥了陆玉昂一眼,说:“这里有只妖怪,你怕不怕?”果然对上一张惊恐的脸,席灯连忙捂住陆玉昂的嘴,“不要说话,你想让别人觉得你很奇怪吗?”
陆玉昂立刻闭紧了嘴巴,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席灯这才收回手,“这里有只山鸡精,不过我还不知道是谁,刚才那个新郎官身上有那个味道,但是不是他,越往这个府里走,味道越浓,如此不会掩盖自己的气味,看上来是个刚学会变形的妖怪。”
陆玉昂有点吃惊地半张着嘴。
席灯说:“你才知道本大王厉害,不要太佩服我。”
待陆玉昂被奴仆引到一个位置坐下,宾客很多,而对面正搭了一个戏台子在唱戏。
席灯突然咦了一声。
他盯着戏台子上某个身影,然后眼里就浮上惊喜。
而戏台上的那个家伙也看到他了,遥遥对他舞了下袖。
陆玉昂趁没人注意他,凑近席灯,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妖怪会不会吃人啊,这些宾客不会待会都被那个妖怪吃掉了吧?”
席灯白了他一眼,“要是吃人的话,我还带你来这里?早就去请个捉妖大师了。我就是对那只妖怪感兴趣才来。”
陆玉昂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又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他迅速往四周看了一圈,什么发现都没有。
而陆玉昂没发现的时候,席灯往戏台那边翻了一个白眼。
陆玉昂蹭吃蹭喝了之后,居然还有一个丫鬟来接他去休息,还叫着他表少爷。
席灯只让陆玉昂好好休息一下午,晚上带他去捉妖。
陆玉昂正好也乏得紧,沐浴之后就直接睡到了晚上,还是被席灯掐鼻子掐醒的。
“你睡了太久了吧,都流口水了。”
陆玉昂连忙抬起袖子去擦,发现还真有可疑的痕迹,脸立刻就烧红了。
席灯嫌弃地白他一眼,才说:“好啦,起吧,去拜访下新娘子。”
陆玉昂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鞋一边问:“为什么要去见新娘子,闹洞房?”
“你怎么那么蠢啊?”席灯说。
陆玉昂恍然大悟,“那个新娘子就是妖怪,那……新郎官今夜不会被吃掉吗?”
席灯直接拽起他,“啰啰嗦嗦,不如直接去看好了。”
席灯带着陆玉昂走,待避开富商府上的下人,终于摸到了新娘子的院子。
陆玉昂刚走到那里,就看到一个穿红色大喜服的小姐站在院子门口,看到他们之后,遥遥地就福了身。
“两位公子。”
席灯扯着陆玉昂走过去,“你就是那只山鸡精?”他打量了下她,“我可是听说了你的事,听说这一片的鸡都异化了,开始吃起黄鼠狼了。”
那个山鸡精叹了口气,悠悠道:“我只不过是看不惯黄鼠狼这样吃我的同族。”
席灯笑道:“可惜不远处的一个黄鼠狼妖怪也知道了这事,他自称大仙,恐怕是有点本事的。”
“谢谢公子提醒。”山鸡精对席灯温柔一笑,“公子来不是单单为了提醒我此事吧。”
席灯把陆玉昂扯到前面来,“我来一是好奇,好奇你一个妖怪为什么混到人堆里,二呢,是希望借你的光,让你给点银子给这个臭书生。”
陆玉昂小声地说辩驳,“这样不是厚着脸皮打劫吗?”
席灯瞪他,“你是劫还是不劫?”
陆玉昂又缩了回去,在席灯面前,他是经常没有说话权的。
那个山鸡精说:“这事好办,至于我变成这家女儿的样子,是有缘故的。这家的女儿是病死的,而她的母亲在数年前上山烧香的时候救过我一次,我来此是为了报恩,希望能奉养她到晚年。”
陆玉昂叹了口气,“古人曾不欺我,这山精妖怪倒有许多是好的,并且都有着像白娘子一样的优良传统,喜欢报恩。”
山鸡精疑惑了下,“白娘子是很有名气的妖怪吗?”
陆玉昂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摆手,“没什么。”
席灯听了山鸡精的话,倒只是说:“你还是努力修炼把身上的鸡/味去掉吧,免得那只厉害黄鼠狼找上门,非揪光你尾巴上的毛。”
山鸡精闻言,立刻摸了摸自己臀部,随即怒道:“他要是来,我还拔光他的毛。”
从山鸡精那里离开,席灯把人打发回屋就说:“我有点事出去,你不要随便走动。”
陆玉昂噢了一声。
席灯看了他一眼,就直接穿透门走了。
他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