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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展越,你不会真的暗恋落遇吧?”落霄燕唯恐天下不乱,说。
展越轻咳一声,把胸一挺,说:“你们看我,像是会暗恋的人吗?”
落霄燕故意拿眼瞄他,说:“也对。咱展越要是看上谁了,肯定是先上去抱着啃两口。”
展越朝她竖大拇指,说:“聪明!知我者,燕子也!”
“哎,你们还打不打牌了?怎么聊个没完了?”李申叫道。今儿他手气不错,把把赢。
“对,打牌,打牌!”大伙把重心又放回麻将桌。
落遇出了楼,裹紧呢大衣,围巾把头围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寒风吹得呼呼的。路才走了一半,就见邵炎笑得龇牙咧嘴,朝自己走来。
“好冷啊。”落遇说。嘴一张开,就能见热气呼出。
“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雪呢。”邵炎回答。
两人上了楼。落遇开门拉灯,说:“怎么今晚没节目?”
“有啊。”邵炎闪进门去,在沙发上坐下。
落遇瞥了眼他,说:“你身上没酒味啊。”
“节目还没开始嘛。” 邵炎嬉皮笑脸。
眼对上邵炎那亮晶晶的眼珠子,落遇的心一颤。她的脸不由一热,别开脸,说:“你先坐会,我去烧水。”
“我不渴。你先别忙活,快过来坐下。我有东西给你。”邵炎笑眯眯看着她,说。
我靠,不会是黎清说的钻戒之类的奢饰品吧?
落遇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说:“先说好了。礼物我若看不上,不会收的。”
“放心,你一定喜欢。”邵炎回答。他站起身,拉落遇在他身旁坐下,说:“猜猜看,是什么。”
“这——我怎么猜啊?”落遇撇嘴。
“你好好想想,你最想要什么。”邵炎说。
落遇摇头,说:“我没有想要的。”
“你好好想想嘛,以前的也可以。”邵炎提示说。
以前的?多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她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中了一套拇指书。那书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打开后里面有图案文字,还是彩色的;里面绘制的小动物,栩栩如生。最吸引落遇的,是看书,需要用放大镜。
“小姑娘,好玩吧?”摆摊卖书的叔叔说。
落遇点头。
“想要吗?”叔叔扬了扬手中的放大镜。
落遇点头。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找你妈要钱啊,”叔叔说,“速度快点,叔叔一会就要去别的地方了。”
这是落遇第一次开口向自己的母亲范雯萱要钱。邻居家孩子有糖果吃,她没有。邻居家孩子有漂亮衣服穿,她没有。她没有抱怨过,也没有向父母要过钱。
“五块钱?落遇,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范雯萱说。家里倒是有好几个五块钱,不过得留着晚上打牌用。再说了,辛苦劳作一整天,还不一定有五块钱的收入呢。买个小孩子的玩意儿要花那么多钱?抢劫啊。
落遇着急得前言不搭后语,指手画脚形容着那拇指书有多么多么奇特多么多么好玩,买书还送放大镜。
“你弟弟快醒了。他醒来容易尿尿,你去看着点。”这是范雯萱对她的回答。说完话,范雯萱去隔壁唠嗑去了。
落遇上楼,看弟弟落显睡得正香甜。她坐在床沿上,眼珠子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她突然跑下楼,搬了条板凳放在柜子前面。她站上去还踮着脚,用颤抖的手指,从柜子顶上摸出了一个木头盒子;又从木头盒子里,掏出了五块钱。
事情很快就败露了。她还没来得及跟那卖书大叔以钱易书,范雯萱就追了上来。她一手夺过落遇手中的钱,另一只手就往落遇脸上招呼。耳光如雨点般落下;血,从嘴角,从鼻孔,往外流。落遇一点都不觉得疼。她只留意到,卖书的大叔讪笑着收起东西,很快就挑着担子快步离开了。
“叫你偷!叫你偷!小小年纪就学着偷了,长大了想坐牢吗?!”范雯萱大骂不止。
从那时候起,落遇就明白了,自己不能太固执,不能过于渴望一样东西。自那以后,她好像什么都喜欢,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喜欢了。
第022章 确立关系()
见落遇陷入深思,邵炎笑嘻嘻说:“想到了吧?是什么?”
落遇回过神来,摇头,坚持说:“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邵炎努了努嘴,说:“看来隔的时间太长,你都忘了。当当当当,看,这是什么?”
像变戏法般,他张开双手。一只手的手心躺着一本拇指书,另一只手的手心躺着一个放大镜。
落遇微微一愣:这邵炎做了多少功课?拇指书的事,她不记得自己跟哪个同学讲过。
“怎么样?喜欢吧?”邵炎邀功道。
“这是你给我的圣诞礼物?”
“是啊。”
“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对吗?”
“当然。”
“我的东西,我可以随便处置,是不是?”
“当然。”
落遇拿过拇指书,随意翻了翻。她突然弯腰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剪刀。几分钟后,拇指书成了碎纸片,高高地堆在茶几上,像一座坟。
“你——不喜欢?”邵炎有点惊到了。
“喜欢啊。”落遇回答。
“可是——”邵炎不知该说什么。喜欢什么就要毁了什么吗?那岂不是太吓人?
落遇笑嘻嘻说:“你想不想我回送你礼物?”
“当然想了,”邵炎回答,“如果可以的——”
下一秒,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落遇一手撑着沙发边,一手搂着邵炎的头,吻了上去。不一会,邵炎就被压在了落遇的身下。他的一只手紧紧握着放大镜,怕被压坏。还有一只手,紧张地伸在半空中。
落遇把邵炎扑倒后,用嘴唇细细地吻着他的唇,用舌尖轻轻地碰着他的舌头。邵炎身子一颤一颤,浑身酥麻。
这个吻,有葡萄的清香。
邵炎面红耳赤,忘了自己也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落遇猛得用舌头卷住邵炎的,吮吸了一口。然后她坐直身子,整了整衣服,说:“我的礼物,你还满意吧?”脸上带着俏皮的笑。
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人非礼了?!
邵炎反应过来,脸更红了。他也坐直身子,不敢看落遇的眼睛。
“啧啧,邵炎,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奇观。你要是丑得逆天,这个没谈过恋爱还情有可原。就算你是男同, 也该有个男的跟你练嘴啊。你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前些年在练童子功,不能近女色?”落遇笑嘻嘻说。
“你就可了劲取笑我吧。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洁身自好’吗?老实交代,吻技这么好,有多少男的跟你陪练过?”邵炎反驳道。
这也叫吻技好吗?这是自己的第二吻,有没有入门还不清楚呢。
落遇憋着笑,掰着手指头假装在数。她歪着脑袋看邵炎,说:“你确定想知道?”
“不想。”邵炎说完话,把放大镜放在茶几上,扑倒落遇。他把刚才从落遇那学到的,转而用在了落遇身上,吻得落遇都快喘不上气来。
两人在沙发上腻歪了好一阵,才坐直身子聊天。
落遇说:“我们两个也接触一段时间了。我呢,性情古怪,你也体会到了。我给你个反悔的机会。你现在好好考虑,要不要跟我确定关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我求都求不来,还能后悔?”邵炎说。
落遇表情严肃,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我现在去烧水;一会水开了,你给我答案。”
邵炎在沙发上坐着,有一种错觉——自己是女的,落遇才是男的。这么彪悍的妻子,自己看来是降不住了。那么,只能等着被降了。他仿佛能看见,落遇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嗑瓜子,自己围着围裙,在一旁扫瓜子壳;如果没有扫瓜子壳,那就是在给落遇剥瓜子。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这么奴颜婢膝,自己却不觉得难堪耻辱,反而心里暖暖。看来,自己是神经错位了。人们常说,恋爱会让人变成傻瓜。果然不假。
落遇端了两杯白开水过来放在茶几上,说:“傻乐什么呢?”
邵炎收起笑,说:“你真的想好了,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我今晚乐得睡不着,明天一早你告诉我,你反悔了。”
落遇笑了,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呢,是个冷血动物。你知道什么是冷血动物吧?就是血是冷的,没有感情。”
“那你——”邵炎不明白了。
落遇正色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一辈子不结婚,这样就不会祸害别人。可是,咱这社会你也知道,不结婚是行,但是会被别人指指点点。我最讨厌自己变成别人的话题。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再不找个人嫁了,以后都没人要了。你呢,条件这么好,又对我死心塌地的。我找对象,肯定找像你这样的,对不对?”
邵炎点头,又赶紧摇头,说:“落遇,你怎么这么悲观啊?”
“悲观吗?我觉得还好吧,”落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我呢,也见过了一些分分离离啊,恩怨情仇啊。不说看破红尘吧,至少也不会有什么执念,非要什么人或物。找个伴挺好的,不用一个人吃饭,灯泡坏了有人换,受欺负有人帮出头。”
听了那些话,邵炎的心一阵柔软。他怜惜地摸了摸落遇的头,由衷说:“你这样无欲无求地活着太没劲了。你放心,我会努力帮你找到活着的意义,让你的冷血沸腾起来。”
“千万别会错意,我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没有高兴,就不会不高兴。我继续啊。我问你,你跟我谈恋爱,应该是奔着结婚去的吧?”落遇问。
邵炎回答:“当然了,这是我目前奋斗的目标。我都说了,我看你第一眼,就认定你是我的妻子。本来,我今天想求婚来着,戒指都买好了。可是转念一想,你还没明确答应做的女朋友呢,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落遇伸手摸了摸邵炎的头,说:“我真不明白了,你究竟看上我哪儿了。我要是个男的,一定不会跟我这样的女的结婚。事儿太多了,有一岀没一出的,受不了。”
邵炎抓住落遇的手,握在手心,说:“我有时候也在想,你究竟哪里吸引我。为什么我跟走火入魔了似的,非要缠着你。我想啊想,后来终于想明白了。肯定是上辈子咱约好的。结果你喝的孟婆汤太多,把我给忘了。”
落遇哈哈笑了,说:“有可能哦。反正我看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对,有一点感觉,就是不讨厌。其实你该知足了。十个男生,有八个我看了讨厌。”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继续说正事。咱认识时间,不长也不短。你跟我接触呢,目前主要集中在短信、微信、电话上。从今天起,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这样以后呢,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溜溜弯,看看电影什么的。你呢,睁大眼睛,多留意留意我。看看我的所作所为你是不是都认可;就算不认可,至少也别反感。如果你觉得,你依旧认定了我。那么,我这年纪也大了,自然是越早结婚越好。我一旦结了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你也知道,男人对我来说,都一个样。离婚再婚的,不想费那个劲。你懂我的意思吧?”
邵炎点头,说:“知道。你希望结婚要慎重;一旦结了婚,就不考虑离婚。”
落遇盯了邵炎又打量了会,说:“我还真不明白了,像你这样的高富帅,怎么会看上我。我还真担心你这会是鬼迷心窍了,哪天醒悟了,一脚把我踹天边去。我提醒你啊,没事多观察、多琢磨,研究下我究竟是不是你的理想伴侣。话呢,说完了。水快凉了,你赶紧喝了暖暖胃,回家去吧。”
待邵炎走后,落遇拿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上“展晓白”三个字。她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好一会,然后拿剪刀,把纸片剪成了碎片,堆在拇指书碎片的上面。她对着这“孤坟”看了好一会,然后用手掌把它们扫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临睡前,她告诉自己,人要惜福;既然答应了做邵炎的女友,就要全心全意对他。
之后,一切步入正轨。
落遇找了薛冬,答应他过完年,就交接行政工作;她重新做审计。
邵炎隔上三五天,就会约落遇一次。两人或压压马路,或看看电影,或一起吃顿饭。每次约会完,邵炎把落遇送到楼底下,两人KISS GOOGBYE后,就各走各的路。
这样的日子,波澜不惊。
很快,就到年底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