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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奇帮岑叔推着自行车,一路把人给送到了a区小区门口外面的大马路上挥手目送人离开,这才转头回了工地上。
老赖他们刚开始还没觉得,虽然平时萧奇干活很积极,可难得跟人坐下歇一会儿聊一聊也没啥嘛,可后来又看萧奇带着老头儿四处转了转,然踢着之前安好的路沿石似乎是展示给老头儿看。
干房建的老赖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反而是彭老六反应过来了,让跟着他一起干的龚长江过去跟老赖他们通个气儿。
一伙儿知道那老头儿估计是监理,一个个为了给工头挣表现,更是埋头苦干劲头十足。
这一点也确实叫岑叔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上,一个工头优秀还不够,若是工头优秀手下管理的工人也干劲十足认真勤恳,那整只工程队才是真的叫人看进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以后要是顺耳在哪里听见个什么活儿,或者被谁问起有没有靠谱的施工队,那这人肯定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记忆最深刻的那个工程队。
萧奇也没把老赖彭老六他们沉默无声的努力帮助看漏,回来的时候笑着跟大家伙诚恳的道了声谢,“刚才那人就是监理公司过来的人,这人挺好的,刚才还在夸咱们干活踏实技术也过硬,后期验收肯定是没问题的。”
口头上感谢了,给予了精神上的感谢,最后萧奇又表示中午让快餐店给大家加餐,物质上的感谢也不能落后。
其实加餐也就多花个二三十块钱,可配合上萧奇如今的作态,却也足够让人心理上得到满足,好像自己也确实对工头或者说对他们这个整体做出了贡献。
萧奇有心把这些人一个不落的全给收归成自己的班底,吃饭的时候就跟大家随便闲聊,说起了准备给他们改善生活条件。
“住那没窗没门的毛毛坯房总归是我对不住你们,让你们跟我一起吃苦了,等这回朱老板给结算点劳务费,到时候我跟长江一起去找处城中村的大民房把你们给安顿好,以后有了活儿也不用再到处搬了,买个三轮车每天接送你们还是没问题的。”
萧奇现在住的什么房老赖他们心知肚明,毕竟有时候萧奇也会让龚长江过去他那边帮忙拿个仪器啥的,那黑咕隆咚不见天日的小隔间,放个屁隔壁都能听见响儿。
说实话,真没比他们这边的毛培房好多少。
可萧奇说的话让人感动啊,拿到钱居然不想着先给自己改善生活,反而已经在心里把如何安顿他们都给琢磨好了。
老赖一抹脸,拍着桌子以白开水代酒敬了萧奇一杯,“小老板,遇见你是老赖我今年最幸运的一件事,以后我一定好好跟着小老板干,再苦再累也绝对不会走!”
彭老六也是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说了些当初他遇见的那些老板工头之类的,可以说他们这群人里人生波折最多的就数彭老六了,年纪也是他们里面最大的,今年都五十多岁了。
老大哥彭老六这么一说,其他人再跟现下遇见的包工头一对比,自然感触更深,一个个在小小的街边快餐店里就给萧奇敬白开水,搞得跟立马想要歃血为盟真心实意把萧奇当头儿敬着似的。
一群灰头土脸的农民工搞出这阵仗,馆子里还有不少人频频扭头看过来,有人还低低的笑,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单纯觉得逗。
龚长江年纪最小,一开始还心情激动,可被人用异样的目光一看,顿觉尴尬窘迫,脸都红了,缩着脖子觉得有点难堪。
萧奇倒是一点不觉得丢脸,反而跟个大哥一样勾着龚长江的脖子笑闹一声,“咱不偷不抢,正儿八经清清白白用体力挣钱养家,即便形象不佳,可站到任何人面前咱们也绝对不低人一等。”
“长江,哥今天就教给你一句话,保管让你受用一生,在乎你的人绝对不会故意伤害你践踏你,不在乎你的人要是想要伤害你践踏你,那不经过你本人的允许,谁也做不到!”
彭老六在一旁别开脸偷偷抹了眼角,这个儿子他是真心实意当成自己那个已逝兄弟唯一骨肉来培养的,可他自己就没啥本事。
现在能遇见肯教长江如何做人的小老板,即便身体上再穷或再累,心里是真的满足了。
龚长江好歹也是高中毕业的,虽然不够聪明,再加上年纪也才十几岁,对于很多人生哲理因为缺少经历而领悟不深切,可也知道小老板是在教他。
龚长江乖乖点头,想了想,也学着其他工友大叔那样端了杯白开水站起身,顶着门外路人或店里客人异样的瞩目红着耳朵敬了萧奇。
萧奇捏着水杯一口闷了杯子里剩下的水,喉结滚动,而后洒脱一笑,满眼欣慰的拽着龚长江坐下,“好了咱也别敬了,我看你们是故意让我喝水都喝饱了好省下肉你们自己吃。”
这话调侃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偏龚长江认真的伸筷子真给萧奇多抢了几块肉。
“哟呵果然是师傅跟徒弟噻,就是关系铁,我们这些大叔是比不得咯。”
一群糙汉子打趣起龚长江这个嫩娃子,那是半点不留情,直逗得龚长江面红耳赤招架不住,只能假装认真的埋头扒饭。
因着一群大老爷们儿平时除了干活也没啥别的消遣,又没带婆娘回来,除了偶尔用老赖那里放着的那个手机给老家婆娘孩子打个电话,其他时候也就只能逗龚长江玩了。
彭老六也觉得自己儿子刚从学校里出来,脸皮子不够厚,所以也就任由这群工友打趣折腾去。
大家相处得好,都是把龚长江当自己晚辈来看的,不说情分上,便是单单因为龚长江跟着萧奇学测量这事儿,大家对龚长江也不会有什么敌视情绪。
好歹以后龚长江最差也是他们工程队里的施工员,老爸彭老六还是技术最过硬的大工,种种或感性或理性的原因一交织,自然不存在恶意打趣言语攻击这种事。
第二十六章()
路沿石又忙了三四天;a区这边的道路路沿石这才算是完成了,朱老板特意过来看了好几回;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绕着小区道路在萧奇的陪同下迈着八字步转了一圈;发福的脸上明显带出满意的神色。
“萧老弟,你们这活儿做得不错,不过以后也一定要按照这种标准去完成,别松懈。”
朱老板是开了车来的;萧奇跟着上了车;写了百分之三十劳务费的收据,又写了个保证书,总归就是保证工人不会闹事;且工钱会发到工人手里;这些都是一般的流程。
萧奇本身就不是那扣押着工钱非得自己花掉不发工钱的人,写得十分洒脱。
虽然萧奇自己文凭不高,可还是那句话;为了装比混得更好;萧奇一手字也是大气潇洒得很;看字就让人觉得这人豪爽坦然;换句话说就是没心机大老实。
可惜这一点萧奇微末之时苦练的“闪光点”后来发家之后就被人给忽略了;毕竟一个人逞凶斗狠发家站起来,之后对待竞争对手更是既卑鄙又阴险。
便是这样的人写出一手卡通圆体字,别人也不会觉得这个人可爱又天真。
朱老板看萧奇那态度;不管萧奇是因为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是真没那想法;反正看着确实让人舒坦;朱老板给钱也给得爽快,直接从一直夹在咯吱窝的公文包里摸出六沓钱出来。
萧奇这回是真高兴,咧嘴眯眼一叠声儿的感谢朱老板,“老板放心,我们都是靠这个混饭吃的,以后还想在芙蓉市多混些工地呢,工程质量不说第一,那也绝对要做到我们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可是少有的让监理公司那边的人张嘴夸奖的工头,可不能让我失望。”
萧奇倒是好奇岑叔回去之后夸了他啥?
当然,重点是夸了他之后有哪些大老板听到风声了,希望能多接点活儿,要不然就现在这一穷二白的,萧奇睡着了半夜都要惊醒。
没钱了就跟身上没衣裳穿一样,搁墙角捂被窝都没安全感。
从开工干起,到目前为止,老赖他们一共干了二十来天的活儿,萧奇先去了趟银行,把五万给存了进去,剩下的一万揣在他那破烂长裤的裤兜里回了工地。
虽然萧奇知道钱存银行里生不了钱,可现在他住处那条件,萧奇就暂且把银行当成家里的储钱罐用着,反正又没存定期,想啥时候用用多少到时候来取就是了。
那会儿已经是中午了,萧奇回去也没吭声,先跟大家一起收拾了工具,然后一块儿去吃了饭,吃完饭萧奇跟平常一样同大家说说笑笑的回了暂住的毛培房。
龚长江多看了萧奇好几眼,今天中午老板在工地上又没啥事,咋没说让他跟着一起回出租房拿仪器呢?
“今天上午大老板也来了,你们知道我现在要跟你们说啥了吧?”
进了房里,萧奇坐在一个工人铺在地上的被褥上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一边笑着瞅大家,一副老鼠偷到油的表情。
老赖他们心里一个咯噔,扭头看了看对方,毫无疑问从彼此眼中看见大家都是那个想法。
“老板,难不成是有好事?”
一个工人按捺不住,眼睛都要发光了。
萧奇哈哈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当然是好事啦,来,咱们先把工钱给发了,剩下的,下午长江先歇歇,跟我一起跑一跑,把房子跟三轮车都安排好。”
毛培房里大家伙儿顿时笑起来,一时间气氛竟是热闹得很。
“我给你们开的工钱在这里跟大家说说,咱也不藏着掖着对吧?老六哥是咱们这群人的老大哥,手上的技术没话说,还是你们很多人的半个师傅,所以除了一开始平整路面那几天,其他的都给老六哥算的大工。”
萧奇说着话,一手拿着小本子一手拿着笔,把彭老六的工天给点了点,最后数出六百块钱递过去,“剩下的几十块钱零头我就给你攒到下次工钱里面了。”
十六天的大工加上五天的小工,应该是六百七十多,彭老六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伸手接了钱。
从刚开始大家凑了个临时班子,到如今也没人单独歇过一天,所以其实工天都是一样的,萧奇意思意思的点了点工天本上的数,然后给人一个个的把工钱都结了。
零头都给抹到了下一次工钱里。
“希望大家都继续努力,这次老王他们除了开始学习安路沿石那几天,其他时候都给你们算的三十,算是半个大工的工钱,希望以后你们都能赚上大工钱,咱没了小工就从外面请了来给你们打杂。”
这么一发完,一万块钱都还剩了四千多,用来下午去租个房买个二手三轮车也就差不多了。
老赖他们以为萧奇只从大老板那里拿了一万块,看见萧奇捏着那四千多兴致勃勃的要去给他们租房,一个个心里感动。
可他们这群大老粗又没个娘们儿,要不然还能跟工头睡几觉给工头暖被窝当做报恩,除了一把子力气他们还能有啥能回报萧奇的?
下午萧奇带着龚长江出了工地,剩下的人没人管都干得格外卖力。
萧奇却是捏着剩下的四千多,心里美滋滋,深感一头扎进一个两千年刚冒头的剧本里还是挺爽歪歪的。
这会儿物价不算高,农民工的工资也还没有大幅度提高,而城市建设交通建设也正是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简直就是发家致富的大好时机。
从现在到十几年后,其实房建的大工工资一直以来都比路建大工高,可干个十来年,一步步把家业搞起来的反而是搞路建的。
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房建活儿不稳定,经常有双包老板拖欠尾款或者材料不足不得不中途停工,那就是成了烂尾楼了。
楼房不修好,工头拿不到钱工人自然就没有工资,大老板不给钱,工头唯一能做的就是停工逼迫大老板拿钱,这就成了个死循环。
而路建这边,因为投入不大,即便是双包老板要包工包料,只要不是拿到那种几公里高速路,那需要投入的钱在现在两千年刚冒头的时候,也就百来万。
当然,要是真能拿到几公里高速路,那就是给政府干活了,有机会的话便是去跟银、行贷、款也是想要把这种活儿拿下的。
因为这种活不愁拿不到钱,几乎是零风险。
路建老板好拿钱,工人自然也就干多少能拿多少,即便某一处倒霉的遇见了耍赖不认账的老板,顶多直接不干了,损失个几百块钱。
如此在房建工人工资高干得少拿得少而路建这边工资低干得多拿得多,日积月累下来,房建工人还在为全家温饱奔波,路建工人却已经省吃俭用在老家修了楼房甚至在城里买下了房。
萧奇也没有克扣老赖他们的工钱,甚至可以说给开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