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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信抓起程征的手细看,关切道:“怎么回事?严重吗?”因为远辰说的是“还好”,而不是“没事”。程征在远信心里一直是独当一面,没有被他只言片语掩盖过去的,必然不是小事。
“护送二公主回来的时候被人伤了,眼下已经见好,只是暂时还不能提刀带剑。”程征简单带过。
“那你以后怎么办?”
“大夫说过一两年就能痊愈,眼下刚好留在京中。”程征轻描淡写,牵强一笑。
歇息片刻,远信带梦涵在府中大致走了走,先看看几个院落的方位,也不至于以后迷路。此时暮色已至,三人同用了晚饭,远信亲送梦涵去了秋爽院。
“看你们言谈中好像爷爷很严肃的样子。”梦涵小心问道,程征虽没对她多说什么,不过梦涵更担心的是那位传说中威严的老王爷。
“这个,确实。”远信挠了挠脑袋,“看看我哥就知道了,爷爷亲手教出来的。”
“你哥还好啊,是有点严肃吧,不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接触。爷爷就不同了,他是老人家,会不会不接受我,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远信心里都没底了,“我也不好说,你到时候乖乖的,别失了分寸,其它我顶着。”
梦涵靠在远信的肩头,“好担心。一个大家族真复杂啊。”
远信撇嘴,“大家族?哪里大了,你连公婆都不用伺候还叫苦连天。”
“公婆?对了,远信,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要不要去看看你母亲?”
远信点头,“这是自然,你这会儿怎么不怕了?”
梦涵轻松的说,“你母亲她既已出家,不问世事,我想着应该是和善慈祥的人。”
“这倒是说对了,我母亲以前就是很慈爱的一个人,亲和大方,小时候几个伙伴很喜欢到我家来玩呢。”远信想起小时候,幸福不自觉浮上脸庞。母亲,你在的时候,我多么幸福啊。
“远信,我一定会好好表现,让爷爷接受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远信揽紧了梦涵:“不用太担心,有我呢。”
梦涵在远信肩膀轻轻点头,有个依靠的感觉真好。
远信好生安顿梦涵之后才离开,还没回自己院中,便被锦风拦住了。
“嗨,锦风,好久不见啊。”远信招手道,果真是跟梦涵在一起久了,说话的方式也变得现代了。
锦风板着一张脸,没有丝毫寒暄,直言道,“少爷请您过去。”
“你看你,还是这么不懂情调,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连妻都没娶。”远信故意逗他,锦风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被他说成老人家。
“情调?二少爷是要我对你讲情调吗?”
“咳咳,当我什么都没说。”
远信来到程征书房,敲了门进去,“哥你找我。”
“坐。在外可还好?”
“很好啊,比你满身束缚自在多了。”远信得意的笑。
程征不置可否,“姚梦涵什么来路?”
“没什么来路,就是在街上遇见,喜欢就带回来喽。”远信说的很随意,似乎一件很小的事,不过程征知道,远信纵然爱玩闹,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会贸然带一个女子回家,更何况还前前后后对她体贴备至关爱有加。
程征问他,“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不然哩,我说我把人大户人家小姐的清白给毁了,人家非缠着我负责你信不信?”
程征白眼一翻,“大户人家小姐公然跟你拉拉扯扯,连礼都不会行?”
远信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所以啦,她就是一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小混混,没爹没娘的,我看着可怜就收了。”
程征也不再深究,看梦涵的行为举止,确实不像出身有教养的人家,“收了就收了吧,爷爷点头之前你们还是安生点。”
远信面露难色:“哥,我说收了的意思,不是收为侍妾。”
程征满脸疑问,“你想明媒正娶她为你的正妻?”
“这个,不是没可能。”远信呵呵笑道。
程征严肃提醒他:“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爷爷是不会同意的。”
“这个再说吧,你都还没成婚,我着什么急啊。”先拖着吧,时间长了你们默认了不就得了,远信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对了,哥,说起你的婚事我倒是奇怪,怎么你娶的不是大公主,却是二公主?”
“这个,说来话长。”程征黯然神伤。
远信一脸期待,“有故事?说来听听,这中间一定有大故事。”
“你就会幸灾乐祸。”
“什么叫我幸灾乐祸啊,认识不几天人家公主就吵着要嫁给你,我羡慕都还来不及呢,我命苦啊,只能娶个来历不明的小混混为妻。”
程征正色提醒道:“你这个打算先别透露给爷爷,爷爷是不会轻易接受的。”
“我知道,你时不时的旁敲侧击,替梦涵美言几句,爷爷一向听得进你的话。”远信嬉皮笑脸的巴结道。
程征摇头,“放你出去玩几年我还可以,你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做正妻我还真难开口。”
“哎呀,哥,你最好了,你最疼我了,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远信居然开始了撒娇,这是程征拿他最没辙的时候。
程征轻叹一声:“此事要从长计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远信奉承道。
“你难得回来,去看看母亲吧。”
远信满口答应:“嗯,我知道,我明天就去。”
程征点头,“天色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远信出门后一会儿,锦风进来,程征吩咐道,“告诉追音,去查姚梦涵。”
第十七章母亲()
第二天远信一早带了梦涵去万和庵,远信的母亲,也就是执意嫁给程云豪的西池公主塔莎长年在此礼佛。梦涵换了身像样的衣服,侍女玉流帮梦涵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上两支素雅珠钗,看起来还像是个小家碧玉,当然是在梦涵不说话不打闹的情况下。
万和庵在京郊西北二十里处,在这春和景明的季节,景色宜人。不过比起皇家寺院的规模和人气,万和庵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两人乘马车而来,在山脚下落脚。沿山路上去,草木繁茂,野花遍地,梦涵一路欢快,采了一大把花,远信在路边等她,看她在花草中跳跃飞扬,融入无边的春色,仿佛一幅画一般的美。
“这没有pm2。5的世界果然是好。”梦涵捧着花回来。
远信摘了一朵梦涵手中的花,温柔的插在她的耳后,“有你的世界才好。”
梦涵觉察到他的异样,转身问道:“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感慨啊?”
“我只是想起我母亲的故事。”
“什么故事?”
“她原本应该有个幸福的家庭,相夫教子,安乐一生。我母亲是西池的公主,我无法想象母亲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决定嫁给我父亲……”远信开始讲母亲的故事。梦涵静静听着,阳光温暖的洒下来,风轻抚两人的衣袂,花草树木随风而动,都像是远信的听众。
“你母亲她是个很有勇气的女子,抛却荣华,为真爱只身嫁入敌国,值得钦佩!”
“母亲就是因为太有勇气,当年父亲的棺椁运回来的时候,母亲一度要随父亲而去。”
那时塔莎在屋内上吊被侍女发现,遇安哭喊不止要母亲不要走,远信在母亲床前跟着哭闹,程征是三个孩子中最镇定的一位,“好,您要随父亲而去吗,你走啊!原来你疼爱我兄妹三人都是假的,原来你眼里只有父亲,原来在你心中没有一丝空间是留给我们的!你骗人,你根本就不爱你的孩子!”
塔莎悲痛不堪,“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吗?!您只记得跟父亲的深情,您可曾想过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您若真疼爱我们,怎么忍心我们刚失去父亲又失去母亲?您承受不了的痛苦,为什么双倍加诸在自己亲生儿女身上?倘若您一生中最后一刻,不是在我失去父亲后教我坚强勇敢,而是在我最为悲痛的时候雪上加霜,伤口撒盐,我会恨你,一直恨你!您不配为人母!”
塔莎没有再寻死,后来许身佛门,自塔莎走出家门那一刻,程征就再也没来见过她。
远信默默讲完,父亲母亲曾经给他的幸福无可取代,却也是他心底最沉重的伤。
“远信,如果你不能跟你爱的人厮守一生,你会如何?”梦涵问。
远信淡然一笑,“这是在咒我吗?”
“哪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对爱情的想法。”
“随遇而安吧,将来的事谁说的清,”远信长叹一声,揽上梦涵的肩膀,“珍惜眼前之景吧,和你在一起一天,我便会爱你爱一天。”
是啊,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能确定。没准我一脚踩空跌落山崖,就穿越回21世纪了,也没准我和你无论多相爱,终会因为种种现实而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遇见你之后我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太容易,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不真实,我甚至觉得越美的誓言,结局就会越凄惨。我不求你许诺我一生,因为一生太长,看不到尽头,我害怕。
远信见梦涵若有所思,安慰道,“父亲与母亲能够在一起,经历过的困难不会比我们少,所以,只要我们有信心,一定会在一起的。”
“我家乡一位伟人曾说过一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你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远信着急了,一脸认真。
“能一辈子相守当然最好,只是你也说了,将来的事我们都说不准。有时候总有各种原因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就像你父母,就像你哥。若我们终究会分开,拥有曾经最美好的回忆,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有的人穷其一生也不能与心爱的人相守一天,我能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你,再无所求。人的一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而我,只希望不因终会失去而不敢放手去爱。”梦涵说完,丢下手中的花,踮起脚尖吻上远信的唇。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远信有点招架不住,至少还没见过女孩子这么主动。但梦涵的吻一阵阵猛烈袭来,远信也开始回应,舌尖伸进梦涵的口中温柔游走。两人忘我的拥吻融入这无边的春色,头发衣袖和野花青草一起随风摆动,仿佛一副绝佳图。
我何其有幸,在这世俗污浊的京城中,拥有一份纤尘不染的爱情。
两人太大胆了不是?上面就是万和庵啊。
进入万和庵,梦涵随远信虔诚拜了佛,留下两锭金子添作香油钱。
“多谢施主,佛祖自会记下施主的功德,阿弥陀佛。”
“同纯师太可在庵中?”远信问。
“在后厢,请随我来。”小尼引了两人去后厢,远信常年在外并不常来,不过每次来都积不少功德,小尼也就认得了。
小尼去敲了门,听到应声后开门请梦涵和远信进去。
禅房倒真是简朴干净,左侧是简单床褥,右侧是一张方桌,在往内供奉着佛像,同纯师太正在念佛。
“母亲。”远信有些激动又有些兴奋。
师太回头,那是一张沉静安详的脸庞,岁月的风霜轻轻刮过在她脸上刻不下半分痕迹,与世无争的面容显示着她的高贵不凡,高挺的鼻梁很容易让梦涵联想起西域美人,看不出来这曾经也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
“远信来了。”师太喜上眉梢,“还多带个人,这位姑娘是远信的心上人吧。”
这师太倒是不含蓄,梦涵有点不好意思,“晚辈姚梦涵,见过同纯师太。”
“姑娘不必多礼,我已入佛门,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请坐吧。”师太亲自给两位泡上清茶。
“远信清瘦了不少。”师太还是很牵挂几个孩子的,有母亲牵挂的感觉真好,梦涵心中泛起酸涩。
远信贴坐在师太身边,拉着师太的手,“我在外游山玩水,自然不比养在家中酒足饭饱的。自上次一别大半年,母亲可好?”
“都好。你在外安心便是,不必挂怀。”师太轻抚远信的头,无限宠溺。
“上次我带回的药方母亲用了吗?心痛之症可有缓解?”
“用过了,好多了,犯病的次数比之前少多了。”师太幸福满足之感,溢于言表。
远信听闻有效,十分满意,“那就好。孩儿还一直担心那穷乡僻壤的偏方未必有效。”远信儿时就记得母亲常会心痛,发病厉害时冷汗直流,不能坐立。父亲过世后,母亲的病就更厉害了。上至御医,下至江湖郎中都看过不少,但收效甚微。远信在外行走,偶然机缘得此偏方,迅速带回给母亲,没想到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