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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乐扯了扯陈溱的袖子,陈溱弯腰,便感觉那孩子踮起脚尖一挣,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他握紧手中的秘籍,红着脸笃定道:“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从那天起,稚乐就开始全心练习手中的秘籍,让陈溱欣喜的是这孩子天赋过人,领悟能力超群,在加上他本人格外能够吃苦,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抽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身高就超过了陈溱,腰身挺拔,眉宇之间渐渐显露别样的英气,当他一掌拍断后山的那棵大树的时候,陈溱的嘴巴可以吞下一枚鸡蛋。
然而,随之而来的则是对肉食的极度渴望,陈溱常常可以看到自家弟弟用泛着绿光的眼神盯着后山的母鸡,自家的狗,别人家的牛,以及自己,有时候半夜他迷迷糊糊睡醒了,还能感受到稚乐灼热的目光。
好像在疯狂地叫嚣着,“想吃肉,想吃肉。”
这让陈溱格外不安,他至今还记得绿萝口中的“红烧大排”,那货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是无法消除的。
从另一方面讲,陈溱打心底里愧疚。稚乐因为营养跟不上,常常在半夜抽筋,疼得直哼哼还怕吵醒自己,有时候忍不住了,就拼命往陈溱怀里钻。稚乐的身体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孱弱,但是这种时候的他就像一只脆弱的小狗,出了一身汗,亮晶晶的眼睛却还是在笑,看着这么懂事地娃儿,陈溱内心蠢动。
有天他终于忍不住,决定磨刀霍霍向母鸡,在母鸡们咯咯咯的谴责声,陈溱一脸无私:“我要给我弟弟补身体!”
头顶上传来带着气音的笑声,陈溱一愣,便见稚乐正伏在树上看着他,那种淡淡的带着纵容的笑容竟然让陈溱有点脸红。他把刀往身后一藏,摆出兄长该有的端正模样:“啊,你怎么跑树上去了。”结果一不小心嗓子眼一劈,形象尽毁。
陈溱内心在哀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稚乐一跃而下,在他面前站定,这些日子他已经长高不少,垂下头下颔堪堪抵在陈溱的头顶,这种时候妄图摆出兄长威仪的陈溱已经感受到命运的不公,有一点力不从心,稚乐偏偏以下犯上地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我不用补身体,我很强壮。”
陈溱很想炸毛,结果对面的少年明显比他还要害羞,手刚触到他的头顶就缩回去,眼睛死死盯着陈溱,又是欣喜又是害怕,像试图给小狗顺毛的孩子,一副跃跃欲试绝不退缩的模样。陈溱叹了口气,少年人嘛,总是力图说服对方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可以理解,他中二的时候也喜欢和他爸比高矮的。
他只好挑眉看着稚乐:“那是谁每天晚上难受得睡不着的?”
稚乐有些脸红,别扭地一扭头:“不是我。”
陈溱被他可爱得不要不要的,故意板着脸逗他:“那你再难受可别找我。”
稚乐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低落地道:“哦”
得,还当真了,陈溱不说别的,越过他去抓鸡,鸡姐身姿矫捷,没两下就跑开了,不时还扑腾一阵灰,搞得陈溱狼狈不已。他正愁该怎么办,稚乐足间轻点,两步便跃到母鸡身前,那只鸡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见了他也不跑,就是一个劲儿叫唤,等稚乐弯下腰把它掣住,它连声儿都不出了。
连鸡都比较喜欢主角
稚乐将母鸡送到陈溱面前,乖巧样儿,陈溱刚接过鸡,它又开始扑腾稚乐低声道:“兄长为什么要杀它留着不是很好吗?”
陈溱觉得手上的鸡都在瑟瑟发抖:“咱家缺口粮啊。”
“我可以挣。”
陈溱刚想说就你这小身板儿,结果才想起来对方比自己高一个头,嘲讽技能失效了他只好说:“咱不能虐待儿童啊。”
稚乐闻言气呼呼地瞪他一眼,陈溱顿时乐了:“这还不是为你好么?”
“可是吃了鸡,以后就没鸡蛋了。”
陈溱:“哦,你心疼什么,该你吃的不吃,没事儿就往我碗里扔,现在知道鸡蛋好了?”
“可是,杀了它吃了这一顿就没下一顿了,大不了”稚乐望着手中的母鸡,犹豫,再犹豫。
“大不了什么?”
“大不了以后,我不挑食了”
陈溱乐了,自打上次稚乐说服他吃了一个蛋,就把自己那份全给了他,人孩子好啊,还不能随便责怪,明里暗里说他挑食不好,没成想他还记住了这词。
晚饭的时候,小缳见稚乐不再动不动一枚蛋跐溜扔进陈溱碗里,不禁笑道:“哎呦,这是天下红雨了,阿栉竟是肯吃蛋了。”
陈溱在一边得意地笑,深藏功与名。
他发现他根本就不在寝室里,他和他的书桌正漂浮在一片白茫茫无边无际的虚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周围还荒无人烟。
“艹,”他忍不住撸了把脸,他这人脑洞大点子背,八字差到没眼看,喝口凉水都能塞牙缝。从小做什么都不成功,纯属一天学二十个小时才勉勉强强考上个大学的衰狗一条。更要命的是,他常常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阿飘们就在梦里不停地骚扰他。
有一次睡午觉,梦见一个美女在做吃播,直播到一半跑到一边的海绵垫子上狂跳绳,向大家展示自己是如何励志减肥的。他看的辣眼睛很想走,然后手边的小萝莉就牵起他的手说,走叔叔,我们不要理这个神经病,顺着小腿爬上他的身体,手臂圈着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地说,叔叔,我们走。
那一瞬间,陈溱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窒息,那一圈手臂像索命的绳索套住了他的脖子,只差一点他就要断气。然后他的意识上浮,朦胧间发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自己侧躺着睡在床上,而一种无形的力量压上了他的身体,从腿弯处到小腹最后蔓延直脖子,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被子被压过最终凹出一个坑。
四肢无法动弹,鼻尖不能呼吸,他在心里狂叫:“去你妈的叔叔,谁要跟你走。我他妈一个五好青年,二十岁都不到,你有脸叫我叔叔?!你哪来的奶奶?死了不去投胎跑我这里来折腾,一路走好吧您!”
一道白光闪,陈溱猛地睁开眼睛,结果发现窗户外天已经黑透了,再看看手机,他一觉睡了八个钟头。室友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抖着腿到厕所去撒了泡尿,他全身都在发虚,连忙将睡前摘下放在床头的玉佩戴在身上,恨不得直接塞到裤裆里。
第118章 我竹马可能喜欢我(45)()
你好。橙红的太阳露出半个头;霞光万丈;云海翻涌间千变万化;让人痴迷。陈溱迷瞪着眼把下巴搁在稚乐的肩膀上,裹着被子看日出。被打击之后,他的心态进入退休期,自认为调教出一棵强攻的好苗子;不久之后就能功成身退回家养老。
陈溱其实很想睡觉;但是一向体贴的稚乐却逼着他干瞪眼;紧实的手臂搂着他的腰,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传说倘若两个人一起看一百次日出就能永远在一起。”少年人静静地看着云海;嘴唇贴在他的耳边慢慢述说着。陈溱斜着眼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洗脑包,稚乐竟然还真信了,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都用童话这种东西安慰人。然而稚乐目光虔诚,琉璃般透亮的双眸在灿烂的日光下格外璀璨;睫毛上都像有精灵在飞舞。
“那接下来你不是要每天跑过来看日出”陈溱不解风情道;“你就不能饶了你哥哥我这老胳膊老腿?”
“当然不;”稚乐转头看着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意,仿佛想到了绝佳的点子向陈溱邀功,眼角带着倦意;却温蔼至极;“日后每年来一次;可以一直到老的。”
陈溱呼吸一滞;心中有点难过。稚乐就像个攒着甜美糖果的孩童一样天真,他揣着这些糖格外珍惜,吃糖之前满怀憧憬,享用的时候也一点点省,企图拉长甘甜的余韵。但是陈溱不能做他的那颗糖,他属于快消产品,咂吧两下就没有了,想一直甜下去,还得给他找个长久的,他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该给稚乐找个伴儿了。
这种爹妈心态一旦萌生,陈溱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织锦居是城中有名的成衣铺子,坐落于最繁华的地段,此时人流如织,稚乐便护着用手陈溱一路穿梭。等到了店中,伙计连忙迎上来:“哎呦,客官,您是要定做还是成品啊?”
陈溱看了一眼稚乐:“要不定做?”
稚乐如今生得英俊挺拔,身似劲竹,一般的衣服还真是上不了身。稚乐点点头,然而等裁缝靠近帮他量尺寸,他却拧眉,因为曾经受过诸多折磨,他此时已不喜欢旁人近身,一旦靠近便抑制不住暴戾的心境,这种感觉随着力量的增强而愈演愈烈。陈溱是个例外,他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心境还算平稳,然而此时他却站在一旁,那面带精光的裁缝在他身上比划着,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作呕的气息。
稚乐脸色发白,紧紧地抿着唇。
“怎么了?”
“我不喜欢”稚乐求救般看着他。剔亮得眼睛转向裁缝,对方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气用上身来,这人怎么这么凶?裁缝嘿嘿一笑,向陈溱道:“这位公子,既然您相公不喜欢,不如就烦请您来量一个?”
陈溱一脸懵逼:“那是我弟弟。”
“哟,那是小人冒犯了,只是二人有夫妻之相,我一时以为眼拙,眼拙您有所不知,这世间真正的夫妻相最是少见,多半都是怨偶脸,像二位这般登对的几十年也找不一对。”
他自顾自地说着,将测量的工具交给陈溱,还是不停地絮叨,完全不把陈溱的话放在心上:“在下当年在金鹊桥上帮人算命,十算九不准,唯一一个百算百中的就是姻缘签,我看二位甚是有缘,还是顺应天命的好。”
陈溱只当听笑话,被人跟自己家的崽儿拉郎配虽然有结果点无语,但是他知道没可能也就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稚乐不大高兴,陈溱帮他测量的时候发现他嘴角向下拉着,明显对裁缝的指手画脚感到不满。陈溱以为他是因为还小,不喜欢被人开这种玩笑,下一秒就出了一身冷汗——他不会还喜欢云轻那个渣吧?
念头盘旋在脑海中,陈溱不免警惕。他调出录像看原世界稚乐的遭遇,顿觉不妙,他和这孩子处出感情来,再次看到这些画面,已经不只是气愤了,真是心窝窝戳得直疼。一直到走出织锦居的大门,他都是板着脸。
稚乐细细观察陈溱的神色,兄长似乎不悦?是因为刚才那些话吗?他心中不安,伸手去探陈溱的手,但是陈溱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稚乐大冬天在结冰的湖面上罚跪,裂痕蔓延开,他一下掉进彻骨的湖水中,觉得自己也感同身受,浑身冷得直哆嗦,稚乐去牵他的时候,他正好将手抽走,拿到身前暗地里抚了抚胳膊。
身后之人眼神一暗,陈溱却浑然未觉。
远处有人在呼救,将陈溱的思绪拉回来,呼喊声似乎和曾经无助的稚乐重叠在一起,让他一颤。陈溱心中蔓延出一种焦急,无法控制地走向了声源处,只见街角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有个身穿孝服的孱弱少年正跪在一匹草席前,草席上下两层,中间露出一双黝黑的手脚。少年脖子上插着一个草标,显然是在卖人,而且是自己卖自己。
陈溱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浑身僵住——这个故事的正牌受正在卖身。
摊子前两方人马正在争执,一方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手上拿着武器铁棍和刀具,另一方是带着几个家仆的年轻的公子,双方对峙争论。年轻公子先来准备将衡秋买走,而城中最大的青楼却看中他的美色准备强抢。而主角跪在一具尸体前面,他被几个人压制住,只能屈辱地瞪着对方。
那几个人不时对他动手动脚,有一个已经把手探进了衡秋的衣襟里。陈溱只觉得气血上涌,大喝一声:“住手!”
人群里的骚动平复下来,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陈溱的方向,衡秋也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带泪却迟迟未落,他似乎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救他。
为首的壮汉一扬下巴:“你是哪里来的兔崽子?”
“我是你大爷,你们这些人目无法纪,当街抢人,竟敢如此嚣张。”
壮汉看清陈溱的模样,立刻淫笑起来:“哟,我当是里哪来的小美人,脾气倒还不小,怎么,爷今日就是抢了人又如何?也不仅要抢他,还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完,他纵身向陈溱扑来。然而刚走两步,便被一股剧烈的气浪掀翻,摔倒地上晕死过去。
周围的人都露出惊骇的神情,陈溱却神色如常,回头看向那傲然独立的少年。
他现在有点担忧,讲真,现在这一处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