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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当即斩杀半人半妖的国师,他夜里回去后果然搞出了动作。那一夜至少有数百处妖气涌动,像是众妖呜咽着逃离。
亦正是八仙为了国师的辅助,而容忍下在望仙国内作威作福的妖气来源所在。
直到最后一只妖也消失在了回天阵中,整个望仙国气息一变,由神魔共舞的纷冗变得清明有序。
那八仙投影乃是望仙国灵气所塑,投影被打散,灵气也或多或少地重归本位。那夜降下的如雪之物便是那灵气化为实质降落的景象。
只要灵气不绝,没有了这杂乱气息的干扰,在漫长时间的修复中,这片土地终有一天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这才是人应该生活的地方嘛”姬玄满意地降落在药殿之前。
古朴的殿宇中曾经的法力禁制已经全部消失了,已经被送回家中的孩子气息也早已消迩。整座宫殿已和寻常宫宇无异,只是门口多了醒目的铁锁和封条。有士兵肃立在门口把守,恭敬地向她行礼。
国师一死就如此快速地做出这些动作,看来万寿帝想这些事情已经很久了。
一个以信仰为生的国家,一旦失去了他们所信仰的事物,该何去何从?
一个早有心去改变这一切的君主,在此时的作用变凸显了出来。一个依赖了信仰三百年的国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但显然万寿帝已早有准备。
“国师死的冤啊!”
跪在国师棺木前哭泣的队伍中突然站起来一人,双目赤红地看向万寿帝。
“陛下,国师是被奸人施了邪术所害,从仙临宴上回来后才呕血而死的!请陛下明惩妖邪,为国师报仇啊!”
万寿帝沉着脸看着他,这个站起来的人是国师从前得力的手下,在国内也颇有威望。
“放肆!”礼官怒喝,“仙人已经验过,国师乃阳寿已尽,非他人所害。你此言难道是在质疑仙人不成?”
发声之人面色一白,还不死心地想开口,却又听得礼官冷声道:“更何况陛下在上,你大呼小叫毫无体统,分明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是谁允许你行如此僭越之事的?”
万寿帝摆了摆手:“罢了,今日乃景仁出殡之日,朕念他对朕的臣子一片忠心,不和他计较。过后押入刑狱稍作惩戒即可。”
这下说话之人面孔彻底白了下来,一言不发地重新跪倒在地上。
虽然不想面对,但他心里清楚,一切都不同了。
倘若国师尚在,他如此做,是不会受到处罚的。
听到父皇母后回宫的消息之后,贾温荣马上坐轿来到了母后的宫中。见到父母疲惫的脸色,小公主本来就已经哭过一场的眼睛又是一红,扑入了母亲的怀中。
贾温荣本来想好好安慰一下父皇,毕竟父皇那么倚重国师,国师逝世父皇一定很难过。但她哄了二人小半个时辰,却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安慰并没有到点子上。
所以父皇心事重重,到底在思虑着什么呢?
低头沉默了一会,贾温荣突然抬起头:“父皇母后,我是不是要有个弟弟了?”
帝后均是一愣,“荣儿怎么会这么想?”
“就是”贾温荣吐了吐舌头:“仙人告诉我说现在国内灵气可以让人们生第二个孩子了。我就想着,父皇母后要是再能生个弟弟,平日里就会更加有趣味,父皇的皇位也后继有人”
万寿帝莞尔,拍了拍贾温荣的脑袋,“你问仙人这些做什么?”
“不是我问的是仙人自己跟我说的”贾温荣小声嘟囔着,却听万寿帝接着说道:
“朕为何要再添皇子?这皇位给你不是很好?到时候你就是万仙国千秋万代的女帝,我和你母后没完成的大业,还要你去继续呢。”
“父皇怎么能这么说?”贾温荣大惊,“我什么都不会,怎么能当皇帝呢?再说父皇还年轻,怎么能就说这种话呢。”
她瘪着嘴凑到万寿帝面前,看到桌前的宣纸上有许多清正端雅的名称,不由得大为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即将新开设的书院。”万寿帝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又拍了拍一脸懵懂的小公主头顶。
“你父皇想着这些已经很久了”
葬礼结束之后,望仙国内陷入了恐慌之中。
国师是他们与仙人沟通的桥梁,现在国师没了,谁来沟通仙人,传递仙人的旨意呢?
今年曾经的仙人没有赴宴望仙台,是不是以后也不会来了呢?
面对动荡的民心,万寿帝在众望之下拜访了现在皇宫内名为姬玄的仙人——并与之密谈了许久。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第二日万寿帝就宣布将每年的仙临日改为祭天大典,并说出了仙人的忠告。
现在的望仙国民智未开,灵气薄弱,不足以承受从前那些仙人的降临。所以从今开始国内要广开民智,臣民各司其职,勤耕精作,待到灵气重新浓郁起的那一天,就是神仙再次降临的时候。
安定随着消息的宣告在百姓间渐渐蔓开。
虽然只有一个渺远的希望,但也远远好过绝望。
只要有希望,就能走下去。而未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谪仙临凡(上)()
“确定已经彻底陨落了吗?”
“本源尽碎;连九转莲台都无法修复;是陨落无疑。”
一条浩浩荡荡的银河缓缓流淌着;从天阙延伸到下界的霄汉。流到人间卷起漫天星斗;在九重天上的部分则像一张巨大厚重的沙盘;其间如星辰般罗布的;竟是一块块盈着光辉漂浮的牌铭。
银河之下;一方巨大无垠的玉台浮在云霄之中,台下如同一座倒悬的山峰,上刻着“观星台”三个苍劲大字。
台上立着一个白衣男子;正凝神看着银河中的万千牌铭。男子旁一个矮小看不清面容的青色身影,正是刚才发问之人。
听到白衣男子的回答后,青衣身影声音尖利地冷冷笑了两声;“明明下界已经传来了有散仙入境的消息;还敢轻易下界。结果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如这般蠢讷,便是陨落也是自找。”
白衣男子像是没有听到青衣身影说的话;只是兀自看着银河;袍袖一挥;银河像是被拂出了一丝波澜;几块已经黯淡无光的牌铭从中飞出;落在了观星台上;不多不少,正是八块。
青衣身影似是对那几块牌铭十分不满,轻哼一声;“既已陨落;这仙牌便也是废了,何必放着碍眼?”
话音未落,一点青光落到牌铭上,八块牌铭立即化为了齑粉,消散在云霄之间。
白衣男子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其他动作,只听得那尖利的声音再道:“不过也多亏了这八个蠢货,让朝尤定下了决心。要不然对伏衡的处置不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是天帝。”白衣男子再也无法忍耐,沉声纠正道,“况且伏横神君之事需得谪仙台灵力最盛之时,当时还不是时候。”
青色身影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明日就是他行刑之日,我倒是很期待那个场景呢。”
白衣男子干脆拂袖而去,观星台上只剩下青衣身影对着浩瀚的银河,戾气却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来。
“时候已到。神君,请入台。”
仙官依旧恭敬地低着头,他面前的男子已经褪去了法冠仙印,只剩下一身银袍,正抬头看着玉石拱门上刻着的字,眼中看不出情绪。
谪仙台,谪有罪之仙于凡世轮回。
台上没有人,但几乎整个天庭的眼睛都在看着此处。若是十万年前寻常神仙受罚,他们必不会如此关心。但今日的天庭正处于封印之中,而即将被谪下的神仙是曾赫赫威名的战神,伏衡神君。
无论哪一点,都让他们不得不关注。
谪仙台灵力每百日盈亏一轮,现在正是灵力最盛之时,也只有此时,才有可能将伏衡神君这种境界的仙人成功谪下凡尘。
然而那亦是十万年前的事情了。若是通过谪仙台能让神仙下凡,整个天庭估计要排着队来被贬谪。事实上,自从封天阵立下,谪仙台的力量也不足以让仙人穿过封天阵进入凡间。
所以这次又是为什么,如此大张旗鼓地贬谪伏衡神君呢?
药香萦绕的殿内,白胡子老头看着地上的铜镜。此时镜中波纹荡漾,显示出的正是伏衡神君被押解入谪仙台的场景。
“原来如此吗”他喃喃说道,眼中情绪复杂。
仙人在被贬谪,往往是将灵魄剥离仙体,打入轮回,就算直接以本身被谪,也需得剔除仙骨,方能真正达到“惩罚”的目的。
然而正在台上的男子,不仅仙身完好,仙骨也完整无缺,除了祛除法印,竟是丝毫看不出即将被贬谪的样子。
不知情的仙人见到了这个场景,可能以为这是优待。然而颇有一部分仙人即刻便明白了天庭的用意。
这是要伏衡神君本身的法力与谪仙台的灵力一起,合力穿破封印!
这哪里是要将伏衡贬谪,分明是要他以万年道行和身骨精魂,来做天庭冲破封印路上的第一块奠基石!
或者说是第一块牺牲的踏脚石。
但将伏衡押到谪仙台上的理由却是名正言顺的——他违背了天条,自然按天规论处。
没有人可以说什么,哪怕明知道真相。
“文清,你说结果会是如何?”
殿中晃入一个玉冠男子,白胡子老头头也没回,没好气道:“青鸾,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这场景太惨烈了,我自己不敢看。”青衣玉冠的俊美男子耸耸肩,走到了文清道人的旁边。
“若是要遂天帝的意便是能成功突破封天印,只要封印开了个口子,便是步步崩溃之时。”沉吟了一息,文清又开口:“但真正的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伏衡自己。”
“来打个赌吗?”青鸾突然说道,被文清白了一眼也不恼,“我用一根羽毛跟你打赌,伏横会到凡间,但”
“但什么?”文清抬头看向青鸾,却只得到了一个笑眯眯的反问:“所以你的赌注是什么?”
“伏衡,你违反天条。经众神君决策,最终决定判你谪下凡间三十年,你可有意见?”
“没有。”
凌霄殿中的对话又回现在脑海,姜晏微微闭了闭眼,走到了谪仙台的边缘。
那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月牙形豁口,却是整个望仙台灵力的汇聚所在。
“天庭助我飞升,赋我仙位,这份恩缘我定然会偿还。”
而因果两清之日,便是他恢复自由之时。
灵风凌冽下,他终于在众仙的屏息中纵身向下一跃,顷刻间灵气狂涌,挟着他向下坠去——
而在九天之下,荒寂无生机的山中,一个正在打坐的青衣女子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平静辽阔的天空。
“姜晏是你吗?”
谪仙临凡(中)()
“所以你的赌注是什么?”
看着语气依旧不正经的青鸾;文清一个白眼翻过去;胡子都气的抖了两下;“我拿乾坤镜与你赌;行了吧?”
青鸾嘴一咧;“自然可以。我赌伏衡一定会下到凡间;但不会去破长羲的封天阵。”
“那他要怎么做?”文清看着镜中已经空无一人的谪仙台;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
“这就得问长羲了,封天阵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再说我不信伏衡没有准备。”
仿佛有烈火在烧灼着五脏六腑;凌冽的灵气刮着全身,姜晏感受着身上的力量冲着他向下而去。
庞大的灵气流突然一滞,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反弹的力量袭来;姜晏身上护体法力应激而起,在乱流中将他牢牢护住。饶是如此;他也感受到了那反弹力量的庞大。
还有来自本能的危险之感。
十万年来;天庭无数次的想破除封印;数千神仙赴身其中;却无一不铩羽而归。
而那些方法中;借助谪仙台的灵力无疑是最凶险的一种。
谪仙台将神仙谪入凡间;并非仅仅是将其从天上抛下去。大多数神仙对谪仙台灵气运转或只知表面,或一派茫然,而只有少部分知道;那月牙豁口之后所蕴藏的真正力量;是法则。
法力灵力,可以堆积也可以消磨,可以转化亦可以打散。但法则一旦形成,便如同天地自生,坚不可摧。这也正是天庭十万年来拿封天阵毫无办法的原因之一。
封天阵的核心,亦是法则。
就像无论积纳了再多五行之力的阵法,天庭都可以摧毁,但是他们无法摧毁五行本身一般。谪仙台和封天阵的法则,就是无法被摧毁的存在。
但若是两个法则相对抗呢?
在最初,有无数人都将希望放在了谪仙台身上。它与封天阵几乎是完全对立的两种法则。一个强迫神仙去往人间,一个则将神仙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