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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都有,若不是凡人看不到,此刻已经能让柳填地界万人空巷了。
上一次见到姬玄祭出她的法核还是在十万年前封天之时,一缕金光就仿佛挟着千军万马而来,杀伐之气震慑灵霄。
按理说,主杀伐的法核,在治愈修复方面是极不擅长的。可此刻的金光却又带着浓郁的治愈之力,否则也不会让情况好转的如此之快。
重逢之后玄惊对姬玄更加心直口快,直接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没想到姬玄的脸上却闪过几分不自然。
“我以前的法核也是偏治愈的。后来才多了杀伐之力。”姬玄淡淡地解释道。
法核的变化是性命攸关的事,却被她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玄惊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你说的‘以前’,不会是天庭成立以前吧?”玄惊试探着问道。
看着姬玄的沉默,玄惊再次高高挑起自己的眉毛。
。
修复这片地脉要耗费多少法力玄惊不太清楚,不过他再次看见回天阵时,都要为那蔫在地上一小揪的阵眼而心疼了。
姬玄面色苍白地宣布自己要再次闭关,还没等玄惊问需不需要自己护法,洞门就再次树起了结界。
玄惊在槐山呆了几日后,觉得不能再天天白吃戚若做的饭了,再加上对贤林镇也放心不下,掐了个诀就飞了回去。过几日又回来看看姬玄的情况,指导一下戚若的修炼,就这样流水般的三个月过去了。
再看到姬玄的那一刻,玄惊知道她去意已定。
“把气势收一收,知道你实力又恢复了,这么刺激人,还给不给我这个天分不高的人活路了?”玄惊半开玩笑地扔给她一个松果。
姬玄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她一直想将回天阵彻底炼化,可是自从苏醒以来事情叠着事情,她又被一种莫名的焦躁催促着难以静心。上次回溯之后她终于明了了方向,闭关也是随着感觉而行,感知到了可以动身的时候,她也无需再准备。
姬玄没说在回天阵中看到了什么,玄惊也没问。他明白许多事情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只有缘聚缘散,尽力当下。
“玄惊。”走之前,姬玄突然开口,“在你心中,我是敌人吗?”
玄惊先是怔住,后又默然。
他知道姬玄问的应当不是现在。而是从那封天之时起,姬玄看起来已经站在了整个天庭的对立面。如果以天庭的角度看,她与所有的神仙都是敌人。
但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他不是傻子,天上众仙也不是。就算他们不清楚长羲封天具体的原因,也知道此事绝对没有凌霄殿中那些人的解释那么简单。
更何况数万年的相识相知,天庭上并不是只有伏衡一人信她。
“天庭不能完全代表我,长羲。”玄惊最终缓缓开口,扬起一丝笑意:“再说,你又没有变得像青鸾那么让人讨厌,我为什么要与你为敌?”
“不过我这十万年的辛苦也少不了你一份,看在你给我恢复了身体,就先勉强原谅你一成吧。”
姬玄也笑了起来,将松果扔了回去。
“问你一句话,回了我十句。你怎么变得和青鸾一样多话?”
“不过,无论是否将我当作敌人,还是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云雾轻轻浮上山头,拂过她有些虚幻的轮廓,却掩不住那清晰的声音。
“真正的敌人要回来了。”
大漠孤城()
黄沙在风中呼呼刮着;偶有行人厚布裹头;直到走进黄土埋面的城门;才能松口气敞些衣襟。
然而很快;大部分人又要把松下的气提起来——在缴纳入城粮的时候。
里城门口的守卫眯着三角眼;查看着进城之人交上来的东西。合格的收下;不合格的直接扔到地上;任凭他们如何叫嚷或哀求,惹急了直接把人薅起扔到外城门外,将那声音淹没在滚滚黄沙之中。
外城到里城中间隔着不过十丈距离;两道城墙中间四面围起,已经俨然是一个小型的避风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缴纳上入城粮的人大都在路两旁的空地上躺坐歇息,或是盯着新进来的行人。
“不知姑娘在看什么;可否与在下分享一二?”一个有些轻佻的男子声音从队伍后面传来;好几个排队的人都转过了头。
但见到那男子的视线,他们就知道所问的只是那个青衣少女。
被问到的少女也闻声回头;她的面容被一抹青纱遮住;只露出了漆黑的双眸和光洁白皙的额头。她静静打量着走过来的年轻男子。只见他一身蓝衣齐整;仪容干净;在周围颇有些灰头土脸的进城人群中格外显眼;显然并非城外之人。俊朗的面容上带笑意;看起来自信而从容不迫,定睛看去却能察觉那双明眸中隐隐流露出几分紧张之色。
迎着男子的目光,少女不急不缓地开口:“我在看城中景色。”周围人声嘈杂;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和她的气质一般,温和却有股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在男子耳中。
男子笑意不减点点头,手里拍着一把折扇,“要看景色的话,这里可不算是城中,姑娘是第一次来伏州城么?”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男子微微躬身作了个揖,“在下姓沈,常住于城中,姑娘初来乍到想必对此不甚熟悉,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为姑娘讲解一二?”
一阵呜咽突然传来,原来是一家三口没带够进城粮,被挡在了城外。少女看了他们几眼,又转过了头,“好啊。”
男子施然上前,与少女并肩而立,说起话来也更加方便。
“姑娘也看到了方才几人,伏州城有个规矩,外来之人想要入城必得缴纳足够的凭借,可以是金银铁器,也可以是淡水粮食,标准不一而足,统称为‘入城粮’。姑娘前面这道城门,进去了是内城,里面才是真正的伏州城。至于外面那道——”
男子手中的扇子轻轻点了点队伍正后方,亦是行人进来的方向:“那被称为外城门,只是旅人自宽而已。那些进不去城内,又不想冒着风沙回到大漠里的,就都在这内外城之间的空地上呆着。毕竟内城以外的纷争,守卫是不管的。”
听着男子的弦外之意,少女眼中似乎带上了一分笑意,“想来城中定然比这里要好得多了。”
“比这里自然要好上许多。”男子一笑却露出几分憨态,连忙调整了嘴角,“姑娘如此怡然自若,应当是带足了入城粮了。”
“应当是吧。”少女看向队伍最前方一个高大男子,他拿出了一锭纹银,成功走了进去。
“他娘的,别哭了!”之前被挡在门外的一家三口中,男子突然恶狠狠地唾了一声,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走不了城里,还不能绕过去了?我就不信只有这一条路能通北漠!”
说完他带着妻子孩子,重新迈入了城外的风沙。
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可惜确实只有这一条路。”
“北漠是何处?”少女突然开口。
“是大漠里面的一座小国,从前附属于大昭。这座伏州城是唯一通往大漠更深处的路,以前也有许多想从城外绕过进去的,没人能活着到里面。”男子的语气里半是怜悯半是遗憾,
“但进不去城内又不愿回去的话,没人能帮得了他们。”
长长的队伍在人们喜忧参半的心情中到了少女这里,她从袖中拿出一锭纹银,与之前高大男子所拿分量分毫不差,守卫掂量了两下,又抬头看了看少女。
若是寻常这般身段的女子,就算身边有人陪着,他们也定然是要好好“打量”几圈的。但他们这么多年在这乱地看了成千上万的来人,一打眼就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因而只扫了一下这个少女的气貌,就让她通过了了。
少女微微颔首致意,青衣负袖走入城门,身后探究的,贪婪的,嫉妒的繁杂目光都隐没在门外,随着城内景象映入眼帘而消失于无形。
城内街道宽大,两旁有零星的小贩,似乎所有屋院城楼都积着一层灰尘,阳光艰难地透过空中的浮尘照下,将这座辽阔又逼仄的古城展现无余。
男子也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锲而不舍地跟在她身后,“方才在门外还没问,姑娘的目的是在城中,还是想通过伏州城去大漠深处?”
“去伏疆深处,公子应当不同路吧?”少女抬了眼眸,空中的灰尘仿佛丝毫没有落在她身上,打着旋绕开青色的衣角。
男子怔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少女说的伏疆指的是哪里,灿烂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下沈墨白,墨黑之墨,雪白之白。既然姑娘所去明确,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这条路尽头的三伏客栈乃是在下栖身之所,若有需要随时恭候。”
少女抬手揭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清丽的面容,“姬玄。”
沈墨白方要称赞她几句,就听得少女接着说道:“若是你计划不顺,也可来寻我。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男子的笑容登时一僵,满腹的草稿也噎在了喉中,忽然一阵风吹过,再定神看去,少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道旁有小贩看过来,只当是女子方才自顾自走开了,看着僵在原地的蓝衫男子,心下冷笑一声:长得俊俏有什么用?还不是追不到姑娘。
老母神庙()
打开客房的门;姬玄走进了这个像被灰尘封起来了般的屋子。
她转了一下手中的青纱;它就如融入了空中般不见了。其实虽然途经大漠;这面纱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必要。只是入乡随俗;不想惹人注目罢了。
虽然这样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只要不影响她的行动;那些刻意为之的心思她也不会去在乎。
姬玄瞥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走到桌子前斟了一杯茶水,随即将水向地上一泼——霎时间整个屋子的灰尘如水般流动了起来,向着同一个方向汇聚;最终停留堆积在水渍漫开的痕迹上。
几息之间,地上已经堆起了一个小土包,整间客房也焕然一新。姬玄没看屋内的情况;反而端详起了地上的小土包。
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土堆,连个相肖的形象都找不出来。姬玄看了几眼;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从前她用这些法术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让这些东西形似她记忆中的某些事物;有些是天庭的;有些是更久以前的。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心中总是装着那些有趣的光影;因而也不探究自己具体想了什么。
可醒过来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法术中很少有那些影子了,只剩下纯粹的法力。
这样也挺好的;更加精炼而强大;只是
“这样太刻板无趣了啊,阿玄。”
熟悉的女声仿若玩笑又仿佛叹息,从记忆深处来到她耳边。姬玄皱了皱眉,压下更多关于这件事的思考。
总而言之,她的法力更加纯粹了却是真的。寻常神仙登上灵霄,受了飞升的淬炼就以为自己的法力已经至精至纯,法核毫无瑕疵。姬玄却清楚,在他们的境界上根本不存在毫无瑕疵的法力和法核,区别只在于杂质的多少罢了。
以她的灵魂水平,也不能保证这具身体里的灵力能纯粹到毫无瑕疵的程度。随着她法力恢复的越来越多,她神魄所能将其淬炼的效果也越来越低,到时候法力和法核都会受到影响。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为此事费一番周折的准备,但没想到在回天阵的加持下,恢复的实力纯粹度也极高,并且还在不断上升着,以至于让她感觉自己有了几分曾经的风范。
是了,曾经的风范啊姬玄目光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伙计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姑娘,晚上要添热水吗?这里的风沙大”
姬玄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凡间灰尘于她来说根本不会沾身,因而在大漠穿梭半日后,她身上依旧如新。
“不必了。我没有什么需要的,其他事情也不必上来找我。”姬玄拒绝了伙计的提议。她来此只是为了在进入伏疆深处前做两日准备,在屋中布下回天阵后难免会影响到周围凡人。
半月有余了,她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初没有从那些妖族记忆中回溯出传送阵来。
这却是她的疏忽,那些妖族快速的到来让她以为伏疆与柳填一带相距并不远,却忘记了那些妖族可能并不是飞行或用法术移动而来的。
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距离遥远的两地顷刻即到,那就是传送之阵。多少年以来世上在妖族中已经没见过像模像样的传送阵法,但若那伏疆老母真的是洪荒余族,一个传送阵也不算什么。
当她在途中察觉到不对开始寻找传送阵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传送阵早已被销毁,就在岐山屠戮的那个夜晚。
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还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