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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在途中察觉到不对开始寻找传送阵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传送阵早已被销毁,就在岐山屠戮的那个夜晚。
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还是以防万一?
连着御风飞了半个月的姬玄现在只想好好回复一下法力,黑气召唤出的瞬间她已经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却又不知为何睁开了双眼。
接着她面前出现了一把小巧的团扇,上面的图案依稀像是一只鸾鸟。与沈墨白那把折扇不同,这把小扇上隐约带着几分仙气。
姬玄想起,这好像是婳瑶仙子把青鸾秃毛的样子在扇上,差点把青鸾气哭的那次。那把扇子最后被青鸾抢了过去,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变化法术,姬玄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脑中出现的是这把扇子。只是在召出回天阵的时候不自觉使了出来,现在看着却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正当她打算重新闭眼的时候,黑气兴奋地探了过来,一口吞掉了团扇。
姬玄:“”
。
黄昏的时候,伏州城里热闹了起来,风尘仆仆的人也找到了住宿,开始在城里走动。
大漠里风沙会持续很久,每个月只有一两天势头减缓的时候,行人大都趁着这个时间进来,错了时间的要么埋在了沙漠里,要么在关外等着下个月的机会。而进来的人,就至少得住上半个月才能继续往里面走了。
“姑娘好生水嫩啊,和我们这些漠里的人就是不一样。”有个卖煎饼的妇女艳羡地叫住了路过的姬玄,还不忘了向她兜售自己的煎饼。
大漠里缺水,伏州城也不例外。勉强能算上个小市里的摊位上都是水分极少的食物,商贩的嘴唇都是常年裂着,还有几个面相凶恶的,不怀好意地盯着走过的行人。
苦境之地,多生穷恶。姬玄一路看过城中景象,心中也有了数。
在客栈里一下午的调息虽然让她回复了大半,在这伏疆的势力范围内她也不会大肆动用法力,好在这座城近年有转运之象,无需她过多干涉。
走出了人数较多的街道,姬玄看到一座庙立在角落,匾上的字被厚厚的积尘盖住,她扫了一眼就迈入庙中,却是一怔。
庙内所立的那尊神像,人身蛇尾,线条有些粗粝,面容上的神采却依稀可见。
庙里有一个妇女正在扫地,看见姬玄愣在原地,便对她说道:“第一次来,不知道供的是谁吧?”
不知道?
不,她之所以一怔,恰恰是因为她对这塑像太熟悉了。
凡间的女娲庙不计其数,神像也各有不同。可这一尊塑像却格外地相似。甚至隐隐有几分贴近她记忆里那个人真正的样子。
就好像塑出这神像之人,真的见过一样。
这是她从没经历过的情况,姬玄目光停留在神像上,面上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暖意。
妇女以为她是默认了,便继续热情地说道:“来伏州城的人啊,都得来老母庙拜过一次,这上面供着的,可是伏疆的守护神——”
“伏疆老母啊。”
一臂之力()
“这上面供着的可是伏疆的守护神;伏疆老母啊。”
话音出口的瞬间;妇女感觉头皮一麻;排山倒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令她在难以呼吸的同时;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伏”姬玄抿住唇;面色十分无语。像即将说出的是什么恶心的事物般截住了后面的字眼。
女娲像前供伏疆老母?
这可能是从天庭成立以来她听到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别说她曾在回溯中见过伏疆老母的身形与气息;知道她绝非人族——若是真的女娲在这三界之中,哪怕只是一缕灵智,无论相隔多远;她都会第一时间有所感知。
更何况
“你是这里的庙祝?这座庙多久了?”姬玄没有移开目光,淡声开口。
无处不在的压迫瞬间散于无形,身上一轻的妇女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民女不是庙祝,只是来这里做些打扫伙计的。这庙有;有几十年了。”
“你们供奉的伏疆老母;显过灵吗?”姬玄有些后悔方才被恶心到了没控制好气场;泄出了几分。还好堪堪收敛在了屋内;否则会造成更大的乱子。
“显过;显过的;”妇女点头如捣蒜,她现在脑中只剩下畏惧和服从,把脑海里的记忆原封不动地数出来;“五十年前这里只是一座没名字的破庙;庙里也是个差不多的神像。
那一年老母显灵,说城里的人供奉不够尽心,降了酸雨,烧了半城的好水。后来大家按照老母的要求重新做了神像,香火多了后,老母就又降了甘霖。再后来就不曾出现过了。”
“怎么显的灵?”
妇女转述出记载中的场景。灰云遮日,仙家朦胧的投影出现在天空,上身是曼妙的女子,下身是隐入云层的蛇尾,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觉得与庙中神像极为相似。
伏州百姓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自然是伏地不起,唯老母指令是从。
姬玄看了看神像下供桌满满的供奉,“这里香火很鼎盛”
妇女唯诺称是。
香火再鼎盛,那个老母也收不到。
这也是姬玄一开始将这里误以为是女娲庙的原因之一,她没感觉到有任何势力在承受着这些香火,纵使庙中香客众多,那些信奉也不会泽及那个显形的“老母”半分。
若没有这妇女的讲述,任凭哪个有观气之能的人过来,也只会认为这是一座仙家不在的死庙。
“既然香火鼎盛,为何牌匾积满了灰尘?”
妇女擦了擦头上的汗:“老母说心诚不在牌铭,不让我们换掉原来的牌匾,只令大家换了神像,说原来的那个与真神不似。城里又选了好些户人家,轮着到庙里打扫,提醒过往的行人庙里供奉的是哪尊仙家。”
信仰与供奉可以具现为灵力,越是强大的存在对供奉的吸收就越强,像这种彻底撇清关系,不收香火,不沾供奉的情况几乎不存在,除非是被供奉之人忌讳着什么。
例如怕被天雷劈死之类的。
以异族之身占女娲之名收取信仰,就算她胆大至此,也要有命去收。
可若目的不在供奉,那冒着被天道责罚的危险,大费周章地以人蛇形象要求信奉,又用法力抹去与这座庙的联系是为什么
难不成是专门来恶心人的
面前栩栩如生的神像已经足以确认那伏疆老母曾参与过洪荒纪元,但若她真的是洪荒余孽,并且识得女娲真身的话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姬玄挑了挑眉,暂且压下了对这些事的考虑。待到她见到异族本相,这些事自然会水落石出。
地上的妇女恍惚到现在,脑袋才稍稍能运转,心中也有了思量:这姑娘宛若神人,莫不是老母真身来此若真是
“别想太多。”清丽的声音响起,妇女一个激灵,还没等抬头就只觉眉心一凉。
莹白的手指点在她的眉间,和着少女的面容昏沉了她的视线,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妇女发现自己居然匍在地上,连忙整衣爬起。
明明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就突然倒在地上了呢,难道是近日水喝的太少?明天要去粮楼买一升了
妇女正了正发髻,刚要拜一拜神像,嘴中却念叨不出来了。
求谁保佑来着?妇女呆怔地抬起头,自己怎么把仙家的仙号给忘记了?
一头雾水地转到庙外,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她揉了揉眼回身抬头,只见悬在正上方的牌匾积尘一清,其上的金字庄肃醒目——
女娲庙。
。
清了妇女的记忆后姬玄继续无所事事地在城里转,伏州城听着气派但实际并不大,城中大多是暂居的行人,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在沙尘漫天的情况下出来。
这种情况下,独自走在路上的姬玄就有些显眼。她已经感觉到有几拨人前后跟着自己,到了彻底日暮之时,还剩两个男人跟在后面。
绕完第三遍圈子后,连姬玄也不由得失笑——被甩下好几次都能坚韧不拔地再次跟上,隔着半条街都能听到他们的喘息声了。
正当她起了玩心,想要看看这两个人能到底何时出来之时,灵识中一道气息忽然一动,遥遥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是她之前在沈墨白身上留下的一丝法力。
拐角的两个瘦削汉子正准备接着跟上,一探头却见巷内没了青衣少女的身影。
没事,他们习惯了,应该是已经走到巷子外了。其中一个嘴角带痣的男子有些犹豫地看向另一个:“还追吗?”
“废话。万一是首领要找的人,跟丢了你负责?”另外一个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也不一定啊”有痣男子小声咕哝了一句,还是跟着拔腿向巷外追去。
。
而与此相距了半座城的地方,一个蓝衫男子正贴着墙面往远处飞快地窜着,正是沈墨白。他怀里揣着个黄布包裹,塞得胸前鼓鼓囊囊,。
“叛徒哪里跑!”身后一声怒吼,沈墨白极快地往左侧一斜,一个凹痕出现在他原本方向的墙面上,坑内赫然嵌着一块眼球大小的铁丸。
沈墨白心惊之余,脚下又快了几分,但还是抵不住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前方是几座即将重修的破楼,一扇窗户摇摇欲坠地支在墙上,他一咬牙,用力一蹬窜入了窗中,但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被后面清晰地看见。
“在那个楼里!”几个追兵前后跃入楼中,堵住了所有的出口。
半晌,一行人悻悻出来,为首的刀疤男手里转着几个铁丸,阴沉地扫视着空荡荡的屋内:“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他要想从这城里走出去,除非大罗神仙来救他!”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一直直挺挺站在屋子中间的沈墨白低低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女。
那早就摘下面纱的清丽面孔微笑地看着他,低声开口,“我说过会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你是要从城里走出去,还是飞出去?”
似是相识()
直到到了城门口;沈墨白还觉得恍若在梦中。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没指望着能有谁帮他——毕竟正追杀他的势力是他曾经在城中最大的倚仗。就算侥幸逃了一时;也绝对逃不出这座城。因而在跃入破楼内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不存什么希望了。
可当窜入屋中的一刻;一个熟悉的青色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沈墨白一愣;屋中央的少女却丝毫没现出意外之色。她单手一探;沈墨白就被一股力量推到屋中央,随即见少女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破败的窗框发出不堪重负地吱呀声,接二连三跃入屋内的人狐疑地扫视着狭小的房间;沈墨白甚至能感受到他们视线从自己身上移过的杀气。
可最终几人只是在四周走了一圈,最后得出他已经逃脱的结论。
就仿佛他们二人已经与空气融为一体一般,视而不见。
“恩人莫不真的是来救我的大罗神仙?”看着城墙外滚滚黄沙;沈墨白不由感叹。
如果说在危楼内的隐身异法令他惊叹不已;那这一路几乎是凌空的飞来更加让他大开眼界。
他并没有真的认为身旁的少女是神仙,但笃定她至少精通奇门异术;且内功过人。
“我若说是;你会信么?”姬玄笑吟吟地对着大漠的风景;“你当初在门外与我说话;不也是认准了我有过人之处吗?”
“那是自然。”沈墨白被她的后半句话吸引了注意力;面上带着掩抑不住的自得与喜意;对着姬玄一鞠到底:“在下从师通习轩辕望气术,一见恩人便知你气象非凡,定有神通在身。未承想竟是如此厉害;失敬失敬!”
看着上午还扮出风流潇洒的派头;现在就毕恭毕敬的男子,姬玄虚手将他扶起,“轩辕望气术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你能学以致用,说明你与它有缘。不过你就没想过,如果在城内外找不到有能力帮你的人,亦或者对方不愿因一面之缘而出手相助,你又当如何?”
她初见沈墨白时就知道对方有着目的,且即将有一场有惊无险的小劫,没想到会这么快。
说到这里沈墨白有些讪讪,“在下只怀着但求一试的想法,没想到刚出门就能见到姑娘,不,恩人您,实在是在下之幸。”
事实上他也没想这么快就动手,只是白日里姬玄突然消失,下午又探听到那些人要将其销毁,只能趁着还有机可乘的时候,先出手将东西偷了出来,却被发现而狼狈逃走。
“既然我救了你一次,不需报答也不必你以恩人相称,只要你告诉我,你从那些人手中偷来的是什么?”姬玄莫名地对沈墨白怀中的黄布包裹很感兴趣,尽管它平平无奇,没有显释丝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