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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这只粉白色的猫兔模样的动物,却依然是那副可爱的样子,冲着她歪头一笑。
丘比这态度让泽越止恨得半死。
她转头就将这刚学到的技能去气酒神了。
。
。
拉芙伦泽对待狄俄尼索斯的态度,让酒神每每在因为自己对她说的话却被无视后气得半死,可偏偏却在十次中的一两次获得了她的注视后,在了解了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后,酒神见到她赞叹的笑容,得意非凡的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强大。
酒神的信徒们多是女性,她们对于这位美丽又年轻的男性神明报以一种粉丝痴迷明星的狂热,她们饮下酒神所带来的美酒,饮酒作乐,她们的笑声可以从山的这一头传到那一头,女人们聚在一起欢歌笑语的声音招来了更多的男人,男人们结伴而来,带着自己的家眷,也加入了这场肆意的狂欢。
人类因为醉酒而显露出的丑态,让站在高处的狄俄尼索斯脸上露出了不屑又轻蔑的笑容。
“看啊,这就是人类。”
他虽然从拉芙伦泽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可对于这个波塞冬赐给她的名字,狄俄尼索斯却非常不愿意使用这个名字。
即便是非要称呼她,他也只会对她招手,冲着她喊一声“唉”或者“喂”。
“愚昧渺小又可悲到可笑的生物。”
【“狄俄尼索斯这家伙,就是太过傲慢自大。”】
泽越止对丘比评价着狄俄尼索斯。
【“这家伙虽然是唯一一个凡人之身成为神明的特例,但也太狂妄了。”】
她说着任何一个游戏里必然会出现的“常理”。
这是“常世之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狂妄只会招来毁灭。”】
所以这些远古的傲慢神明,最终被凡人之身的科学家们夺走强大的权柄,剥下那神秘莫测的外衣,变成历史的灰烬,扫进愚昧无知的垃圾桶,成为谁都能当做闲谈来提起的一种“常识”。
【“如果神大人不是具有毁灭世界的才华,我一定想和神大人成为同类。”】
丘比如最乖巧的家猫一般端庄的坐在泽越止的身侧,它的尾巴优雅地环绕着自己的脚掌。
【“你不是观测者吗?”】
泽越止对丘比说,她的话语得到了丘比的肯定。
【“我对观察者这个身份没什么兴趣。”】
【“太遗憾了呢。”】
【“没有感情的你说出这种话,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和丘比打完嘴仗后,泽越止看着山下那已经进入了群欢场景的荒淫画面,暗自赞叹了一声果然古人的想象力足够丰富时,脸却被狄俄尼索斯掰向了他所在的左方。
“那么热切的看着下面吗?”
狄俄尼索斯强迫着让拉芙伦泽那纯洁无暇的双眼注视着自己,但是那双眼睛中既无半丝情|欲,也见不到痴迷。
在她那比山涧潺潺流淌的溪水还要清澈的目光注视下,散播着自己那“胡作非为,全凭本心行事”的酒神,居然有一阵愕然。
他的心中一犹豫,犹豫一会儿,低下头,亲上了少女的双唇。
已经十三岁的少女,让品尝了这娇嫩鲜红的双唇的狄俄尼索斯只想更进一步,做些什么海神尚未来得及做的事情。
但是划过夜空的闪电与暴雨则打断了他的想法。
湿漉漉的美少年也是美少年。
况且那沾满了雨水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非常。
但是身旁有着拉芙伦泽这么一位少女做对比,就连狄俄尼索斯也不会想要比她看上去更加的娇弱无助。
偶尔适当的表现出男子气概,这也是男性追求女性的一种本能。
刻在性别和dna上面的本能。
泽越止对于这种展示自己的愚蠢求爱行为,只是抱着“三不原则”。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倒贴上来的……难道还要让我亲自动手赶跑不成?”】
泽越止的态度向来都是冷艳高贵目下无尘。
丘比觉得哪天她被人捅了肾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
【“反正,人类就是个付出得不到回报就会自己离开的生物,不过啊,也有付出了得不到回报就想继续下去一直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而言之这种赌徒心理就是最差劲的。”】
丘比觉得泽越止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神大人是在说自己吗?”】
【“我?”】
泽越止觉得太好笑了。
【“别傻了,我早就在赌博这一项上面毕业了。”】
事实如此。
毋庸置疑。
【“神大人的过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呢。”】
丘比身上原本的那股端庄的气质,早在下雨之前就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
“你又在想什么呢?”
酒神的手指抚上拉芙伦泽的面颊,他的双眼中蕴含着的一往情深的注视几乎让全世界的女性都神魂颠倒。
这是宙斯之子与生俱来的天赋本能,根本不需要谁的教导就能学会这一点。
“你的目光所看的究竟是什么呢?”
如同恋人耳语一般的言辞。
“你在思考吗?你会想些什么呢?”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好歹也学学《圣经》吧,人家上帝好歹也在夹带私货的同时,告诉小年轻该怎么追求人家小姑娘。”】
“甜言蜜语”这东西对泽越止而言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就算酒神说了再多的情话,对泽越止——或者是拉芙伦泽而言,不比耳旁吹过的清风更加的重要。
。
。
一夜的大雨过后,被少女五十多日的酒神忽然悄然离去,而拉芙伦泽却没有半点的焦躁不安。
【“想玩欲擒故纵?这把戏我可是比谁都在行。”】
泽越止不屑的对丘比嗤笑完了酒神的这种小伎俩后,走出昨日躲雨的地方,迎着造成的第一缕晨光,看着不远处的七色彩虹,舒心的笑了。
那风中摇曳的树叶抖落了昨夜遗留的雨水与今晨的露水,水珠落在她的发间眉梢,她开心的大笑着踩着水坑,在泥泞的土地上转着圈。
白色的裙摆在空中飞舞,亚麻色的长发在她的身后旋转,当她转过身时,正巧撞在一个温暖的怀中。
【“哦呀,神大人,这是狄俄尼索斯哦。”】
丘比阴魂不散的在泽越止的背后向她提供这类的情报。
“唉。”
狄俄尼索斯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能让神明如此的珍重,拉芙伦泽比任何一个人类的女性都更得到酒神的倾慕。
“我认输了。”
酒神苦笑着抚摸着拉芙伦泽的长发。
他发现自己用错了方法后,立刻就转换了做法。
“你可真美啊。”
他的喃喃自语,只是换来泽越止对丘比冷静的一句评价。
【“第三个。”】
【“嗯?啊,特立同也被算进去了吗?嗯,确实是可以被算进去了呢。”】
泽越止在心中翻着白眼。
而拉芙伦泽却温顺的被狄俄尼索斯拉在怀中,清澈如水的目光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第16章 NANA(一)()
烦躁、空虚、暴虐、愤怒。
这是十四岁的一之濑巧的状态。
若说是中二病也不能算是尽数说明的词汇。
充满了负面情绪的一之濑巧双手拿着球棍,在放学后的教学楼里,从下往上,极有条理的将走廊的窗户一扇扇全部的打成碎片。
在造成了满地的碎玻璃后,他踩着一地的玻璃渣子向着顶楼走去。
顶楼的空教室里传来了小提琴声。
怪异的曲调里却带着演奏者的肆意。
反正就在前面。
抱着这种想法,当一之濑巧在听到乐曲戛然而止之时,也不过是百无聊赖的在心中“切”了一声。
真是无聊。
他的人生就要继续这么过下去吗?
这样子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他已经受够了,可即便作出了全日本的正常学生都会觉得脑子坏掉了的事情,可踩着事情造成的“残局”,那满地的碎玻璃渣子因踩在脚下而发出的“咯吱”声,都让他觉得毫无疑义。
因为不想被“毫无疑义”继续侵犯自己的人生,故而一之濑巧尝试了如此这般那般的许多正常人眼中莫名奇妙的“毫无疑义”的事情。
可——
毫无用处。
失败了。
他感觉不到“价值”这种东西。
他在原地停留了半分钟,决定走人算数。
他的脑子里一点也不包含“负责”和“接下来怎么收拾残局”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
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正在这时,他见到了一个长发的少女拎着小提琴盒,冲出教室门的模样。
那紧张的姿态,好像是在拼命寻找着回家道路的爱丽丝。
“啊。”
她看到了站在走廊中间,手上握着棒球棍的一之濑巧。
她左手上的小提琴盒跌落在了地板上,琴盒与地板发出了碰撞声,可是她却完全不在意。
如同千金大小姐般端庄秀丽的黑发少女,向着一之濑巧奔了过来。
她在距离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一之濑巧在这之前,只是从其他的男生口中听说过这位会小提琴的大小姐。
那么端庄秀丽的大小姐,光光是看就极具压迫力的高不可攀。
他无所谓。
整个人沉浸在烦躁不安无人理解的状态之中,觉得世界毁灭了都无所谓,更何况是个根本不会有交集的女生。
但是,她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移开脚步。
那双清澈如水的墨色瞳孔中倒影出一之濑巧年轻的面容。
她双手那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面颊,那指尖带着的凉意从他的面容上的肌肤渗入肌肉,顺着肌肉中的神经侵入了循环系统,那凉意绕遍了他的全身。
烦躁不安的心情,在这一刻沉静下来。
她忽然说道:“别哭啊。”
“哈啊?”
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怒火一下子从心中席卷上头,但是在一之濑巧出声发火之前,她又补充说了下去:“你……明明不被人理解的,快要哭出来了呢。”
——这个世界上唯一理解我的人。
这是焦躁绝望的恨不得世界毁灭的一之濑巧,十四岁时所遇见的奇迹。
他低头吻了面前的少女,然后拿着球棒转身就走。
。
。
“诶——”
身上打孔穿环的少年双手捧着一杯热可可,听着面前的那位年长的女性端着热牛奶说着自己以前的事情。
“没想到泽越小姐的初恋是那么的厉害!”
“很厉害吗?”
23岁的泽越止穿着白色的无袖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端庄秀丽的面容,周身环绕着让人放下心房的气质。
那是让人能够放下戒备,安下心来的气质。
会让人如同孩童般靠在她的膝盖上,沉沉睡去的安心。
她不是个会让人自惭形秽的人。
“真一也很厉害哦。”
被称为“泽越”的女性招来服务生,给真一叫了杯与她相同的热牛奶。
“不是有自己的音乐梦想吗?”
“啊。”
说起自己的梦想,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散发着夺目的光泽。
“我的理想是本城莲呢。”
“超过他吗?”
泽越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
就连喝牛奶的样子都一点也不粗俗,却也没有端正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嗯……”真一想了一下后回答道,“这该是说……很大的野心吗?”
“不。”
泽越摇摇头,她的黑发因为这一举动而散落在了身前。
“如果要定目标的话,一开始就定一个更高一点的不好吗?”
“诶?”
“本城莲的话……”
泽越想了一下措辞。
“trapne到了上时代周刊封面的时候,再说目标是本城莲才可以吧。”
真一睁大了双眼,随后心悦诚服的回答:“泽越小姐果然很厉害,我从来没想到这么高的目标。”
“这很厉害吗?”
泽越那双如秋水般的双眸注视着真一,后者在这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包容了这一切的目光面前有些不自在,这分不自在很快就因为那无条件的包容性而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我相信trapne可以做到这个事情。”
她的语气一如以往。
那是理所当然的口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