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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一清喃喃道,一双手猛然出现在她身后,掐着她的脖子,一声厉喝出口。
“快让古嫚儿放了”
“嘭!”
一道混沌之力涌入,身后的人瞬间化为一潭血水,无数肉沫落在地上,与那些血丝混杂在一起,分辨不出。
“师尊!”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又一个头颅掉在她面前,眼中带着惊慌,死不瞑目。
“大姐。”
古一清柔声唤她,眼中闪过几丝笑意。古嫚儿收起剑走到她面前,瞳孔微缩。
“妖女!我要杀了你!”
又一个人飞来,古嫚儿直接挡在了古一清面前,拔出剑鞘中的剑,剑上的血还温热着。
眼中染上杀气,古嫚儿快速挥动仙剑,同时空中的巨锤一刻不停落在地上,周围赶来的人步伐一直踉跄。
好不容易站稳,巨锤直接锤在他们身上,一个生气勃勃的生命化为了滋养泥土的肉泥。
古嫚儿飞快出招,坚决不让任何人靠近古一清一步。
“磐霖仙尊!”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无数利剑从空中落下,一阵清冽萧笛吹响,心中的杀意淡了很多。
古嫚儿微微蹙眉,直视那边与她对峙的冰希纶,沉声道: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帮我夺回掌门之位?”
冰希纶垂眼,声音很低。
“她掌管门派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和师尊的做法太极端了。”
古嫚儿沉默一瞬,抬手,一把古琴落在她手中,对面冰希纶手中也出现一把古琴。
两古琴看上去不相上下,显然是一个人铸造的,古嫚儿手下出现一道音符,那边竖起的屏障挡了回来。
古一清站在一侧,看到两人的手法、指法是一样的,出招上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当——”
“当——”
无数音符在空中穿梭,身旁围观的千秋谷弟子竟然有脸色苍白者,倒地不起。
古一清站在其中,没有痛苦的感觉,古嫚儿手中抚琴,同时神识也暗中落在她身上。
察觉到古一清没有触动,她脸上表情变得非常灰暗。这时,对面冰希纶巧妙发现了她的心焦意乱,一道凌厉的琴声攻来,古嫚儿没有预料,被逼退几步。
擦去嘴边的血,古嫚儿收起古琴。他二人师承同一人,冰希纶作为她的师兄自然胜于她,想在琴道上取胜,根本不可能。
手一挥,远处巨锤落在她手中,对面冰希纶和楚断铭朝她攻来,他们战成一团,招式狠辣毫不留情。曾经的同门,如今刀剑相向,不知谁心中最痛。
巨锤失去了额外攻击能力,千秋谷其他弟子稍晚一点赶来助攻,源源不断涌进来。
第221章()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有弟子前来,穿着千秋谷弟子的服饰,应该是古嫚儿手下的力量,也或许是千秋谷掌门柏伊暗处的势力。
看着这些人你争我斗,古一清的目光落在地面。如果她没记错,千秋谷曾经的“女掌门”已经化成肉泥,与那个富贵的女子,包括她的师尊落在了一处。
他们现在脚下踩的,就是他们拥护的人,不知道他们知道这件事后,心中会作何感想。
微叹一声,她看向古嫚儿。
大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已经攻下千秋谷,现在掌门之位上坐的那人,是上上任掌门柏伊。
你现在所做这一切,又在干什么?不舍吗?你亲眼看着长大的弟子反过来对抗你,想置你于死地,心中不好受吧
身形渐渐透明,混浊中一面古琴在空中浮起,那些对战的弟子纷纷停下来,目光热切。
“是绝世神兵!没想到一把古琴能成为绝世神兵!”
“好想拥有它!你们看,那琴的琴弦好美,弹出的音色一定更美,看到它我就如痴如醉。”
无数感叹在空中响起,古嫚儿愣了一下,华美的古琴飘到她面前落下,她的手指不由放在琴弦上,一阵冰冷袭上心头。
指尖微缩,她拿起这把琴。
“大姐,我帮你。”
当手指触到琴弦时,她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从琴心发出的声音让她又是一愣。
一清?
琴还没有弹起,琴上的威压已经打败了很多修士,对面冰希纶与楚断铭都露出不妙的神情。
“当——”
一声试音后,古嫚儿神情低落,摆正姿势弹奏一曲最普通的高山流水,是她刚入门那年,师尊教她们师兄妹二人的曲子。
有古一清幻化出的古琴,她明白这次真的要结束了,死的人不是她,是曾经对她好的人。
“当”
低沉的语调与往日欢快悠长的高山流水不符,其中浓烈的悲意缠绕在众人心头,在这无声无息之际,几道琴音化为利刃攻向他们。
“噗——”
血液流出的声音。
冰希纶想去阻止攻击时,已经来不及了,周围弟子在令他们迷醉的琴声中死去,不知算不算一种幸福。
一曲落罢,对面只剩冰希纶与一人,楚断铭也倒下了。
“嫚儿。”
冰希纶轻唤一声,手指附上琴弦开始弹奏,片片琴声落在古嫚儿身旁化为一张网,一丝一缕都锋利如刀,困住了她。
这张网很大,像蝉蛹一样一层层包裹,网外他的面孔渐渐迷糊了,最后消失。
面前只剩下一堵厚厚的墙。
这是音修的最终境界——化琴为茧。
音修的本源攻击只有两种,一:制造幻境改变对手的情感,勾出最心底的软处。二:化无形为有型,困住对手。
其一易做,其二难为。
人皆有情丝,若非心中刚毅不屈至极的人,一般都会被勾出心底的私密,控制于股掌。
琴声无形,抓不到碰不了,即使结成困阵也无法奈何对手分毫。只有对琴音感悟至深,付出那些异常珍惜的东西,才可以达到第二重境界。
当琴声幻成的网全部遮盖住古嫚儿的身影,冰希纶放下血肉模糊的五指,猛地吐出一口血。
远在天边的白衣尊者手中抚琴,看到他渐渐倒在地上,无力地挣扎,叹息一声。
“为师最后送你一程吧。”
冰希纶倒在地上,眼前闪过这些年的一幕幕,最后定格在他来到千秋谷的那一天。
“师尊,今日你教我什么曲子?昨天那首小曲就很好听!”
年轻的尊者不语,修长的五指放在琴弦上,纤细的琴弦微微晃动,清澈的声音流入心底。
一曲伯牙绝弦在空中回荡,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抹极致的白色,还有一把琴,琴身上还留着他那年淘气留下的“雕花”。
一曲落罢,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弥留之际听到一曲心中的曲调,是每一个琴师的心愿。
他了结了。
柏伊看着面前的大茧,看到茧上出现一道裂缝,然后古嫚儿执琴破茧而出。
“师尊。”
她走到他身旁,看到地上倒下的人,红唇泛白。
“后悔吗?”
“不。”古嫚儿摇摇头,“只是可怜师兄最后一张网,依旧这么无力。”
他拼尽全力布下的底牌,在她面前不堪一击,真不知这是不是琴师的悲哀。
“为师整顿门派,你先回房间休息,等什么时候心不乱了,再来找为师。”
柏伊道。
“恭送师尊。”
白色身影逐渐远去,就如高山流水那样纯洁无瑕,让人感觉高山仰止,难以企及。
目送师尊远去,垂头看怀里的玉琴,眼中又沾染一抹思绪,抬步往洞府走去。
进入洞府,古琴恢复了本来面貌,古一清淡然坐在软榻上发呆,古嫚儿回头看她。
“一清,饿吗?”
古一清摇摇头。
她早就不知道什么叫饿了。
“那就休息吧。”
古嫚儿开始铺床,床上放上两个被褥,她一一铺开。
天色不知不觉暗黑如墨,烛光的光芒渐渐明媚,古嫚儿铺好后出去一趟,回来时端来一碗米饭。
“吃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古嫚儿习惯地把饭递给古一清,古一清接来吃了两口,胃里渐渐出现异物感,她干呕几声。
胃痉挛地痛,她双手捂在肚子上方,头上出现一层薄汗。
这辈子都不想食用五谷了。
古嫚儿没有发觉她的异样,点上蜡烛坐在她身旁,喝了几口茶,目光在她身上细细端详,轻咳几声后开口道:
“先前我和师父去了西亭,回来才知道玉筱那家伙当了古家家主,不是我多想,他天性自由散漫、无拘无束,怎么甘心留在凡间”
古一清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边,微笑着听她说。
这一天古嫚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比她那两世加起来说的还要多。
翌日
一夜过去,昨夜的微风与细雨冲散了谷中的血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古嫚儿起了个大早,与古一清漫步在山间。站在千秋谷谷中山丘,古嫚儿看着山丘下数不尽的尸体,眼中满是幽暗。
“还真壮观呢。”
第222章()
古一清神色淡淡与她并排而立,古嫚儿经过一夜休整,已经恢复状态,站在山丘上眉宇间充满英气,双眸如剑。
神识中飞快闪过一抹黑,古嫚儿感应到什么,头往右侧古一清那边看去。
一个黑爪突然落在古一清面前,眼看就要勾起她的发髻,勾子一转差点勾住她的眼睛。
“竖子!尔敢!”
古嫚儿勃然大怒,古一清淡淡后退一步躲开黑爪。
一道白影很快落在她面前,是一个充满痞气的男人,他的气息极度暗沉,偏偏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衣,让人感觉非常古怪,他手中拿着黑爪的另一端。
古嫚儿目光一沉,举起巨锤就要揍他,被古一清及时拦住。
“小妹”
古嫚儿不解道。
“他是太华宗的尊者。”
古一清解释道,同时冷冷的目光落在虚烛脸上,眸中无波无澜,似乎并不意外。
古嫚儿收了武器,看出两人之间气氛古怪,想想目光锐利看着虚烛,问道:
“月白郁派你来干嘛?接回她吗?”
虚烛冷笑两声,目光透着一层深意,“月白郁,呵呵,世间还有这个人吗?!”
“什么意思?”
古嫚儿目光一凝,目光落在古一清身上,等待她的解释。
她这百年不在,修真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古一清抬起头,眸中闪着稀碎的暗沉,就像一面深不见底的湖,似乎要把面前的人吸进去。
“这位尊者叫虚烛,是太华宗门下领队尊者,千秋谷这里已然无碍,太华宗有事,我便先随他回去了。”
古一清说着,不由分说拎起虚烛扔进虚空,虚烛挣扎一阵无力反抗,身影消失在虚空中。
“大姐,我走了。”
她微微示意古嫚儿,然后走进去,虚空的裂缝闭合,古嫚儿细细品味着刚才虚烛的话与古一清的态度。
虚空张开一条缝,虚烛从里面摔出来,脸朝地。
随后古一清也走出来走进苍穹殿,虚烛从地上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很快跟上了她。
坐在后殿,虚烛吊儿郎当走到她面前,嘲讽道:
“真厉害,夫君的对手也可以随意放出收为己用,顶着一张无所谓的脸,恶心吗?”
古一清不语,他继续道:
“你知道当年月白郁花了多少功夫把我关进执法堂暗狱?你把我放出来他死不瞑目!对,我差点忘了,害死他的人就是你,你一张冰块脸,一脸克夫相,他就是被你克死的!”
他拿出一份记录石,用力扔在她面前,恶狠狠地说。
“你真让我恶心,嫁给月白郁后,还和你家几个男人不清不楚!虽然月白郁是我的对手,但他是一个让人敬重的对手,你们家的阴谋我都知道了,全天下都知道了!
你们古家想控制修真界,想改变修真界对不对?真是用心良苦,把你嫁到这里,那么多年装着忍辱负重辛苦你了!”
古一清坐在上座,拿着杯盏看茶杯里的茶叶在沸水中浮动,起起伏伏。
“哼!”
虚烛衣袖一挥,走出苍穹殿离开太华宗。绿羽快速飞落在古一清肩上,柔声问:
“就让他这么走了?”
“走吧,反正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人。”
喃语出口,桌上放着一株紫色曼陀罗,手指轻轻摘下一朵放在鼻间,诱惑的味道。
曼陀罗,多野生在田间、道旁、河岸、山坡。曼陀罗全草有毒,果实特别是种子毒性最大,嫩叶次之,干叶毒性比鲜叶少。
她喜欢鲜嫩的曼陀罗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