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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感想?”林竟问我。
我摇摇头,“有点儿奢侈。”
以老妖兽对工作丧心病狂的程度,即使有一天她在办公室里得道成仙了我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是林竟,他竟然眯缝着样子盯着电梯,而不是崇拜的仰视vivian。
“走。”
“嗯?”
“刚不是说了送你回家吗?”
“我没当真啊。”
“废话什么。”
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林竟果断的拽着我挤了进去,视线范围是越来越窄,整个办公间弥漫着一种湿漉漉的血腥味儿。
电梯缓慢的下降,心情越来越潦草。
***
写字楼外等着打车的人排成了一长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边出租车正在搞限时免费的活动来回报社会。
我和林竟对望一眼,默契的决定下楼去坐地铁。
很快,我们被更加壮观也更加气味浓郁的人山人海包围住,我捏着鼻子站在林竟自觉用胳膊围成的一个小圈里,他一只手还抱着我的牛皮纸盒。
我突然情不自禁的笑起来,特欢快。
“怎么了?”林竟看着我,有点儿不解。
我用手指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圈儿,咧嘴笑起来,“嘿嘿,我就是想到了孙悟空。”
笑着笑着,心脏里突然膨胀起另外一份沸腾着的惆怅。其实那些事儿都是余天做过的,只不过在我说出同样的话后,林竟会假装生气的冲我做鬼脸。
余天的话,他会真的生气,他对任何事都带着专注又严谨的态度,他会在生气的同时继续板着脸把我圈在那个小圈圈里。
如果我突然踮起脚尖来亲他的下巴,他也会生气。气的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朵。
我回过神来,林竟正特别迷惘的看着我,表情皱巴巴的,“其实四大名著里我就看过西游记。可是,我长的像猴子吗?”
我突然觉得他的智商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绑架了。
然后地铁到站,我在林竟依旧周全的护卫下走出去,鼻子已经适应了车厢里的混浊空气,一旦回到地面就会非常不适应。
视线也是个问题,冬天的阳光太刺眼了。
而我的身边,在强烈日光的暴晒下,林竟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很快又被冷风吹的透出淡淡的红,我忍不住想逗逗他,就连哄带骗的让他跟着我一起回家,顺便上了楼。
我们开门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林悦拿着厚厚的书本准备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看到林竟,于是停下脚步,一秒钟后,又转身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026体贴()
林悦天生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可惜这点没能打动到智商被绑架了的林竟,林竟把东西放下,大大咧咧的走回我旁边。
“这是你哥吧?”
“你怎么知道?”
“昨天你喝醉了自己说的。”
我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即使我说了有这么一怪咖后哥,也不可能拿着他的照片在林竟眼前晃悠啊,更何况,我压根儿就没有林悦的照片。
林竟善解人意的提醒着,“你说他长的生人勿近。”
这句话分贝有点儿高,林悦已经合上书抬头看我们了。我缩缩脖子,反应特心虚,于是溜进厨房倒了两杯柠檬水,一杯给林悦,另外一杯给林竟。
林竟问我,“你不喝啊?”
我皱着眉摆摆手,“我不渴。”
其实我是有点儿胃疼,一整个早上都忙忙碌碌的没察觉到,反而现在变的清晰起来。
林悦无论是喝水还是放下杯子的动作都特轻,和只喝了一半就打着哈欠说要回家睡觉的林竟形成了反差鲜明的对比。
林竟临走前还嘱咐我再睡一会儿,昨晚太累了。
他那句话多少有点儿意味不明,分明是富二代的气质腔调,言语间含糊的带着点娇嗔呆傻。不过林悦好像并不关注,在林竟离开后,林悦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同时轻轻的关上门。
只留下我一个人,翻找着药箱想起最后一粒胃药已经再两天前被吃掉了。
我突然觉得累,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结果就真的像林竟说的那样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已经又天黑了。
从房间里出去时我看到我妈正端着一锅白米稀饭放在桌子上,菜色也特清淡。
“今天吃斋啊?”
我妈瞪了我一眼,“你哥胃不舒服。对了,你昨天一晚上去哪儿了?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
我一边慢吞吞的喝着稀饭,顺便抬头看着我妈,“您才想起来啊,我以为您压根儿没注意呢。”
林叔叔放下筷子,表情挺严肃的,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和蔼一些。
林悦也放慢了动作。
我只好解释着,“天地可鉴,昨天我和同事一起通宵加班,绝对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我又看看我妈,继续说,“我要是交了男朋友肯定第一时间带回来给您老人家详细的剖析鉴定。”
“就你最会说了!”
老太太终于笑出来,连林叔叔也恢复平常的样子开始给我科普起国内外的新闻大事。唯独林悦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往嘴里送着青菜。
这样看来,这个角度,他长的也挺温和的。
晚饭过后林悦直接回了房间,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不像平常一样留下帮忙刷碗。我妈看了一眼没有筋骨一样挂在沙发上的我,决定亲自去完成这个任务,然后和林叔叔一起下楼散步。
最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打开电视机准备迎接八点档的泡沫剧,顺便把林悦刚刚吃过一粒放在茶几上的胃药拿起来。
当我一手拿着药片,一手举着水杯无比悲壮的时候,林悦竟然又推门出来了,他径直朝着我走过来,弯下身子去拿忘在客厅的手机。
同时用视线扫过我拿着药的手,表情喜怒不掺。
我幼稚的想,林悦该不会以为我连药都偷吃吧。希望他不要误解我有什么特殊癖好。
为了避免类似的乌龙再次发生,喝完药之后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拉上窗帘时,我看到楼下一个挺拔的身影。
他远远的朝着我的窗子看过来,表情看不清,大概是在皱眉。
我想喊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而他也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远离我,最终只留下路灯映射下,一个漆黑的剪影。
027林竟失恋()
被停职的第七天,我做了一梦。
林悦正细心的护理着一盆从买回来就被我随手扔在窗台上的蕨类植物,带着清晨白露的笑。我悄悄的走过去,他转过身来,笑和温柔都无可避免的蔓延到我的眼睛上,肩膀上。我踮着脚尖等待接吻,身体却像失去了重心一样跌进了一个巨大的黑窟窿里。
猛然睁开眼,我正躺在浴缸里,窗外阳光刺眼。
七天前我在看到余天之后就连夜抱着那两个关于他的大纸箱子放在教堂门前。
六天前淳子在电话里第一次拒绝了我一起去逛街的邀请,她大概是生病了,声音含含糊糊的特虚弱。
五天前林竟发来一段视频给我。画面里的他对着电脑显示器指点江山,原来这小子高中时就是个职业电竞选手。林竟还邀请我一起玩游戏,说要让我体会下什么叫被大神手把手带着飞的快感。尾音的那两个字他咬的格外清晰。
四天前下了一场大雪,我站在窗子前低头看下去,特有画面感。
三天前google完成神经外科的出科考后发了一条微博,下面是他们那一届学生的各种欢呼和吐槽,不知道谁提起了余天,接下来就有些特小女生的头像幽幽叹息怀念着。
嘿,就跟追悼似的。
我想回复点儿什么,结果脖子一僵,就再也动不了了。大概是前一晚的睡姿太拧巴,我落枕了。于是最后的这两天我都执着的卧床不起,精神孱弱且苍白。
假期就这样仓促着刻薄的结束了。
而一个小时前,我接到vivian通知我回去上班的电话,所以扑进浴缸里准备洗掉一身晦气,却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做个以上的那个,嗯,程度还算不上春梦的梦。
***
我赶到公司的时候却发现办公间里一片沉默,李小明娇弱的站在人群中间,就和那天的我一样,他身旁是两个长相耿直的保安。
“是我,我就是那个内鬼。”
我从远远的距离看到他攥着手指,和女生一样修剪整齐甚至涂了指甲油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掌里,应该会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痕迹。
而后,他小心翼翼的垂下头,离开中心位置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气氛一阵沉默。
vivian却突然站起来,从她精致的限量款fendi里取出一小叠薄薄的白色卡片分发给每一个人,甚至是正低着头收拾自己桌子的李小明以及一直就没说话甚至没怎么抬过头的余天。
如果没有她接下来的那句话,我会以为她发的只是一张迷你体检表。可是。
“我要结婚了。”她说,脸上如少女般细腻的淡粉光晕让她看起来随和多了,“我还会离职一段时间,因为我怀孕了。”
她低下头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而婚礼请柬上的名字既不是林竟,也更不可能是余天。
短短几分钟,这个办公间的气氛在凝重和莫名其妙间虚弱的发生了转换。
当人群散开之后,我找到躲在茶水间角落里吸烟的林竟,他的眼圈被烟雾熏的微微泛红,脸颊上的浅浅的水雾轻轻的蒸发着。看到我进去后,他咧着嘴笑了下。
那个小小的短暂的瞬间就像宇宙,浩瀚又微渺,里面随便一颗石子都能轻易的左右甚至撕裂我们的生活,又或者,整个宇宙都不过是一个静置在上帝瞳孔下的透明容器。
028他找我()
李小明因为盗窃公司资料被炒鱿鱼后成了办公室的头条热门。
我也想起一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儿,高中同桌因为失恋为情自杀后就再也不用fb推特微博之类的东西,和人间蒸发一样,当然也和自杀成功一样。两年后依然有自称是她幼稚园同学的大学室友的初中校友的邻居家的亲戚的朋友的女孩子特地加了wechat来问我,“我听说xxx,嗯,她那什么了是吗?”
“什么?你说明白点。”
“她是去世了吗。”婉转而悲伤的语调,却带着淡淡的猎奇色彩。
尤其是当我回答,“哦,是有这么件事儿。”的时候,对话框里一直在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我能感觉到她焦急又怅然,难过却又期待的心情。于是我掐准了时间,在她把长篇大论的疑惑发送过来之前追加了一句,“但是未遂。她现在正和未婚夫参加米兰时装周呢。”
事情就这样没了下文,并不是幸福太过千篇一律,而是很多人更需要一种比下有余的安慰感。
另一个案例就是李小明。
李小明的故事在他离职后的第二天就成了我们公司的反面典型,而其流传版本之多形式之花样百出更让人叹为观止。
其中比较夸张的是说他准备出柜去拉斯维加斯结婚。
也有人说他女朋友得了白血病,要换肾。
终极版本是,他想整容,当超模。他要去泰国做个手术,理由是李小明在进公司前曾经给吉米当过几天助手。
只有vivian这一型的老妖兽不会成为被讨论对象,ta们的气场太强大,几乎能透过脑电波麻醉一大群自以为咬牙切齿其实又带着深刻敬仰情结的弱小信徒。
人情冷暖在这些时候总是被无情的放大再放大,所以说,合理程度上的变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伪装以及洗脑方式。
办公室的另一角,我和林竟端着水杯倚着墙站着,我突然问他,“你说要是我那天真的辞职了,她们现在会不会说我要去韩国追星啊?”
林竟摇头,“我觉得她们会以为你被选中进入火星研究所。”
“嘿嘿,我有那么厉害吗?”
林竟翻了个如沐春风的白眼,“当研究对象。”
我对他拳打脚踢,林竟侧过脸痞痞的吐了一口气儿,修长的手臂撑在我背后的墙上,“司喜,我有一事儿想和你说。”
“嘛?”我配合的做了个娇羞的小女生倾听状,等待他完成这个蹩脚的玩笑。
林竟另一只手特正经的摸着后脑勺,表情很端庄又透着某种青涩,俨然一三道杠的迷人少年,而我在准备聆听的途中被一小妖精劫持住。
“司喜,余总让你去趟他办公室。”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气氛发生微妙又深刻的变化。
我顺着小妖精的离开的方向扭过头,看到总经理办公室的百叶窗被余天用手指拔开了两片。
“林竟,你认识余天多久了?”
“三年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