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呼吸间飘散着一股馥郁香气。
舒晓恩无心细看四周景致,一时还找不到自身去处,只好膏药贴似得跟在工解身后;眼见着他越往深处去,铠甲护卫、女婢、同僚碰到越来越多。有时候工解会停住同几个相熟的点头,随意攀讲几句,更多时候则沉着脸,对外人视而不见。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围的戒备越森严。前方一大片空旷场地,中央坐落一座肃穆冷清的大殿堂,两扇朱漆木门开启,不少下人在其中穿行打扫卫生。
工解招手示意其中一人出来,似乎这时才发现身后跟着舒晓恩,烦躁地挥了挥手道:“赶紧去找寻喜,别挡在这碍事。”
似乎极不耐烦多看舒晓恩一眼,随手招了一个人,让她带舒晓恩出去。
舒晓恩跟着那名女婢离开,顺道打听去哪喊大夫。女婢季随乐,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被卖到墓禁地为奴,看到舒晓恩背后那受尽折磨的亚恩铭,顿感同情,二话不说带了他们往一处地方去。
墓禁地原来墓主妖修鹤嗜好发明新刑具,专用来折磨人。可囚室之中哪有那么多奴隶供其玩弄折腾?不久之后,就变成了下人们的噩梦,稍有错处,都要招来一阵酷刑折磨,不到七天,死了二十多人但这墓禁地毕竟是一处圣地,各方盯得紧,妖修鹤也不敢拿人命玩得太凶,后来隔了独立的院子百草屋,雇了一位大夫专为下人治病。
这墓禁地几百号人,也因此得了方便,小病小痛都到百草屋免费看。季随乐带着舒晓恩来到这处百草屋,庭院冷清,草药晾晒旁边,只有一位老妇坐在矮凳上,手中摆弄着针绣活。
听到动静,老妇看了眼,回头朝屋内喊她家老头。
舒晓恩将亚恩铭放到外屋一张榻上,见眉目慈祥的鹤发老者认真检查亚恩铭,便走了出去。老妇侧头打听:“那小子是哪弄来的?怎么伤那么重?”
季随乐在路上已经听了这件事,便替舒晓恩回答,她们二人聊着话题便转到针线活上。聊了一会,季随乐才想起一件事来,“工二小姐,听说你外祖母跟你母亲在墓禁地外头,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她们现在人呢?”
“那我倒不清楚了。兴许跟工大姑娘待在一处等你。要不现在过去瞧瞧?”
舒晓恩进屋瞧了眼亚恩铭,见他好转了许多,便跟老伯约定暂时先把亚恩铭搁在他们这边,晚点过来接人。
跟着季随乐出了百草屋,绕了大半圈,才走回先前关押她的屋子,木门开着,屋内坐着三人,其中除开工寻喜,余下两人大概是“工寻欢”的外祖母跟母亲。
见这回门外没有护卫看守,舒晓恩同季随乐道了一声谢。还没等迈开步进屋,突然就被人搂在怀中,耳边是一老妇带了哭腔声问道:“可有受什么委屈了?”
舒晓恩摇了摇头。
工寻喜皱眉不悦道:“外祖母,寻欢都让你跟母亲宠坏了!”
老妇没听,只是看着舒晓恩,见她憔悴消瘦了许多,叹了一声,心疼摸她脸颊安抚道:“这次大灾难过了。全知神保佑,往后都要让你平平安安、遇难呈祥!”
傅杏在一旁默默看着舒晓恩。
舒晓恩毕竟跟外祖母她们不熟,过去发生的事她也不清楚,只好硬着头皮彻彻底底冒充一回,希望别让她们太早发现,说道:“外祖母,我在这里已经待怕了,你们带我回家吧。”
话音刚落下,只听外头传来男子讥笑声。
舒晓恩循声看去,顿感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吓愣住了。外面那人,居然会是傻二?
虽然装扮得人模人样,可那双眼、那张脸、那笑容、那干瘦身板,怎能让人忘得掉恐惧?
傻二吹了声口哨走进屋,懒散道:“还以为能长了三头六臂,原来就这水灵灵的小模样。”
工寻喜先前见过此人,知道他是中原王养子妖修口,极其受宠,便恭敬行礼道:“五王子。”
傅氏母女因为长期生活在海药城,便只礼节性地道了一声。妖修口倒是不理会这些,挠了挠眉梢,直勾勾盯着舒晓恩,“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但我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你?”
“”舒晓恩浑身发寒,往事历历在目,可眼下却无能为力,暗暗地深呼吸了几次,才答道:“五王子,大概是之前见过我姐姐,才会觉得眼熟吧。”
“你姐姐?”妖修口邪邪一笑,漫不经心道:“哦,原来你们是亲姐妹啊。没想到姐妹都生得这般貌美,我正打算让人上门提亲,这下可得仔细思量思量了。”
第16章 某种巫术()
屋内几人初听妖修口的话,一时都反应不过来,怔楞住了。
工寻喜露出苦笑,无奈道:“五王子,你就不用思量了。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长辈说了算。再说了”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舒晓恩,才推脱道:“我妹妹寻欢她从小就爱慕五王子博学多才,我是宁死也绝不会跟我妹妹争的!”
妖修口眉头跳动,看了眼工寻喜,便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舒晓恩身上,直勾勾盯着她笑,看得舒晓恩浑身起鸡皮疙瘩。
傅氏勃然大怒,她曾经听过妖修口的事:两年娶了三次,前两次正妻都是不明不白死的,碍于中原王谁也不敢深究死因。眼下这第三位正妻还没死,提什么亲?难道要让两个嫡外孙女给他当妾?
正想厉声训斥一番妖修口,却被工寻喜那几句话,气得浑身发抖:“胡说八道!还不给我赶紧闭嘴,越来越不像话了!”
傅杏一旁搀扶住傅氏的手,拿眼示意大女儿工寻喜赶紧改口。
工寻喜听到妖修口最初是打算娶她,哪还顾得其他?狡辩道:“本来就是!你们问寻欢就知道了。”
舒晓恩紧绷着神经,好几次都几乎要崩溃了!她的脑中不断浮现着那夜的可怕场景忽然被人摇晃了肩膀,才回过神,一瞬间就对视上傻二那双猥琐的眼睛!
见妖修口不怀好意的笑容,舒晓恩暗中深呼吸了几次,平复砰砰砰砰狂跳的心脏。
“哦。原来工家二小姐慕名我多时了?我倒还是今日才听说。否则早该想法子上门求亲去了。”
舒晓恩后知后觉听明白过来,闪过工寻喜刚刚的话,心想要是那个“工寻欢”没毛病的话,绝不可能喜欢妖修口——想说些什么,喉头又堵得发慌,只恨不得上前几棒子拍死傻二!
无论如何,傻二,她是绝对不会嫁!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嫁!
傅氏道:“五王子,你那第三位正妻无病无痛的,难道要让我俩个嫡外孙女自降身份,给你当妾不成?你好歹是中原城王室贵族,这事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就算他工解同意,我这把老骨头拼死也绝不会同意!”
工寻喜听到外祖母的话,情知刚刚心急没想到这一层,反而险些酿了大麻烦;目光不安地转向舒晓恩,希望她像从前一样,等会在外祖母面前帮她讲些好话。
舒晓恩自动忽略工寻喜的央求目光,顺势躲到傅氏身后,避开妖修口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
妖修口面不改色,笑道:“她同意就好,其他的事都好解决。”
面对这样死皮赖脸又在王室中身份极高贵、极受宠的人,嘴皮子上该说的都说尽了;这又是在中原城,面前这妖修口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流氓话,争吵起来场面着实不好看。
傅氏跟傅杏一时无话可说,都是面色阴沉看着妖修口。
妖修口自顾自的寻了一张椅子坐了,转了角度,三角眼仍旧直勾勾盯着舒晓恩看。
舒晓恩原打算忍过去,等逃这地方就即刻准备去无业岛找白历修。可那双猥琐的眼睛如影随形,舒晓恩绷着脸,沉声道:“五王子,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嫁给你的。请你自重!”
妖修口不答,歪起嘴角,嘲笑看着她。
外头传来脚步声。
“五王子,中原王派人四处找你。”一名书童打扮的清秀少年,大约十三四岁左右,跑到门边站定,喘着粗气说道。
妖修口闻言起身,临到门槛前,回头朝舒晓恩痞笑道:“工寻欢,你等着!”
等妖修口跟书童一前一后的消失在视线尽头,工寻喜立即道:“寻欢。是你当初说爱慕五王子博学多才我刚刚也是为你好。你就跟外祖母、母亲替我解释几声,也不枉我们亲姐妹一场的。”
眼光有问题才会看上傻二!那不正经的样子又哪里像博学多才的款?舒晓恩压着怒火,当做没听到,走过去搀扶傅氏的手。
傅氏眼角扫了眼工寻喜,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对舒晓恩提道:“神术学院老师几次来咱们傅家问你的情况,我们也该赶紧回去海药城,给学院那些关心你的人报一声平安。”
舒晓恩奇道:“神术学院?”
这才突然察觉到一个问题,她没来这个娑婆大陆前是二十三岁了,那来了这个娑婆大陆还是二十三岁吗?这手、这脚、这身衣裙好像都不太对劲吧?
舒晓恩见四周寻不到镜子,楞楞地发了一会呆,试图理清这一段时间还来不及整理的混乱思绪,可这越想反而越觉得不对劲,她冒认的人总不该这时候正好失踪了吧?
难道是白历修通过某种巫术,让她借尸还魂了?还是这就是她在娑婆大陆的“前世”?
舒晓恩茫然道:“我今年几岁?”
傅氏跟傅杏对看了一眼,搞不清楚舒晓恩要做什么?
工寻喜道:“你今年十六岁吧。”
十六岁?二十三岁居然变成了十六岁了?难道这就是白历修说的长生身体?以后还能发育长大吗?
以前那具身体没有了灵魂是不是已经死了?
舒晓恩觉得似乎是因为恐慌过度,心情反而冷静下来了。抬头迎上她们古怪的目光,舒晓恩露出一抹苦笑,抬手指了指脑袋,解释道:“我先前在墓禁地,把脑袋给磕碰到了,现在好多事情,记不起来了。”
傅氏跟傅杏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急忙关切地围过来仔细检查舒晓恩,工寻喜在一旁将信将疑看着。
傅杏问:“寻欢,这处按着疼吗?”
“还好。”
傅杏又陆续查看了几处,发现她头上磕碰了几处红肿,傅氏眼睛不太好,要傅杏指给她看,才能看得清楚。舒晓恩任由二人检查,忽见外头有人缩着头看,正是季随乐。
工寻喜斥道:“谁在外面偷偷摸摸的?给我进来。”
季随乐进到屋内,低声道:“我是来找工二小姐的。”
工寻喜翻白眼,“那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到底是找她做什么?她现在头碰坏了,可金贵着呢!”
季随乐有些为难,舒晓恩向她点了点头,她方才焦急道:“亚恩铭被人强行拖走了。”
第17章 一脸晦气()
百草屋空无一人,就连那对老夫妇都不见了踪迹。
舒晓恩站在庭院中,一时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呆呆望着晾晒草药的箩筐被打翻,地上留了血迹。
跟在她身后的季随乐见到吓了一跳,哭腔道:“我刚刚离开前,这里分明没有血迹啊!我就见亚恩铭被带走了,孙叔孙婶他们都应该没被带走的啊!”
傅杏搀扶着傅氏进来,眼见庭院、屋内凌乱,心咯噔一下。傅氏紧张道:“寻欢,这是什么人失踪了?”
舒晓恩神色落寞,“我认得弟弟”突然瞧见墙那边刻了字,忙拉着季随乐同去看。季随乐十分好学,平日闲时常跟识字的人请教学习,仔细看了念道:“秦林松。”
舒晓恩盯着那用尖锐物刻画的歪歪扭扭字迹,有些像是汉字,较之汉字笔画又要更繁复。看刻迹应该还是近期留下的,也极有可能就是今日留下的求救信号。
舒晓恩问道:“这之前,你有在墙上见过这几个字吗?”
季随乐呆呆摇了摇头,脸色煞白,“这墙上先前没有字的。他们一定没救了没救了。”
“秦林松是什么人?”
季随乐抬头,满脸泪水,磕磕巴巴道:“秦林松哥哥是北楼楼主,父亲是中原城吏部长老他一向不把我们当人看的。在这里杀人,谁都管不了他的!”
舒晓恩怒道:“墓主犯法都被处以火邢,难道这地方杀人反而不用受惩罚吗?”
“工二小姐,你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可别乱说!”季随乐战战兢兢道,“我看这件事我们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吧。”
工寻喜在一边也劝道:“寻欢,父亲一向跟秦家交好。我看这件事回去请求父亲去处理为好,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舒晓恩回过头去看傅氏跟傅杏,那二人虽没有出声,神情却表明了心意,不太想插手这桩事,眼神仿佛在劝她放弃。舒晓恩固执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