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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直接回神音宫,而是去了司命那里。
司命正在喝茶,看到燕乐来,笑着起身相迎:“呦,这是什么风把我们燕乐上神吹来了?”
“司命,我想求你给我看看你的命簿。”
“你要做什么?除了天神和慕徵琴神,其他人都不能动我的命簿的。”
“你借我看看,我保证不会动什么的。”
“可是。。。。。。”
“司命,给她找吧。”慕徵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燕乐看着他问道:“你一直跟着我?”
“你的身体还没好,我不放心。”
“我不会去闯祸的,倒是你,你和怨气斗法那么久,怎么可以再到处跑,就算你是琴神也不能这么折腾吧。”
“那你就看好簿子跟我回去,你不闹腾,我也不闹腾。”
燕乐脸上一红,跟着司命进屋。
司命问:“你要看哪本?”
“只看一个凡人的命格,叫秦昭。”
“这人面子真是大,不久前琴神亲自来找我给他写命格,现在你也来了。”
燕乐笑了笑接过本子:“长命百岁,一段佳缘。。。。。。慕徵让你写的?”
司命点点头。
燕乐接着念:“科举中地?别了吧,司命,他才投胎吧,能不能改一改,他喜欢自由,还是别被功名利禄束缚了,这样,你写给他一片人间最肥美的花田,他喜欢种花,这份礼物,他会喜欢的。”
司命结巴着:“这。。。。。。”改命数不经过琴神或者天神的同意,要遭天谴的吧。
慕徵随后跟进来:“你听她的,改吧,我担着。”
燕乐朝慕徵笑了笑,笑中带了几分不舍:“你也舍不得他吧。”
“我没有弟弟,五上神里面也只有几个兄长,那小孩叫我四哥叫了这么久,竟然也有些感情了。”
燕乐一愣,很多人说慕徵冷血无情,谁说的,他也有感情,只是都偷偷的表达,从来不会大张旗鼓。
燕乐随意翻动命格簿子,看到九王子那一栏写着:“夺位后日日被梦魇缠身,在良心谴责中度过后半生,最终发失心疯自断双臂,传位太子。。。。。。”
燕乐看向慕徵:“这个是你改的?”
慕徵笑了笑:“不是所有的命数我都能插手,九王子自己做了错事,就会遭受天谴,这一切,都是他贪念残忍的惩罚。”
燕乐点点头,把命格簿子还给司命,看慕徵偷偷压住手臂,道:“走吧,我陪你回去,把手上的纱布换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换药吗?”
慕徵道:“不放心你。”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过那忘川的时候燕乐驻足了一会儿,突然走上三生石,看了一会儿以后扭头对慕徵说:“你看,我找到夜弦的名字了,原来我在人间那一段时间,真的有一段情缘,咦?夜弦,秦昭,秦焱。。。。。。”
慕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嗯,其实这一段人间经历是你的劫数,你还记得吗?当初你飞升上神是楚叶遥给你挡的天雷,天地不认,所以一定要你自己去历劫,至于你这劫难,却十足是一个情劫。”
“情劫?”
“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就是真正的上神了。”
燕乐的手指划过秦昭秦焱的名字:“可是。。。。。。”
“你和秦昭在人间有一段缘分,缘分尽了,你走了,秦昭也死了,他是你的劫。”
“是我对不起他。”
“可是你已经给他一个完美的下一世了。”
“我还对不起秦焱。”
慕徵浑身一怔,然后听燕乐低低的呢喃说:“我还不知道,秦焱到底喜不喜欢我?”
“快回去吧,我要换药了。”
“我只想知道,那晚的吻,是不是真的?”
那晚河边的亲吻,算不算真的?
慕徵道:“不算,秦焱命中没有爱情,这不是他的缘分。”
“我说的不是秦焱。”燕乐停在原地:“你知道的!”她看向慕徵,后者目光闪躲,道:“何必执着?恋人不过一个名分,远不如长相厮守来的圆满。”
“可是。。。。。。”
“我和秦焱不一样,他临死之前求我的事有两件,一是保护他的弟弟,我没做到,二是护佑他的国家,我算是做到了。可是他从来没有求过我关于感情的事,这人活得坦荡荡,他把一生献给自己的国家,慕徵和他不一样,我有七情六欲,但我又有比他更大的责任,护佑天下苍生的责任,你问我的问题不可能有答案,可是燕乐,我对你的承诺永远算数,我会永远守护你,在慕徵心里,天下苍生与你,各占一半。慕徵可以守护天下苍生,也必将守护你到底。”
燕乐不再发问,这个不喜欢说感情的男人给出这个承诺,足够了!
132()
燕乐道:“我的心很小,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就像秦昭对我好,我就要给他报仇,既然你要保护天下苍生,我怎么会给你拖后腿呢?想变得更加强大,就是想要保护你,想要和你一起扛起天下苍生。”
“我原先以为你会找绝欢报仇。”
燕乐摇头:“不会,我现在明白了,冒冒失失的只会给你惹祸。这些大事我得听你的,不能再惹麻烦了。”
慕徵摸摸她的头欣慰道:“小丫头长大了,总算学会听话了。”
燕乐低着头不说话,那日慕宫的话浮上心头,她没有告诉慕徵,她已经看到了秦昭的死,她相信慕宫说的了,她是灾星,会祸害人间和神界,她只是怕,如果自己再任性,会不会伤害他?秦昭的死已经让她那么难堪了,如果再失去他,她该何去何从?
忘川水滚滚流过,诉说着过客无尽的哀愁,燕乐默默在心里告诉秦昭:你要我记住你的,爱不能给你,至少心里有一块叫歉疚的地方,永远留给你。
燕乐给慕徵换好药,看着他睡下,随后出了神音宫一路步到花神那里。
燕乐向一向很喜欢她的花神求了一场花雨,沿着忘川落下纷纷扬扬的花朵,裹挟着忘川彼岸曼珠沙华的烈香。
无边花雨落,人间再无春。
“秦昭,你叫秦昭,天日昭昭,真是好名字,可惜遇上了我,我是灾星,是我对不住你。。。。。。”
燕乐坐在岸边流泪,总算是不再压抑自己放声大哭起来。可她哭着哭着却笑了:“秦昭,你说你喜欢花,我送你一场花雨,就当是,离别的礼物吧。”
慕徵躲在不远处不让她看见,花神却看见了他,花神朝他怡怡走来:“琴神。”
慕徵摆手示意她不要行礼了。
花神见慕徵看着燕乐:“这是燕乐求我的。。。。。。”
“无妨,她是在祭奠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随她去吧。”
花神点点头:“她是个心软的好丫头。”
“是啊,很干净。”
时隔三年,楚叶遥再次回到魔族,绫欢没有跟来,他竟然觉得有些空荡,平日总有一个人跟在后面要他吃饭喝水,给他叠被子铺床,现在没有了,竟然觉得心像缺了一块一样的枯燥乏味。
她突然觉得,好像绫欢也没那么讨厌。
楚叶遥走到魔族圣水边,接下从神族飘来的一朵花瓣,是红色的凌霄。
他问旁边的侍从:“这是什么?”
“回魔君,好像是神族的谁下了一场花雨,说是祭奠亡者。”
楚叶遥捻着那花瓣,花香浸鼻,一如他喜欢的女孩子一样芳香浓郁。
他吩咐道:“下去吧。”
“是。”
燕乐晚上睡不着,便偷偷的溜出屋子到慕徵那里去,往常这个时候慕徵都还没睡。燕乐趴在窗户上,烛火掩映下看不清里面男子的面容,他却突然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把燕乐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就撞到了窗棱上,那眼睛如星辰的男子抬头,看见她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用自己的法力打开门:“进来吧,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做什么?”
燕乐走进去,有些尴尬的左顾右盼着问道:“你的身体。。。。。。还没好?”
慕徵笑了笑:“当初四处征战积累的旧伤,硬是被那怨气给勾了出来,年纪大了,不容易愈合。”
“怨气入体不是小事,你还是应该好好看看。”
慕徵摇头:“算来这也是我自己的冤孽,活该自己受的。”
“为什么?”
“那怨气,原先是没有本体的,那年,他在凌霄山见到了一个跳崖的小花妖,小花妖成了他很好的养料,他为了报恩就留在小花妖死的地方。有一个神仙去找小花妖,小花妖是他很喜欢的人,他想带小花妖回神界,却因为一个误会,好不容易找到小花妖,可是小花妖已经死了。神仙一眼就看出了怨气的真身,可是他贪恋怨气身上和小花妖一样的味道,就说要陪着怨气,还说和他做朋友,他给怨气取名遗恨,其实是忏悔自己没能挽回小花妖的生命的意思,后来神仙终于醒悟,知道怨气会祸害世人,他不能为了自己的自私就放任不管,他用自己的剑伤了遗恨还把他封印了,然而遗恨的能量太过强大,总是过一阵子就能逃出来作乱,神仙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小花妖转世为神,而那怨气,就成了如今的样子了,说起来,神仙是有最大的责任的。”
燕乐看着慕徵:“神仙心怀天下苍生,不希望怨气害人,可是对怨气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他总是把怨气封印,那怨气不知道,神仙一直带着那把神音剑,就像当年,如果一剑刺的深一些,那怨气早就殒命了,又怎么会是被封印那么简单?看起来冷漠无心的神,到底还是有一分柔情的。”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其实都怪我自私,才让天地产生如此大的浩劫。”
“可是世上却不会有一个自私的神,把自己困在一个山洞里和怨气作斗争整整三年,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半夜在这里吐淤血了!”
慕徵笑了笑:“可是他还是为了他喜欢的姑娘任性了。”
燕乐说:“说来那个姑娘也不好,遗恨的事情那姑娘也有责任,如果说神仙为祸苍生,姑娘就是起因。姑娘还是神仙的克星,神仙一边对付怨气,还要担心姑娘在人间会不会被欺负,还分出了自己的一魄悉心陪伴,一个神把自己的一魄分出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对本体的法力反噬有多厉害,不足为外人道,然后他还要撑着不健全的魂魄去对抗遗恨,那姑娘真是可恶,竟然把神仙害到这个地步。”
慕徵微笑道:“可是对神仙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神仙附在一个凡人身上,得到了姑娘的一个吻。”
燕乐噘着嘴不乐意了:“不一样,那次月光下的吻是意外,不能算是吻,这个才算。”燕乐凑过去在慕徵的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却羞红了脸:“都说薄唇的人薄情,我可是一直听说,琴神是整个神界最薄情的神。”
男人笑了:“嗯,确实薄情,无欲亦无求,无需多情。”
女孩不满意的噘嘴:“好好好,你无欲无求,我走了,你慢慢修养。”
男子也不拦她,看她走到门口,知她心思,在心里默默数数。果然女子停住转头:“慕徵,你真的不留我?”
“不留。”
“哼!我不要理你了!”
“如果你走了,我会去你去的地方,不会挽留你,因为我会跟你走。”
燕乐愣住了,不知不觉眼眶红了,转过身看着烛火下看不清神情的男子,随后笑了笑:“好啊,那我就走到天涯海角。”
“我贵为上神,天涯海角,不过顷刻罢了。”
“那我就上山入海。”
“我可以掘土调水。”
“那我就躲到其他几界。”
“六界内外,无处不可至,为你,心之所至。”
燕乐不答话,推开门跑出去,慕徵听到了她加快的脚步还有很响亮的开门关门声,她应该是进自己房间了吧,慕徵弯了弯嘴角。
突然心口一阵抽痛,他终是忍不住翻出了一管膏药,给自己涂抹。体内气血翻涌,又费了不少内力去调和,等一切都调适好,外面的天光已经展露出鱼肚白。
燕乐起得很早,知道慕徵瞒着自己他的伤,燕乐又紧张又无可奈何。只能早点起来给他做一顿舒服的早饭。燕乐煮了点在王府的时候觉得不错的鱼丝粥,弄好了就去院子里面练剑。
有一段日子不练了,凡间有句话,业精于勤荒于嬉,要想让慕徵不为自己操心不为自己受伤,自己就要变得足够强大才行。
慕徵出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在树下练剑,满身飞花的小丫头了,他没想打扰她,便悄悄立在廊边看了一会儿,美人舞剑,也是养眼的很。她使剑不同于其他神仙的凌厉,带了一种柔弱的美感,却在柔弱中裹挟着果断,不拖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