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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学校里干了什么？”
穆际云一脸不解，“什么我干了什么？每天矜矜业业教书，认认真真备课，这学期教评得了全a，全校最受欢迎的男老师，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穆际泽咬着牙，努力憋着心里一口怒气，“你跟你的女学生，是不是有越线的行为？”
穆际云一听，面『色』一冷，问道：“谁说的？”
穆际泽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你真的太不着调了，看上谁也不能看上学生，外公知道了能打死你信不信？你倒好，为了个女学生，把人打了，你就不怕这事儿传到学校里去？”
穆际云再次重复：“谁说的？”
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
“人现在拿这点做筹码，要你技术入股，你入不入？”穆际泽说着说着，冷笑了起来，“就那破玩意儿，你要是拒绝，人家可是要把事情闹到学校去的。”
他话音刚落，方泽从包厢里出来了。
穆际云看见他，便不再理穆际泽，抬腿朝方泽走去。
这下不用穆际泽明说，穆际云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出穆际云朝着自己走来，方泽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心里就有点儿发怵。穆际云一『露』出这种表情，方泽就觉得法治社会管不了他了。
但穆际云站在他面前，只是淡淡地说：“听说你想把我的事情闹到学校去？”
方泽没说话，手心有些出汗。
他没想到穆际云也在这里。
他跟自己爸爸打听了许久，听说穆际云很听他哥哥的话，而他哥哥是个很注重名声的人，所以才想到了这一招。如果有了穆际云的技术和穆际泽的资金，他的项目能迅速吸纳眼球，想融资上市更是易如反掌。
但他却不太敢直面穆际云，所以找了穆际泽来曲线作案。
方泽还没想到怎么接话，穆际云又开口了：“正好，老子早不想教书了，想教你做人。”
第二十六眼（）
第二十六章
看见这番场景的穆际泽叹了口气； 从背后拉住了穆际云。
他说：“刘彤还在里面等着。”
穆际云动了动脖子； “十分钟。”
见穆际泽不动； 穆际云说：“我保证不动手。”
穆际泽犹豫片刻； 说：“也不能动脚。”
穆际云：“这有点难。”
穆际泽不再说什么； 转身前看了方泽一眼。
这一眼； 让方泽后背一阵发凉。如果说法制社会管不了穆际云； 那此刻他感觉人伦道德都约束不了穆际泽了。
*
包厢内，刘彤见穆际泽一个人回来了，便问：“你弟弟呢？”
“遇到朋友找他有事。”穆际泽想挑开话题； 于是说，“你觉得我弟弟……怎么样？”
刘彤低头一笑，“师兄的弟弟； 能不好吗？”
“嗯； 虽然他有时候做事不着调，但『性』格还是好的。”穆际泽说完后； 又和刘彤聊了些关于穆际云的事情； 不一会儿； 本尊就回来了。
三个人坐着一起吃了饭； 便结束了这场相亲。
刘彤自己开车来的； 也不需要别人送，于是他们一起去了停车场。
穆际泽坐上车后； 就问穆际云：“你把方泽怎么了？”
“教育了一顿呗。”
穆际泽继续瞥他，他就伸出手给穆际泽看； “我向来坚持以真理服人。”
“行吧。”穆际泽点头； 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爸这些年挪用了多少钱，做了多少脏事，真当我心里没数呢。本想着念在他是跟着爸出来的，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放他一马算了，没想到我们没动他，他儿子倒是来威胁我们了。”
“哦”，穆际云翘着腿，百无聊赖地盯着鞋看，对穆际泽说的事情没什么兴趣。
穆际泽见他不主动提刘彤，于是问：“你觉得刘彤怎么样？”
穆际云又开始弄自己头发，随口说道：“就那样。”
穆际泽是真觉得刘彤不错，于是跟穆际云强调她的条件：“本科和研究生跟你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只是博士没念了，现在在vm工作。”
“在vm工作？”穆际云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穆际泽，“做什么的？”
“开发。”穆际泽说，“才两年就是高经了。”
穆际云听了，又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穆际泽又说：“对了，刚刚方泽说的那个女学生呢？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没那回事。”穆际云声音里带了些不耐烦，穆际泽听了，也只是笑了笑。
“应该是个长腿美女吧。”
穆际云没说话。
“你也真是的……长腿美女哪里没有，你非要看上自己学生，你……”
“我喜欢胸大的谢谢。”
这时，穆际泽看了眼窗外，说：“看，外面有一个你喜欢的腿长的，胸大的。”
穆际云没理穆际泽，低着头看手机。
车停在红灯路口，穆际云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于是抬起头来，发现穆际泽果然还在看外面，嘴角还挂着一丝不可描述的笑。
穆际云也看了出去。
外面那人穿着短裤，一双长腿白细匀称，在这车水马龙、钢筋水泥的路口，让周围的景物都虚化了一般，只剩她的腿。
即便那人抱着一个大箱子，穆际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似乎是想到了昨晚的梦，穆际云手心有些发热，梦中的画面又在脑海里回『荡』。
看来是要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穆际云别开视线，却发现穆际泽还在看。
“你还看？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穆际泽笑了出来，正好绿灯也亮了，车开始继续行驶。
“看看而已，又不违法。”
穆际云无法反驳，最后又回头再看了一眼。
穆际泽拍他肩膀，“还说我，你要是在走路，估计都一步三回头了。”
“别胡说。”穆际云拍开他的手，低头发了一条短信。
——“楚昭昭，过马路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
楚昭昭上了公交车才看到这条短信，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
楚昭昭琢磨了半天，回复了一个：“什么？”
过了一个小时，穆际云也没回消息。他也不是第一次不回消息，楚昭昭也没在意。
到家之后，洗了个早就开始看书。
第二天，午饭后，楚昭昭整理了刘彤要的会议纪要后，拿去她的办公室。
“彤彤姐？”楚昭昭敲门没人应，推开门后发现里面果然没人，但是电脑是打开的，刘彤应该离开不久。
于是，楚昭昭把一叠文件放在她桌上，想找个东西压一下免得被风吹飞。
就在她找东西的时候，看见刘彤的电脑页面是一所国外大学的校友页面，展示的正好是……穆际云？
楚昭昭有些不确定，又看了几眼。
照片上的男子头发微长，额发却『乱』糟糟的，眼睛微眯着，嘴角还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浑身上下，都是毫不收敛的张狂。
即便这样，楚昭昭还是看出来了，这个就是年轻时的穆际云。
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刘彤的桌面上？
正在这时，刘彤进来了。
她看见楚昭昭在，便说：“刚刚去上了个厕所。”
又注意到楚昭昭站在电脑前，刘彤就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关上了页面。
楚昭昭刚要走，刘彤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释然一笑：“刚刚你看到电脑上的照片了吧，他是不是你大学老师？”
一开始，刘彤发现楚昭昭刚刚肯定是在看那张照片，心里是有点好不意思和不舒服的，可是转念一想，穆际云在南大教计算机，而楚昭昭刚好就是计算机专业的，所以她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师才有些好奇吧。
楚昭昭愣了片刻，点头道：“嗯，是我们专业老师。”
刘彤坐了下来，端着一杯水，笑『吟』『吟』地说：“他在你们学校受欢迎吗？”
“很受欢迎。”楚昭昭如实回答，“每节课都有很多学生来旁听。”
刘彤问：“都是女学生旁听吧？”
“嗯……”楚昭昭说，“男学生也有的，他讲课讲得好。”
刘彤笑着摇头，却不再说什么。
楚昭昭走了两步，心里总有一些什么东西痒痒的，不知不觉，她停下了脚步，回头问：“彤彤姐，你们认识吗？”
刘彤低着头，低声说：“昨天见过一面，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
楚昭昭：“啊，这样啊……”
胸口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梗了一下，楚昭昭不再说话，迈大了步子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工位，楚昭昭打开编译器，开始了今天下午的工作。
可楚昭昭心里总有什么不上不下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心脏上长了什么玩意儿，压下去了，一会儿又冒出来。导致楚昭昭一整个下午总是时不时发呆，最后到了下班时间了，工作却还没完成。
同事们都陆陆续续走了，刘彤也从办公室出来了。
楚昭昭发现她补了个妆，午饭后脱落的口红此时又红艳艳的。
“昭昭，工作还没完成？”刘彤问。
“嗯。”楚昭昭说，“就快了。”
“早点回去，实在做不完就明天再来做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刘彤说。
“谢谢彤彤姐。”楚昭昭想起了什么，又说，“彤彤姐，你等一下！”
刘彤回头，问：“怎么了？”
楚昭昭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袋子。
“我昨天逛街的时候，看到一颗胸针，觉得很漂亮，就想送给你。”
她递出盒子的时候，并没有很自信。
因为这胸针不贵，她怕刘彤看不上。
但刘彤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后，直接取出来别在了衣服上。
“真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说完，她看了一眼腕表，语气立马就急了起来，“哎呀我今天晚上有约会！先不跟你说了，你记得早点下班。”
楚昭昭看着她疾步离去的背影，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约会”两个字。
第二十七眼（）
第二十七章
楚昭昭今天效率极低； 又因为是周五； 公司里同事渐渐都走了； 只剩楚昭昭一个人。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天都黑了。
做完手头的工作后； 楚昭昭『揉』了『揉』肩膀； 准备开始写今天的工作日志。
忽然； 过道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楚昭昭一下清醒了几分。
这个点，谁还来公司啊？
她悄悄回头看了一下； 一个男人的身影渐渐清晰。
原来是何国华何总。
这是他们开发部的顶头老大，是国企里出来的，做事风格很官僚主义； 开发部的同事们都不是特别喜欢他。看他这个时候回来； 楚昭昭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怕何国华又念叨她工作效率问题。
不过人来了； 楚昭昭还是站起来跟他打了个招呼：“何主任； 您这么晚还来公司？”
何国华吓了一跳； 一看是楚昭昭； 立马就松了一口气；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 那谁……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公司？”
“我还有点东西没调试好。”
何国华慢慢朝她走了过来，站在她工位旁边； 说道：“哦； 这样啊……对了，我记得你已经来实习……我算算，三月份来的，也有一个季度了，感觉怎么样？”
楚昭昭说：“挺好的。”
“我们公司出了名的工作强度大，你还能承受吗？”
“还行，平时彤彤姐很照顾我。”
何国华笑了笑，上下打量楚昭昭，“看不出来你这个女孩子看起来瘦瘦的，还能扛压。”
楚昭昭又跟他闲聊了几句，然后才想起来问：“何总，你怎么这个时候回公司了？”
何国华指着自己办公室说：“东西忘在公司了，回来拿。”
他说着就往自己办公室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楚昭昭：“下个月就要实习考评了，你觉得你留下的机会有多大？”
楚昭昭最害怕回答这种问题了，她酝酿了一下措辞，说道：“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公司的标准。”
何国华笑了两声，说：“你跟我过来。”
*
包厢内，穆际云心不在焉地盯着盘子里的一对虾。
两只大小相当，摆得面对面的虾，像两个正在拜堂的人。
“际云……际云！”穆际泽低声叫穆际云，“外公在跟你说话。”
“嗯？”穆际云倏得抬头，“外公你说什么？”
祁清树暗自瞪了穆际云一眼，“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学。”
“哦，九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