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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惊羽冷冷道:“你是谁?你有什么事?”能装糊涂就装糊涂。
夏光远学着中原人的方式,对秦惊羽一抱拳道:“我是突厥王子,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秦惊羽皱眉,夏光远什么都开始学习中原人的行事方式,看来这些都是在为以后入主中原做的准备。
疆土可以通过刀兵来获得,可是这血脉相连的百姓又怎么能分得开?不但相互贸易,还相互通婚,不知道夏光远在这个问题是怎么想的!
秦惊羽沉默片刻,淡淡道:“我姓秦!”
“姓秦?”夏光远俊眉一扬,“秦兄!”
秦惊羽蹙眉,突厥人作风豪放,没有中原人那么多礼节,称兄道弟最为常见,就算是尊贵如夏光远,也没有架子,第一次见面,夏光远就叫自己秦兄!
秦惊羽冷冷道:“不敢当!”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夏光远的大笑:“中原人果真只不过是一群胆小的鼠辈而已!”
秦惊羽蓦然止步,她当然知道这是夏光远的激将法,可是中原儿女豪杰辈出,岂能容夏光远如此污蔑?
“你想干什么?”秦惊羽冷冷地看着他。
夏光远还是豪放大笑:“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敢不敢与我对饮几杯?”
“有什么不敢的?”秦惊羽自问还真没怕过谁,当然也包括眼前的这个夏光远。
二人坐定,夏光远命人上了马奶酒,看着眉心微蹙的秦惊羽,大笑,“我先干为敬!”
他一饮而尽,秦惊羽也毫不示弱,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完,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突厥的酒。
夏光远玩味道:“秦兄觉得这马奶酒的滋味如何?”
秦惊羽淡淡道:“初入口是苦涩异常,难以下咽!”
夏光远大笑,还没笑完,秦惊羽就道:“不过,如此苦涩异常的酒,回味起来倒觉滋味绵长,方显大男儿本色!”
夏光远收敛了笑容,怔怔地看着秦惊羽,“中原人都像秦兄这样弱不禁风吗?”
秦惊羽反诘道:“你哪一点看出我弱不禁风了?弱不禁风的人能过刀山火海?”
夏光远郎笑道:“好,我就喜欢结识秦兄这样的朋友!”
秦惊羽道:“可是我并不想高攀,王爷好意,在下心领!”
夏光远倒是没有再坚持,两人喝着马奶酒,一杯接一杯,秦惊羽感觉有一阵醉意起来,起身道:“王爷,今日到此为止吧,告辞!”
不等夏光远拒绝,秦惊羽起身出了敞篷,醉意越来越浓,秦惊羽只得暗运内力将酒逼到手指之上,尽数逼出,策马离去。
这么晚了,看来是难以找到落脚的地方了,一阵困意袭来,秦惊羽随意找了个地方,躺下之后就进入了沉沉梦乡。
次日,秦惊羽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升在了半空,远处隐有马头琴的乐声传来,昨晚,秦惊羽已经知道,那就是草原上的马头琴。
秦惊羽起身,闭上眼睛,适应一下这刺目的阳光,再睁开眼睛,影影约约看见远处一个优雅的身影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秦惊羽睁大眼睛,渐渐看清,蕴雅风仪,青衫翩翩,质若冰雪,神若寒潭。
秦惊羽的心紧涩得忘了呼吸,居然会是哥哥,枫怡然,哥哥,他怎么也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做什么?
细细数来,已经快有四年没有见到哥哥了,越来越近的哥哥风采依然,神情见却隐含落寞之色。
来人也发现了秦惊羽,四目相交的刹那,双方都有惊异诧然之色,往日的岁月如流水般逝去。
秦惊羽不自觉出声道:“哥哥!”
八十七 和哥哥的重逢()
枫怡然定定看着秦惊羽,面孔瞬间褪去血色,半晌无言圣女狂妃,智斗霸情王爷。
依然是曾经的容颜,虽身着男装,可是天底下哪有那张倾国倾城风华无双一模一样的俏颜?
枫怡然微微启唇,一句“阿羽”停滞在嘴边,秦惊羽看见哥哥的眼神霍然收紧,薄唇止不住的颤动。
秦惊羽静静地看着哥哥,幽远目光穿透这悲欢离合,远处传来的琴声悠扬,流淌在彼此的心上。
秦惊羽终于又道:“哥哥!”这一声呼唤压抑着秦惊羽的悲喜。
枫怡然终于以手捂唇,眼里透露着不可思议的惊喜,颤抖地伸出手,“你,你真的是阿羽?”
秦惊羽想笑,泪水却模糊了眼前,用力点头,“哥哥,真的是我!”
枫怡然伸出手,抚摸过秦惊羽的脸,良久,终于含笑道:“是啊,世间除了我的阿羽,还有谁有这样宛若星辰的眼眸?”
秦惊羽忍俊不禁,嫣然一笑,终于缓解了枫怡然的错愕和震惊。
枫怡然激动地抓着秦惊羽的手,“阿羽,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们,你一直在哪里?”枫怡然有太多的问题要问秦惊羽,因激动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秦惊羽笑道:“哥哥,你一下子问我那么多问题,我该回答你的哪一个啊?”
枫怡然终于平静下来,扬起熠然灿烂的微笑,“阿羽!”眼眸中却带着深深感伤,“这些年你好吗?”
秦惊羽将头靠在哥哥肩上,温暖而恬静,微微笑道:“哥哥,我真的很好!”
温热的眼泪落在指尖慢慢风干,秦惊羽又想起了曾经那个让自己飞蛾扑火的男子,慕容如歌。
枫怡然眼里闪过一丝忧伤,被秦惊羽敏锐地捕捉到:“哥哥,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枫怡然喟然笑道:“阿羽,来日方长,我慢慢告诉你就是!”
秦惊羽见哥哥脸上的怅然神色,心知一定是让哥哥不愉快的事情,便点头道:“好,哥哥,我们久别重逢,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枫怡然笑得欢欣不已,“阿羽说的是,无论在哪里,只要有阿羽在,都不会寂寞!”
秦惊羽却从哥哥的欢欣之语中听出一丝悲凉,秦惊羽蹙眉,从崖底回到世间之后,有些事情尽管她不想再去回顾,不想再提起,可是总有只言片语会传到她的耳中,就算紧闭双目,努力摇头,可是这血缘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舍弃的?他们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秦惊羽,这位西夏的闻莺长公主。
枫怡然看着秦惊羽眼里的认真之色,勾起薄唇,一抹慵懒的笑意出现在他脸上,“阿羽,你先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惊羽沉吟片刻之后,将自己的际遇寥寥数语概括,却听得枫怡然心惊不已。
枫怡然知道,阿羽的话语虽然轻描淡写,可是那其中的辛酸与苦楚,又有几人能知道?
枫怡然怜惜中带着不悦道:“阿羽,纵是决定和慕容世家再无瓜葛,你还有我们这些亲人,为何连皇宫也不回?”
秦惊羽顿觉苦涩,心下一动,突然道:“哥哥,你告诉我,你在宫里和大皇兄到底怎么样了?”
枫怡然陡然沉默下去,脸上笑意也收尽,看着哥哥的样子,秦惊羽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此番在这里见到哥哥,果然和大皇兄有关。
秦惊羽握住哥哥的手,叹息道:“若是我突然回去,大皇兄会作何想法?”
枫怡然喟然一叹,怔怔看着秦惊羽,“母后若是知道你尚在世间,定然惊喜交加!”
一提到母后,秦惊羽心下就愧疚不已,如今想来,自己可真是自私,只为一己之私,和过去永断瓜葛,竟然连母后也舍得抛弃?
“母后如今怎么样了?”秦惊羽颤声问道。
枫怡然深深地看着秦惊羽,缓缓开口道:“当日南楚派人来报丧,说你病故,母后难以承受噩耗,当即病倒,卧床不起多日!”
泪水模糊了视线,秦惊羽心下涩然,怔怔说不出话。
枫怡然伸手,温柔地替秦惊羽拭去脸上的泪光,“所幸后来母后凤体渐渐好起来,可是精神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她常常念叨你,说对不起你!”。
秦惊羽想起,那个时候自己正和阿让在崖底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母后为自己悲痛欲绝,自己浑然不觉,原以为再大的悲痛也终将过去。
“母后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秦惊羽沉声道。
枫怡然长叹一声,眼含愧疚:“此事原本我也不知,后来是听我母妃提起的!”
秦惊羽低声道:“什么事?”
枫怡然答非所问道:“母后以为你过世之后,日日悲痛,终至无心再主持六宫事宜,父皇便让我母妃暂掌六宫大小事务!”
哥哥枫怡然的母妃欣贵妃多年来蒙受父皇盛宠不衰,和母后明争暗斗多年,秦惊羽还曾经隐隐约约听说过父皇曾经有过废母后,立欣贵妃为后之意,不知为何,后来竟没了消息。
秦惊羽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母后和欣贵妃表面上一派和谐,内心却视对方为最大的敌人,欣贵妃仗着父皇的宠爱,明里暗里和母后作对。
不过奇怪的是,尽管母后和欣贵妃面和心不和,却并没有影响到枫怡然和秦惊羽的关系,他们如同一对亲的兄妹一样,关系亲厚,毫无芥蒂,甚至连秦惊羽的亲哥哥太子爷枫凌澈也暗妒不已。
现在母后不得不交出了中宫之主的权力,虽说父皇并未废后,可是现在真正的中宫之主已经换成了哥哥的母妃,欣贵妃,不知道母后心中现在是怎样的失落。
恍惚中,枫怡然又道:“在你年幼之时,父皇欲选一公主远放江湖,暗中掌管江湖势力,最终是你去了,这件事成了母后后来一直挥之不去的痛!”
秦惊羽疑惑道:“那为什么是我?”难道父皇最初就高瞻远瞩,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在江湖上有所作为?
枫怡然深吸一口气,看着秦惊羽的眼睛,道:“当时父皇有意改立我母妃为后,母后得到消息之后,惊惶不已!”枫怡然停顿了片刻,不忍再说下去。
秦惊羽的手颓然放下,心下苦涩不已,原来如此,果然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真相总能比你想象地更加残酷,原来只是以为父皇看中自己的聪颖过人而已,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过是母后争宠,巩固中宫之位的手段而已。
父皇欲选西夏皇室血脉深入江湖,暗中掌管江湖势力,母后便投其所好地将自己推荐给父皇,西夏长公主,还有比这个更加可靠的吗?
父皇感怀于母后的先国后家的大义,让亲生女儿远离宫廷,从小便生活在血雨腥风的江湖,凭一己之力在江湖上杀出一条血路,母后如此心怀天下,父皇必定不可能再废掉母后的后位。
自己原来一直都以为是父皇坚持送自己远去江湖,母后虽然执意不愿,可是终究是拗不过父皇,想不到是母后主动将自己送到父皇麾下,巩固她的中宫之位。
原来母后说的对不起自己竟然是指这个,这段辛酸往事,如今被哥哥说出来,秦惊羽只觉沉痛不已。
或许母后认为,若不是当初为了争宠,巩固权势,她的女儿断然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秦惊羽释然一笑,“身在父皇的后宫,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纵然那时母后这样做,我亦完全可以理解,我并不会怪责母后!”
历来,后宫妃子都会相互倾轧,相互算计,相互设计,只为求得父皇一笑,博得父皇欢心,挖空心思,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你不设计别人,别人也会设计你,宫里没有真正无辜之人,真正天真单纯之人在宫里根本就生存不下去,若母后的后位真的被废,秦惊羽可以想象,母后面临地将会是什么样的惨不可言的日子。
人都是这样,只能往上,不能往下,当过六宫之主的母后,被废之后,就算父皇念及过去和母后的情意,封母后为贵妃,也将面对后宫莺歌燕语的铺天盖地的嘲讽,素来高高在上,有朝一日,被人踩在脚底下,多年的对手爬到了自己的头上,以后的日子可谓生不如死。
哥是经停。宫中最不缺的便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人,后宫之中,谁受宠便捧谁,谁失宠便踩谁,谁得势便巴结谁,谁失势便鄙视谁,奴才得势可以凌驾于主子之上,主子失势甚至不如奴才,一切都源自一个“势”字而已圣女狂妃,智斗霸情王爷。
曾经以为,多大的悲伤母后这样坚韧的女人也能挺过去,却不知道,母后竟能悲伤至此,连紧握手中多年的中宫权势也可以拱手相让!
恍惚中,哥哥又道:“阿羽,哥哥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还没有为人父母,等你做了父母便会明白,父母对子女的那种爱永远不会消逝,不会随着生死而烟消云散!”
“母后现在如何了?”秦惊羽涩然开口。
枫怡然道:“自从听说了你病故的消息,母后大病一场之后,对中宫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