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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怡然道:“自从听说了你病故的消息,母后大病一场之后,对中宫权势再无以前的热枕,也老了很多,现在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佛堂诵经,天天如此!”
秦惊羽只觉心酸,知道这一次母后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争斗一生的权势,在女儿的的骤然长逝面前显得那般苍白无力,对自己深深地愧疚淹没了母后那颗苍凉的心,秦惊羽紧咬双唇,“哥哥,我是不是很自私?”
枫怡然爱怜地解开秦惊羽的发带,含笑不语,娴熟地把秦惊羽的头发用女子发式绑好。
秦惊羽道:“在京城素有风流倜傥之称的哥哥也不知道给多少女儿家扎过头发,动作如此娴熟?”
枫怡然笑道:“还敢取笑哥哥?”
“哥哥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刚才的话!”秦惊羽道。
枫怡然叹息一声,“你不回来,自是有不回来的道理,没人会怪你!你我的婚姻娶嫁,都由不得自己心意,于情于理,你已经为西夏葬送一生心血,又何来自私之说?”
婚宴娶嫁,都由不得自己的心意?秦惊羽苦笑,当初大皇兄安排自己嫁给慕容如歌,自己是否应该感谢大皇兄一番苦心安排?
枫怡然看着阿羽的怅然,柔声道:“这么说来,你和慕容世家已经彻底毫无关联?”
秦惊羽点头,这也是自己不愿再回西夏的原因之一,若是自己回到西夏,大皇兄也有可能将自己重新送回慕容世家,两国和亲是泽被万民的大事,不是儿戏,由不得你自己胡来,只要当初缔盟成立,除非死了,否则自己这一生一世都会是慕容如歌的妻子。
枫怡然畅笑道:“也好,以后你再也不是谁的妻子,既然和萧王爷无缘,你以后也只是我的妹妹!”
秦惊羽心中始终不能释然,枫怡然知道阿羽心中的纠结,道:“母后以为你去世已久,也许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淡化心中的愧意,如果你尚在人世的消息突然告诉母后,我反而怕母后一时接受不了,徒生事端!”
秦惊羽知道哥哥说的是事实,母后的一生浮浮沉沉,几度波折,最终终于心灰意冷,就差遁入空门了,母后对于后位也失去了平常的热忱,只是大皇兄依然是太子,若不是还有这仅有的牵挂,母后的身体未必能经受得住。
人生的大悲与大喜,都不能给一个极度脆弱的人以冲击,现在的母后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沉重与黑暗,若是母后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个消息也不可能瞒得过大皇兄,谁知道大皇兄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哥哥的意思只能找机会慢慢暗示母后自己尚在人间,让母后缓缓接受,母后的身体不能再承受巨大的悲伤,也不能再承受意外的狂喜。
秦惊羽不语,她知道哥哥说的是事实。
从哥哥的口中,秦惊羽知道,现在西夏实际掌管朝政大权的人已经是大皇兄,以监国之位总揽朝政,父皇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渐渐失去了对朝堂的控制,大权落入大皇兄手中。
有些话,哥哥并没有说,但是秦惊羽已经能猜出七八分。
欣贵妃向往多年的中宫权势终于到了手中,却也并不能彻底执掌宫闱,母后虽已不管事,可是欣贵妃的权势扩展,遭到了大皇兄的强力阻挠。
大皇兄和欣贵妃谁也不肯让谁一分,纷争不断,欣贵妃自然是为哥哥争取权势,人一旦到了一个更高的位置,心境自然就更高了一分。
以前或许欣贵妃只是仗着父皇的宠爱,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巩固多年,又有母后这样强大的外戚鼎力支持,欣贵妃自然也不会生了劝父皇改立储君的心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欣贵妃是事实上的中宫之主,顺理成章地生了改立哥哥为储君的心思,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也不死心,在宫中,有太多不可能的事实成了可能。
欣贵妃被母后压迫多年,其中母后最大的筹码就是大皇兄是未来储君,现在欣贵妃取代了母后的位置,欣贵妃若是想办法让哥哥取代了大皇兄的位置,便是做到了真正的扬眉吐气,这么多年的怨气可以一吐而尽。
大皇兄掌管朝政之后,积极扶植自己的亲信,排斥异己,难免用人不当,武职用文官来掌管,朝中不少人私下非议,太子任用亲信,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不顾大局。
更有甚者,大皇兄掌管了天雪宫之后,竟然扶持原来秦惊羽的替身墨羽菲做了天雪宫的新任教主,墨羽菲无论是从武功,还是智谋,还是手段都远不及前教主秦惊羽,天雪宫内部也多有怨言,更重要的是,墨羽菲对权势的热衷还是超出了秦惊羽的想象,重用教中主管刑罚的长老叶如非,打压原来秦惊羽的亲信风三娘,郭子玉等人,真正体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局面。
秦惊羽沉吟道:“大皇兄和墨羽菲是什么关系?”
枫怡然怅然而笑,“墨羽菲是大皇兄的女人!”
秦惊羽蹙眉,“墨羽菲的才干最多只适合在教中担任护法之职,绝非教主之才!”
难怪天雪宫的势力一天不如一天,渐渐颓败,连南宫瑾都觉得可惜,曾经天雪宫的盛势在江湖上谁人不侧目?连武林中宗师级的前辈都要给秦惊羽几分薄面,天雪宫有秦惊羽这样的手段武功堪称首屈一指的教主,势力岂能不越来越大?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盛势一去不复还,兴盛地也快,衰败地也快。
本来如秦惊羽最初的计划,短短几年之内,迅速扩展了天雪宫的势力,接下来的时间,天雪宫的主要任务便不再是势力扩展,而是地位稳固,将天雪宫的地位稳固至无人能撼动。
外人只知道天雪宫势力庞大,组织战力能力在江湖无人能出其右,可是秦惊羽却知道,这只是外人眼中的天雪宫,作为天雪宫的教主,这些年,为了扩大势力,什么人都敢接收,除了杀手生意,什么钱都敢收,这在扩大了天雪宫的权势的同时,也暗中为天雪宫埋下了隐患,天雪宫的教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但内部人心不齐,在江湖上也仇家众多,内忧外患,常常令秦惊羽忧心不已。
还没等秦惊羽开始大力改善这种局面,人算不如天算,天雪宫根基未稳之时,自己年龄又渐长,至情窦初开,自己遇上了慕容如歌,这时,大皇兄也被天雪宫这耀眼的权势给吸引,将自己赶出了天雪宫。
秦惊羽的宏图大计戛然而止,只得将手中权势一点点地移交给大皇兄,可是想不到,听到自己的死讯之后,大皇兄竟然会扶植墨羽菲做新任教主。
如果天雪宫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门派,或许墨羽菲也可以做一个四平八稳的教主,可惜天雪宫不是,树大招风,又没有一个强力铁腕的教主震慑,这些隐患迟早会一个一个暴露出来。
如果秦惊羽所料不错的话,天雪宫的弱点逐渐暴露出来之后,还会继续的衰败下去。
秦惊羽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能做什么?
大皇兄宁可信任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也不信任他的嫡亲妹妹。
人手中有了权势,和没有权势之时的心境都会迥然不同,哥哥的母妃欣贵妃是,现在的墨羽菲也是,曾经的她只是自己的替身,像影子一样的存在着,现在终于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只被天雪宫动人的权势吸引住,却看不到天雪宫那些致命的隐患。
作为教主,不仅仅是残酷狠厉就可以了,必须做到赏罚分明,才能让教众心服。
重用主管刑罚长老叶如非并不是不行,可是仅仅靠酷刑来震慑教众,没有其他措施,或是措施不得力,总有一天,这个教主会彻底失去教众的拥戴,到时候,恶性循环,教主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必定采取更加严酷的手段,可是如此一来,便和教众更加势同水火,刚开始会敢怒不敢言,到最后忍无可忍,不知道多少人会萌生去意,脱离天雪宫,投靠别的门派。
大皇兄以为把墨羽菲变成自己的女人就可靠吗?秦惊羽苦笑。
大皇兄让墨羽菲做了天雪宫的教主,同时在朝中和欣贵妃百般争斗,排挤哥哥枫怡然,连哥哥的封王之事也迟迟拖着不办。
父皇虽然子女不少,可是真正有才干之人也只有大皇兄和哥哥两个皇子,长公主也只有自己,其他都是一些软弱无能之辈,仗着皇子公主的身份,骄奢淫逸之辈。
哥哥对大皇兄和母妃的争斗早已厌烦,他本来就无心夺储,全因母妃的一厢情愿,这种没完没了的争斗让哥哥头痛不已,他夹在终日恨铁不成钢的母妃和时时刻刻提防着他的大皇兄之间,疲惫不堪,终于寻了个机会,以养病为由,远离宫廷,他原本就是与世无争的性子,怡然怡然,和他的名字一样,虽身在宫中,却一心向往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样的人,叫他如何去和大皇兄争权夺利?
(。 )
八十八 和哥哥的重逢(二)()
枫怡然自嘲笑道:“我原本就不是这块料,只能让母妃失望了圣女狂妃,智斗霸情王爷!”
秦惊羽安慰他道:“早失望总比晚失望要好!”
哥哥一早便向欣贵妃禀明心意,真的无心争储,让欣贵妃早早死了此心,不要和大皇兄这样争斗下去了,外敌还没有入侵,内耗倒是强力耗损了国力,长此以往,本就是弱国的西夏又怎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时间越久,欣贵妃失望就越深,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这种皇储之争又不是小事,失败的一方有的是倒霉的结局等着你,哥哥早早退出,也是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吧,希望大皇兄看在哥哥主动退出的份上,不要再为难欣贵妃圣女狂妃,智斗霸情王爷。
哥哥真是用心良苦,从小便是生性淡泊,与世无争之人,欣贵妃得有多不甘啊?
枫怡然点头称是,“是啊,既然无心于此,就不能给母妃希望,早早让她断了此念!”
秦惊羽嫣然一笑,在阳光下格外明媚妖娆。
枫怡然忽叹道:“阿羽,你说人与人之间可真是奇怪,你和大皇兄是亲兄妹,却不知为何向来疏远?与我同父异母,母后和母妃还争斗多年,我们倒是像一对真正的亲兄妹!”
秦惊羽也为这个问题困扰不已,苦恼道:“我也不知道!”
枫怡然大笑,敲着秦惊羽的眉心,“这是不是他们常说的缘分?”
秦惊羽含笑不语,可能真的是,要不然没办法解释得了。
秦惊羽道:“哥哥来突厥多久了?”
枫怡然道:“有半年多了!”
秦惊羽一惊,“哥哥都来了这么久了?”
哥哥温文尔雅的气质和细腻多情的心思做个辅政王爷也许合适,却不是堪当帝王大任之人,想必这一点,哥哥自己心中也心知肚明。
可是欣贵妃偏偏不肯认命,憋着一口气也要将他的儿子推上储君之位,秦惊羽暗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哥哥如同一只风箱里面的耗子,两头受气,终于忍无可忍,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秦惊羽一想到把生性风流倜傥的哥哥比作一只耗子,就窃笑不已。
被枫怡然发现了,奇怪道:“阿羽又在笑什么?”
外望秦皇。秦惊羽见抵赖不过,只好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枫怡然哭笑不得,修长的手指敲过秦惊羽的头,无奈叹道:“你这丫头!”
秦惊羽知道,哥哥也和自己一样,早就向往关外的绮丽风光,是怎样的一种旷达幽远?终于有机会离开宫廷,当然要一偿心愿,只是想不到,哥哥到突厥已经有半年多了。。
真是命中注定,自己和哥哥有缘,要不然,突厥的草原无边无际,有的时候,连续行走好几天也不见人影,连借宿的人家也找不到,地广人稀,一个部落到下一个部落可能要走好多天,这样广阔的大地上,居然可以遇到哥哥?
秦惊羽突然忆起,“哥哥,你可曾见过青璃姑姑?”
枫怡然又是一声叹息,“见过,若不是青璃姑姑回来,我们还不知道事实的真相。还以为你真的是病故,你这傻丫头,值得吗?”
秦惊羽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
“那青璃姑姑现在何处?”秦惊羽问道,总觉得是自己的执着辜负了姑姑的好意。
枫怡然温声道:“青璃姑姑现在在母后身边随侍左右!”
秦惊羽总算放下心来,姑姑回到母后身边,总算了却自己一番心事,当日闻莺苑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青璃姑姑生还,自己是不想再失去更多的人了。身边只有姑姑一个长辈,秦惊羽早已将她当做亲人来看待,如今,知道她还安好,总算不再担心。
一阵沁人心脾的风吹来,扬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