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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这种软软的又有黏性弹性的东西,手感好。
但是切好,要把面团擀成圆形就不那么容易。
吴柠拿着擀面杖擀,出来的效果总不是那么如意。
不圆,越想擀圆,皮还变得一边薄一边厚。
连续擀了八九个做经验,反倒没有经验。
“这个面团是不是小了?”吴柠耐不住捏着面团,问外婆。
“差不多就这样大就行,馅弄多点。”
“可我擀得不圆啊。”吴柠皱眉,碾过面团。
外婆正在背对她拌调料,听她这话乐了,不以为意:“不圆不正常?我也擀不圆,又不是机器做的,差不多就行了。”
她又撇头看看吴柠擀的:“擀到差不多厚就行了,圆就这么圆。”
吴柠:“……”
她把她外婆看的太牛逼了,其实外婆也擀不了那么圆,她刚才是在没事刁难自己。
“我……”吴柠叹气:“我重新来吧。”
对,她追求“圆”,把饺子皮擀的不是平均的厚度。
日子就是用来瞎折腾的。
“哎,你又把它捏了?”
外婆不经意回头,看她外孙女把擀好的饺子皮又全捏没了。
吴柠闻声理所当然点头,又底气不足回:“嗯,我擀的一边薄一边厚,我怕到时候你包饺子不好包。”
她外婆被她弄笑了,问她:“你是不是在家里没擀过?你奶奶做饺子给你吃不?”
吴柠说:“我是没擀过。奶奶做饺子给我吃。她她也这样擀过面。不过大多时候我们吃的饺子,都是她买来的饺子皮,馅自己做。”
“你奶奶对你好吗?”外婆问。
吴柠瞥了她一眼,回:“好啊,不好我就不站在这了,我离家出走,走到只有我一个人生活的地方。”
“你……”外婆半天咂摸不出来什么滋味儿,“你现在你们这些小孩怎么想的,动不动离家出走,这想法不好知道不?哪个人——有你奶奶对你好。”
“是的啊,所以我没离家出走。而且现在小孩不都这样嘛,动不动离家出走,其实也走不了多远。外婆我开玩笑呢!奶奶对我好。”
“嗯,你好好听她话。”
“嗯。”吴柠点头。
“我来擀吧,你歇会儿,我一年见不得你几回,还让你干事……”
“没有。”吴柠立在旁边,看了会儿,跟她吹吹饺子皮原来这么擀的?过后,她退出去,到客厅看电视吃东西。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吴柠望望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厨房,大声说:“好像来人了。”
“你去开。”
里面人说,可吴柠刚起身,她又从厨房出来,把门开了。
“奶奶!”门外站着个目测七八岁大的小豆丁,门一开就激动地喊了一声,整个人都要往她奶奶身上趴。
“哎哎哎,”外婆被小孩趴的差点站不住,“你怎么来了?没和你爸爸妈妈出去啊?”
“没,”小孩鼓着腮帮子气鼓鼓摇头,带着哭腔:“奶奶我跟你讲,他们把我压岁钱全拿走了,呜呜,我不跟他们去了,都是坏人,压岁钱明明是我的!”
外婆被他这一胡搅蛮缠的折腾给弄的猝不及防,只好哄他:“那我包给你的压岁钱也没了是不?”
“没了!”小孩嚎。
“没了奶奶等会再给你包一个!”她奶奶也豪迈。
小孩嘻嘻哈哈笑了。
“来,奶奶给你介绍姐姐,”外婆指指正有些手足无措立在沙发旁的吴柠。
小孩看到她,没什么奇怪表情,甜甜喊了声:“姐姐好!”
吴柠如释重负似的:“弟弟好。”
因为这个弟弟的意外出现,外婆又重新抓了点面粉,多做了一份。
现在客厅就留着她和这个“弟弟”了。
“你叫什么?我没见过你?”小孩说。
“……”吴柠咬着牙,犹豫了足半分钟,豁出去说:“我叫吴柠。”
小孩长得好看,圆头大脑的,很聪明调皮的样子。他皱眉想了想:“没听过。”
吴柠吁了口气。
“你叫什么?”吴柠问。
看他轻车熟路从玻璃桌下的抽屉里掏了变形金刚出来。
“我叫张子豪!”他说。
小孩还挺神气,吴柠微微笑了。
“这是谁?”吴柠问他。
“大黄蜂!”他说:“我喜欢大黄蜂,因为他很可爱!”
吴柠继续笑,这时候才觉得小孩讨喜,不像那些抖机灵的,大惊小怪说你连大黄蜂都不知道?吧啦吧啦。真有这类小孩,而这类嘴巴利索极了的心直口快的小孩她不喜欢,交流起来觉得忒困难。
她搞不定。
吴柠看电视,他玩了会大黄蜂,然后对着她不知道是无聊了还是咋了,有点发愣。
“怎么了?”吴柠被他看的发毛。
小孩的确是无聊了,摇摇头,一个人捣鼓玩具,过会儿凑近她聊天,喊了声姐姐后就压低了声音:“姐姐,你是不是也是来保护奶奶的?”
吴柠:“?”
他也是觉得好玩,煞有介事地皱着他漂亮的蚯蚓眉毛说:“昨天晚上我们都在这边呢,到后来好晚了,奶奶把大人们都叫这里来,好像让伯伯大妈今天都不要过来呢,我在沙发下面偷听……奶奶还哭了!”张子豪说到最后一句一拍大腿。
对他来说,奶奶哭是作为最关键的事。
“……”吴柠愣着听到关键时候被掐断的感受。到“奶奶哭了”这就没有了?
吴柠轻声:“你,你奶奶为什么不让你们过来,还哭呢?”
“我不知道啊?”张子豪眼睛溜溜转,却是个很懵的状态,继续很小声:“我就知道她哭了,所以我今天找借口,不放心来看看。”
“你是不是也知道奶奶哭了,所以不放心来看看,看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欺负她?”小孩说。
吴柠心沉到谷底,对他说:“是的,我来看看。”
吴柠张张嘴,想问你看见她妈了吗?她觉得从小孩口中说不定能探出更多关于她妈的消息,说不定还有她爸。
可话到喉咙管,止住在她不知道她妈叫什么名?在这家里排行老几的描述问题上。
马上她又想到她不久前说的“各自生活,没其他必要”上,她确实没必要问了,于是,她就克制住自己彻底闭了嘴。
就这样吧,糊里糊涂,对谁都好。
再矫情下去,她又感觉自己抑郁了。
“你刚想说什么?”小孩善解人意问她。
“没什么?”吴柠避开他眼睛,不动声色坐正了问:“姐姐手机里有变形金刚的电影,你看不看?”
小孩不是那么容易唬的,他总会变着法子玩。
张子豪点头:“好,这里的密码你知道吗?我有,没有我给你搞出来。”
吴柠欣然把手机给他:“你看变形金刚吧。”
虽然变形金刚可能要会员,但大过年了她也不在意,等会给他充一个。
小孩捣鼓她手机,又问:“姐姐你有王者吗?”
“嗯……嗯?”吴柠瞪眼。
“那下一个,我不看变形金刚我打游戏。”
“你——”
“变形金刚和游戏一样的,都是玩儿。”张子豪有理有据。
结果吴柠捂着脸,从指缝里看见外婆端着饺子过来喊吃饭,看见她一望到小孩手里的手机就傻了两秒的动作,吴柠默默把脸捂了个严实。
“吃饭了。”外婆喊。
吴柠捅捅小孩:“吃饭了。”
小孩:“等等,我把这把游戏打完。”
“柠柠你把手机给他的?这小孩玩手机瘾好大。”外婆说。
多半是看吴柠第一次过来像客人一样,外婆没多说,就拎了拎孙子的耳朵,“快点,这把打完了赶紧还给姐姐,来吃饭。”
张子豪委屈叫了一声。
外婆说:“你不干等会我告诉你妈。”
小孩又嗯哼了一声。
吴柠窝在外婆家玩到三点,半步路没往门外出。
到了三点,张子豪捏着橡皮泥躺倒在沙发累了,昏昏欲睡,吴柠找外婆给他拿个被单垫肚子。
小孩问她:“姐姐你小时候都玩什么?”
吴柠想了想,认真回:“不记得了。”
小孩切了一声:“橡皮泥玩过吗?”
“应该玩过。”
小孩脸圆嘟嘟,一摆手:“你肯定玩过,我都玩过。”
吴柠点头:“你睡吧。”
“你呢?”小孩抬眼皮。
“我走了。”吴柠说走就走,对他轻声说:“你睡吧。”
然后趁着外婆进卫生间上厕所的功夫打了个电话给奶奶,说她回去了,不用接。
小孩问她:“你去哪?”
吴柠模棱两可:“回去。”
“回去了还来吗?我就在这。”
“再说。”吴柠说。
她之所以模棱两可,其实是不想被多问,哪怕眼前是个小孩。
“嗯。”小孩点头。
短短几小时哪能培养上深厚的感情,这小孩对她够好了。
外婆出来,她就跟她道别。
又是寒暄客套一番,吴柠走进电梯,慢慢往下降,觉得全身轻松了好大一截。
第19章 短发长发()
一路看电梯,从数字“八”晃到“一”
吴柠到了楼下,辛亏走了一路回了头,想最后看看这个地方,不然都不知道她外婆一直跟在后面追自己,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气喘吁吁的。
吴柠无奈喊声:“外婆?”
走了回去,外婆把手里到咸肉燕窝和零食礼包递到她怀里:“来,带回去吃。”
她顿了顿,眼球浑浊:“收下,外婆对你不好,你估计以后也不会来了。”
吴柠望着她,欲言又止,点头,接过东西,默默无语。
半晌,“谢谢,外婆你回去吧。”
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没必要了。
“……你路上小心,外婆不送你了。”外婆说,也是有什么重要的话卡在喉咙管里。
吴柠点头,然后义无反顾转身。
其实这大冷天的她觉得自己要冒个鼻涕泡,哽一声,哭一场,才能衬托这气氛。。。。。。
那一句“你以后估计夜班不会来了”的话戳到她泪点了,原来她也懂自己,哈哈哈哈,肯定懂她的骨气!
不会再来这事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从今往后,她没有姓张的家人,终于彻底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了。
吴柠死死抿着唇,走了一截,出了小区,抬眼看路旁的指示牌,噗了一声哭了出来。
这都什么事儿?
吴柠拎着五斤多的东西,蹲在路边捂着脸开始哭起来。
放大声哭!这里她就来一次,有什么不敢哭的?想哭就哭。
爸爸估计死了,妈妈不要你了,你还有啥不能哭的?
吴柠捂着脸,眼眶发热,流了几滴泪,干嚎了几声,过了半晌,很尴尬的发现她哭不出来了。
心很痛,喉咙卡着,可嘶嚎嚎不出眼泪来,没润色一样,也忒尴尬了……
她兀自蹲在地上又想笑,酝酿半天还是哭不出来,就擤着鼻涕泡站了起来,心不时抽一抽,一步步按着指示牌找公交站牌。
公交站牌在这繁华长街的旁边,前面娱乐城后面服装店。
吴柠懒得装坚强,累得慌,照手机一看,眼睛周围红的跟鬼一样,她就靠在站牌的杆上,把帽子拉着遮住大半张脸。
把这个世界当个鬼,她吴柠心情不好的时候世界算个屁?当然她也知道,你心情不好乱发泄的时候世界也把你当个鬼,你心情不好管世界什么事?
——所以你看她这么不正常也没人来安慰她……
吴柠沉着疲惫了很多天的心,终于到今天放下了,实际上这多好?她调解情绪,时不时提提帽子看公交车来不来。
不胜其烦,她现在的模样又太难看了。
旁边同样等车的人里,有个年轻的声音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吴柠沉浸在自己世界,对目测会有一群目光追过去的声源不在意。
旁边又吹了一声。
吴柠低着头。
过了十几秒,旁边几个年轻人突然笑起来:“她还不看你呢!”
“滚。”
“闭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滚……别滚,女朋友我错了,我给你——们变个魔术。”
吴柠忍不住望过去,就看见离她一米远,多云的天空下,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在打闹。
其中一个男的其貌不扬,拎着两瘪瘪的书包;背对她的那个男的瘦削腿长,也背着一个书包。大概都是学生。
背对她的男生在大冬天的穿条破膝盖的黑裤子,手腕上几个链子,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