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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所以，苏慕，这不是报答。”
“你确定，这是你真心实意的选择？”他嗓音喑哑的发问，双眸紧紧的看着她。
纪念点头，神情无一丝的为难：“是。”
苏慕蓦地伸手将人抱住：“纪念，你要想清楚，你做了这样的选择，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
以前，他不怪她，因为她早跟他说明，她有喜欢的人，所以，他不责怪她的不接受；而所谓的受伤，那是在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后，他的心甘情愿，他不怪她。但是，如今，是她的选择，倘若她真的做了这样的选择，那他不会再放手了，她再放手，那于他而言，是凌迟。
纪念正想要回答，手机响了。
“啊，是哥哥。”
“苏慕，我要先走了。”
苏慕看着她，也没有强迫她一定要给他个答案，或者心里多少还是觉得不可信的吧。
“我送你。”
她摇头：“你的手，不是不能开车了？”
“左手就行了，我说过的，我的左手也很了不起。”无所不能惯了的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忍受自己出入必须等到人来接送的吧。
所以，计算是左手，他也要自己开车。
“我自己离开就行了，苏慕，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纪念。”她就那样离开，仿佛又再次从他的生命中退开，他忍不住的开口叫道。
纪念回过身看向他。
“真的不要我送吗？”
“要。”她笑：“不过，是下一次。”
这一句下一次，这一个笑容，将他安抚了：“那，路上小心。”
“嗯。”
纪念的身影消失，苏慕脸上的笑便不见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伤，真的不是只有同情吗？如果不爱言轻歌了吗？
他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纪念的神色，似乎真的爱他？而且，好像是很久了一样。
可，这明明不可能的。
他站在走廊窗口，看到心里的她下楼，出了公寓，一个人往外面走去。
出了小区，才接起手里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哥哥，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乔予墨到的时候，纪念正坐在楼顶，看着楼下的车来车往。
“念儿。”
纪念回过头，看到乔予墨，笑了笑。
她看起来似乎和往常一样，可他又敏锐的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怎么了吗？”
“哥哥，是谁帮我动的手术？”
乔予墨朝她走近的脚步微顿，脸色沉了沉：“念儿在胡说什么，什么手术？”
“哥哥是找的缪叔叔吗？怪不得，有一段时间，他总是时不时的到宅院来给我检查身体。”
“念儿。”乔予墨第一次体会到了心惊胆战。
“哥哥，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瞒一辈子的，就算失去记忆，也不是真的就能保证可以忘记一辈子的。”
他快步朝她走过去：“念儿，谁跟你说了什么？”
纪念并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到此为止了好不好？我想和苏慕在一起。”
乔予墨怔了怔：“你说什么？”
就算在言轻歌去到美国时，他曾对言轻歌说那样的话，但是，他也还是无法否认，纪念喜欢言轻歌，否则，就不会在离开C市之前，她还特地跑到言轻歌别墅去了，他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哥哥，也从来没有见过她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他的宝贝念儿，从来不缺人喜欢的，但是，他见到的，她唯一喜欢过的人，分明就是只有一个言轻歌。
可是，现在，她却告诉他，她要和苏慕在一起？
“我要和苏慕在一起。”她又再说了一遍：“不是因为他的受伤，所以哥哥不用觉得我委屈。”
“念儿，你老实告诉哥哥，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乔予墨问得很不确定，按理说，如果想起来了，那她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她爱的人什么时候换了对象了。
纪念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是没隐瞒的摇头。
乔予墨差点脱口而出询问她言轻歌怎么办，可到底是没问出来。
既然没有想起来，那也只能说明她和他之间没有缘分吧。
苏慕，言轻歌，他对谁都没有意见，当然，也对谁都不看好。但是，是纪念的选择，事到如今，她的选择，他唯有接受。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苏慕吗？”
她摇头：“苏慕什么都没说，他只以为我想起以前的事了，谁说的也不重要，哥哥不用去追究，哥哥只要知道我的决定就好。”
“念儿觉得开心吗？”
纪念抬头看向他，对他的话很是不解。
“和苏慕在一起，你觉得开心吗？”
开心吗？
开心的吧……
可是，这样的回答，她总觉得无法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纪念也并没有多想，只认为是因为自己没有想起他，忘了两人之间的那段过去，所以才会这样的平静。
乔予墨揉了揉她的发：“念儿，要开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勉强自己，凡事有哥哥在。”
在纪念面前，乔予墨这种云淡风轻的表示，一转身，却马上打电话回美国去了。
“缪叔，念儿的记忆，有可能会恢复吗？”
那边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按理说，如果是意外造成的失忆有恢复记忆的可能，但是念儿这样动手术的，就不会。但是，墨，凡事谁也不敢保证绝对，毕竟，有些事，医学上是无法给出解释的。”
凡事，谁也不敢保证绝对。
所以，乔予墨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并没有完全放心。
他之所以在听到纪念说那样的话之后没有提起言轻歌，是因为觉得，倘若纪念一直不会再记起以前的事，那么和苏慕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再左右为难的选择。但是，万一，以后她再想起来呢，会不会更痛苦。
乔予墨忽然举棋不定起来。
第252章 假如有天（）
言轻歌知道纪念和苏慕的事情时，已经是过了一个星期后。
知道的那一瞬间，言轻歌忽然想起了姬四月。
同时也忽然觉得，真是一个久远的名字，一段久远的过去。
久远到他差点都忘记了，却又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起。
曾经，姬四月因为车祸而忘记了全部的事，忘记了夙愿，那时，她十分的亲近他，而他也知道，姬家人是很希望他和姬四月在一起的，后来呢，他有些忘记了后来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能够了解姬家人了解千雅的决定，因为那时的夙愿，有那种让人觉得绝望的绝症，四月越爱他，越是会绝望。
何况，那时的她与姬家，是那样的复杂。
可是，言轻歌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他也遇到了一次。
纪念曾经跟他说过喜欢，说过爱，那是他未来得及回答的悔不当初；但是，现在，似乎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圣颐的纪念和诺斯特的苏慕在一起了。
当初，纪念和苏慕的事，他甚至不知道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可此时此刻，脑子里出现的是去年，在纪念公寓下，她和苏慕拥抱的那一幕。
心钝钝的疼，更想亲眼见到，如今的她，是不是爱着苏慕。
可他甚至都没想过，如果是，那他该怎么去放置自己的感情。
乔予墨似乎早料到了他的举动，在他的必经之路等着他。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旧情善意。
两人之间的联系，不过是因为都牵系着一个人，而也因为那个人的关系，言轻歌该有的礼仪都有，但显然，乔予墨并不会对他特别的另眼相待。
本来可以说是不好不坏吧，但，自从知道了纪念的喜欢以及他的拒绝后，乔予墨对他，就只有不善了。
他能明白，爱情是无法得到绝对的回报的，但是他不能接受，有人让他的宝贝念儿受伤难过。
乔予墨对纪念，一向是好坏不分的宠着的。
“要去找念儿吗？我记得，你似乎答应过一些事。”
言轻歌面不改色：“我只是想知道，纪念现在的情况，而这些，我希望由她亲自告知。”游戏规则倘若只一人遵守，那未免太过不公平。
乔予墨面无表情：“纪念没有记起以前的事，也没有记起你，要和苏慕在一起，也是她自己跟我说的。”
修长的身影晃动了下，那张一贯俊眉无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没有了和他有关的记忆后，纪念爱上了苏慕，这其实也是言轻歌的预设之一，但是，就算心里有过这样的可能性的想法，如今听到，也还是觉得悲伤。
可他又哪里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乔予墨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当然也可以告诉她以前的事，她现在就在榕树那边。”
言轻歌看向他，他不认为乔予墨会站在他这边。
果然……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如果你还是坚持要将所有的过去告知，那么，言轻歌，你的爱不过就是自私的占有，并不会为她设想丝毫。”
他说完，转身离开，忽听到言轻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说她没有记起以往，所以所有的过去依旧绝口不提，那么，如果有朝一日她记起来了呢，又该如何？”
第253章 有些事（）
乔予墨没有给任何的回答，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回答，言轻歌所问的，恰巧也是他担心的，但是，他不做选择。
言轻歌确实还是去找了纪念，也确实明白了乔予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纪念和苏慕在一起，而她，看起来很开心。
那一瞬间，言轻歌完全明白了乔予墨的意思。
她和苏慕看起来很开心，因为她现在一心一意都只有苏慕，但是，如果他告诉了她以前的事，那么，她的心里只有伤痛。
他一点都不否认，自己有很自私的想法，但是，他没有办法见到她不开心。
躲，躲不过，逃也无法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开心。
这样看着，煎熬着……
无法逃离，因为他发现，哪怕是这样被煎熬着，也还是不舍得远离她，不舍得从此没有了她的消息。
他忽然明白了纪念在离开C时去找他，和他说的那些话。
喜欢她妈妈的那个叔叔，一直未娶，说了永不再见，却总忍不住的想知道她的消息。
他发现，自己似乎也会做这样的选择，倘若她一直这样喜欢着苏慕，爱着苏慕，他，还是不舍得从此没了她的消息。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前面的两人已经离开了，还是没有动作。
纪念晚上回到公寓时已经十点多了，进了电梯，忍不住的叹了声，伸手拍拍自己的脸。
开门，进屋。
“哥哥，我回来了。”
本在书房忙碌的乔予墨听到声音，走出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一如既往的宠溺：“吃饭了吗？”
她点头。
“怎么了？”他低头看向她，她的模样，似乎兴致不高。
纪念微微蹙眉，沉默。
“有什么事不能跟哥哥说的吗？”
她走到客厅，在沙发坐下，乔予墨跟着走过去，同样在沙发落座。
“不开心？”
纪念摇摇头：“也不是，就是觉得……”
“嗯？”
纪念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犹豫。
“对哥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是不是苏慕跟你说了什么？”
她摇头：“我只是觉得，好有压力。”
她想了想，复又开口：“我心里十分肯定，我是希望苏慕开心的，看到他高兴，我也觉得很高兴，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心不在焉。”
她没有说，她的压力是来自于那些亲密接触。
心里会闷得难受，总有种感觉，好像不应该那样，但是，不是说她很爱苏慕吗？
她不懂。
乔予墨看着她，一时之间沉默了。
或者，确实是他们想得太好了，认为她可以这样过完这一生，将该忘的都忘掉，和苏慕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他偏心的认定之外，苏慕并没有配不上纪念。
但是，他也不知道爱情是不是真的那么难以去除，是不是就算没有了记忆，对苏慕，也还是只是对朋友的珍惜，而在心里，无法对其动心。
那么，是还在想着言轻歌吗？
言轻歌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让她这样念念不忘！
“念儿打算跟苏慕说这些吗？”
纪念怔了怔，摇头：“哥哥千万也不要说什么，我不想他不开心。”
就算心里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