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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道长,唤我白里即可。”
东方冼徐徐睁开眼睛,第白里长身玉立,站在他面前。
“脾气不小。”东方冼哼了哼。
第白里眼里只有郦檀,昏迷了两天两夜的郦檀看起来没什么生气,在冰床上躺了两天,身周都结着冰气。
“檀儿她几时能醒?”
东方冼没答话,抬眼看他。
半响后,东方冼眯着眼睛,哑声道:“小子,你可见到殿下释放的金光之力?”
“亲眼所见。”
“你未曾受到任何影响?”
第白里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似乎……的确无甚感觉。”
郦檀最后爆发的金光有轻微的灼热之力,连权容都无法抵挡,周遭的建筑更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摧毁,然而第白里连挡也没挡,全然没有受到影响!
撸着花白的胡子,东方冼上下打量第白里,那目光让第白里十分不自在。
等了许久,第白里也没听到东方冼的下文,他焦急地看着昏迷的郦檀,又问了一遍她何时才能醒来。
东方冼站起身,缓缓道:“她会醒的。莫急。”
第白里:“……”
东方冼道:“你可知殿下那股力量为何物么?”
第白里摇了摇头。
“上古时期,日与光明之神烛照与暗与邪恶之神幽荧大战,两败俱伤,幽荧暗藏世间,烛照元神残留转世。”
第白里睁大眼睛,看着郦檀。
“千万年来,烛照之元神不灭,轮回转世,只为待幽荧重见天日之时与之抗衡。”东方冼道,“殿下那日所爆发之力,便是烛照的光明之力。”
“烛照之魂,将要觉醒。”
“檀儿她……”
“更衣没有欺骗你。”
第白里扯了扯嘴角,“烛照觉醒,幽荧也将现世,可是如此?”
东方冼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小子,一点即通。”
“那么——你又是谁?”
“我乃烛照挚友,腾蛇。”
第白里:“……”
东方冼道:“当年烛照元神险些消散,是老夫拼着力气与他人夺回了最后一丝元神,随着元神的转世,老夫亦是历经了千万年的变迁,如今,终于等到了殿下的归来。”
第白里灵敏地抓住一点,“他人?”
东方冼眼里带着笑意。
“烛照还有其他战友,是么?”
“不错。”
“他们——”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
“待殿下醒来,我会逐一交代,毕竟,以后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东方冼叹了口气,“不过你也不用抱太大希望,连我也不知道昔日的战友们如今转世在何处,我的义务只是护着烛照罢了。你会陪着殿下去找他们吧?”
第白里不置可否。
“你似乎并不是十分震惊?”东方冼发现了。
第白里淡淡道:“无论真假,我都不在乎。”
“那么你在乎什么?”
第白里目光落在郦檀身上,看向东方冼。
东方冼了然。
第24章 成一对儿()
“殿下目前的修为尚不能承受烛照之力,那夜之后,全身经脉尽断,加之先前滥用凤凰烈火导致体内虚火过旺,老夫便将她放置在冰床之上,以冰寒之力与凤凰烈火相抵。此冰床乃是以上古雪神元神化成的,不但冰寒,也能修复脉络,因此,你无需担忧。”东方冼终于应答第白里的问题,“不出两日,殿下便能醒来。”
“有劳道长了。”
“小……白里,待殿下醒来,老夫便收你二人为徒,如何?”
“道长这是?”
“殿下灵脉被人刻意封锁了十五年,要修炼至足以承受烛照之力的程度,少不了半年的修炼。而你——”东方冼顿了顿,说道,“你要保护殿下,功夫岂不是应当更上一层楼?前方路途之凶险,以你现在的能力,走不远。”
第白里自小在夸赞之中成长,初闻他人的轻视,心中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东方冼所言极是,现在的他连权容也无法战胜,又如何能保护郦檀?
一想到郦檀倒在血泊中的模样,第白里的心都揪了起来!
他曾发誓不让郦檀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东方冼看着满脸懊悔的英俊少年,轻声说道:“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今后你与殿下有更重要的使命。”
“她失去了至亲。”
“人生在世,正是得失的体会。”
第白里黯然。
郦简之于郦檀是半条命,又岂是简单的一句得失能够概括?
……
三日后。
郦檀坐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望着脚下的皇城发呆。
一夜动荡,举国上下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还是那么宁静繁华。
她与郦简之于这个国家,果然没有半点分量。
谢更衣跃上岩石,与郦檀并肩坐着。
“殿下,吃点果子?”
谢更衣手掌中,放着几个鲜艳的红果子。
郦檀摇了摇头。
谢更衣收回手,一颗一颗地自己吃着果子。
“不要再叫我殿下。”郦檀轻声道。
她早已不是殿下。
民间的传闻她从云水窟的一些弟子口中听说了,现在的郦檀成了郦国的妖女,正被四处追捕。
“大人。”谢更衣忽然说道。
郦檀不置可否,那日东方冼与第白里在冰床前的对话,她都悉数听见了。只是身子无法动弹而已,神智却是清楚的。
醒来后,郦檀沉浸在丧父之痛与亲友背叛的绝望之中几乎无法自拔,东方冼恼怒了一阵,对她说出了全部的实情,郦檀震惊之余,再也无可奈何。
……
“烛照之力历经千万年的轮回,元神之上的封印之力已逐渐削弱,不过数年便会彻底消失,一丝一毫的烛照气息都是刺激幽荧的鱼饵!”
“你十岁时召唤出金峦嶂便是烛照之力溢出的征兆,我侵入你父亲郦简的神智之中点醒了关于你的真实身份,郦简亲自为你再上了一层封印,这也为何多年来你的灵力一直不见涨的缘故——”
“若不是有郦简的心尖血作为封印,在你肉体尚未变得强健之时,幽荧定已经现世作乱,就连我也无法与之抗衡。”
“郦简是为你而死。”
“烛照之力的觉醒是以至亲的性命为献祭!”
东方冼的话如冰刀一般狠狠扎在郦檀的心上。
郦檀泪眼朦胧,“不,是权容杀了父亲。”
“郦檀,有些事情,你现在还想不明白,没关系。但你要记得,你肩负着的,是天下苍生!”东方冼道,“郦简已成为你的过去,若想不负他的牺牲,你需得尽快振作起来,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郦檀瑟缩了一下,谢更衣已经凑到她的眼前好奇打量她了,见郦檀回魂,谢更衣方才笑着坐回去。
“大人,你好美。”
郦檀:“……”
“我上一次见到跟你一般美丽的人,是我八岁时,师父带我下山参观郦国的册后大典。”谢更衣俏皮地眨眨眼,“你跟王后实在太像了,美得不可思议。”
郦檀回过味来,“你……八岁时?”
那时候,郦檀还没出生……可谢更衣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
“云水窟与世外的时间流动不一样的,大约世外的三天等于这里的一天。所以其实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吗,大人?”
郦檀:“……”
郦檀笑了笑,谢更衣道:“总算看到你笑了,你笑起来更美。”
“我从未见过母亲。”郦檀看着山下光景,“我的母亲也不是寻常女儿,是么?”
“若是寻常女子,又如何能承受大人的魂魄?”谢更衣说道,“师父说过,每一个轮回转世里的母胎都是聚集了灵力的同一个魂魄,即便如此,诞下烛照之后,母亲的肉体都会因为烛照之力的反噬而死亡。”
“若不是因为我,她与父亲就能白头偕老了。”
谢更衣不置可否。
“吃果子吗?”谢更衣手中又出现几颗金色桔子。
郦檀心情缓和了不少,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剧烈的酸味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谢更衣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
“你与白里一样,都吃不得酸的东西。”
“白里比我更差劲,他一点酸也沾不得。”
“真是人不可貌相。”谢更衣遗憾摇头。
郦檀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他没有胡闹什么吧?”
以她对第白里的认识,第白里有个关心则乱的大毛病,郦檀生怕他大闹云水窟。
谢更衣道:“他倒是想发疯来着,被我一鞭子抽踏实了,皮开肉绽,够他受的。”
郦檀:“……”
谢更衣眨眨眼,“大人,你与白里是一对儿么?”
郦檀脸颊一红,“什么?”
“我见那小子似乎很心悦你,你又对他关心得很,觉得你们不像是一般的兄妹。”
“我与他自然不是兄妹。”郦檀将她与第白里儿时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赶在谢更衣胡说八道之间,连忙澄清,“也不是一对儿。”
谢更衣无趣地扯了扯嘴角,忽然朝后面大声道:“听见了么?大人说她不要跟你成一对儿!”
郦檀回过头,看到一脸冷漠的第白里。
“……”
第25章 较量()
清晨。
林间溪水之地。
溪水之中,碎石遍布,唯有一块长宽不过一尺的石台,冒出水面,石台之上,容貌秀丽的少女打坐其上,双目紧闭。
山中气候较之世外更为清冷,约莫是初春时节带着寒意的温度。郦檀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衫,坐在石台上。
溪水清澈见底,水底游鱼悉数可见。
一只鲤鱼摆着尾巴,游到石台附近——
忽然,郦檀伸出一只手,眨眼间便将那鱼牢牢抓住,朝着岸上一甩,鱼挣扎着落入岸上的竹篮之中。
竹篮中已有数十条鱼儿。
郦檀全程没有睁开眼,一番动作之后,表情显得也十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东方冼站在岸边,静静看着。
谢更衣数着竹篮里的鱼,“七十八条。不过两个时辰竟然已抓来这么多了,大人这几日进步也颇快了。”
东方冼道:“现下只是做些打通灵脉的功夫,先别急着赞美。”
谢更衣咋舌,“真想看看大人彻底觉醒后的模样,会比师父您还厉害么?”
“烛照的实力远在老夫之上。”
“比师父还厉害……”
在谢更衣眼中,东方冼已是登峰造极,比东方冼还厉害的人物……谢更衣看向溪水中央的人,眼中露出钦佩之色。
郦檀速度极快,不多时一个竹篮里的鱼已经装满。谢更衣对着竹篮之中奄奄一息的鱼儿们施了个法,接着将竹篮往溪水下流倾倒,鱼儿们争先恐后地游走了。
东方冼看着竹篮中增加的鱼越来越多,露出满意的微笑。
“白里那小子练得如何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爆炸一般的声音,整个山顶都跟着颤了颤。
东方冼蹙眉:“这小子就不能收敛着些,老夫云水窟经不住他的折腾!”
……
第白里正在一人对战。
那人名为谢长衣,顾名而知,他是谢更衣的亲兄长,也是东方冼的得意关门弟子。
谢长衣足尖轻点,避过第白里袭来的灵力气浪,气浪落在地上,炸出一个巨坑,整个山顶都在震动。
“这下师父指不定又要训你了。”谢长衣笑着说道。
数日前,东方冼钦定谢长衣与第白里相互较量,意在逼迫第白里在压力中飞速成长。第白里的功夫在郦国几乎无人可敌,然而到了这云水窟,他却连对付谢更衣都很吃力。谢家兄妹自小得到东方冼的指点,论修为境界与武术天赋,在第白里之上也是情理之中。
第白里虽平日里与云水窟的人相谈甚欢,与谢长衣更是相处得极好,但每每二人较量起来时,第白里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从神情到心态都十分凶狠,招招要命,谢长衣应对得不算很艰难,不过再多较量几日,这云水窟只怕都被第白里给炸了……
正这么感叹着,第白里又劈下一剑,一排树木整齐地被拦腰斩断——!
谢长衣叹气。
“今日先到此……”
“还没完呢!”
第白里脸上带着邪笑,冲谢长衣飞来。
“你莫不是怕了!”
谢长衣:“……”
谢长衣长袖一甩,柔软的袖子化作带着柔光的缎带,牢牢缠住第白里手中的长剑。